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桃花源神奇柔美的风景,迎合习建明恬淡富贵的习性,习建明坐下来不到二分钟,就好奇踱步出门面,摇头晃脑四下里张望。
习建明对天倚做的这些小事业从来不感兴趣。介于同学好朋友关系,言语间不会有什么,行动上,内心里,从来不建议,不涉及。他也自己,快操碎的心。
习建明不帮天倚不怪他,这不算人各有志,完全是人的追求各不相同。
追求大小表现在出生不同。
天倚扳手指头算过,习建明就算一辈子空着双手不做事,也强过天倚不吃不喝奋斗三十年,这还包括天倚以虚拟的未来必须成功的事业作比较。
这都是命,就像信婷是习建明的女朋友,而冉婷曾经是天倚的女朋友一样,人怎么能比,又怎么会相同。
习建明先是对天倚:“你的画夹板呢,拿给我用一下。”
转过头,习建明低头谨慎,征求信婷意见:“天倚看样子他是不会有时间带我们,我想先去看看桃花源,信婷你跟不跟天倚一起。”
“要去你自己去,我不想去。”
习建明早料到是这样,已经习惯的事情再愤怒是自己不会做人,信婷面前,有理无理自己的任何举动都无多大用处。
习建明落寞地独自背上画夹,孤家寡人一个,往桃花山方向行去。
写不写生不是主要,习建明带画夹板,是三年美专,养成的一种习惯,背着背着就要背的执念。
其实学校出来后,习建明很少再画过画。
世事偏偏这么蹊跷,在美专要好的三个好兄弟,天倚算是最有灵气的。唯独是天倚美专没有毕业。天倚分明厌倦了画画,美专退学后,天倚便从此反感无事背个画夹板。
但是,从此还继续不停画画的偏偏又是天倚,不是喜欢画,为了卖钱不得不画的那种。
杨清华呢,当初最不让人看好的老三,听说在深圳已顶下了别人的门面,红不红火且不说,光深圳两个字,就足够让人羡慕和联想。
作为老二的自己,习建明有自己想法,远大的志向要慢慢来。
习建明眼前的重任,是必须尽一切办法,把信婷早点抓到手里。
不敢说追,也不敢说哄,抓最确切。
有老大天倚和冉婷的分手在前,习建明不得不小心谨慎。
见证了老大爱情成悲剧这一幕,让习建明彻底明白一个道理:
当遇到自己喜欢的那个人,有爱情或是还没有爱情,真喜欢的话,都要赶紧先把人搞定。
那个动荡的情字,有机会就得煮熟。真不知道将来,结婚或者分手,到底会是哪个先轮到自己。
习建明美专毕业,与半途退学的天倚情同手足。天倚弃了学他去看天倚,见到天倚乡下简陋的家境,也见到款款韵致、丽容柔身的冉婷和信婷。
习建明和信婷一样,户口本上注明了是城镇户口的人家。天倚老爸做官有权、老妈开公司有钱、在家是独子的习建明死命追求冉婷的孪生妹妹信婷时,莫名其妙也不明白,冉婷竟然反对。
习建明背地里对天倚说:“老大,我真的搞不懂,你的那个怎么是这样,你说像我这样的人追信婷,她竟然不同意。”
其实还有更没有弄明的,他说不出口。天倚到底有什么好,诱人的姐妹两个入了魔似,让人不可理喻一口一个经年累月都是天倚。
不过说转来,当初如果没有天倚帮忙,追求信婷,只怕没有他的份。只是,信婷从开始到现在,始终不怎么理会他痴情,经常或冷或热,令习建明苦恼。
信婷心安理得不随习建明外出,手忙脚乱坚决要给围着灯箱忙碌的天倚打下手。
“天倚,你一下子离家离我们这么远,我是一点味都没有了。”
“天倚,我真是好想你。很早就想来,死东西一拖到今天。”
“天倚,我最佩服的就是你,写诗画画都出色,最有味的是人还带一点痞气,白道黑道都能应付。我有几个姐妹都说你人虽然长得不是很帅,但就奇怪了,怎么看怎么好。你不要怪我说实话,你对死苏馨那么好,她竟说你是痞子,姐姐告诉她,说你那不是痞,是返璞归了真。姐姐还说你死皮赖脸时,真性情;对人客客气气时,心里冷冰冰。苏馨却说你这个人太圆滑,很虚伪,我真的好讨厌……”
信婷和天倚在一起,天倚一般是小心提防,惜字如金。不然她总会出人意料,让人防不胜防。
她是冉婷的妹妹,天倚不得不时时刻刻让着她,甚至宠着她。
天倚说:“信婷,习建明的家境你也看到过,他生来命好,可以坐享其成。我在你面前不愿意说那些大道理。人不能没有钱。没有钱,不是这算得了什么,而是什么都算不上。钱这一个字,你不理解我理解。我当初若是有钱。就不会读不成书,和你姐,也就不会——”
两个人眼泪水同时涌到眼角,又不约而同,脸扭不同方向,悄悄擦干各自泪水。
许久,天倚再次开口:“信婷,你看习建明,人有的他有,甚至,他更有别人所没有的,只说爱你痴到这种程度,如今社会,有几个人做得到。其它的,不用我每样都来提醒你,信婷,听我的话,难得有真情,习建明是真情实意对你,这一点你不得不承认。叫我说,信婷,你有时候也太过分,生在福中不觉悟,你就不能对习建明好点。”
信婷叹息,不比平日嬉笑怒骂。天倚有点走神,信婷柔起来像冉婷。
“天倚,我见不得他不努力光懒散,我心里看见他这样就烦。他就只知道哄我迁就我。只要是个人,谁不争取成就感。我们小女子,不敢孤身独胆去拼个功名利禄、事业有成,才寄望于所爱。一个男人,不去追求事业,光围着我们小女子转,这样恋着多少意思。爱情好比是跑步,事业成功处划线。男在前面跑,我们小女子跟后面追,男到终点也带我们小女子到终点。不向前跑却返身迎向追来的人,都没了劲。男人握住事业便握住我们,我们呵护男人是呵护事业。”
一番话,听得天倚目瞪口呆,天倚有点不可置信看信婷。
“不要这么看我,是姐姐信上对我这么说的。”
信婷有点不好意思,红着脸,也有着恼怒:“你以为她就不是从书上看来的,从来就只知道看不起我。死添衣,我真有那么差吗,我真的比起姐姐,差很多吗。”
说到后面信婷声音低下来,不再质问,变柔弱无助,无声的泪水,从她脸上缓缓流下。
天倚深受震撼,一直以为,信婷就是那种没心没肺,谁曾料想,每个人,都盼望争奇斗妍。
天倚无话可以相劝,无可奈何摸摸信婷头,表达完自己的无限宠爱,不说什么。
但心里很想问问冉婷,想想又觉万念俱灰,便灰了问的一念。
只是,多少个夜里,天倚想念冉婷,整夜整夜地不能入眠,有时候一觉醒来,总是无法再眠。
梦中也在不停围绕吗?暗夜里,人清醒时,默默地,可以尽情回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