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思绪恍惚之间,闻以陌已经带我出了城,到了城郊河畔的一座竹屋前。
闻以陌放开我,径直走上前推开小院的门,道了声“进来吧”,然后就不理我,自己到屋里去把灯点着换衣服。
我站在门口犹豫了会儿,毕竟我还是个大姑娘,虽然这会儿不会有人看到我进他家,可是刚才紫香苑那么多人也看到了的,我是跟着他走了的,现在就这么进去,会不会以后更说不清了。况且,现在我还不知道他的身份,如果就这么冒失的闯进去,万一他起了什么坏心怎么办?算了算了,不管了,死就死吧,那也总比大半夜湿漉漉的站在这儿强。
我在心中暗暗为自己打气,摆出一副视死如归的表情才走进去。
“我还以为你不会进来了。”刚走到门口,就听见闻以陌不冷不热的来了句。
想也没想,我就顶了回去,“放心吧,名节什么的我早就没有了,也不在乎了。”
此时的闻以陌已经换好了衣服,依然是一身灰色的袍子,只是神采与之前的那个酒鬼有天壤之别,感觉整个人的气质都不一样了。
他把手中的一套衣衫隔空扔给我,说,“这儿没有女装,你要是不介意就穿我的衣服。”
我伸手接过,不动声色的在上面蹭了蹭,料子不错,还是绸缎的。
等了半天,闻以陌不但没有出去还坐下了,慢悠悠的喝着茶。
“诶,你倒是出去啊。”
他不解,“出去做什么?”
“笨蛋!”我扬扬手中的衣服,“你不出去我怎么换衣服。”
大概闻以陌也突然意识到他留在屋子里不太好,起身就往外走,耳边还有一丝来历不明的红晕。
我憋笑,伸手关上门,还真是个二傻子。
闻以陌的衣服穿在我身上简直惨不忍睹,就像拿了张床单裹在身上一样。使劲在胸口打好最后一个结,我不禁想笑,好吧,也只能这样了。
倒是闻以陌,被我这个新造型吓了一跳,“你确定你穿对了?”
我抖抖宽大的袖子,无所谓的耸耸肩,“随便吧,也只能这样了。”
话题一绕,我又想起刚才闻以陌叫我名字抱住我不放的事,于是问他,“我的相亲对象里好像没有修仙的吧?你怎么会认识我啊?”
“等一下,我给你看样东西。”闻以陌答非所问,走到书桌前,从底下拿出一个长匣子,从中取出了一副画轴。
我接过打开。顿时,愣住了。画上的人是我,一袭红衫曳地,头发长及脚踝,眼下用金粉勾着一弯新月,耳坠的流苏长到了锁骨,正斜倚在一棵梨树下小酣。
第一眼见到这幅画我就觉得画中的场景万分熟悉,却又不知道到底在哪里发生过,一时间,想得脑袋疼。
“怎样?记起来了吗?”闻以陌一脸期待的看我。
我茫然的摇摇头,把画轴还给他,闻以陌失望的接过,不过,很快他又像想起了什么,从怀中掏出一样东西给我。
“这个呢?有印象吗?”
这是一块圆形的令牌,上面雕刻着奇怪的花纹,令牌有我的手掌大小,握在手中感觉一阵清凉直入心底,似玉非玉,似石非石,我竟看不出令牌是什么做的。更让人称奇的还在后面,轻轻摇晃,令牌里居然还有水在流动,发出叮叮当当的声音。
“这个东西是我的?”我把令牌还给闻以陌,试探性的问他,不过一下我就改了口,“不是,我的意思是是画中人的?”
“嗯。”闻以陌点点头,将东西都收了起来。他的表情很怪,像事情过了很久很久,记不起来的模样。“我和她认识好多年了,我也找了她好多年了。”
“你喜欢她?”
闻以陌身形一顿,显然没想到我会这么直白的问出这句话。
“曾经,我和她很近很近,却又很远很远,远到我只能仰望她。我是喜欢她,可那也仅仅是我喜欢而已,就连那幅画都还是我趁她不注意时偷偷画的。”闻以陌说这话的时候看着已经被他放回匣子里的画,像是在讲述一个遥远的故事。
“那后来呢?她去哪儿呢?”想也没想,我下意识的就问出了这句话。
“后来?我也不知道。”闻以陌突然抬头看我,“或许你就是她。”
那一瞬间,我在闻以陌的眼里看到了太多东西,有期待、有无奈、有失落,更多的是一种说不清的情愫。
眼神一交汇,我就逃似的别开眼,故意岔开话题,“好晚了,我想睡了。这儿只有一张床,要怎么分?”
“呃,你,你就睡这儿吧,我去隔壁。”
看着闻以陌失落的背影,我的眉毛纠结在了一起,转身倒在了床上,怎么了我这是,我居然在心里还觉得他可怜。真是掉了次水,脑子都进水了。
熄了灯,我躺在床上辗转反侧,唉声叹气不下五百回。看着窗外斜射进来的月光,在心底恨不得把闻以陌淹死的冲动都有了,之前老姑娘、嫁不出去就已经让我在全城出名了,明天过后我还不得沦为全城人的笑柄。好焦灼啊!
第二日天刚蒙蒙亮,我就被闻以陌叫起来了。
其实他这个人还是蛮贴心的,这不,桌子上就放着我昨天的衣服,不仅烤干了还叠得整整齐齐的。
我换上自己的衣服,刚走出门就被眼前的景象惊呆了。昨夜天黑,没看清这院子的全貌,现在,我才知道什么叫做别有洞天。
在院子的左侧种着一棵梨树,现在虽不是梨花开的时节,但树上却满是雪白。在梨树前头还有一汪活水,里面浮着几朵莲花,尤其是中间的一朵红莲,尤为夺目,池塘旁边的水车咿呀咿呀转着,不停地有水冒出。而院子的另一边就是一张石桌,两个石凳,石桌上就地取材,还刻了一副棋盘。
我在心中咋舌,不愧是修仙的,住的地方就是跟我们老百姓不一样,看着就觉得风雅。
一回头,就看到闻以陌现在门前看着我,他的眼神缥缈,我估计他又想起他的心上人了。
见我瞧他,闻以陌略有些尴尬的收回眼神,说,“我送你回家。”
他的声音淡淡的,不待我答应就自己走了,我郁闷的跟在他身后,简直对这个男人无语了,就许你偷看我就不许我正眼看你?
哈,真是搞笑,你不让我看我偏要看。
我龇牙咧嘴的朝着闻以陌的背影做鬼脸,切,活该你单恋那姑娘一辈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