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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槿一直不喜参加这种什么诗会,茶会的,因为不管什么名字,都是一样的套路,不是这个与那个比作诗就是那个与这个比琴艺,甚是无趣。
看着在座的男男女女作诗画画,不知道为什么他们会如此喜笑颜开,而对面,两个男人,一见面相谈“甚欢”,不晓得的还以为他们私交甚笃,同样和苏槿一样无法融入的还有一人,姜云。
姜云作为丞相嫡女从小接受诗书礼仪教导,拒绝了岚山的邀请,只在深闺中学习琴棋书画、四书五经。
及笄之时才出现于世人眼前,霎时名声大起,姣好的面容,落落大方的行事,诗书礼乐无一不通便为她赢得了这第一美人的称号。
苏槿觉得看那些酸儒诗赋不如看身旁这美人。
瞧瞧这三千青丝,光泽柔滑,瞧瞧这柳眉大眼,深邃静谧,瞧瞧这白里透红的肌肤,吹弹可破,瞧瞧这樱桃小嘴,玉齿朱唇,再瞧瞧这执杯之手,宛若柔荑,怎么看怎么美。
“郡主可是看够了?”声如莺啼将苏槿拉回实现。
“嘿嘿,云姐姐,你可真美。”苏槿说的是真心话,姜云今年十八比她大两岁叫姐姐自是无碍。
“郡主唤臣女姜云就可,叫姐姐可是折煞我了。”淡淡放下手中茶杯,侧头对苏槿淡淡一笑,一笑倾城,苏槿终于体会到了那种感觉。可是看着姜云,苏槿有一种说不出的感觉,她让人看不透,又似乎隐隐约约透露出寡淡的气息。
“你比我大两岁,自是叫你姐姐啦,姐姐笑起来真好看。”
“郡主你也很美。”
“云姐姐为何不与他们一同品诗鉴赏呢?”
“郡主不也一样。”姜云淡淡一笑,她似乎明白父亲说的这个郡主不简单的意思了,真是与传闻大不相同。
两人都是聪明人,话不需多说便懂。
那边一轮轮的比诗比词,这边欢笑不断,苏槿觉得似乎自己找到了知己,一个是装得天真无邪一个是装得孤傲清高。
“二皇子殿下到。”门外应门童子唱到,花园霎时安静了下来,长公主走到哥哥离墨面前,似有深意地与离墨对望。
“哎哟,青媛妹妹这里好生热闹。”话落一窄袖青衣流云花纹与离墨有几分相似的公子哥便出现在了众人眼前。
“参见二皇子。”一行人赶紧行礼,虽说长公主是宴请京中权贵子女但有些明着站二皇子阵营的人却是没有得到邀请。
“二哥。”长公主淡淡道了声,不见之前对着离墨时的邻家小妹妹样,俨然又成了那天醉星楼苏槿遇见她时的样子。
有趣。秦明晟在离他们最近的地方,自是将这三兄妹间的神色无一遗漏,瞥见对面苏槿皱着眉头看着杯中漂浮的茶叶,不知她现在在想些什么。
“大哥也在啊,呀,妹妹我这不请自来莫不是打扰大家了吧。”看着潇洒说笑的二皇子,长公主虽讨厌但也只能吩咐人下去添一席位置,“哪里,二哥能来是妹妹的福气,今日召大家来也是因近来无趣找大家来打发打发时间。”
长公主将二皇子安排在了离墨身旁,自然秦明晟往旁边挪了一个位置。
二皇子来了,宴会氛围便变得诡异起来,没人敢如之前那样高谈阔论。
“大家继续继续,刚连小姐不是说有个新玩法吗?来说给大家听听。”为打破这个氛围将宴会继续下去,长公主不得不想法子。
被点到名的连如烟,款款从座位上走出来“公主,臣女想以抓阄的方式,男女宾分别从盒子中抽到一张纸条,若是词相同,就请两人合力以纸条上的词为题自由发挥。不知公主意下如何?”
想不到这个连如烟还真是有法子,公主自是高兴应下,亲自写下十二张纸条拿给婢女再由婢女放入盒中任大家抽取。
“妹妹啊,你难道不参与吗?”本来走到苏槿面前的婢女正要将盒子递给苏槿,却听这声音只得看向公主。
“二哥,我写的纸条自是由我来主持公道。”不知道二皇子打的什么主意。
“这样啊,那还真是可惜了。”他却没有坚持让公主参与,自己遗憾摇摇头便坐下了。
场中男男女女加起来可不止十二个,自然有人抽中的是白条。
苏槿第一个抽签,那么抽中白条的机率会大很多,毫不犹豫地抓出一张却没有打开,对面离墨也是第一个,自然也不会拖泥带水。
“哎呀,我的是白条。”“我的是有字……”“我也是白条。”“啊,好羡慕你,要是可以和太子殿下合作就好了。”
纸条抽完后,众女便吵闹了起来,那边男宾虽也有交谈相比这边便算不得什么了。
“云姐姐,你抽到什么了?”
“山水”姜云还是波澜不惊地看着纸条,她其实并不在意,她更想知道苏槿到底还藏了什么。
苏槿看了对面一眼,秦明晟还是一张欠揍的笑脸,离墨则皱着眉头,二皇子也还是如来时笑呵呵地喝着茶,这样一看,只能确定离墨抽到了什么。
“好了,大家都看清楚了吧,接下来,我们请第一对抽到山水的公子小姐上场。”
在大家期盼的眼光下,姜云缓缓起身走上前去,“是姜云啊!”“不知哪个男的那么幸运和她一起。”
在众人的注视下,离墨缓缓起身走上去站在姜云旁边。
“哇,太子殿下和姜小姐好般配啊。”
“简直就是一对璧人。”
有羡慕有嫉妒也有看好戏的,当然看好戏的人也就看着苏槿的反应,传闻里太子殿下可是对郡主情根深种,然而苏槿对这些置若罔闻,一脸期待地看着场中的两人。
离墨起身时,一直看着苏槿,想从她眼中脸上看出点什么,但是他还是失望了,不知道是苏槿真的很不在意还是隐藏得太深,从她脸上除了期待什么也看不出来。
“太子哥哥,姜小姐,二位可先商议一会儿。”
“姜小姐听说你琴艺不错,不知可否会高山流水?”
“臣女正有此意,望殿下不要嫌弃小女琴艺粗鄙。”
两句话便搞定,公主让婢女拿来御赐焦尾琴和墨玉笛,很是期待他们的合奏。
琴音响起,悠扬、清脆,余音绕梁之感不绝于耳,如同恰在那高山之巅流水之源,忽而明亮有穿透力的笛声加入,起初有点不太融合几个音符和便与琴音融为一体,一曲毕,大家都还陶醉其中,“好,好一个锦瑟和鸣。”带头的是二皇子,众人才中清醒掌声不断。
“姜小姐不愧为才女,这焦尾琴在你手中便如同活了一般。”
“多谢公主夸奖。”即使所有人都在夸赞自己,姜云依然不悲不喜,向公主屈膝行礼,在向太子道谢便回到了坐上。
“云姐姐的琴弹得真好。”苏槿笑嘻嘻看着姜云,几个时辰下来,感觉两人关系甚是亲密,而苏槿心中明了,刚才的琴艺,有形无神,姜云的琴技确实是高,但没有感情的琴音若是没有离墨的笛声加入恐怕也达不到这个效果。
“郡主谬赞了。”
“接下来,便是第二对……”
过去了十一对,有了太子和姜云的合作后面的大家也不觉得惊艳了,只剩最后一对,苏槿还未上场,男宾那边二皇子与秦明晟还未上场,众女对新来的秦明晟明显比二皇子的关注度要高。
“最后的,希望是压轴好戏,那么战场。”
众人都没想到,前面的词都是柔情,温暖的,最后一个却是血腥的战场。
秦明晟在大家的呆愣中站了出来,苏槿笑了,这家伙,还真是适合呢。
于是又在大家还没回过神的时候自己起身走到了秦明晟身边。
“郡主!她不是什么都不会吗?”“就是就是,不过战场还真适合她呢。”“不知道她会不会耍大刀给我们看啊。”“哈哈哈哈哈”
众女在坐下嘲讽的话语一字不落地传入苏槿和秦明晟耳中,即使是在坐下的姜云也很是期待苏槿的表现,希望不会让自己失望。
“阿槿,你好像被她们嘲笑了。”秦明晟还不忘提醒她,那眼神中的笑意包含着浓浓的嘲弄,苏槿回以一个灿烂的笑容,“你等着瞧吧。”
离墨看着两人的互动,心突然痛了一下,槿儿槿儿,为何你会对这个男人如此不设防。
“郡主,秦公子,不知二位需要什么呢?”公主也没想到会被这个看起来文质彬彬的秦明晟抽到这个词。
“公主借你焦尾一用。”说话的却是苏槿。
“拿去,你随便弹曲战歌啊什么的就好,我来唱。”苏槿接过琴却是将它递给了秦明晟。
“你确定?”秦明晟似挑衅一般询问,仿佛问的是你会唱歌吗。
苏槿不答,送他一个眼神自己体会。
叮——琴音响起第一个音,苏槿不动,大家都很好奇这个郡主到底要干嘛,不会真耍大刀吧。
随着秦明晟落指越来越快,沉稳的琴声已转变为高昂的曲调,一首战歌前奏俨然入耳。
此时清脆干净的女声随即响起“
马蹄铮铮士出国土披荆斩棘志是随骑战沙江
岂曰无衣?与子同袍。王于兴师,修我戈矛,与子同仇!
尚气概,先勇力,忘生轻死
岂曰无衣?与子同泽。王于兴师,修我矛戟,与子偕作!
浴血而战威仪千里疆场扬帆家国徽
岂曰无衣?与子同裳。王于兴师,修我甲兵,与子偕行!
西出阳关拜相四方已!”
随着琴音不断,女声一开口的清脆然后越来越霸气,最后已经让人忘了这是女声,无论是这曲还是这词,让人一开始就感受到了战场上的铮铮血骨男儿气概,由苏槿唱出来一点也没有违和感,不止为何还更加敲击心灵。
一曲毕,众人似乎都还在那百万雄师的战场中没有回过神。
苏槿得意地看了秦明晟一眼,却发现他居然愣在那都没有嘲笑她。
“喂。”苏槿轻轻碰了一下他的肩膀,才回过神,又摆出那假惺惺的一张笑脸。
“阿槿,你若是男子必定是将才。”
苏槿一副理所应当的样子看了他一眼,便回到了自己位置。
“郡主可真是不鸣则已一鸣惊人啊。”二皇子起身端起茶杯“本殿下甚是佩服,以茶代酒敬郡主一杯。”苏槿也拿起桌前的茶杯回敬于他。
从苏槿上场那一刻,离墨的视线就未曾从她身上离开,看着她在世人面前发光发亮,自己隐藏了多年的明珠终是要现世了,说不出来的难过但也替她开心,他的槿儿才是这天下第一才女。
苏槿以眼神示意离墨,自己无碍,她还是把那炽热的视线当成了关怀。
“郡主唱得可真好。”连公主也忍不住称赞“秦公子的琴也弹得很好,和姜小姐不相上下了呢。”
“多谢公主夸赞,这还要多谢秦公子的奏乐,不然小女也无法唱出此等心境。”
“多谢公主与郡主的夸赞。”秦明晟毫不客气地接受了赞扬。
“郡主可是即兴作词?”连如烟问出了一个最关键的问题,若她回答是,那么之前的传闻便不攻而破也会一夜间成为京中抢手的才女,若不是,那么背后这个人无论是她老师还是谁一定值得众人拉拢。
“是,听着秦公子曲调时才编出,来不及细思若有差错望各位不吝赐教。”苏槿一脸诚恳看着在坐的所有人。
“郡主如此高才,短短几个音符便能想出这吞吐诸国之气的乐曲,在座的恐怕无人能及。”一直不怎么在众人面前开口的姜云,此刻带着一点点遗憾和兴奋的语气向众人道出事实。
一轮风波之后公主便让大家随意游玩,府中备有客房若哪位客人累了可让府中婢子带去。
姜云跟着公主与连如烟去了凉亭,秦明晟因着是新手又弹得一手好琴自然备受人关注,便有不耻下问者,寻滋挑事者,爱慕容颜者围着他打转,虽也有不少人打着亲近郡主的名号接近苏槿,她都一概以自己身体不适为由想要一个人休息会儿,回绝了他们的好意。
苏槿一个人站在荷花池的小桥上,今天没有让秋意跟着,除了自家的马夫便只有秦明晟和她一同出来。
“槿妹妹为何独自在这,难道是在等我吗?”远远的离墨便见苏槿一人独自站在桥上看着荷花池中的锦鲤发呆,许久未见,虽有往来信件但依然解不了见不了心上人的相思之苦。
“墨哥哥,许久未见你还是爱开玩笑。”
我不是开玩笑,我真的很想你,槿儿。
“哈哈哈,今天来的大部分是中立或是已明确站我这边的,你何不趁此机会熟悉一下呢?”离墨心中的苦只能自己咽下,快速收拾自己的情绪只有和苏槿谈正事才能抑制住自己想要上前抱住苏槿的冲动,虽然今天的苏槿穿着随意未经刻意打扮,可依然掩盖不了她的灵韵风华。
“墨哥哥,”苏槿一脸委屈地看着离墨“平时你使唤我就算了,今儿可是公主的宴会,主角可是你亲妹妹,难道你也要利用?我难得参加一次这样的聚会,就不能让我玩一次吗?”
“你呀,”离墨好笑地刮了刮苏槿的鼻子,满满的宠溺“想玩来东宫陪我,想怎么玩都行,只要你开心,把东宫砸了都可以。”
“呀,我怎么敢砸!砸了我脑袋就不保了。”
“秦明晟,到底什么目的?”离墨看着远处被众人围着的秦明晟,眉头皱了起来。
“谁知道呢,只要对我们没有威胁,管得他呢。”苏槿本就不是爱多管闲事的人,麻烦惹上身又不是什么好事。
“难道他就一直这样住在你家?”
“是啊,爹和娘好像很喜欢他。”
离墨更是不开心了,苏槿明显觉得离墨周围的气压都变低了。
“槿儿,不若我去将军让他住到醉星楼的小竹园好了。”
“算了,别,他是玉书子伯伯的侄子,爹可宝贝得紧了。”苏槿也愁,有一个摸不清看不透的人在,自己都不方便行动。
“对了墨哥哥,我听说最近皇后娘娘在给你物色太子妃?”
离墨一听,更是气闷了,皇后膝下就这么一个儿子,女儿有父皇疼爱驸马自是不愁,可这个儿子都19了,宫中连一个侍妾都没有,大臣送去的女子全被赶出去,虽是太子,但现在二皇子野心勃勃,皇帝的态度又不明朗,皇后自是更着急,虽然知道离墨对苏槿情根深种,若是苏槿也有心,皇后自是不愁,奈何这姑娘似乎对自家儿子无心,可这儿子还一心想着她,皇后自是更着急,无论怎样都要在他出征前找一个合适的太子妃,出征时间长,有个太子妃在身边日久也会生情,于是皇后每日派人往东宫送去女子画像,更是变着法儿让贵女与他相见,让他烦不胜烦。
“别提了,那些女子我看着就烦,况且我就要出征,不想耽误别人。”那些女子没有一个比得上你啊,槿儿。
“太子殿下,阿槿”秦明晟优哉游哉地走上这本来就不宽敞的小桥。
离墨不待见他自是不搭理,苏槿则好笑地看着他“怎的,秦大公子不继续呆在那受人膜拜反而来这清冷之地?”
明显的嘲讽之意秦明晟却毫不在意地笑笑“太子殿下与阿槿不也在此吗?”
“秦公子,不知来贵国有何要事?不妨说出来,即是槿儿的朋友我自当帮助一二。”
“得太子殿下帮助是我三生修来的福气,但在下只是来此游玩并无要事,谢过太子殿下美意了。”微微弯腰以示恭谢。
“不知秦公子打算游玩多久?”
“尚无归期。”不知为何苏槿总觉得秦明晟在说这句话的时候笑得很诡异。
“我在城南有一处私宅,不若秦公子住那?”
“多谢殿下美意,在下在将军府住得很好,将军和夫人待我如亲人,在下很喜欢这种家的感觉。”话已说尽,离墨只得罢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