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你哥哥并不是一下子去世的。”郑其蓉的嘴一张一合，“去世”两个字念的极其轻声。
　　“不是一下子？”显然，秦辽对个答复非常不满意。
　　郑其蓉吞吞吐吐地说道，“是一个……缓慢的过程。”
　　缓慢的过程？
　　她的头低着，一改骄傲的姿态。
　　今天的郑其蓉真的非常反常。
　　甚至来秦辽都不能真正辨认，她的话是真是假。
　　在隐约的记忆里，他本能地察觉到，郑其蓉并不是很喜欢自己的哥哥秦墨。
　　秦辽的指尖磨磋着，无论如何思考都找不到一个满意的答案。
　　然而郑其蓉的情绪却在瞬间达到了高潮，“秦辽你不会以为，我不心疼吧？你是我儿子，秦墨就不是我儿子了吗？”
　　莫名有一种此地无银三百两的感觉。
　　她不等别人看穿她，就将别人的心理看得一清二楚。
　　秦辽的眸子沉了又沉，并没有接她的话。
　　反倒是叔父看着郑其蓉，满眼的心疼，“秦辽，你也要体谅下你的母亲。”
　　“这既然都是这么多年前的事情了，就不必再提了吧。”他的嘴角泛起同情，似乎对这陈年旧事，怀有愧疚。
　　到底什么叫缓慢的过程？
　　难道说，这场死亡是早有预谋的吗？
　　如有预谋，谁又是这幕后黑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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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无数个问题包裹着他的神经，扰乱了他的头绪。
　　不能这样的，不能的！
　　他压抑着心头的那阵火焰，却还是难以接受这样的事实，“到底什么是缓慢的过程？没有人能告诉我吗？”
　　佣人正上着菜，特地准备的美食，在这昏黄的灯光下显得可口而且动人，可桌上的四人，却都没有胃口。
　　一动不动地盯着美食，心思各异。
　　“你知道……那个诅咒的吧？”叔父终于忍不住开口了。
　　他瞥了眼郑其蓉没精打采的神态，还是亲口说了出去，“诅咒的内容是我们秦家，不得有爱情。而你哥哥，却偏偏落入了情网。”
　　“就在他一次又一次的动情中，身体的各项机能不断退化，也就渐渐地……嗯。”后面，他不再忍心说下去了。
　　“其实也怪不得别人。”
　　他边说着，郑其蓉边眨着眼睛。
　　人在快要滴下眼泪的时候，总会不自觉地眨着眼睛，努力地吞并泪水。
　　“好了，不说了，吃饭。”秦辽实在忍受不了女人哭的模样，而且这个女人还是自己的母亲。
　　沉寂的桌面，只有秦源一个人吃得津津有味，还时不时评价这个菜的口味过咸或者过淡。
　　不知道他是真的在用心品味美食还是在特意调节气氛。
　　仓促的一顿饭，没有太多的交流。
　　“我吃完了。”说完，秦辽没有多余的动作和表情，站起身就往门口走。
　　一点都不给其他人面子。
　　不过，这都不重要了。
　　重要的是，今天此行，一无所获。
　　很令人气愤。
　　他出了别墅的大门，林叔已在门口等候多时了。
　　“让您久等了。”秦辽朝着他歉意地笑了笑，“吃饭了吗？”
　　“之前来的时候就带了便当，现在已经吃饱啦。”
　　林叔在秦家待得久了，早已形成了这样的习惯。
　　他笑着说着，那神态格外地慈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