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戌时,(晚上7-9点)。
离院。
越寒宗跨步走进离院,因为离院里从来没什么人来,平常她们几个也都不怎么出去,所以,根本没有看守护院的侍卫。
越柒离正在房间里和可儿文儿欢快地侃着大山,逗得几个丫头都在笑,忽然听到秋红一声惊呼:“老爷,您来了,”
越柒离转身一抬头,就看到了她那所谓的父亲,威武大将军越寒宗,他一身暗色宽袍,发髻竖起,剑眉凤目,负手而立,身材宽大雄壮,不亏了威武大将军的名头。据越柒离了解,这爹就是个耳根软的货色,是非不分的,估计也就是一身蛮力,能打能杀,这才混了个威武将军当。爹啊,您这脸上明显写着“我不开心,我很生气”几个大字。这是为毛?这是被谁挑起了火头吧,越柒离暗暗地想到。
“爹爹,是您来了吗?真的是您吗?呜呜呜,您来看女儿了吗?爹爹,呜,女儿太想您了。哇,哇哇”越柒离突然跳起来扑向越寒宗的身子,紧紧地抱住了越寒宗,又是推都推不开的那种。
越寒宗身躯一震,想推开这个女儿,却又推不动。
“爹爹,女儿这几天在青风观里,做梦都梦到爹爹来救女儿了,呜呜,女儿从来没有这么害怕过,害怕再也见不到爹爹了,哇哇,”越柒离哭的身子直颤,闻者落泪。这货看便宜爹有一丝松动,又接着说道:“爹爹,我知道这几天您为了找我,派出了几波人马,茶不思饭不想,夜里睡不好觉,都是女儿不好,让您操心费神,日夜担忧女儿的小命。
女儿刚刚本想去看您,可想到您刚刚回府,肯定疲乏劳累,还要先一番洗漱,再用些膳食,女儿看着时间,还是觉得等您用过膳再过去看您。可女儿没想到,爹爹居然亲自过来看女儿,呜呜,女儿好感动啊,爹爹,您不知道,这次女儿的小命差点丢了呢!”
说着又拽着越寒宗的宽袍袖子,使劲擦了一把鼻涕泡和泪,扬起小脑袋,双眼通红地看着越寒宗:“爹爹,以后女儿再也不单独出府了,您别生女儿的气了,气坏了身体,不值当啊,爹爹,呜,呜呜呜”
越寒宗一时傻眼了,他站在那里,有些不知所措,手足发紧,这个女儿从来没有与他如此亲近,哭闹或者撒娇过,她一向都是冷漠的,甚至平常见到他,都只是冷冰冰的两个字“父亲”,她连爹爹都不愿意喊他,怎么,出事了一次,她整个人都变得不一样了,她突然修炼到了武王,不是应该更加清冷高傲吗?现在完全不是这回事啊?
越寒宗心中有惊诧,有震感,甚至有些动容,她是自己的第一个女儿,他还记得当年,她生下来的时候,就那么软软的一小团,软化了他的心,初为人父的欣喜,他依旧清晰的记得,后来她牙牙学语,更是聪明伶俐,让人喜欢的一塌糊涂,他下朝后会把她扛在肩上,教她识字。是什么时候,他与女儿的关系变得那么陌生,那么疏离,是,是她母亲去世那年,她六岁那年,是他抬了段美芸为夫人的那年,她失去了母亲,而他没有顾及她的心情,还做了一件件使她不开心的事。
从那个时候起,她就喊他父亲,不再亲溺地喊他爹爹,她不愿意多跟他说一句话,每次打过招呼,转身就走。当她又被测试为先天体弊,不能聚气,无法修炼,她就再也不肯出门了。
越寒宗心思缥缈,却是双眼间微见泪花闪动。他心间的记忆正慢慢地被一些东西唤起,他低下头,看着这个女儿,他没再推开他,而是伸手抚上她的小脑袋,她的头发软软的,低垂着趴在自己胸前,身子纤瘦,柔柔弱弱的,乖巧又可怜。离儿刚才说,害怕再也见不到自己,说明离儿的心里还有自己这个爹爹的,她是在乎他的,害怕见不到他,她多么的依赖自己啊。越寒宗的心忽然一软,声音低沉沙哑:“离儿,别难过了,以后爹爹会保护你的,”
越柒离抬起小脑袋破涕为笑:“爹爹,你最疼离儿了,离儿这回算明白了一件事,这个世界上,还是得爹爹才能保护自己,爱自己,其他人都是坏人。以后离儿乖乖听爹爹的话,再也不气爹爹了,”越柒离又呜呜几声,抽了抽小鼻子,颤了颤小身板,小脑袋因为哭的上气不接下气,一磕一磕的。越寒宗更是心下一疼,冲着秋红她们吼到:“人呢,都死哪去了,没看到大小姐哭了吗,快去打水洗帕子”。
秋红赶快跑出去打水了。
越柒离拉着越寒宗的手,把他按坐在椅子上,小鼻子一抽一抽的:“爹爹,女儿没事,您今天公务了一天,肯定累坏了吧,女儿给您捶捶背”
“可儿,赶快给我爹爹倒杯水”
因为离院甚少来人,又是这么个紧张的情况下,所以几个丫头也一时懵逼了,她们本来正跟着小姐一抽一抽地憋着哭,没想到那么多。
越柒离给便宜爹捶捶腿,揉揉肩,忙前忙后的,满脸都是对越寒宗的孺慕之情。越寒宗心里越发愧疚,却又有说不出的欢喜涌上心头。与自己的大女儿这样相处,让他心中有着别样的温馨与动容。这感觉偏偏不错,他希望这样下去,女儿愿意自己去保护她,而他也非常乐意。他似乎欠她颇多。
秋红拿来手帕,给越柒离擦脸,可儿已经端了水杯递给越寒宗:“老爷,这里没有茶叶,奴婢,奴婢给您倒了杯温开水,”可儿有些别扭地说道。
越寒宗一愣,我将军府的大小姐院子里没有茶叶,难道平常就喝这白水?他一顿,忽然明白了什么,正准备发怒,我突然看到眼前这个叫可儿的丫头,脸上深深的两大道鞭伤,深入骨肉,凄惨骇人,上面撒了似白面粉的东西,大概是治疗伤口的药粉。
可儿看自家老爷盯着自己的脸看,吓了一跳,赶快退后靠一边去了。她这一退,越寒宗更是发现靠墙的床上还趴着一个,后背被缠上了厚厚的白色医药用布,文儿看到将军老爷看过来了,后背一寒,赶快趴着行礼:“老爷,恕奴婢不能起身向您请安,奴婢起不来啊”说完头就低着了。
越寒宗心里微惊,这两个丫鬟是跟在离儿身边的,和离儿从小一起长大的,怎的都毁容的毁容,重伤的重伤,突然他猛的一拍桌子大怒:“到底怎么回事,谁打的”这么打罚离儿的贴身大丫鬟,一定是冲着离儿来的。越寒宗心下大怒。也是他刚和离儿修复好父女关系,怎能不为她做主。
越柒离心中一坏,使劲挤了挤眼泪泡,蹲到越寒宗身前,握着越寒宗的手:“爹爹,莫气,可儿的脸已经毁了,文儿也就挨了四十来板子,这两个丫头都命大,跟女儿一样,从鬼门关里过了一趟”已经没事了,爹爹就别操心这些小事了。别急坏了身子,女儿可是会心疼的,”说着使劲吸了吸鼻涕,泪珠子却是不要钱似的往下掉。
越寒宗越发知道事情有异,赶快拿了帕子替女儿擦擦泪:“离儿不哭了,父亲予你做主,你的两个丫鬟与你陪伴多年,是你出生起,你母亲特意给你安排的,为父知你与她俩感情甚深,你放心,为父定不会让你吃了这个亏”说完他看向旁边的秋红用浑厚有力的声音说道:“你说,必须给我细细说来”
秋红哪敢说不,她还就等着老爷问呢,看样子大小姐有意与老爷修复关系,以后肯定是跟夫人彻底对上了,她觉得这件事一定要告诉老爷才好,老爷也好为大小姐做主啊。于是秋红酝酿了一下情绪,屈膝跪在地上,眼泪瞬时夺眶而出,哽咽着说道:“老爷,呜呜,是这样的,今天…………眼看着文儿姐姐身上被打了四十板子,身上已经皮开肉绽,血肉模糊,文儿姐姐已经晕死过去了,突然大小姐飞身而来………………呜呜”
“………………呜,这个时候,可儿姐姐已经被曼遥姐姐拿着鞭子一路抽打着,赶到荷塘边上,非逼着她往荷塘跳,可儿姐姐不跳,她就用力地抽打她的身体,眼看着可儿姐姐差半步,就要被逼的打到到荷塘里,呜呜,大小姐突然飞快地赶到了,是大小姐救了文儿姐姐以后,又飞奔着赶到荷塘那里,救下了可儿姐姐的”
秋红声情并茂,浑身抽泣的颤抖不停,可儿文儿也都低声啜泣,越柒离更是小身板抖动的厉害,呜呜低哭,却故意压抑着好似不敢大声哭出来,她瘪着小嘴巴,泪眼婆娑,又扑进了越寒宗的怀里:“爹爹,呜呜呜,爹爹,除了您之外,女儿这些年就只有可儿文儿陪在女儿身边,女儿若失去她们,心里会孤独难受的,女儿好怕她们死去,呜呜呜,爹,爹爹,你别生气,这都怪离儿,被歹人掳走后,二娘她看着可儿文儿心里也烦,打杀了她们,眼不见为净也好,
可,女儿刚回来,看到文儿被压在宽凳上,被两个婆子打的皮开肉绽,庄嬷嬷却坐在椅子上,小丫鬟正伺候她品着茶。她看到女儿回来,漫不经心,眼神轻蔑,女儿心里有点生气,才让庄嬷嬷自己掌嘴。
女儿救下文儿又跑过去荷塘边救可儿,看到可儿被曼遥拿鞭子抽着走,脸也毁了,女儿心下更是着急,一时没控制住,就,就拿起曼遥的鞭子打了曼遥,呜呜呜,爹爹,您惩罚女儿吧,女儿错了,呜呜呜……”
“好一个段美芸,欺上瞒下,浑说谗言,是觉得我越寒宗老眼昏花了吗?”越寒宗火冒三丈,怒声吼道。
越柒离心说:老越啊,你可不就是老眼昏花的老糊涂蛋吗?你这老爹耳根子软不说,连是非都分不明白,我就是不懂了,这东孝国的皇帝,怎么就让你戴了这大将军的帽子?哦,明白了,能打仗,能杀敌,武宗修为嘛!嗯嗯。
越寒宗看着一屋的女孩子,伤的伤,残的残的,一个个削瘦不堪,都泪流满面着隐隐低泣,尤其是离儿还趴在自己怀里抱着自己哭,还说着认错的话,越寒宗心中怒火中烧,脸上更是怒不可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