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送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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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沥雨簌簌,洗涤街上灰尘。
  我抱着端木昊牌位走在雨中,头上的身上的白布衣已经被雨水浸透了。
  的人仅有我与梦倾,就连抬棺的人也是我们花钱请来的。
  端木昊是结识了一群兄弟,可他们在昊昊死后,就被我与梦倾遣散了。该回家的回家,该去别处谋事的去谋事。
  我舍不得他,却又不得不接受这个事实。
  他的一切永远被岁月定个在了那一瞬间。他永远也不会长大了……他再也不会伤害我的家人了,他再也不会强迫我做我不喜欢的事情了,他再也不会伤害无辜的人了。这不是很好吗?这不正是我一直以来所期盼的吗?
  为何?
  为何难过?是因为我再也听不见他唤我姐姐了,还是说因为再也吃不到他亲手递给我的糖果了。自从他杀了人,他每次叫我,我就觉得厌烦,他每次递给我糖果,我都丢掉啊!为什么?要哭呢?这不是大快人心的事情吗?
  对啊,这是大快人心的事情,我要抹掉泪水。我胡乱抹掉泪水,却发现,我越是想要阻止它流淌,它就越是流的欢快。
  我压制不住自己对他的怀念,他的确是很好的人。可惜爱错了我。
  我们走着,安静地走着。
  我与梦倾看着他们将昊昊的棺樽一点点埋入泥土。连同我们的点点滴滴一起葬入湿润泥土。
  埋好后,他们离去,我看看梦倾,拍拍她的手背,也叫她回去了。
  我走过去,伸出手,轻轻捉了一把湿润的泥土。
  然后跪在他的坟前,放声大哭。泪水流在脸颊上,是热的,雨水也落在脸颊上,是冷的。
  不记得过了多久,我哭累了,靠在他的坟头睡着了。
  隐隐约约,我看见一个小男孩走了过来。
  我擦亮眼睛,试图看清楚,可我却是怎么也看不清楚。我跑过去,却脚底一滑,倒在地上。浑身本就已经湿哒哒了,现在还都是泥土,不过没关系。我只要站起来,再走几步,就可以看见昊昊了。
  我咬咬牙,站了起来,可是那个身影似乎又远了。
  我一跃而起,试图抱住他,却还是扑了个空。
  “昊昊……”我嘴里低声唤着他的名字。泪水的泪水已经干涸了。
  我朦胧睁眼,却看见羽竟然在为我打伞。我站起来,一把搂住了他。身上的泥土弄脏了他的白袍。
  他面无表情看着我,许久才开口:“主人叫你回去。”
  “我不想回去,你在这陪我一会吧。”我转身,完全没有要离去的意思。
  他就一直站在我的身后,没有离去,一直到雨停。
  他收了伞,再一次叫我回去。我还是那句话,我不想走了。我想在这里一直陪着他。
  可是,我却不能,我还有丐帮,他们可是都还在等我呢。
  “羽,你能不能叫我一句姐姐?”
  “……”即使是猜到他沉默,却还是忍不住想要问一句。
  我勉强一笑:“罢了,回去吧。”我这才转身,走了几步,就觉得头好晕。大概是淋了大雨的缘故吧。
  他赶紧丢下伞将我抱起,急匆匆带我去了医馆。
  以前的他也是这样的,每次只要我生病了,他就会二话不说带我去看病,以后,再也没有机会了。
  所以,燕冷月啊,你别再生病了,那个把你当成唯一的人已经不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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