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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娘娘,娘娘。”巧语小心的跑进来伺候着,自从孟云雪生了孩子之后,她整个人都变的不一样了,像是痴狂了似的,连孩子都顾不上看一眼嘴里念叨个不停。
“皇子,是皇子……”
“娘娘。”巧语忍不住又开口。
孟云雪看了她一眼,整个人更加僵硬了。
“娘娘。”她又喊了一声。
“啊…这不可能。”孟云雪猛地站起来把端上来的药和洗漱的东西全部打翻。
“娘娘,娘娘。”所有的侍女连忙跪下,生怕再挨打。
“娘娘息怒。”
“为什么,为什么?是个女孩?太医不是说了喜欢吃咸的是男孩吗?”孟云雪跪倒下来,看着地上的侍女,眼里充满疑惑和痛苦。
“娘娘,即使这一胎是女孩,只要娘娘得宠下一胎说不定是位皇子呢?”巧语跟在她身边,低语着。
“下一胎?不…我等不了。”孟云雪突然冲了出去,四下环顾询问着,“浮欢在哪里?”
“回娘娘,浮欢姑娘在过来的路上被陛下叫走了。”
“什么?”孟云雪的脸色一下子惨白。
连一个丫鬟一个舞姬她都比不过吗?
那是他的女儿,她生产后他没有来过,甚至连句嘱托都没有,昨夜里所有的宫里都有人护着,只有梦雪阁无人防守……
难道在他眼里她就是一个…可有可无的人…可是…不对啊…那之前的宠爱算什么?
怜悯么?
后宫值得怜悯的人多了,陛下对她好…怎么会只是因为怜悯呢?
“哈哈,不会的,陛下是爱我的,陛下是爱我的。”孟云雪赤着双脚在石板地上跑的飞快。
众宫人见了都分外惊奇,却不敢声张,只能窃窃私语。
“娘娘疯了吗?”一个侍婢低头问着旁边的人。
“你别胡说,娘娘…怎么会呢?”另一个侍婢连忙答着,“娘娘为陛下诞下女婴,让陛下凑足一子一女是大喜,是大功啊,怎么会疯呢?”
“可是……”那侍婢还想说什么,抬眼看到了巧语,立刻噤言。
“参见姑姑。”
“活儿都做完了,有时间在这里聊闲嘴?”巧语瞪了她一眼,颇有些孟云雪的影子。
“奴婢不敢。”
“那还不快去?”她吼道。
“是。”
巧语的训斥并没有因为她们的顺应而平息,可一双明眸似钩般紧盯着孟云雪,心里在盘算着什么。
等到王婉熙再醒来,正午都过去了。
“娘娘,起来用午膳吧。”玲珑上去拉开帘子,把她的杂发简单的束起来。
“嗯。”王婉熙迷糊地答应着,等到刚刚坐到桌前,好像想到什么似的,面色突然就一白。
“娘娘怎么了?”玲珑看她的脸色不对劲连忙问着。
“现在…是什么时候了?”王婉熙轻声说。
“回娘娘,已经是正午了。”
“正午?坏了。”王婉熙顾不上吃饭推开玲珑就往外跑。
“唉,娘娘,娘娘。”玲珑一见赶紧追了出去。
王婉熙几乎是用跑的,身上的长褂碍了路,顾不上其他,直接撩起下摆往举办宴会的地方奔去。
“娘娘。”殿外守着不少侍卫,也似在寻找什么。
王婉熙心里落了空,往后浅浅退了一步。
“娘娘有什么事吗?”那个守门的侍卫问着。
“你…你们是…?”
“我们是奉皇上之命来搜查的。”侍卫恭敬的回复着。
皇上?王婉熙脸色惨白,陛下肯定已经拿到那木簪了,这下可怎么办?
“都怪我…害了她。”王婉熙自言自语地说,丧气的锤了锤墙壁。
“娘娘?”一个高大的身影闻声而至。
王婉熙萌的转过头去,惊喜的眼泪直流。
“吕穆,你在这里啊。”
“是。”吕穆冲她行了个礼,“娘娘有什么要帮忙的尽管提。”
“好。”王婉熙犹豫了片刻,脑子里闪烁着词汇却不敢问。
“吕大人,找到了。”一个小侍卫捧着一个精致的盒子走过来。
王婉熙踮着脚尖看了看,只见一个紫色的宝盒,上面有鎏金的字体,可惜太远了,又有遮挡她看不清。
“娘娘。”吕穆转过来,把盒子小心的藏好,收起来,“还有什么事吗?”
“我…那个……本宫昨晚掉东西在这里了,想去找一找。”
“是什么东西?”吕穆的眼眸是渐渐变得凌厉。
“是个……木簪。”王婉熙小声说。
吕穆一惊,把王婉熙拉到一边去。
“娘娘,这个木簪我们找遍了只找到了一个,是皇后娘娘的。”
“对,上次我去她那儿…她…把木簪送给我了。”王婉熙胡编着希望他赶紧把木簪交出来。
“可是陛下说这个木簪皇后一定不会送人的。”吕穆还是有些疑惑。
“哈哈,大人莫不是傻了?这世上有哪个物件不能送人?这百姓疾苦的,连孩子都送,一支木簪罢了,皇后娘娘怎么会那么在乎?”王婉熙小心地说着一边观察着他的脸色。
“这……”
“哎呀,昨夜大人也看见了,皇后娘娘胆小怕事,那木簪给我,说不定是怕我折腾她呢?大人就放一千个心。”王婉熙说着就伸手去拿那个盒子。
“娘娘说的对,呵…许是我听岔了。”吕穆从怀里掏出宝盒交给她。
“不管怎样,这还是多谢你了。”王婉熙假笑着,一步步的走开,背后的汗浸透了衣裳。
“陛下…这?”
躲在暗处的凤子裕摇了摇头,无奈的笑了笑。
“冰儿总是这么幼稚,怎么办?”
“陛下的意思是…这王婕妤是要害她?”
凤子裕摇摇头。
“王婉熙在宫里巴结她,这件事肯定是沈娴冰让她做的。”
“那…”为什么幼稚?
“她认为没了木簪朕就认不得她?”说着,凤子裕从袖口里拿出一支精致的木簪上面的珠宝闪烁着耀眼的光芒。
“陛下这…这是?”云墨惊奇着。
“假的。”凤子裕邪魅的笑着,“她胆子小一吓就知道了。”
“陛下英明,但这皇后说也奇怪,明明是伪装为什么还要带着证明自己身份的东西?”
凤子裕默然,手里把玩着木簪。
是啊,为什么呢?
那是他送给她的第一个礼物,是他们的定情之物,是所有美好的回忆,是她的曾经,是属于那个沈娴冰的。
现在呢?他与她有几个月未见面,他还吼了她,他还罚了她。
他们还能回到从前吗?
回到那个单纯的少女和充满希望和期待的少年的日子。
“把皇后解禁吧。”凤子裕长叹了一口气。
他真的开始质疑自己的心了,它是否有温度,是否有过为人颤抖的时刻。
他们真的是爱吗?真的是喜欢吗?
他迷茫的看着远处,如火般烧红的彩霞。
可惜一切都回不去了,他不再需要她陪着了。
窗前的女子在哭的泪眼婆娑,瘦弱的身躯因为抽泣剧烈的颤抖,胸膛猛地喘息。
手里捧着碧翠簪子,泪滴落下来,溅在木簪上。
王婉熙坐在一旁也不好说些什么。
“圣旨到。”
众人皆是一阵惊慌,沈娴冰被玉若扶着慢慢跪下去,人几乎是没了筋骨一般,无力的支撑着。
“沈氏…娴冰接旨。”
“皇后于一月间修炼品行,如今行为甚佳,朕甚感欣慰,特赦去罪过,免去禁足。”
沈娴冰尽力的去够那个圣旨可是却连手都抬不起来。
“恭喜娘娘。”王婉熙看出她的窘迫,连忙帮沈娴冰接过来。
“嗯。”沈娴冰心不在焉的答应着,目光呆滞。
“娘娘,这下好了,再不用怕孟云雪了。”玉若端着药走过来,“听宫人讨论,今晚陛下要来,娘娘赶紧收拾收拾,好让陛下看着欢心。”
一句话下去,是永久的沉默。
王婉熙看她这样,心里感慨着,不再言语什么就离开了。
“娘娘?”
“玉若,我好冷,我想再睡一会儿。”
“是。”玉若过去扶起她,看她在床上睡熟再离开。
这药,又得再熬一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