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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幽岚刚进碧洗苑,就发现苑内灯火通明,所有的婢女仆从都跪在院子里,奶娘同青萝,半夏跪在最前面,每个人脸上都有红色掌印。
张氏同沈老夫人坐在奶娘三人面前,慢条斯理的喝着茶。
郑嬷嬷打着哈欠,眼睛乱瞥,在看到沈幽岚的时候,激动不已,“老夫人,夫人,五小姐回来了。”
众人齐刷刷看了过来,发现沈幽岚一身白衣,披散着头发,赤着足,白嫩的小脚丫沾染些许泥土,静静立在门口,一双黑亮的眼睛看着院内站着的人。
张氏一见沈幽岚的装扮,就有些乐,但还是努力板着一张脸,冷声喝道:“沈幽岚,你大晚上做什么去了!竟然夜不归宿!”
奶娘担忧的看了过来,见沈幽岚披头散发,还赤着足,一侧红肿的脸庞满是心疼。
沈幽岚给奶娘一个安抚的眼神,屈身行礼,“母亲这是怎么了?突然这么大火气?”
张氏见沈幽岚避开了自己的问题,心中暗呼,天助我也!冷脸道:“你还有脸说,你做的腌臜事,还用母亲帮你说吗!”
沈幽岚眨着无辜的眼神,一脸迷茫,“母亲,我做什么了?”
张氏见沈幽岚的迷茫,眼中暗芒一闪,装作气急的样子,偏过脑袋,给林嬷嬷一个眼神。
林嬷嬷收到,拿出帕子,按在眼角,哭腔道,“五小姐,夫人对您不薄啊,您怎么能,怎么能在房里养个野男人,您今年才多大,就这么不自爱,不知廉耻,以后,可该怎么办啊!”
说着,声音越来越大,让一干不知情的碧洗苑奴婢们傻了眼。
话说到这份上,沈幽岚明白了,看了眼故作姿态的张氏和一旁静静喝茶的沈老夫人。
心中好笑,原来,弄了这么大的阵仗,只为了栽赃啊!
“什么野男人?”沈幽岚有些惊讶,询问着。
张氏故作伤心,劝慰道:“岚儿,母亲知道你也是情不自禁,可,无媒苟合,乃是大忌!只要你真心悔悟,母亲也会为你遮掩一二的,往后,这种事情就不要再做了,耽误你,也耽误这侯府里你的姐妹们。”
跪在地上的奴婢们瑟瑟发抖,彼此都恐惧的看着对方。
沈幽岚听了张氏的话,气的涨红了脸,声音颤抖着问:“母亲,我何时做了那等事!就算女儿不在侯府里长大,但也知晓,女子名节一事有多重要,怎么可能会做出那般,那般,那般羞耻的事呢!”
说着,沈幽岚委屈的双手掩面,肩膀一耸一耸的,从手指缝中溢出略带压抑的哭声。
奶娘看着沈幽岚受了委屈却不敢哭出声,心如刀绞,泪流满面。
半夏泪眼婆娑的看着沈幽岚,挣扎着,无果,便哭喊着:“我们小姐不是那样的人,夫人,您误会小姐了,啊,唔唔。”
张氏见事情就快定下来了,却发现半夏突然哭喊起来,顿时,脸上有些不快。
郑嬷嬷见了,忙一巴掌打了上去,半夏吃痛,喊了一声,便被郑嬷嬷捂住了嘴。
沈幽岚听见半夏那里的动静,有些心疼,很好,张氏,既然你都送我这么一份大礼,我又怎能不礼尚往来!
张氏冷哼一声,“做了便是做了,何须多言!”
沈幽岚停止了哭泣,抽抽搭搭说着:“既然母亲不信女儿,女儿这就以死明鉴!”
说罢,就要朝身边的院墙撞去,眼看着就要发生惨剧时,沈幽岚突然摔倒在地,让扬起得逞的笑的张氏猛地僵住了。
沈老夫人在听到沈幽岚说以死明志时,有些慌了,忙让常嬷嬷去拦,可没想到,沈幽岚自己却摔了,有些哭笑不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