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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醒了?”低沉的男声,是陌生的。
余未直起身子看着来者,在她发现此人不是秦辽的时候,失落,顿时将她的身体填满。
果然,不是秦辽。
眼前的,只是一个渔夫。黑黝黝的脸庞,是太阳烧灼的痕迹。
她扫了眼他,便又躺了下去。
期待总是美好的,但是期待越多,失望越大。
她目光呆滞,失魂落魄。她不清楚自己所在的国度,也不知道现在的时间……
余未突然怨恨起那个救她的人了。心中有爱,而向生。心中无爱,而求死。她不是不爱,而是不能爱。
她撇过脸去,从窗口望向外面的世界。这里似乎是一个岛屿,蔚蓝的海平面将她所在的房屋萦绕。
不知不觉里,那个推门进来的男人慢慢靠近她,男人脚底传来的木板声将余未的心收紧。她背对着他,握紧了拳头。
男人的口中迸出一串她听不懂的语言,她终于再次转过脸去,看他,“你会说英语吗?”她用英语问他。
深陷的脸部轮廓,看得出,应该是中南亚周围的国家。
男人迟缓地点点头,似乎是明白了余未的意思,飞快地跑出屋子,过了几分钟,他带着一个人与他一同回来。
“你来自哪里?”被带来的人是位年轻人,他用英语问余未。
余未迅速作出了回答,“中国。”
两人面露惊讶,眼神里竟然生出几分崇拜。
看着两人夸张的表情,余未忍不住问他们,“现在这儿是哪个国家?”
无论如何,她还是必须弄清楚自己的现状。
“这里是菲律宾。”年轻的男人回答并问她,“你是想要回家吗?”
“嗯。”她毫不犹豫地回答。
人处在异乡,终究比不过家里,而且,她再不回去,奶奶一定会担心的。
两个男人相互对视了几秒,又用她听不懂的话交流了几句。最终,那个渔夫一样的人,将余未从床上扶起,示意要带她去一个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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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一日,秦辽跟着郑其蓉回到了老宅。
他从大学之后,就很少回过这里,古旧的别墅上爬满了绿植,庭前的花草虽有人修剪,却也难掩杂乱的痕迹。
花园里,秦辽的眼里不自觉地显现出自己小时候的样子,秦墨哥哥带着秦辽放风筝。无忧无虑的童年,侵染着他的内心。
可时光总会枯萎,6岁时的某一天,他忽然找不到哥哥了。家里来了很多有些面生的亲戚,大家都穿着深色的衣服,哭丧着脸。
他不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只是手腕处从此被母亲戴上了一串黑檀木的串珠,并且嘱咐他,永远不要将它丢弃。
再后来,长大一点,从佣人的口中偶然得知了真相,痛不欲生。
此时的秦辽,惶恐地抬起手腕,看着那保存完好的手串,十几年前的事情,好似就在昨日。
“进来吧。”
待他回过神来,郑其蓉已经让佣人打开了别墅的大门。
家还是原来的样子,只是人去楼空,难免冷清。
秦辽:“你一直都住在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