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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着已经晕过去的皇甫嘟嘟,欧阳漠北叹了口气:“带上楼去吧。”
嘟嘟送上去后,她就开始坐着发呆,一直坐到夜半茶凉。反应过来后又重重地叹了一口气,从楼梯下摸出一坛酒,一个人坐在山坡上慢慢喝。
她想起了很多年前的自己,那个被丢弃在荒山之中的自己,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
......
“有人吗?有人吗?有没有人能帮帮我?”撕心裂肺的叫声回荡在空旷的山谷里,没有一点回应。
那时她才不到十岁,但已经尝遍了人间的险恶和生活的苦涩。因为从小就是个美人胚子,所以后来跟着唐雨青柠到冲元派的时候险些失节,好在有个好心人出手相救。不过那个出手的弟子也因此得罪了本门权贵,后来横死山野。
那人跟欧阳漠北说,要么从隐世逃走,要么从现世逃走,但是千万不要去地界,那样混乱的地方去了没有什么好下场。
然后欧阳漠北出了龙虎山之后就一直往北逃,从河北省一路向东北逃去。一路上有无数来抓她的人,她只能不停地跑。
一个声音高叫着:“抓住她!主子说抓住她赏一本功法!”
她闭着眼睛埋头狂奔,若是慢一步就会被抓住。但是她只是个不到十岁的孩子,怎么可能跑得过那些修士。饶是那个好心的弟子三天前就让她逃了,那些来抓她的人只用了一天不到就追了上来。
终于,她还是逃到了地界,就在她精疲力尽的时候,她碰到了两拨山贼正在火拼。当时脚下一踩空摔进了死人堆里,眼前一黑就昏了过去。
那追赶而来的人和两拨山贼杀在了一起,直到那些人被杀退她都没有醒过来。
三路人马拼杀在一起,最后是一拨本地的山贼赢了,另外一拨从外地迁来的山贼被杀退了,那些追兵也被打的没有还手之力,都纷纷撤退了。
一场拼杀下来,死伤无数,那本地的山贼都在搜刮着死人身上的东西。
这时,一个脸上带疤的年长的山贼有了发现:“大当家的,这还有个活的!”
这个人是因为得罪了京城的富家子弟才被迫当的山贼,在他们的寨子里有很多像这样的人。他是寨子里的老人,是以前特种部队的退伍老兵,别人都叫他老爹,在寨中有不小的威望。
“带回去吧。”说话的是大当家,之所以让带回去,是因为他们出来火拼的目的本来就不是杀人,仅仅只是为了示威而已。
老爹看着那个昏迷过去的小姑娘,心中暗道,好标致的小娃娃。生怕惹来什么祸患,于是老爹拿沾满鲜血的刀在她脸上抹了两下,又在脚边抓了把泥抹在脸上。
弄完这些后,将她抱了过去:“大当家的,是个娃娃。”
大当家愣了一下:“好丑的娃娃,算了,也带回去吧,多张吃饭的嘴不碍事。”
就这样,欧阳漠北总算活了下来,寨子里的人都叫她北丫头。俗话说得好,强龙不压地头蛇,那冲元派的权贵弟子也暂时没再来找麻烦。但是,却也因此埋下了隐患。
几年后,那个权贵子弟是当年看上了欧阳漠北,发誓一定要得到她。于是在蛰伏多年后和那群外地来的山贼勾结界地军队将山寨一锅端了。大当家临死前还喊道:“老爹,你带着北丫头快走!”
事实证明,这次围剿是有内鬼的,而这个内鬼就是老爹身边的一个叫小六的人。在老爹将欧阳漠北交给他掉头想回去帮忙的时候,他在背后一刀将老爹的头砍了下来。血溅了欧阳漠北一脸,但是她没有说话,死死地咬住嘴唇,不让自己哭出来。
后来,这个小六也没有按照别人说的那样将欧阳漠北交出去,而是将她卖给了一个黑市商人。能够赚更多的钱自己为什么要将这个姑娘交出去,他是这么想的,然而在跑路的时候因为钱财外露从而遭来了杀身之祸。
欧阳漠北被那个黑市商人关在了地窖中,经过几年的成长,欧阳漠北已经有了一点倾国倾城的模样,那像之前一样往脸上抹泥巴的拙劣手段已经遮盖不住她的姿色了。
她曾一度想毁掉自己的这张脸,但是又转念一想,自毁容颜倒不如自杀来的容易。于是,多年以后她第一次想要靠自己的手活下去。
在一个夜黑人静的时候,她用从大当家那里学来的修炼手段,杀了第一个人。一旦动起了手,那被隐藏在欧阳漠北外表下长久以来的压抑瞬间倾泻而出,于是,她手里有了第二条人命,第三条,还有很多条。
她拿着大当家给她防身用的匕首一直杀到了外面,在她眼里,这些凡人保安根本连还手的能力都没有。
正如当年大当家当年所说的一样:“凡人是一种很脆弱的东西,他们和我们修士不一样,没有像我们这样强大的本事,所以我们修士要经常避免这样不必要的伤害。”
可是,这根本就不是不必要的伤害啊!他们不死,自己就没法活,所以她必须动手杀人。然而,一个黑市如若让这样的小姑娘就这么闯出去,那也太不可思议了。所以守在门口多时的一个四阶大汉出手了,一招夺刀,一招锁喉,欧阳漠北彻底是没了办法。
“蠢货!你是想毁了老板的东西吗?”这话是一个守门的胖子说的,“你可别伤着她了,这可是小东西可是贡品级的,弄坏了拿你全家人的命都赔不起。”
于是那大汉将欧阳漠北绑起来再次丢到了地窖里,这一次,欧阳漠北只感觉到了自己的弱小。我要变强!这是她脑子里唯一的念头,她此时只想强大到可以不让自己的妹妹来保护自己。然而她却不知道,自己的妹妹唐雨青柠已经被门派选为进贡给老祖师的炉鼎了。
买下欧阳漠北的是一个河西省的姓王的富家子弟,和京城王家并不属于同一个宗族,但也是将门之后。欧阳漠北刚开始看到那个男人温和的笑容的时候差点以为自己有救了。
然而现实再一次让她的愿望破灭了,那个富家子弟是一个喜欢收集各种各样美女的变态,那骨子里的革命血液早就流干了,有的只是腐朽和更腐朽。
他搜罗了来自世界各地的各种各样的美人胚子和已经长成了的美女,而那些美人胚子的小姑娘一旦长残了,就会被他丢到后山里喂狼。
在他的后院还有一个仿照罗马角斗场建造的一个巨型建筑,在那里是他观看那些漂亮女孩子厮杀的地方,看着那被脱光的女孩拿着匕首刺进另一个赤身女孩的腹部,这让他兴奋不已,整个角斗场上空都是他癫狂的笑声。
然而,那些来自世界各地的姑娘压根就没有训练过,哪里打得过欧阳漠北,而那个时候的欧阳漠北只有十三岁,在这样的厮杀中,欧阳漠北活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