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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可人从房间里出来就一直昏昏沉沉的,江雪抓着她,她也没有力气挣脱,等到恢复意识的时候,已经被顾向东搂在了怀里,耳边是凌凤仪略冷的声音。
“我不管你们发生什么事,我喜欢小雪,看不得她受委屈。从现在开始,我就认她做干女儿,可以经常来家里玩,也可以住进来,以后你们谁要是欺负她,我第一个不答应。”
“妈……”顾向东刚叫了一声,还来不及说后面的话就被凌凤仪打断了。
“你不要说话,这里最没有资格反对的,就是你。”
凌凤仪的表情冷漠又严肃,说话的时候更是恨恨地瞪了一眼叶可人,这让叶可人反射性地就去揪了顾向东的衣服。他立刻就低头看下来,叶可人煞白着脸,朝他轻轻摇了头。
“别这样。”声音也是低得几乎听不见。
顾向东下颌动了动,没有再反驳母亲,而是冷冷地看向了江雪,那目光像要冻结似的,看得江雪忍不住一抖。
凌凤仪一步上前,爱怜的攀住了她的肩,“小雪,你愿不愿意留下来陪干妈过年?”她的声音和表情都带着无尽的疼惜。
江雪迫不及待地点头,之后又小心翼翼地看了一眼顾向东,见他还是那样冷冰冰看着自己的样子,本来就摇摇欲坠的眼泪,又断线珠子般的掉下来,带着哭音的声音委屈至极。
“干妈,我当然愿意,可是向东他……”
“你不用管他,安心留下来就好,他再敢欺负你,我就把他赶出去。”凌凤仪毫不迟疑地说了一句,连看都没看一眼顾向东,只一味地拍着江雪的肩,还安慰她。
“你尽管留下来,外公和姥姥也都喜欢你,有我在,没人敢将你怎么样。”
看到江雪马上破涕而笑,凌凤仪对她慈爱的样子,叶可人就不免想起五年前的自己,那时她也曾得到过凌凤仪的温柔以待啊!
原来,会变的,不仅仅只是时光,还有人心。
叶可人一颗心死沉沉的,就像被泡在冰水里,冰凉刺骨,这大厅里明明暖气十足,她却偏偏像是站在数九寒天的室外,从里到外,好像每一个毛孔都在泛着冷气。
顾向东也冷着脸,见到叶可人这个样子,心里一疼,他想带她得到家人的认可,不是想让她来面对来自婆婆的某些刁难。更何况,现在还有个他的“前未婚妻”这么明目张胆的,与他们住在同一个屋檐下。
顾向东心里是有怒气的,特别是他心里还一直有个翻不过去的坎,这些都让他越发觉得自己对不起叶可人,也越发的想对她好,恨不得将自己的心都挖出来。
他终究还是没说什么,只带着叶可人转身往三楼上去,他们小辈的房间在上面,他带着叶可人进了电梯,视线自始至终都没有扫一眼江雪,自然也忽略了顾向南那一脸看好戏的讥讽的笑。
经过江雪的这么一闹,午饭也吃得不太愉快,叶可人本来不想去餐厅,但却被顾向东硬拉着下去了,他说,无论什么事情,无论什么人,都没有让她不去陪长辈用餐的道理。
叶可人无奈,只得去了。幸好这个过程虽然不太好过,但好在家里一众长辈除了凌凤仪,都还对她和颜悦色。
眼看着顾向东对叶可人殷勤照顾,难过的不仅只有江雪,还有一个顾向南。他在餐桌上的位置,从来都是紧挨着顾向东,此时他们中间多了一个叶可人,可笑的就像他们之间的关系。
他眼看着顾向东事无巨细的照顾着叶可人,刚开始还能勉强忍住,到后面终究还是忍不住扭头就走,都顾不得桌上还有长辈,直接就冲出了家门。
午餐气氛在这里降到了冰点,叶可人说什么也吃不下了,尤其在顾向南出走之后,凌凤仪那毫不掩饰的怨恨眼光,更是让她连头都抬不起来。
回凌家的第一次团圆饭,不欢而散。
……
半夜两点多钟,远远的从那黑幕之中,射出两道强光,已经躺在床上的叶可人立刻反应过来,刚准备翻身而起的她,被一直圈着她的顾向东按住了。
“去哪里?”
他的声音清醒,不像是睡着的样子。叶可人没想到他还醒着,只得实话实说。
“应该是向南回来了,我去看看。”
“你去干什么?”冷硬平缓的声音,听不出情绪。
“这么晚了才回来,我去看看怎么了?他是你弟弟!”
叶可人握着他横在她胸上的手臂,用力推了推。顾向东却一个用力压在了她身上,夜里很黑,叶可人看不清他的脸,却下意识地慌忙去推他。
“你要干什么?家里有人!”
“我才想问你要干什么?你明知道顾向南对你的心,你这会儿还想干什么?去关心他?让他继续对你念念不忘?”
顾向东冷冷的声音,让叶可人愣了一下,“我……我没有,我只是有点不放心,他这么晚?会不会有事……唔唔……”
剩下的话,被顾向东狠狠地堵在了喉咙里,他的吻从来都凶狠又强势,今晚更是,不过一瞬,叶可人的呼吸就全被夺走了。
他的唇舌霸道的带着她,像是要惩罚她似的,叶可人除了又麻又痛,再没有其他感觉。这样子的顾向东又让她想起最初的那一夜,他也是这样子,凶狠中带着残暴,不管她如何挣扎求饶他就是不肯放过她。
叶可人又害怕得发起抖来,不管不顾的拍打他,奋力挣扎起来。
“顾向东……唔唔……”好不容易才找到个说话的机会,才刚一开口就又被堵住了,叶可人一急,眼泪就掉下来。
大概是她的眼泪换回了他的理智,他终于喘着粗气撑高了身体,居高临下地看着她伤心的哭,没有了桎梏,叶可人又立刻挣扎着往床下逃,她是真的害怕这样的顾向东。
刚才一动作就又被顾向东扔了回来,整个身体再次压上来,他一只手就掐住了她的下巴,强迫她对着他,粗噶的声音冷声冷气地说道。
“叶可人,你还搞不清楚你的身份是不是?你要去哪里?去找顾向南?我才是你的丈夫,你眼里看的,心里想的,都只能是我!”
叶可人边哭边推拒着他,低低的声音断断续续,带着几分娇弱,“你放开……放开……”
她边说边哭还喘着气,她的蕾丝睡裙本就轻薄,经过刚刚那么一折腾,现在已经凌乱不堪,露出胸前引人犯罪的美好。这一切都看在顾向东眼里,心里腾的一下,就生出一股火来,他对她的抵抗力丧失已久,就这一下,他感觉眼珠子都要冒出火了。
虽然欲火丛生,但顾向东还是记得叶可人每次都不情不愿的样子,记得她每次过后都因为自己的毫无节制而浑身难受,他还是耐心地哄着她。
“可人……你乖……很快就好了……”
一听他这话,叶可人更慌乱了,他每次在床上一说这话就意味着什么,没人比她更清楚,但她还来不及拒绝,顾向东那铺天盖地的吻就席卷而来,让她再也不能躲开……
纠缠在自己世界里的两人,当然不会知道,就在房门之外,有个高大的身影已经抵靠在门上很久了。尽管这房间的隔音效果很好,但他却将那一片低喘浅吟听得清清楚楚,他心疼得就好像心脏都不是他的。
他心疼,他懊悔,他曾经有那么好的机会,能够将那个他想了二十年的女人抱在怀里,她明明就该是他的。他之前只怨叶可人的不喜欢,后来生气自己不够魄力,现在,他开始怨恨那个横刀夺爱的哥哥,就是他,少年时期夺走了她的爱恋,现在又夺走了他的幸福。
他恨他!
房间里的声音从暧昧变得缠绵,他就一直贴着房门站着,一动不动不声不响,不知道站了多久。
“向南……”一个怯怯的声音轻轻响起来。
顾向南一个激灵,双目如刀似箭地看了过去,就见穿着单薄的江雪,慢慢从黑暗里走出来,也许是他的眼神太过凶狠,江雪看着他,身体有些发抖,声音虽轻却无比的清晰。
“向南……你站在这里有什么用?你要去把她抢回来啊,她本来就是你的女朋友,你应该去抢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