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墓生心下暗喜,正想着此人乃是大奸大恶之辈,趁无人注意,自己顺手便可将之料理了,适才那个捕头看上去倒也正气凛然,就当做个顺水人情送给他了。他虽身有隐疾,却时刻牢记着师傅惩奸除恶的教诲,这霍山武功在他眼里不值一晒,他自负一出手便能将之制服,当下屏息凝气,静待霍山靠近。
那霍山适才受的那一掌委实不轻,他将手捂住胸口,尽力抑制急促的呼吸,沿着房檐下的阴影疾走,伺机挨到一处空旷的厢房,闪身进去。今日上香的人多,寺里的众僧都到大殿去接待香客,因此此处寂静无人。
墓生见他进了厢房,心下倒也颇为为难,是该立即进去将之制服,还是应该静待其变?他心下踌躇,不远处却忽然响起了另一个脚步声,他心下一紧,立时缩身树后,只露出一双眼睛,向脚步声来源处望去。
墓生隐约可见那人身材窈窕,是个女子,那女子脚步轻快,四处游走,口中哼着小曲,十分高兴的样子。
墓生心下一惊,这女子所走路线正好经过霍山隐身的那处厢房,以霍山的手段,平白多添了一个人质,那他逃生的几率也将大大增大,他是断然不会放过这个机会的。
他心中盘算已定,飞身下树,决心施展雷霆手段制住霍山后,立时便走。哪知他心下盘算的功夫,霍山已经出手,那门“吱呀”的一声打开了一条细缝,那女子尚未发觉,霍山出手如风,点了她“肩贞”,“京门”**,那女子毕竟不会武功,霍山点穴功夫倒也有一手,一出手就将那女子制住,拖进厢房之中,又是“吱呀”一声,那门便神不知鬼不觉的关上了。
墓生不待霍山将门关紧,右手疾伸,轻轻巧巧的就将房门扳住,那门骤然一紧。霍山一惊之下,身形暴退,并随手甩出一道银针,透过窗户上的砂纸射了出去,墓生只觉眼前一花,鼻中闻到一抹甜香,他知这银针之上必然涂抹了极为厉害的毒药,只是他身负绝艺,自是凛然不惧,他身形微侧,闪在一旁,左手运起一股极为刚猛的力道,只听“轰”的一声巨响,那木门眨眼间就被击的粉碎。
而霍山只看到一道瘦削的青年身影,见他适才出的那一掌竟有如此威力,心下不禁一呆:“此人年纪轻轻,如何能有这般神功?”他哪知墓生自小上山,于尘世无半点留恋,心中无欲无求,而这正是修炼上乘武功的无上良方,加之天资聪颖,有良师指导,其武功内力均可步入当时一流高手之列,仅实战经验不足。
墓生见他一愣,如何能放过这个机会?他出手只有更快,霍山眼前一花,身体“肩贞”,“京门”**已然被点,墓生初次与人动手过招,害怕此人另有手段可以自通经脉,又伸手在他“巨骨”穴上重重补了一指,霍山登时软瘫在地,再也动弹不得。
墓生将霍山往地上一放,抬头看去,只见厢房椅子中端坐着一个年轻女子,那女子容貌秀丽,一双蓝色的眼睛就如流水般清澈,此刻正一眨不眨的盯着他。墓生小时倒也见过不少女孩子,然而却从未见过眼睛竟是蓝色的女子,他心下一呆,不禁道:“你……你真好看……”
那女子脸色唰的一下红了,却是碍于身子动弹不得,只有闭目不去看他,心下却是颇有些高兴。
墓生一句话脱口而出,登时后悔万分,他见那女子闭上了眼睛,立觉自己语出轻薄,这女子竟不屑再看自己一眼。
墓生连忙急声道:“不,不,你误会了,我……”
谁知那女子却是睁大了眼睛,有点生气道:“那你是说我不好看吗?”
墓生自十二岁上从未与女子打过交道,这时见这女子一羞一怒,当真不知如何是好,只得道:“也……也不是……”
“那你到底什么意思?”女子逼问道。
“我,我,唉……”他心下慌乱,也不知该说些什么是好,只得上前两步,解了那女子的穴道,随后大步迈出去,头也不回。
“喂,你还没回答我的问题呢!还有,你叫什么名字啊!”那女子在后面连声呼唤。
墓生脚步一滞,踌躇了一下,道:“我叫墓生。”
那女子一愣,道:“墓生?”她心中不知为何,莫名的的感到一阵忧伤,这样一个悲凉的名字,他的身上一定背负着一个极为悲伤的故事吧……
……
墓生走出寺来,心下对自己那一句轻薄之语,仍是极为懊悔,他心下郁闷,不愿立时去寻找师傅嘱托自己的孟家。此时日值晌午,街边的酒楼传来一阵阵酒肉的香气,他自昨晚上在野外烤了条鱼吃,到今天中午一直粒米未近,此时忍不住肚中饥饿,便想着要去一家酒楼好好吃上一顿。他在山里吃的都是山珍野味,虽然食材难得,烹饪之法却极为欠缺,因此经常暴殄天物。此时他鼻中闻到一阵阵酒香肉气,不禁馋心大起,便想要找个地方大肆朵颐一翻。
他看上一家名为“松香楼”的酒楼,那原本金光闪闪的松香楼三字早已被烟气熏得黝黑,显是年深月久,乃是名副其实的老字号,酒楼又分上下两层,阵阵酒香肉气从后堂飘出,厨子刀杓声和跑堂的吆喝声响成一片,极为热闹。
墓生上了二楼,找了个靠窗户的座,要了几个“道口烧鸡”,“红烧牛肉”,“清蒸寐鱼”等几个酒楼拿手的招牌菜,又要了两大壶酒,给出一大锭银子,那店小二见他出手豪爽,心下甚是欢喜,忙道:“这位客官,这是新鲜的西湖龙井,请先小酌上两杯,润润喉咙,您要的酒菜马上就到!”
墓生微笑着“嗯”了一声,他见这店小二甚是热情客气,心下也不禁高兴。
他赶了这半天的路,着实有些渴了,端起茶杯饮了一口,顿觉满口生津,舒服之极。他这时方才坐定,开始细细的打量起周围的食客,这时正是饭点,来的人极多,这些人三教九流无所不有。有来此处休憩的官兵,也有来此请客的富豪,还有就是一些平头百姓,要一些简单的吃食,坐在一楼大口朵颐。
而这其中,有一处摆在二楼的酒席甚是豪阔,足足摆了三大桌,鸡鸭鱼肉甚是丰富,为首的是一个身材略微有些发福的中年男子,此时他正端着酒杯,躬身站起,向着坐在主位的一个黑衣男子敬酒,那黑衣男子对他倒是爱答不理的,而从他坐在主位这一点,又可以看出他身份非同凡响,其他的座位坐了约有二十来人,衣色杂乱,大都埋着头,一言不发的吃饭,倒像是什么组织。
墓生远远看了那为首的黑衣男子一眼,谁知那黑衣男子此时也正无聊的四处观看着周围的食客,嘴角带起一抹不屑,两人的目光在半空中相遇,心下都是一怔。墓生对着那人远远的点头示意,意示自己并无他意。而那黑衣男子见他瞳孔中神光内敛,立时察觉眼前这个年轻人身负绝艺,登时对他起了兴趣,慢慢端起酒杯,向着他这里走来,墓生不经意间看了一眼他的身法,心下顿时一惊,只见此人走动时片尘不起,显然他轻功的造诣已至炉火纯青的地步,逐渐步入由实返虚的境界!
洛阳城果然深藏不露,吃个饭都能遇上这等高手,只是不知他的武功内力如何。墓生见他过来,不动声色的将杯中的茶水一饮而尽。那黑衣男子大大咧咧的坐在墓生对面,随手拿过一个扣在桌上的杯子,将茶水满上,竟是喧宾夺主,仿佛自己做过来是给墓生多大的面子一样。
那黑衣男子喝了一口茶后,眉头紧皱,怒道:“这什么破茶,倒人胃口!”墓生也不多理他,此人这般无理,定是心高气傲之辈,他懒得搭理。那黑衣男子见墓生不理自己,也是有些着恼,问道:“小子,你叫什么名字?”
墓生将手中的茶盏放下,沉默了片刻,也不知道该不该回答,就在这时,那店小二拿个盘子,盘中端放着一盆喷香的红烧牛肉和两壶酒,那店小二极为热情,道:“客官,您的酒菜来了,这位客官您可是他的朋友,用不用我再去添一双碗筷?”那黑衣男子正在恼怒墓生不搭理自己,当下故意把气撒在店小二身上,要引得身前这青年出手。他站起身来,怒声喝道:“你算什么东西,凭你也配问我一句?”那店小二一愣,一时不知如何是好,他为黑衣男子气势所摄,手中一抖,盘中的两壶酒就要掉落,总算那店小二反应极快,及时将盘子稳住,然而壶中却是无巧不巧,不受控制的射出一条酒线,顿时洒了那黑衣男子身上不紧要处。
黑衣男子登时大怒,一把伸出揪住了店小二的衣领,往前一拉,就要将店小二摔在桌上,墓生眉头一皱,将桌子向后方一推,身前顿时空出一大片地方,那黑衣男子将店小二甩出并不继续攻击,墓生借势一抄,将店小二的身体打个转转,化解了那股力道,那店小二已吓的出了一身冷汗。
“这位兄台,我们习武之人修习武功是为了扶危济困,你现在这般对待一个毫无武功之人,不免失了身份吧!”墓生一句话还没说完,那边厢听到这里有人吼叫,似乎有客人不满,松鹤楼的店主急忙跑了出来,看了一眼黑衣男子身上的残余的酒水,马上就察觉到自己的店小二犯了错误,他立刻一个劲儿的对着那黑衣男子道:“对不住,对不住,这位客官千万不要介意!今天这一桌我请,您老身上的衣服我保证换一套全新的,不让您老花上一分钱!”那店主极为看重松香楼的名誉,宁愿赔些钱财,也不愿在此处发生些什么。
“你奶奶的,老子吃饭还要你请客?你算哪根葱?敢在我面前叫嚣?!”谁知那黑衣男子丝毫不领情,反而连带着店主也一块儿骂了。
“这,这……”那店主从未遇见过这般刁钻的客人,免费吃饭,免费拿一套崭新的衣服也不愿妥协,一时也不知该怎么办。
那黑衣男子将众人刁难的够了,这才慢悠悠道:“其实,要想让我善了,也不为难,你只要叫这个小子跟我比试一场,无论输赢,今天酒楼所有的帐都由我来付!你看怎样?如若不然,嘿嘿,你这酒楼就别想再开了!”他口中冷笑,身后的二十多名男子也是围了过来,那店主哪里见过这般阵势,连忙结结巴巴道:“这位客官,您看……这……要不这样,从今日起,您在我这儿消费统统打五折,您的医药费我也帮您付了,您看,能不能,这个……”
墓生心里苦笑,适才这黑衣男子一动手,墓生便知道此人内力虽然不俗,却也未步入一流之列,只是此人天赋异禀,于轻功一途,颇有天赋,倒也不可小觑。只是这样没有来头的与人打架,他心下十分为难。
就在墓生踌躇的时间,忽然从人群中走出一个中年胖子,那胖子笑眯眯的道:“这位小兄弟,不要怕,你前面的这位可是武林中的泰山北斗,绰号流风的武林高手——李高峰,多少人想被他指点两招都求之不得,这是你的福分,你可千万不要拒绝啊!”他这两句马屁将那黑衣男子听的极为舒服,也不禁面露微笑。
那店主见那胖子现身,仔细一打量,心下顿时哇凉一片,这可不是洛阳有名的医药世家凌家家主凌德吗?此人无论与黑道还是官府都有勾结,做生意也极为不地道,手段极为狠辣,不知多少竞争对手栽在了他的手里。那胖子凌德此时笑着向店主瞪了一眼,那其中的意思,不言而喻。
那店主更是慌张,向着墓生道:“这位小兄弟,请你答应了吧,我想你保证,从今天以后你来我们这儿消费全部免单!”周围顿时响起“哗”声一片,这里可是松香楼,手艺没的说,若是挨上一顿就能获得如此享受,试问这里的人哪个不愿意?
墓生也想着有如此免费的长期饭票,此时不出手,还要等什么?当下,他抬头问了一句道:“比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