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办公室有你的急电！”说着，他也顾不上男女之间的避讳，直接牵起她的手就往前跑。
　　…………
　　再后来，就是在飞机上了。
　　至于表演？是后来听别人说，她的位置让另一个人给代替了。
　　那个女生，从她排练开始就一直烦着她们，烦着要和她们一起学这个舞，被缠得不耐烦了，她也就无所谓了。
　　也是那之后，她才知道，原来这个一直缠着她们的女生是她们学校的，同是高二，也同班。
　　也可惜，之前答应邀约的那个人来了，却没看到她的表演。
　　她想，他大概很失望吧。
　　这些，就是她最初的十六岁。
　　她缓缓放下那张白纸，正打算拿着日记本就出去。
　　随意一瞥眼，忽然，注意到那张纸左下角，有一个被轻轻划掉的痕迹。
　　被笔轻轻划掉的痕迹。
　　很浅很浅，不仔细看还以为是印刷的问题。
　　她猛然拿起那张纸瞧，盯着看。
　　好一会儿，她才瞧出端倪。
　　有个似乎是因字，另外一个只能看出一半，更像数学里面的π加上左右各一点。
　　结合一下这张是死亡证明书，是个人都能想出来。
　　死因。
　　可旁边的字却实在看不清了，被涂的很均匀。
　　李兰瓷蹙紧眉，一个念头从头脑划过……，倏尔，她把这张纸放回抽屉，紧接着不慌不忙地锁好。
　　整个过程快不过几秒，有条不紊。
　　猛地她站起来，快步走到房门，拉开。
　　“妈。”
　　顾宝和凉烨正欲敲房门呢，都大半个钟了，还没出来。
　　猛地她站起来，快步走到房门，拉开。
　　“妈。”
　　顾宝和凉烨正欲敲房门呢，都大半个钟了，还没出来，就见李兰瓷拉开房门，喊了声“妈”。
　　她应了一声：“哎。”
　　凉烨好整以暇，不急不躁拎起门口的几个行李，自顾地大声交代喊了一声，便转身离开。
　　李兰瓷，“……”
　　倒是顾宝心情很好似的，还扭头随意应了一声。
　　然后疑惑地转回头：“瓷儿，怎么了？”
　　她的一只手背在身后，默默地攥成一团，指甲陷进肉里，疼。
　　咽喉里原本要脱口而出的慾望，那些想要说出口的话，却在最后关头泄了气，张了张嘴，却发现是徒然。
　　手一下就松开了，她勾着唇角，挤出笑容来：“……妈，我们走吧。”
　　在顾宝眼里看来，是没有什么反常的，于是嘴角咧得更开了，“瓷儿，走吧。”
　　李兰瓷心情有些复杂，乱得跟麻似的，却还是敛起这些情绪，跟上母亲。
　　为什么会在顾宝看来，这是并非反常？
　　说来讲去，都是年少轻狂。
　　瞳眸一缩，嘴角的弧度愈来愈高，愈来愈高……
　　冷冷的。
　　也许，她也还不知道那张死亡证明书，被她拿走了吧。
　　那个抽屉，顾宝是一定知道里面的东西的。
　　讲不定，是她故意让她进去，发现这个秘密……
　　可……
　　她边走着，边偏头状似随意一瞥，顾宝脸上的笑意，不像是假的。
　　越想越头疼，还真是心乱如麻。
　　到了楼下，她才想起问顾宝。
　　“妈，你这要搬去哪里？”
　　顾宝笑眯眯：“莫染花园啊，这可是南区最大最好的小区了。苦日子到头咯。”
　　莫染花园？
　　她闻言，微微眯着眸。的确，不可否认，莫染花园是南区最大最好的小区，同时也是y市最高级的小区。
　　它的名声很震，还没建好的时候，就有很多人去抢先预售。
　　后来房价大幅度涨了，买的人也没那么多了，可仍旧是有富豪砸钱买。
　　“你说实话，妈。”李兰瓷停下步伐，盯着顾宝看。
　　眼神很犀利，仿佛要看穿所有的伪装，却宛如一根尖利的刺儿，深深的戳伤了顾宝。
　　以前小时候，顾宝强硬的态度让李兰瓷起疑心之时，李兰瓷也是这么问出口的。
　　——说实话，妈
　　和她熟悉的人都知道，她有一个习惯：和别人交谈时，喜欢先叫名字称呼。
　　顾宝眸光一闪，“真没有，瓷儿。妈辛苦了大半辈子，省吃又省穿，还不是为了子女吗？如今妈存折的钱，总算是丰满起来了，也想着跟瓷儿一起享福呢，就买了莫染花园的屋子……”
　　说着说着，泪芒微微闪着，李兰瓷只轻咬着唇瓣，不说话。
　　的确，以前的日子确实是苦的，一周才没几次肉吃，放长假了才舍得添新衣服，一年也就才两三次长假。但也不至于很贫穷，不是那种贫穷到家徒四壁的，也就温饱差不多。
　　可是，一下子，六年不见而已，就可以买莫染花园的屋子了？
　　莫染花园的房价很贵，着实很贵。这是预售开始，人们就知道的事实。
　　抢着要去买房的多数也就是那种大富大贵的人家，刚开始还有小康人家买，但后来房价又大幅度涨了……
　　“妈，辛苦了。”
　　顾宝笑着摇手：“为宝贝女儿服务，是我之荣幸。”
　　……
　　……
　　凉烨开来的是大众车，本来她是想和母亲一起坐后座的，但对上凉烨似笑非笑的眼神……她选择——自觉坐上副驾驶座。
　　毕竟，看着他这种似笑非笑的眼神，背后莫名凉飕飕的。
　　车上。
　　李兰瓷揉了揉太阳穴，不知为何左右眼皮跳的厉害。
　　左眼跳灾，右眼跳财，可这两只眼皮一起跳是怎么回事？
　　凉烨慢悠悠的打开车上的导航，这才开口问道：“伯母，是去哪？”
　　顾宝应了一声，“莫染花园。”
　　车缓缓开着，路上的行人不见得有多多。
　　她微阖上眸子，面容放松，悄悄握紧安全带的一手却泄露了她紧绷的情绪。
　　在楼上时，就见到他们聊得极是开心，看样子，绝非第一次认识，更像是……认识多年的朋友。
　　就在她眼角瞥不见的方位，凉烨随意的扭头瞥了她一眼，唇角往上撇。
　　轻声说了一句什么，她没听清，估计后面坐着的母亲也没听清，因为实在是太小声了。
　　大抵是路上有点陡的原因，车身微微晃着，李兰瓷竟也随着这轻轻的节奏，慢慢的和周公牵上手……
　　直到醒来之际，她才扶着头，迷迷糊糊的抬起头左顾右盼。
　　这才惊觉，车门外立着一块大碑：莫染花园。
　　一旁的凉烨摇了摇她的胳膊，软绵绵的仿若无骨……
　　“小懒猪，到了。”
　　她懵圈，反射性地立即站起来……
　　“砰！”
　　李兰瓷揉着被撞得生疼的脑袋，欲哭无泪。
　　“好疼啊……都怪你。”
　　凉烨一脸无辜，他就提醒她一下，结果她就撞到头了，还怪在他身上？
　　他无奈勾起唇角，“好好好，都怪我。那么，小兰瓷你还要不要下车呢？”
　　李兰瓷闻言，恶狠狠地瞪了他一眼，打开车门下了车，旋即大力地甩上车门。
　　凉烨，“……”
　　所以说，他是被迁怒了么？
　　早就站在车门外的顾宝，笑眯眯地说道：“年轻人嘛，我都懂，都懂。”
　　李兰瓷：“……”妈，你懂什么！
　　凉烨：“……”
　　所以说，顾宝又误会了什么？
　　就在这时，李兰瓷因为用力过度，车门是被甩着关上了，可人却是……一个重心不稳，左脚踩右脚……
　　凉烨正好走到她身前两三步，大长腿一跨，急急的揽住了就快摔落的李兰瓷。
　　四目相对。
　　顾宝笑得更欢了，还在说着：“我懂，都懂的……”
　　李兰瓷反应过来之后……
　　顾宝笑得更欢了，还在说着：“我懂，都懂的……”
　　李兰瓷反应过来之后，立马就推开凉烨，窘迫地扯扯唇角，连忙慌张跑到母亲身边。
　　“妈，你懂什么！别乱想啊。”
　　顾宝笑而不语……
　　李兰瓷：“……”
　　误会什么的好麻烦啊……
　　凉烨跟在她们身后，也没有言语。
　　这一路上竟然就这么无言的走着，却也没有任何诡谲。
　　反而很温馨……路人眼里中，他们就宛如女儿、母亲和女婿……
　　莫染花园的装修很漂亮，漂亮到只会用漂亮这个词来形容。
　　在进入住宅小区之前，是会穿过一个花间小路的，随即就进入了花园大场，在之后就是住人的地方了。
　　里面的住宅是有别墅的，不过只有九套。而且，贵得很，房价只增不减。
　　顾宝买的屋子，是在七号别墅小湖旁隔两个花种的屋子的第三层，属于那种一楼一户的，在电梯正确楼层输入密码就能进去。
　　这里实在是太大了，等走到七号别墅的小湖时，脚都有点飘飘的了，他们不由得放缓脚步，慢慢行走。
　　“呼！妈，累吗？”李兰瓷扶着墙，有气无力地扭过头问道。
　　顾宝笑：“不累不累。”
　　她正欲说些什么，一道不怎么和谐的声音响起。
　　“这里，是什么人都可以进的吗？！”
　　一抬眸，就见到浓妆的女人皱紧眉头，微启红唇，说出刻薄的话语。
　　女人眼神中有着显然的轻蔑和厌恶。
　　李兰瓷冷冷的勾着唇角，淡淡地按下电梯键，转头和母亲柔声交谈着，毫不理会那个女人。
　　“妈，你知道这种叫什么吗？”
　　“什么？”
　　“妈的智障。”她随即又手一插一口袋，淡淡地等着电梯。
　　“你……”女人显然被气到了，食指指着李兰瓷说道。
　　话音未落完，身后的凉烨适时地插嘴道：“在这种地方，都会有狗吗？”
　　这里就只有四个人，李兰瓷、顾宝、凉烨、女人，说的狗是谁，不言而喻。
　　女人被气得浑身发抖，“我长这么大，还没被谁说过！你们给我等着！！”
　　她瞪着浓妆的眼睛，仿若要喷出火来，跺了跺踩着恨天高的脚。
　　电梯，“叮”地降落，打开——
　　李兰瓷转头，轻声笑着：“正好，今天替他们教训教训你。”
　　旋即走进电梯，叮——
　　女人瞪圆眼睛，站在原地发愣。
　　这，刚刚那个女人……
　　好美…
　　她看着电梯停在3层，眼神中复杂的光泽。
　　那个女人，似乎有些眼熟啊……
　　女人站在电梯前，皱紧眉头，过了许久才想起来。
　　这不就是之前酒会上出尽风头的女人吗！只不过就是当日化了点妆……
　　那个女人，似乎有些眼熟啊……
　　女人站在电梯前，皱紧眉头，过了许久才想起来。
　　这不就是之前酒会上出尽风头的女人吗！只不过就是当日化了点妆……
　　……
　　……
　　李兰瓷看着偌大的客厅，感慨良多。
　　“妈，这里的布局……”
　　由于是新屋子，装修是弄好了，但东西还是要住户自己布置好。
　　“瓷儿，这是四房两厅，房间里都装有洗手间和浴室，还有格外的洗手间……”顾宝回头示意凉烨放下行李，点头微笑表达谢意，又转头和李兰瓷解说着。
　　良久，她点点头，“明白了。”
　　简单说，就是四房两厅，一浴室，一餐厅，一书房。
　　她蹙紧墨眉，这样的屋子，房价定然不便宜。
　　“妈，新屋子的布局你是怎么想的？”李兰瓷开口询问她的意愿。
　　因为在旧房子里只拿了行李，任何家具都没有搬，新屋子又没有完全布置好，所以他们是必然要去采购的。
　　这采购的钱，又要另算了。还好她之前做过一些兼职，有存着。
　　顾宝和她细细交流着新屋子的安排。
　　“布局不用担心啦。装修师傅很快就搬东西过来了，不过这墙……”顾宝说着扭头看着白花花的墙壁，不禁摇头道。
　　李兰瓷秒懂，母亲最不喜欢的就是白色的墙了，因为像医院里的墙，很容易让人想起悲痛的事情。
　　“妈，要什么样的墙纸？”她柔声问道。
　　顾宝闻言，神秘兮兮的笑笑，摇头：“瓷儿，这事，你们来决定吧。”
　　她看着母亲流连在她和凉烨之间的目光，竟无言以对。
　　“妈……”
　　顾宝笑眯眯的:“不要有压力哦，我很看好你们。”
　　凉烨当即就一声轻笑出来，又低声笑着说道：“谢谢伯母的看好，只不过似乎……落花有情，流水无意。”
　　李兰瓷对上他的目光，他眸底里有着……她看不懂的含意，似是无奈，又似是……放弃余后的淡然。
　　……
　　好在，这么无言尴尬的时刻，一声门铃响了。
　　是电梯前别人按的三楼门铃。
　　李兰瓷溜的跑到门口，看着监控里出现的男人，问道：“你好，请问你找谁？”
　　男人身着工服，工服上还有点白漆，头上还戴着棒球帽，面容被淡蓝色的口罩遮住看不清。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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