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石皈命回到石村已经是两个小时后了,担忧之下匆匆和胖子告别,马不停蹄地往村中跑。
十多分钟跑到村口,没有回家,而是直接跑去石文忠家里。到了他的家门口,石文忠正蹲在门槛上,大口大口抽着烟,满面愁云。
看见石皈命来了,石文忠赶紧起身,紧绷着的神经也一松,道:“皈命!又麻烦你跑一趟了。唉!”
“没事,”石皈命摆摆手,“忠叔,这到底怎么回事啊?”
“谁知道啊,这才几天啊,今天早上下地干活,就突然发现名封的坟给人掘了,尸体也被人不知弄哪去了,唉!你说这都什么事啊!”石文忠有些心痛,一波未平一波又起,前几天的事还没安心下来,今天又出这怪事,真不知还要折腾到什么时候。
“忠叔,我去坟头瞧瞧,你放心,我一定把事情弄清楚。”石皈命本来想找石文忠了解一下情况,可是见他也云里雾里的,只好去李名封的坟头看看有没有什么线索。
“那就麻烦你了,可不要再出什么幺蛾子,不然……我这日子可就又不安生了。”石文忠只能把希望寄托在石皈命身上,他实在是不愿意看见又出来什么牛鬼蛇神的。
…………
在山野小径上穿梭几阵,石皈命终于到了石皈命的新坟前。本来青年夭折就不能风光大葬,如今破落不堪的坟头又被人掘了,显得更加萧索凄凉。
看着一堆堆新土被翻出,地上东倒西歪的坟竹,就连棺材盖也被掀翻了,石皈命不由可怜起李名封来。生前委屈被恶霸打死就罢了,未寒的尸骨都入土了,还被人给重新掘了出来,真是造孽啊!
嗯?想着想着,石皈命突然发现了一个奇怪的地方。这坟土,没有被金属器具刨过的痕迹,纷乱的碎土,更像是野兽刨出来的。难道,这次只是什么野兽作怪?
想了想,也不无这个可能,只是,如果野兽是为了吞食尸体,怎么会一点血腥味都没有?想到开山,不知道他有没有什么发现,便给他打了个电话。
“您拨打的电话暂时无法接通,请稍候再拨……”
可是电话没有打通,石皈命没有觉得奇怪,像这荒山野岭的,一般都是没有信号的。还好,开山身上的气息比较独特,他又从小熟知,趁着开山今天才走的,他便沿着那股若有若无的气息追踪了上去。
……
……
荒无人烟的大山深处,一个长得奇丑的人正愁眉苦脸地在前面走着,后面跟着一个面无生气、死气沉沉的人,两人都带着蓑笠。奇怪的是,奇丑的那人手里拿着一个铃铛,“叮铃铃”一晃,后面的人就跟着走。
在他们后面,跟着一人一狗,黑狗对奇丑的那人虎视眈眈,紧追不舍,壮得如牛的大个子一本正经地跟在后面,不管他们走得多快,大个子绝不落后十步。
“我说,大个子,你是大爷成不成?你别跟着我了行不?”奇丑之人看了看后面的大个子,无可奈何地求饶道。想他吴七绝自认也算是一号人物,奇门八绝,风水法阵,都是通晓一二。可是今天这个野兽一般的大个子真是邪了门了,布置的迷魂阵啊幻踪阵啊都对他无用,使用术法加速跑呢,无论走了多远,他和那只黑狗都能追上来,甩也甩不掉。而且,这里都是崇山峻岭,荆棘丛生,山路崎岖,带着一个“人”,也走不了多快。他,实在是没办法了。
“你可别乱说!我不是你大爷,我没你这个孙子。”开山听这老头叫自己大爷了,立马义正言辞的拒绝了。
“你……”吴老头气的说不出话来,他不知道这个大个子是真傻还是假傻,只好继续恳求道:“大兄弟,你看,这里山路十八弯,坡又陡急,你说你非要跟着老头子我干什么呢?”
“你长的这么丑,我才不想跟着你,我是跟着他来的。”开山鄙视了吴七绝一眼,他心想,这个丑老头真自恋,自己可是从没有跟着他,自己只是按皈命哥的意思跟着李名封的尸体而已。
“你——”吴七绝再次被气得二佛升天,他知道自己面目丑陋,但是从没有人敢当面这么说自己,因为这么说的都已经死了。可是面对这个百法不侵的大个子,他感觉自己很失败,修习了一辈子的巫术,此时竟毫无用武之地了。但他吴七绝也不是寻常之辈,很快平复下来,露出一个干巴巴的笑脸,“大个子,你非得跟着他做什么呢?”
“丑老头,你是想套我的话吗?我告诉你,我是绝对不会说出皈命哥的!”开山大义凛然地道,突然意识到自己已经说漏嘴了,立马解释道:“我刚才说的都是骗你的,不是真的!”可是一看吴七绝那怪异的笑容,开山又觉得他不相信,于是又补充了一句:“真的!我不是皈命哥派来的!”
“好好好!我知道你不是你皈命哥派来的,”吴七绝被逗乐了,原来这个大个子纯属一个二愣子啊!可是转念一想,他吴七绝竟然被一个二愣子给整得没招了,传出去谁信啊?
吴七绝看了一眼开山,指着行尸走肉般的李名封,道:“我说,是你的皈命哥曾经给他做过法事吧?”
“那可不,我皈命哥可厉害了!李名封的鬼魂完全不是对手啊!”开山一听,骄傲的抬起头来,突然察觉哪里不对,警惕地看着吴七绝,“丑老头,你说!你是怎么知道我皈命哥的事?你到底有什么企图?!”
“我是从他身上残余的术法味道上得知的,我可没有什么图谋呀!”吴七绝被突然翻脸的开山吓了一跳,这大个子真的是恐怖啊,脸色一变犹如金刚怒目,霸道绝伦啊!
开山低头琢磨了一阵,觉得吴七绝不似说谎,因为他也知道眼前这个丑老头有些道行。记得伯父以前好像说过,每一个赶尸匠都是巫术高手,毕竟终日与死人为伍,没有几分能力谁敢?
“好,丑老头,我就相信你一次,不过,你得等我皈命哥,等一切得弄清楚了才能离开。”
“这怎么行啊?我还要赶路呢,要按时把他送到地方呢!”吴七绝苦着脸道,难道他吴七绝的一世英名今天真的要栽在这傻大个手上了?
“不行。”开山直接拒绝,而且拦在吴七绝身前,一副你不听我就要开打的样子。
“呃……”吴七绝犹豫了一下,用术法跟这大个子拼了的念头一闪而逝,这个大个子太邪了,完全不惧他的巫术。再看了看那小山似的的身板,打的话完全打不过啊!想了想,他决定采用迂回战术,商量着道:“大兄弟,等你的皈命哥也行,不过……天色也不早了,我们得先找个地休息吧?”
开山觉得吴七绝说的有道理,便没有什么意见,点头答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