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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后的日子很平淡,关于我喜欢她这件事,我没打算告诉她,也没打算让她知道,初二后我们没有再同桌了。
因为坐的远,我又不是个特别热烈的人,所以我也只能远远的看看她,遇到什么合适的机会,与她说上几句话,每天上课调侃调侃老师,下课和班上的几个流氓疯疯闹闹,她能在看向我时笑一笑,露出她那颗小虎牙,我就觉得很开心。
可是老天好像并没有要保护我这份开心的意思。
我们班的一个男生,跟她表白了。
那天,班上几个无聊的男生搞了一个班花评选比赛,可能是最近理科老师太仁慈,把他们闲置到手痒了。
规则也很简单,就是男生把自己觉得班上最好看的女孩子的名字写在纸条上然后塞到一个箱子里,最后统计人数就行了。
周稼昂三步并两步的填了他初恋的名字,第一个塞进去,毕竟他昨天才表白被答应,兴奋可想而知。
另一个男生也写了名字,羞羞涩涩的扭到纸盒前面。
他没有急着把纸条扔进去,而是望了望我经常望向的方向,他看那个方向的眼神我是那么熟悉。
我一直知道我喜欢的姑娘好看,可是当自己喜欢的姑娘也被别人看上的时候,那种不爽却也不是我能控制的。
我皱眉,停下刷题的动作,随手扯了一张稿纸,龙飞凤舞的写上三个大字——陈?渝。
所有人都看着我,空气一瞬间凝止,教室里几乎可以听见我啪啪打脸的声音,因为在五分钟前,我明明白白的骂过周稼昂他们无聊。
我走过去,把纸条塞进纸箱,周稼昂满脸看戏似的坐在台下,翘着二郎腿,毫不客气的问我。
“哟~你这投的谁啊?”
我侧头斜了他一眼。
“陈?渝。”
以周稼昂带头的全班众人起哄中,我走下讲台,回座位的路上,我还是忍不住看了她一眼。
好看的桃花眸里只有诧异。
回家的时候我故意磨磨蹭蹭的错过和她可能在小区碰到的时间点。
我怕她提起,又怕她不提起。
一路上都低着头,走到小区门洞,抬眼就看见了她。
不再匆匆,分外明晰。
我一愣。
接着继续低下头,从她身边走过,她却一把叫住了我。
“李薄漾!”
躲不过的终究还是躲不过,我在心里暗爆一声粗,回头。
“你下午的话,什么意思?”
我皱眉,看着她,她一副誓不罢休的模样。
罢了,干脆表白算了。
泄下一口气。
“我喜欢你的意思。”
这次换她楞了,双瞳瞬间放大的样子很可爱,却不是属于我的可爱。
我之前一直想,在她和尊严之间,我该怎么选择,表白之前,我选的是尊严,表白之后,我选择了她。
有些事情站在未发生的理性思维上思考出来的结果,大多数时候都是把自己神化了的。
一有空就找她聊天,她还是和以前一样,该凶的时候就凶,该泼辣的时候就泼辣,该不讲理的时候不讲理,我很庆幸她没有言明的拒绝,至少还保全了我朋友的身份。
直到有一次,她闺蜜被人欺负,她帮她闺蜜出气,得罪了一个女生。
那个女生冲到我们班来,指着她的鼻子,口口声声的指责她把我当备胎,说她心机。
陈?渝当然不会给她说完的机会,冷着脸,抬手就打开她指着她鼻子的手,一把揪住她的头发,拽着就出了教室门。
据说是把那个女生扔到他们班门口,语气冷冷的甩了句“关你屁事!”就走了。
她回教室的时候,我也正好回来。
她看见我,迎上来。
我记得她当时的样子,瞪着我,眼眶染着微乎其微的红,许是偷偷看过她太多次,她一点点的变化我竟然都可以察觉,整个人被怒气覆盖,胸口起伏不平。
“李薄漾,我们绝交!”
这是她对我说过的,最后一句话。
无数次午夜梦回,回荡在我脑子里的有各种各样场景下,她喊“李薄漾”时的语气,可是都没有这次能让我突然惊醒。
她坏的不是心,是脾气。
单纯到别人说什么,她表面上毫不在乎,心里却会反复咀嚼话的意思。
脆弱的像一头小兽,却还狐假虎威的露出自己的爪牙吓人。
我的心降到冰点。
最后,我说。
“陈?渝,你要记住,无论我们最后生疏到什么样子,曾经对你的好都是真的。”
擦着她的肩走过,我听见了心碎的声音,谁的,已经不重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