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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义妹?你,你这么讨厌,谁要做你的义妹啊!”
“白落妍,你真是有辱红狐啊。我这是在帮你。”
“胡说!”
“胡说?你如果做我的义妹,你就是饕餮一族九公主,谁会怀疑你是红狐啊!”白落妍何尝不知道他为何这么说,只是...一个陌生人,平白无故这么帮自己,的确是奇怪至极。但此时已没有退路可走,只好允了。
饕餮大殿。
屠异自信满满的说道:“爹,娘,这是我的义妹。”
白落妍生来容貌就乖巧,平素家境一般,爹娘并没有太好的衣物给自己,此时盛装衣着,仅管不是天下最美,但也让人流连,不肯从她身上移开目光。王妃高兴坏了,她自然以为屠异和这姑娘有戏,之前就怕屠异因为过继不开心,娶个刁蛮姑娘来针对她,眼下,这个女孩如花美眷,还如此乖巧,心里那叫一个心花怒放。
王妃开心,自然就会在族长前说尽好话。没过几天,大典就定下了日子,正月初二,梨花节。
白落妍见自己还没成义妹呢就被王妃误会,急得不行,偏偏她又必须倚仗屠异,只好气得绝食。屠异是族长最器重的儿子,自幼便想要什么有什么,自然读不懂她林黛玉般的心思,以为她闷得慌。而自己一开始只是善心大发想帮帮她,也不多加揣测,于是自作主张为她挑选了一个女仆,还叫屠境去安慰安慰她。
屠异生下来便有祥瑞之兆,算命的说他事事都能顺心,这句话算是挺准的。就说此次,屠异随意挑选的女仆叫做红衣,虽然是仆人,但她是第一次有主子,心中无一丝歹念,忠心耿耿,是多少人想要的仆人。
流苏殿内。
“奴婢拜见九公主。”
“你是谁?”
“奴婢红衣,奉命伺候九公主。公主,以后红衣就跟着您了。”
白落妍本想拒绝,却没有缘由的想起那日的沧灵。点点头,算是允了。屠境却迟迟未到。
波光殿。
“三王子,您为何还不去?可别让公主等急了。”
“不去了。”
“王子,您...”
“沥焱,她都答允屠七做义妹了,我还去凑什么热闹!别劝我了,让我一个人静一静。”
“可是王子,您,不会真的对她一见钟情了吧?您那次回来后,日日都跟我念叨她...”
“多嘴。这种事,还由不得你操心!”
“红衣,我们去散散步吧。”
“是,公主。”
晚上,梨花静默着,细细摩挲着地面,和湖面连于一色。
“公主可是有事?近日听流苏殿的仆人说,您已经许久未进食了。公主,您说出来,心里会好很多的!我娘生前有个姐姐,她的女儿被仇人的女儿丢入河中,情人又和仇人的女儿跑了,留下了阴影,整日郁郁寡欢,又不肯说发生了什么...”红衣见白落妍久久望着湖面,怕自己打扰了她想事情,停了下来。
白落妍面露不快之色:“你们这儿的奴婢都像你一般么?讲话讲到一半就不讲了?”
红衣赶紧跪在地上:“九公主息怒,红衣该死,红衣该死!红衣以为..以为公主不爱听。”
“继续讲吧。”
“是,是。之后她就老了许多。本该是青春年华,却如同老太太一般苍老。再然后,就死了。”
白落妍有些吃惊地问她:“你娘死了?”
红衣显然未反应过来:“是,病故。话说,公主,您为何不把爹娘一起接过来啊?”
白落妍望望她,见她像自己坦露了如此之多,又把她当做好友知己,觉得自己也应该说点什么,再者,心里不说又不舒服,便琢磨着告诉她。
(白落妍·回忆)
那日爹爹死后她晕倒后,第一次醒来不是在深山。
“妍儿,妍儿?”女子小声的唤着。
“娘?”
“妍儿,有坏人来了,你一点儿武功都不会,手无缚鸡之力。今后,你一定要努力的修习武功,今后才可以保护自己。”
“娘,你此时跟我说这个做什么?”
“娘...”
黑衣男子突然站在了娘身后。
“王妃,跟在下走吧。您一味躲藏是没有用的。”男子用密语传音,白落妍没有听见。
娘哭了,却没有抽泣的声音。
“娘,你要哭就哭出来啊,爹爹说了,要快快乐乐的!娘,你别怕,落妍在呢,落妍一定会成为很强很强的人,让娘不受欺负!”
白落妍记得当时娘脸上的表情,似乎是绝望。
“落妍,你记住,爹爹不在了,无论是有多苦,你都要离开这里,你要坚强,心中不要有仇恨,娘帮不了你,但是娘永远等着你呢,娘等着...落妍。”
白落妍还未反应过来,胸前就出现了一把长剑,没有伤到自己。可是,从娘的背后没柄直入,贯穿心脏。
她几乎听到自己在嘶吼。
“娘,娘!”
娘取下手上的冰叶镯,放在白落妍手心里,眼神望向她,方法尽传眼底,化作相思泪,没入镯子。
“落妍,娘...娘相信你,加油。”
“红衣,我至今仍能记住那时的每句对话,我娘的每个表情。”
红衣一摸脸上,竟不知不觉留下了眼泪。纵然,和白落妍脸上相比根本不算什么。
“公主,您后来...很不容易吧?”
“之后,我去到百灵山。在遇到三王子和七王子之前,我觉得整个世界都塌了。红衣,太晚了,你回去休息吧。”
“红衣不累,公主,您继续说吧,说出来,红衣还能替你承担一些。”
“红衣,那时候,我很想我爹娘,我脑袋里每日每夜都是我娘那日对我说的话。我告诉自己,要坚强,要坚持下去。我不想杀那些动物,所以只能吃野草。时日久了,动物念及我的不杀之恩,每隔几日都会给我一些生肉,全都是血。我很开心得吃,可是那些味道令我作呕。我正琢磨什么时候不要了,它们就先我一步不见了。”
“不见了?”
“对,不见了。他们都被杀了。在现在这时候,人命都如草芥一般,更不要说动物了。它们,竟然就这样死了。就死了。”
红衣见她满脸泪痕,怕她伤心过度伤了身子,便开口说道:“公主,回去吧,先睡一觉,暂且放一放,明日奴婢就去找人教公主武功。”
白落妍点点头,怕是有些累了,只嘱咐她小心别声张就回殿了,想好好睡一觉。
却不料,还未走至殿前,就眼前一黑,昏了过去。
红衣欲上前,却被人从后面直接击倒,昏睡不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