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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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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终于迎来了这压抑生活的结束。
  第一天,佟童亲自去送周寅进考场,进去之前周寅还十分鄙视她,
  “又不是进去了出不来,至于这么兴师动众么。”
  “这不是为了鼓励你么,你怎么不识好人心呢?”
  “鼓励还是压力,本来一点压力没有,你跟着来搞得我心里都有点紧张了。”
  “好好,明天我不来了,你快进去吧。”
  周寅没想到,第二天佟童确实没在再去送他,因为她前一天一晚上都没回家。周寅打了电话,被挂断,只接到了短信嘱咐他好好考试。周寅知道一定是发生什么事了,不然以她的性子不可能这样不分轻重。
  其实本来这两天佟童就跟单位请好了假,全心全意伺候周少爷,第一天送周寅去考场回来,在小区物业有人叫住她,“周太太,”递给她一个信封,“这是今天上午到的。”
  佟童道了谢,回了家拆开来看。拆开之前,她有那么一瞬间设想过,这里面可能有类似烟罩闷的东西,只不过她看到的照片比想象的更震撼。
  一共五六张,照的很清楚,一看就不是偷拍,而是有人刻意为之。是周年绍和一个女人,手里还抱着孩子,看穿着应该是个女孩,大概也就两岁的样子。
  两个人并肩走,有周年绍抱着孩子的时候,也有这个女人抱着孩子的时候,明眼人一看这就是一个幸福的三口之家。
  佟童的手发抖,她把这些照片反复来回的看,希望能看出些破绽,否定自己的想法。显然寄照片的人就是让她认定她的想法。回想半年前接到的电话,那女人宣战的口气,佟童想,也只有有了孩子才能有这样的勇气吧。
  突如其来的巨变让佟童没有招架的能力,这一次她没能那么冷静,嘱咐了张妈照顾周寅的饮食起居,带着照片就北上了。
  周年绍BJ的家,佟童很少来因为老头老太太都在C市,逢年过节都是周年绍回C市,她也有工作,全年都没有很长的假期,能来BJ的机会很少。她上车前并没告诉周年绍,这一路上她设想了无数两个人相见的场景,她告诉自己无论如何孤身一个人来都要坚强。
  在家等了一个小时,周年绍就赶过来了。
  佟童什么都没说,把照片放在桌子上让他自己拆开来看。
  “是真的么?”
  周年绍这一次有些慌神,他手有些抖,平时甚少抽烟的他在抽屉里乱翻,找出打火机想点支烟,小火苗起了映着他的脸那么不真实,“我不能骗你,这孩子是真的,但是事情不是你想的那样。”
  听了这样的话佟童怎么都控制不住的哭出来,周年绍过来要抱她,她推开了。
  就在这时佟童接到了周寅的电话,她挂断了,周寅短信过来问她怎么不在家,她只回复说让他好好准备明天的考试,就再也没理。
  佟童想控诉这些年,嫁给周年绍的八年,没有功劳也有苦劳。她自知可能不能生育,所以他有孩子,她就好好照顾周寅,甚至为了他,她从没想过尝试自己再去获得一个小生命他。周年绍不常回家,她不埋怨。他给了自己丰裕的生活,她理所应该为此付出,这都是她佟童心甘情愿的。当初结婚佟童不敢说是真爱,可是这些年无时不刻全心全意为这个家。这些她都不想说,也说不出来。
  “半年前你说你会处理好。可如今就是给我这样的一个结果么?”
  “孩子还太小,现在不太好,她情绪也很不稳定。那时候子公司也许刚开始拓展,政府那关过不去,那一晚上真的是被人下了套。之后她生下孩子这事我不知道,不然我怎么也不会让她生下来。她抱着孩子来找我,我总不能不认。”佟童知道他懊悔发自真心,她认识的周年绍从不是这样低声下气解释的人,这倒是应了那句话——常在河边走哪有不湿鞋。
  可她没办法原谅,就算再大度再宽容,也已经是既定事实。
  “我们先暂时分开一段时间吧,至少这件事不是短时间能够处理清楚的。我也需要调整。还有周寅这两天你记得多关心他。”
  说完佟童站起来要走被周年绍拉住,积蓄已久的愤怒和伤心终于冲破了理智。佟童甩开他的手,“你还拉我做什么!”
  “我从没说过‘你不要走’这样的话,这次我错得很离谱,当然会给你一个交代。我送你吧。”
  “交代?怎么交代?时光倒流?你回去忙吧,这件事你伤害的不止我一个人,你对你的儿子真的不够上心。”
  当天晚上佟童就赶回了C市,但她没回家。她也知道周寅在找她,只是她实在无暇顾及他人。幸好单位给了这两天的假,让她有时间好好缓释一下情绪。
  去酒店开了房,先洗了澡,氤氲的水汽中,她看着镜子中的那个女人,已经30岁了。
  她从未虚假的对待生活,每一步都认认真真,即便遇到坎坷也也没有自暴自弃。原本以为遇上了良人,她不需要专一的独宠,但最起码给她一世的安稳。这些真的那么难吗?难道只是因为对待生活她缺少激情,所以命运要给她开几次这样的玩笑,告诉她生命是经得起折腾的。
  从小到大自己做事情都是循规蹈矩的,或许这样会让人觉得她这个人很无趣。每当她觉得痛苦难过失意的时候,她都说服自己能忍过去都可以忍。所以张聿不要她她不怪他,是她没有能力为他孕育孩子。可是她不明白啊,对周年绍,她到底做错了什么?
  这样胡乱想着,这一天的奔波让她累的睡着了。
  等她醒过来,外面天已经黑了,拿起手机看到了十几个未接来电和n多的短信,有几个来自周年绍,剩下的全是那小子的。
  也不知道昨天自己回家,他没见到自己会不会影响了他考试。想着她还骂自己,都到了这时候,还总为他着想,如果自己跟周年绍分开了,他们还会有什么关系呢?
  是一个“无论如何会站在你这边”的关系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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