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旭日东升。
清晨的道观还是老样子,炉鼎上插着几束香,烟雾跟着太阳徐徐升起。空不再用手抬着扫把扫地,而是指挥着一个道符做的小人。而他自己则坐在大树下懒洋洋的打着盹。
“空!你给我过来!”道观内传来师傅的一声大喝“我跟你说过多少次!教你道术不是让你用来偷懒的!”
“是是是!师傅!”空听到师傅的教训急忙收了道符自己抬起了扫把扫地。奈何修行还未成不敢杵逆他老人家,不然以空的个性早就与他争辩个三百回合了。
“师傅!今天教我什么啊?”空厚着脸皮问了一句。
“等你自己把地扫会干净了再说”说完观内刮起了一场毫无征兆的狂风,把小纸人扫好的地全部给吹乱了。
空气的牙痒痒,用他的屁股想他都知道肯定那老东西干得好事,空抬起扫把深呼吸道“为了学道,我忍!”
正午时分,空总算是用自己的手把这一地的落叶给扫完了,擦擦头上汗,把扫把放回原位之后,他就兴冲冲的跑进师傅颂道的地方。
菩提在那儿坐着没有颂道,就好像是一直等空来一样。“师傅?你这是在等我过来吗?”空开口问道
菩提看了他一眼,一把抓起了他冲上云霄。“哇!!!师傅这有点太刺激了!”他看着自己离地越来越远,眨眼间他就来到了一个陌生的地方。
“师傅这哪儿啊?”空问道
“这是京城。”还未等空看仔细这京都的繁华盛景,菩提身形一闪又带领空来到了一个新的地方。
满目苍夷,一眼看去这地方如同被诅咒了一般,即使荒芜的山头也会有几颗象征着死灰复燃的希望小草,而这里除了那些像被火烧过一样的残枝断叶以外,再也没有别的植物。
死气沉沉,这是空对这个地方的第一眼感觉。毫无生气,仿佛没有任何东西能在这里活下来一样。
“你可还记得?”菩提莫名的问了一声。
空眼神变得有些迷茫“记得?记得什么?师傅你是在问我吗?”
菩提叹了一口气并没有说话。只是在菩提问过之后,空楞楞的看着这个地方“这个地方以前一定很美吧?”
悲伤的气息在空的心头环绕,这股气息变得越来越沉重,他就这样压在空的心头,让他喘不过气来。
“这是什么地方?”空问道
“花果山。”
“花果山?”空重复了一遍这个名字,他先是感觉大脑一阵空白,随后悲伤的情绪悄悄退出,取而代之的是一种无法言语的愤怒。“花果山!?”
“这里的花!这里的果呢!这里的瀑布!这里的水呢!”
空仿佛做了一场很长的梦,他梦见他是一只猴子。生于顽石,存于天地。他梦见了绿树青山,池塘落月。他梦见了,大气滂沱,飞落千丈。他梦见了占山为王,猴子猴孙。他梦见了花,梦见了果。
棍挑苍穹,直破云霄。残花败柳,业火焚尽。
山无树,树无花,花无果。又怎能称为花果山?
“这不是花果山,这不是花果山!”空龇牙咧嘴快要妖化之时菩提一掌落于空的头顶。空无力的倒在地上昏睡过去。
“时也?命也?”菩提轻叹一声,带着空离开了这满目苍夷的山头。
无花,无果,无山。
次日
正在打扫前院空揉了揉自己隐隐作痛的头,昨天的事什么也想不起来。就记得师傅好像用飞天之术带自己去了一趟京城。
那飞天之术空也去请教了师傅,可谁知自己修为不够居然学不了,这可气坏了空。不过这也让空变得更加勤奋起来,一有空就开始苦练道术起来。
就这样过了数月,空的道术也精进了不少,师傅也允许他用道术做事,不过条件就是每天要颂经念道。空别无选择,百般无奈的接受了这个条件。
一日中午,空刚刚念诵完道经准备去修炼道术。经过庭院时,空感到了有一丝丝的不对,庭院里好像多了样什么东西。盯睛一看这哪儿是多出了个东西,是多出来个人啊。
空吓了一跳大喝一声“何方妖孽再此作祟!”抬手便捏起了一道符。
“道长!我不是妖怪!不是妖怪!”那人见空凶狠的样子慌了神,急忙解释道,听声音还是个女子。
女子本就阴柔,此人又穿着一身白衣,脸色白得跟那粉刷过的墙一样。虽然空听到了他的话但是他还是不敢完全信任,毕竟上次他就吃了这样一次亏,所谓是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啊。
空手中捏了一道雷符,如果此人身上有一点活人的气息空都不会如此戒备。但是这小姑娘无论从面相还是气息,都毫无活人的气息,反而透露着一股鬼气。
小姑娘看着空凶神恶煞的样子被吓得瑟瑟发抖,但是她不敢动,生怕空以为她是妖怪把她给灭了。
空接近女子仔细端详后,贴了一道照妖符后完全没反应,接着又试了许多种测妖的方法发现这女子并不是妖之后尴尬的一笑“不好意思啊,主要你实在……”空说到一半急忙堵住自己的嘴没有再说下去,毕竟当面指着人家说不像人总归不太好。空尴尬的又笑了两声急忙转移话题道“你是来找我师傅的吧?”
小姑娘愣了一会儿看着笑嘻嘻的空,豆大的眼泪落了下来,跪在地上对空哭诉道“还请道长救救我父母!”
“唉!唉!你起来!你起来!”空急忙把人拉起来说道“有什么话咱好好说,别跪。”
小姑娘根本不听又要跪下哭道“道长若不答应我,我就再此长跪不起。”
空一把又把她拉起来凶狠的说道“你若再跪!我就把你丢出道馆,自己找人救命去!”
小姑娘闻言赶忙站直身子说“我……我不跪了。”
空满意的笑道“这才对嘛,我带你找我师傅去”可是这小姑娘刚站起来一会儿,便两眼一翻倒在了地上。
“姑娘!姑娘!”空叫了半天,那小姑娘还是昏迷不醒,手捏一道祝由符贴了上去可丝毫不起作用,而那姑娘脸色却越发白了起来,渐渐得快要变得像那纸人一样。空急了一把抱起小姑娘跑向师傅道房内“师傅!师傅!救命啊!有人快死了!”
菩提面色凝重的看着面前的小姑娘:阴气入体,这可不是妖,是怨魂啊。
菩摸在小姑娘额头一摸,一股浓郁的阴气瞬间染在了他的手掌上。菩提暗叫不好,道决一念驱散出阴气,右手虚空一握那阴气便消失得无影无踪。
灭了那阴气之后菩提猛然想到了什么大叫一声不好转头一看,果不其然空已经被那阴气入了体。
菩提一掌拍在空的天灵盖上,空感觉到师傅凌厉的一掌,想要避开,却发现避无可避。仿佛哪里都可以躲开,哪里又都躲不开。最终空只能硬挨了这一掌。一道金光透体而出,空却看着自己倒在了地上。
“什么鬼?老东西你对我干了什啊?!”
菩提没理空的抱怨转过头对着空严厉的教训道“我叫你看妖鬼录你看了吗?!你不知道这是什么妖吗?!妖鬼都认不清楚!如何捉妖!你这样!纯粹就是带着一身修为去给妖鬼送口粮的!”还没等空说话菩提又说道“这是摄魂厉鬼,下魂种,取人魂,我把你魂魄打出肉身,不然你早已丢了魂!”低头看了看渐渐变为纸人的女子菩提叹气道“这女孩,恐怕是没救了。”
空说不出话,只能咬牙切齿的攒紧拳头,上次是魅怪,这次又是摄魂厉鬼,自己每次都是只能被这些妖鬼刷得团团转。“师傅?真的没办法,救她了吗?”空望向小姑娘说道。
菩提看着空叹气道“唉,办法是有的。”
“什么办法!”
“灭了这厉鬼。”
“那师傅还不快走?”空焦急的想拉着师傅就走,可是发现自己处于灵魂状态下根本碰不着。
菩提看了空一眼说道“我不能去,只能你去。我法力太强,摄魂厉鬼懂得趋利避害,感知强大无比,如果我去,它瞬间便会逃得无影无踪。只有你这种修为不高的小修,才能引他出来。”
“我去!”空决然道
“我可以帮你净化肉身,待你修炼些时日再去。不过这小姑娘……”
菩提还没说完,空就反驳道“我现在就去!”
“可能会死?被那摄魂厉鬼所灭,那可是永世不可超生!受尽永世之苦,到那时就连我也救不了你。”菩提严肃的说道
空直视着菩提的眼睛里没有丝毫的退意,他一字一句坚定的说道:“我!去!”菩提看着他,仿佛看见了千百年前那个无畏的身影,他笑了笑说“不亏是我的弟子......”菩提话未说完就听见空嫌弃的说道“老东西你要不要脸啊?”
听闻空的这句话菩提感觉自己浑身气血上涌,他强忍住吐血和一巴掌拍死的空的冲动,憋出了一个响彻云霄的“滚”字。
一时之间,可谓是:千山鸟飞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