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⒈我不叫等等
树林里,孟岁澜嘴里叼着狗尾巴草,双手抱着大刀,斜倚在一棵大树旁,朝着眼前慢慢行驶的马车大喊,“此路是我开,此树是我栽,要想从此过,留下买路财。”,痞气十足。
后面的小弟们附和着“留下买路财,买路财。”
马车前,一位高大的中年男子见状,默默地下车,无奈地把一袋银子交与了孟岁澜,边走还边嘟囔,“什么世道嘛,这都第四波打劫的了,连话说得都一样,姑娘家家的,尽干些缺德事儿。”
孟岁澜看到刘叔的反应有些吃惊,这是被打劫人该有的反应吗?
但一听这话虽然知道了缘由,但不乐意了,掂了掂袋子里的银子,一口吐掉狗尾巴草,开口便道:“大叔你这么说就不对了,土匪也是有原则的好不好,2,4,6,8是我无烟寨打劫,我虽然是一介女流……”
旁边的一小弟轻声提醒孟岁澜道:“今天是3号”
孟岁澜歪过头来,问:“是吗?”
小弟们点头如捣蒜。
刘叔一脸不屑道:“打劫时间都能记错,说好的原则呢。”
孟岁澜见自家人这么拆她的台,也不管刘叔的嘲讽,双指一曲就敲上了之前说话的王狗子,怒道:“你不早说,不早说。”
“你又没问。”王狗子捂着脑袋弱弱地答到。
“还敢顶嘴,是不是?”孟岁澜这次直接一脚踹了过去。
转而,毫无诚意地冲目瞪口呆的刘叔说道:“实在对不住,我家小弟记错日子,打扰了。”
说完后,转过身来,想要离开,刚刚才站起来的王狗子有抱怨道:“明明是你记错了日子,还怪在我头上。”
孟岁澜顿时气结,“明明,我还白白呢,我说是你就是你,哪里那么多话,啊?”指着王二狗的脑袋恨铁不成钢地骂道,余光却瞟向马车。
孟岁澜本以为这件事就这么揭过去了,钱袋自然也是归自己了。
背后却传来一声“等等,姑娘是不是忘了什么。”嗓音如同三月的暖阳,温润如玉。
孟岁澜闻言,硬着头皮转过身来,对着从马车上才下来的俊朗男子讪笑道:“公子,我不叫等等。”还在挣扎。
树林里顿时安静了下来,头顶好像有乌鸦飞过。
……
慕容流也是一愣,转而淡淡地笑道:“姑娘真会说笑,你是不是应该把钱袋还给在下呢?”
孟岁澜想,这个人笑起来真好看,让人如沐春风,自知理亏,随即迈开步子向慕容流走去,手伸向鼓鼓的钱袋……做人要有原则,便宜也是要占滴。
满头的辫子随着走动晃来晃去,走起路来带着风,没几步就到了慕容流跟前,不情不愿地把钱袋抛了回去。
孟岁澜还不忘在心里抱怨,白费爹妈生了一副好皮相,竟是这般小气。
孟岁澜的小动作在场的都看在眼里,也不好戳穿,只是脸一直在抽搐。
慕容流不动声色地接过钱袋,将随意扔给了刘叔便向孟岁澜拱手道:“在下慕容流,这就告辞了。”
孟岁澜同样回以一礼,淡然道:“慢走不送。”说完,手捏地“咯咯”响快步走开,太丢人了啊,虽然捞了点儿,但打劫错时间不说,还……唉,太丢人了,让她以后这脸把哪儿搁,我的一世英名。
被遗忘的小弟们见大姐头走远连忙追上,恐怕大姐头这是第一次打劫这么憋屈吧。
⒉谁家的宝刀
待一行人走得看不见影子后。
一直微笑着的慕容流却骤然变了脸色,沉声道:“出来吧。”
刘叔虽有些惊讶,居然有埋伏,但手牢牢地抓住剑柄,警惕地望向四周。
半晌,一名黑衣人大笑现身,“慕容公子好功夫,在下佩服。”
“不知罗庄主有何贵干?”慕容流语气冷冷的。
“我今日是来请慕容公子到舍下一叙,不知慕容公子意下如何?”说完,没等慕容流回答,罗穹一个箭步想要率先制住慕容流。
不一会儿,两人就缠斗了起来,刘叔也想上前去帮忙,奈何那罗庄主,一掌就把刘叔打昏了。
慕容流低呼出声:“刘叔”
罗穹大笑道:“慕容公子的侍卫也不过如此啊。”
呃,这大叔是来搞笑的吗?还是说他太弱了?那罗穹,孟岁澜是认得的,乃是破远山庄的庄主,受雇办事,听闻无一败绩,这罗穹武功自是高深莫测,可也不至于一上来就被打昏迷了,慕容流也是出门在外也不带个实力好的。
同时,孟岁澜暗嘲,这是“请”吗,说得真是冠冕堂皇,还搞偷袭,打伤人家侍卫,啧啧。
本来孟岁澜走出去好远了,却突然想到,自己的大刀没带在身上,于是独自折返回来拿。
哪知碰上了这么戏剧性的一幕,按照平日里戏本上的说法,接下来可能是她欲离开,被发现,和那什么慕容流一起大杀四方,或者是慕容流受伤,她把他带回山寨,然后……嘿嘿。
虽然这慕容流长得是真俊俏,温文尔雅,但此人气度不凡,定是权贵之人,孟岁澜看着大大咧咧的,好美色,却一向不喜欢麻烦。
所以嘛,她希望戏本中的两种情况都不要出现。
自己武功还行,但对上罗穹,还是算了吧,不要打草惊蛇的好,以免惹祸上身,想到这里,孟岁澜识相地躲在一边,静观其变。
显然,罗庄主的目标是慕容流,而且还是生擒。
起初,两人都是赤手空拳,实力不相上下。时间久了,慕容流似在顾忌什么,渐渐处于下风,最后竟被一掌拍出,如断线的风筝飞出,可好死不死的,那“风筝”正朝着孟岁澜藏身的那棵大树飞去。
孟岁澜看见越来越近的青色身影,犹豫了片刻,还是上前去接住了慕容流,扶着他靠树坐下,慕容流自是吃惊不已,还没道谢,忽然大喊一声:“小心”。
孟岁澜回头便看见罗穹提着她掉下的刀,向她冲来。
看来是把他们当成一伙人了。不过,我的刀是你能肖想的吗。孟岁澜望向罗穹,嘴边若有若无挂着一抹,讽刺的笑,手按上腰间的短刀。
慕容流见孟岁澜一动也不动,以为她被吓傻了,没有多想,一把抱住了孟岁澜,将自己的后背面向罗穹。
不仅孟岁澜,罗穹也没想到这个变故,一时竟忘了停下。
眼见着刀就要刺入慕容流的后背,入耳的不是血肉的撕裂声,而是——
这刀收缩了?!
罗穹错愕地盯着这把刀,一秒,两秒,第三秒时,终于怒骂出声:“格老子的,这是哪家的‘宝刀’?还认主。”
这边孟岁澜已经冷笑出声:“你姑奶奶我家的。”随即从腰间掏出一把粉末撒向罗穹的眼睛,罗穹当即吃痛,在地下打滚。
慕容流听到怒吼,猜出了三分实情,可那刀虽说是收缩了,罗穹依旧用了不小的力,再加上之前的伤势,慕容流终是昏了过去,孟岁澜顺势把慕容流安顿在树下。
暗处的杀手看自家庄主落败,向孟岁澜隐隐形成一个包围圈,同时草草处理了自家庄主的伤势。
⒊含情脉脉地注视
孟岁澜的眼神无惊无喜地略过杀手,人还不少呢,罗穹一时半会儿还无法加入战斗,可自己就算拼尽全力也不能保证自己无恙。
那当初为何不一起上直接抓住慕容流,她不信罗穹是为了所谓的江湖道义,那只有一个解释——他们在顾忌。
至于顾忌什么,孟岁澜余光望向缓缓靠近他们的刘叔,心里有了分寸。
刘叔不敢耽误,一个飞身就收割了两个人的脑袋。
另外的人见状眸子里闪过惊讶。
惊讶?他们不正是在顾忌刘叔吗,按理说他们应该早做防备。照现在看来,他们并不知道刘叔是装昏迷的。那他们真正防备的是谁呢,
孟岁澜百思不得其解,可如今的情形不容她多想,拿起掉在地上的刀,手起刀落,不敢懈怠。
远处的刘叔见孟岁澜在几个人的包围下依旧游刃有余,心中暗暗思量:这女子怕是不简单。
要是孟岁澜知道自己用了全力杀敌,到了刘叔这儿变成“游刃有余”,她一定会翻个白眼,回他一句,你想多了。
不一会儿,杀手就所剩无几,余下的杀手见情况不妙,也不恋战,狼狈离去。
孟岁澜和刘叔没有追去,都心知肚明——穷寇莫追。
待刘叔走近,孟岁澜提议到:“走吧。”
刘叔也是聪明人,自然明白了她的意思,想了想,现在慕容流怕是受了极严重的伤,不然以他的了解,慕容流定不会毫无防备地昏迷过去,于是点了点头,拱手道:“多谢姑娘。”
说完就向昏迷中的慕容流探出手去,想要背他。
孟岁澜突然伸出手制止了他,刘叔转过来不解地望向孟岁澜,孟岁澜也同样望向刘叔……的胡子,眼里充满探究。
两人就这样望着,也不说话,少顷,孟岁澜放开刘叔的手,露出一个意味深长的笑,嘴里解释着:“失礼了。”
刘叔一脸莫名,搁平常,他定会嗤笑一声,小妞儿,垂涎哥的美色呢。
但现在猜想她不会是发现了吧,随即否定了这个想法,连罗穹都没发现……
不会的,不会的。
刘叔在心里默念了两遍才面色如常地回应:“无碍。”
孟岁澜,没有说话,帮着刘叔把慕容流背起来。
这情景,落在刚折返回来找孟岁澜的小弟们可就变了味道:自家大姐头主动出击搭讪,含情脉脉对视后,大姐头见刘叔没反应,尴尬地放开手来,终于告白出声,而刘叔残忍拒绝了,即使他道歉了。
想清楚了,小弟们不怀好意地望向孟岁澜,嘴边挂着坏笑,那模样好像在说:没想到大姐头居然是这样的人,好这口。
毕竟是自家小弟,这么多年的交情,一下就看出来了他们的“邪恶想法”,孟岁澜没好气地冲他们翻白眼,她这是养的什么人呀。
看着刘叔背着慕容流远去的背影,孟岁澜不得不叹息:这结局,倒是戏本和戏本相差无几,只是更麻烦了。
⒋压寨夫人
“公子外伤并不严重,只是这内伤还有这剧毒……”大夫理了理胡子,为难地说道。
“你直接说怎么办吧。”孟岁澜不客气地打断,没想到救回来的是个病秧子,她不得不佩服,在受了这么重的伤还能保持那么久的清醒,甚至替她挡剑,虽然不需要。
大夫并没有指责孟岁澜的无礼,只是喃喃道。“光是这毒就足以致死,何况他还受了这么重的内伤……”
“然后你只能开点调养的药,治标不治本,不,连标都治不了,最多吊着口气儿。”孟岁澜再次不耐烦地打断,这话都听了三遍了。
两次被打断,再好的脾气也发飙了,冷哼一声:“知道还请我来浪费时间。”
大夫拿起药箱,大踏步离开。
王二狗熟门熟路地把大夫送了出去,大夫铁青的脸色才有所缓解。
孟岁澜望着对面坐着喝茶的刘叔,“怎么办?”
刘叔满不在意地回道:“凉拌喽,吉人自有天相。”
这是随从该有的样子?这两人该不会在玩角色互换吧,慕容流摊上这主子,同情他一秒钟。
孟岁澜也不好再说什么,留下句“你安心住着,我去和大哥说声。”急匆匆的往外跑。
她必须向大哥解释一下,她可从来没往寨子里带过陌生人啊,而且还是两个。
敲了敲房门,里面很快就有人开了,合着专程等我呢,看见来人,孟岁澜尴尬地笑,“大嫂,下午好。”
何觅淡淡地回道:“嗯。”递给孟岁澜一个自求多福的眼神就离开了,贴心地关上了门。
“他俩是我的救命恩人。”孟岁澜知道躲不过去了,先发制人,半真半假地说道。
“向来是你欺负别人,谁还敢惹你?”孟帆知道自家小妹就是个争强好胜的性子,从不肯吃亏,这件事肯定有隐情。
“我们碰见罗穹了。”孟岁澜搬出杀手锏。
“什么”孟帆听言惊呼出声,站了起来。随即仔细想了想,沉声说道:“是他们碰见了吧?”
“哇塞,大哥好厉害,这都猜得到。”孟岁澜故作惊讶。
孟帆没时间和她开玩笑,“现在,立刻,马上把他们送走。”孟帆最后几个字几乎是用吼出来的。
“做人是不是要知恩图报?”
“我们是土匪,不用讲这么多道义。”
“我们的宗旨是什么。”
孟帆这会答不上来了,宗旨?有这个东西吗?
孟岁澜看他茫然的样子,一本正经地说:“我们的宗旨就是劫富济贫。”
“你还是省掉最后两个字吧。”每次打劫完不就数你最高兴吗。
“既然你这么说,我就勉为其难省掉吧,不过他们是真的富。”孟岁澜说着,在袖子里掏啊掏,拿出金子来,心里暗笑,我就不信你不动心。
不料,孟帆这次态度更加坚决了,“你不好意思,我亲自去。”本来只是猜测,这下更加去确信了——他们来历不简单。
孟岁澜不知道是哪里出错了,连忙追着大哥出去,坏了坏了,怎么越解释越糊涂,自己和那两人算不上是挚友,只是萍水之交,但除了这里,他们也没别的地方可去,况且答应了刘叔一定会让他们安心住下,可不能丢了面子,虽然面子在他们面前所剩无几。
眼瞅着大哥就要出了院子,孟岁澜急中生智,费劲儿地追上去,“我对慕容流一见钟情,我把他劫上来当压寨夫人。”孟岁澜一口气说完这句话,脸都红了。
孟帆听了险些没一个跟头栽下去,一脸不可置信地看着她。
孟岁澜生怕大哥不相信,红着脸,扭扭捏捏地说:“不然我为什么要平白无故留宿两个陌生人嘛。”说到最后,孟岁澜的声音小得连自己都听不清了。
小妹何时有过这样的神态呀,孟帆看向孟岁澜的眼里先是惊讶,然后继续持怀疑态度,刚想再具体问问,端着水果的何觅忍不住开口道:“澜澜是女孩子。”
孟帆后知后觉地“哦”了声,不依不饶地问:“这是真的吗?”
孟岁澜羞涩地点点头,在心里却连忙否认,假的,假的。
忽然,她像是想起什么了,恶狠狠地道:“一会儿你可不能说漏嘴,毕竟他还不知道。”要是穿帮了就麻烦了。
孟帆重重地点点头,一副“我懂”的表情,就差没发誓了。贼兮兮地看着我。
“走吧。”我烦躁地抓抓头发,我这是咋了,为了救两个人,清白都毁了。
孟帆恢复平时的严肃,很快到了刘叔所在的房子。
⒌
刘叔望向来人,虽是土匪的装扮,眉宇间有一股正气,整个人显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