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趁月明,上西楼,先饮腰间酒。
问世间,几度凉,伊人独倚栏。
玉虚宫前的护法大阵,几名守山弟子,望着玉虚宫。
眼睛里藏着说不出的羡慕。
玉虚宫乃是这片大陆第一宗,宗主一人便压世间群雄六十年,天下第一的名头,无人反驳。
世间甚至有,玉虚之门仅三丈,唯有宫主百丈高。
别的不说光是玉虚宫后山的,取自万古仙道凉如水,斯人能赐吾一败的一败林,这世间那一高手没在那里留下一个名字。
和玉虚宫同属世间第一等的缥缈观,从观主道观内各个长老都被宫主一人打败,令他们在一败林内刻上名字。
特别是今天,玉虚宫大公子成婚,宫主直言今日会从中弟子中选出三名弟子做自己的入室弟子。
虽然有人说这一次三名弟子早早就定下来了,一般人没希望的,但要是咱们一不小心不是一般人呢?
今夜在这里守阵不是浪费了自己的绝世天赋。
谁说修仙者清心寡欲,不求世俗。
放狗屁,修仙者力能提山,气能驱海。
一颗心早就被力量所腐蚀。
断人前程大过杀人父母。
大概就是修行者的写照,心地良善者,十不存一。
也就在守山门的人发呆时一个身影从远处慢慢走来。
酒气熏天,满脸桃红,脚步踉跄。
越来越近,惊醒发呆的人。
“来者何人,所来……”
话还没有讲完,头颅带着鲜血,飞到远方。
一副醉态的的人白衣沾血,手中清风三尺下垂,鲜血随剑身滴落在地面,化开好大一朵花。
娇艳,刺眼。
“所来,所来何事,还能有什么事,喝酒,找个好地方喝酒,顺便……”
醉汉一脸不屑的讲着,到了最后抬起头,目光直指玉虚宫内的一座大殿。
黄金雕成弯斗角,美玉修饰屋脊兽,一盏大红灯笼,下负流苏,随风轻摇。
“顺便带一个姑娘回家。”
玉虚宫内宫,前殿至后殿三千里。
一路上张灯结彩。
但凡是人眼所见的地方,必定挂上喜庆的大红,一帮宫女来来回回,未曾歇脚。
长廊影墙十里,三步一盏红灯笼,五步一个同心结。
喜庆归喜庆,闲言碎语也不少。
什么未来的少夫人是一个出生下贱的农家女,本来和咱们一样,都是下人,再这么装高贵也埋不住骨子里的高贵。
什么未来的少夫人在外面有一个野男人,还没有进这玉虚宫说不定就被什么野男人给要了。
什么未来的少夫人其实是勾引少爷才能够上位,不然咱们也不用帮她忙前忙后。
大家都是女的,都是下人,凭什么昨日你我一起干活,今日我便要敬你为主子?
闲言碎语钝刀子,杀人不必快。
在一间准备好了的房间里,一个身着缨络垂旒,玉带蟒袍,下面百花裥裙,大红绣鞋,霞帔为蹙金绣云霞翟纹,牡丹花、蕊头、翠叶、珠翠穰花鬓、珠翠云点缀成凤冠的女人在房中自杀。
玉虚宫侧殿本来是大少爷准备衣着的地方。
如今房门洞开。
一个白衣男子,右手拎着把剑,左手拿了个酒葫芦,身子靠在一个圆状物体上。
等到下人们看清,那是大公子的头颅。
话说,那元符六年,冬季。
一辆马车,由远处官道上,慢慢的靠近长安左门。
守城士兵向内城递交了一枚沾着血的令牌。
上面雕龙画凤的刻着一个李字。
等到那令牌由宫中充任的门正、管事的太监,上交至司礼监大公公。
据说那位大公公,在看到这张令牌时,双手一抖,竟然一时间没有抓住。
要知道这位大公公,可是权柄显赫之辈。
平常的什么长安,三品以下的老爷们,见了这位大公公,都只敢按照弟子礼相待。
喜怒不露于色,长伴君王左右。
养气的功夫,这位大公公可是练的炉火纯青。
最擅长的便是面如死潭水,话藏千斤雷。
那位大公公也顾不得手下的人怎么看他。
匆匆忙忙就拾起地上的令牌。
一路小跑,跑到皇帝面前。
那一天,长安左门大开,皇帝亲自出了内城,禁卫军开道,高头大马,神采飞扬。
整个长安城,都远远的聚到左门这,欲观天子龙颜,也好奇到底是谁让天子亲自出来接见。
一时间长安,万人空巷。
时间终会变。
元符六年已成为昨天。
如今已经是元符八年,在长安城的某一个小地方,一个小酒肆开了一年。
店小二是就近请的本地人,老板是一个除了会酿个酒,整天就知道晒太阳睡大觉的怂货。
老板店里面唯一一个女的却出落的水灵。
虽然街坊问过那个店老板说这姑娘是他什么人?
老板,笑笑不回答。
两条街上的媒婆,时间久了就盯上这姑娘了,这姑娘又不是你谁,问你,你也不告诉我们,加上这姑娘出落的这么水灵,长时间陪着你这个连地皮无赖过来喝酒,都不敢提赊账的怂货,不是无端端的浪费了人家闺女的美好时光吗?
别的不说,就这闺女长相,至少在某个富贵人家里面当个小妾是没问题了。
若是真碰上痴心的都能把结发夫妻休了,把这姑娘娶回家当宝一样供。
你看看你现在,让人家姑娘帮你擦桌子,扫地,你雇个小二用来干啥呀?浪费你钱呢?
但是没人敢提。
为什么呢?
但凡有人提了这事儿,二话不说就会被那闺女提着扫把赶出去。
不少媒婆还没出大门呢,就开始破口大骂。
好心不识驴肝肺。
狗咬吕洞宾不知好人心。
各种各样挑着难听的骂,那闺女一点儿都不害怕,双手叉腰,你骂我一句,我骂回你十句。
光凭着骂嘴的功夫,这闺女干翻了这条街上所有碎嘴的女人。
当别人好奇,问她这是怎么做到的时候。
她反倒是不讲话了。
只把那双眼儿,偷偷的朝着那个送货老板瞄去。
被人问急了,就丢下一句,俺是俺们青坪村吵嘴能力最差的。
说完就继续去干活。
把一帮人给气的直撮牙花子。
那帮人可算是看出来。
这闺女活该单被这怂货耽误一辈子。
渐渐的也没有人上门提了。
本来以为什么事都给平了的时候。
找事的来了。
当今高太尉唯一的儿子,花花千岁高公子,也不知道从哪儿听到,这条街上有出落得水灵的姑娘,带着一帮走狗,屁颠儿屁颠儿的跑到这条街上来了。
说实话,要不是那个高公子,直到现在所有人还要笑话这个卖酒的呀,是一个软蛋。
高公子带了一帮走狗,在小二劝说之下,没有挪窝。
反倒是一帮子走狗把小二拖到身后一顿猛揍。
花花千岁腆着张脸,凑到那姑娘面前。
大口大口的吸着空气。
那姑娘一个情急,抬起手,就要给那花花公子一巴掌。
谁说我们花花千岁,玩了那么多姑娘,力气竟然比这位从小干活的姑娘大,一只手就接住了姑娘会过来的巴掌。
一只又白又嫩新藕一般的皓腕,花花千岁还伸出手指捏了两下。
极其轻佻放荡。
那姑娘急得都要哭了。
花花千岁还说就喜欢这种姑娘。
接下来。
花花千岁还没反应过来的时候。
一只大手揪着他后领,他就被人给拎起来,只听耳边一阵风声,唰的一下,等到他反应过来的时候,他已经躺到了街上,他带过来的那帮走狗,有一个算一个,堆山一样的朝他飞过来。
硬生生的花花公子一双腿这样被人给圧废了。
等那帮走狗反应过来的时候,花花千岁早已经哭爹喊娘了。
那个提着后脑领子将一个一个走狗们扔出来的店老板,左右拍打双手,像是沾了脏东西一样。
一双好看的秋水眼,眯了起来,笑嘻嘻的,却给人一股十二月寒霜的感觉。
二话不说。
一人废一条腿。
一帮走狗们,抱着大腿在地上左滚右滚。
店老板扶起来被殴打的店小二,随手挥了一枚刻着李字的令牌,说这令牌上唯一出彩的地方,就是那个李字下面,还刻了一朵莲花,深得莲出淤泥而不染的精髓,那令牌直接插入花花千岁捏了他店内那个女孩手的手。
血流了一地。
那个店主,也不讲什么,直接关门。
等到那天晚上,所有人都以为店主要跑路的时候。
皇宫之中,一名太监,也顾不得什么夜禁,打马奔入太尉府。
到了门口也不下马,提着缰绳,来了一回,宫中太监马踏太尉府。
直接绕过了前厅,奔入中堂,就那么坐在马上,看着跪在地上的高太尉,宣读来自宫中的口谕。
然后又打马走了。
急匆匆的来,急匆匆的走。
当天晚上也不知怎么了,花花千岁高公子生了场重病,连第二天的太阳都没挨到。
第二天白天,太尉府大管家,带着一张笑脸,站在店老板旁边晒太阳。
知道情况,有一个算一个全都把下巴吓掉了。
想当年,花花千岁还是这天子脚下最大的祸害。
仗着自己爹是太尉,别说什么打马踏人,光天化日强抢民女,就是连同是在朝为官的兵部中郎将,京城中有名的贵族子弟韩家二爷,韩田荣掌上明珠,都给围在街上调戏了,老韩家都没讲一句话。
这你让知情的人怎么讲?
京中凡是有纨绔子弟的人家,家里面长辈,看见自家孩子出去,先是一顿痛骂,再告诉他们,京城里面,有这么一条街,这么一间酒肆,能不去就不去,去了,也给我安稳点。
就在在太尉府大管家好说好商量的陪笑了一天,酒肆反倒挂起了一方牌匾,上面铁笔银钩,刻了三个大字,醉江湖。
又在门口,放了一块木板,后面巴拉巴拉一大堆规定。
谁曾想呀?
就这样这个什么醉江湖酒肆生意是越做越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