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阮烟和宁痕被管家带至大厅,因余溟还未回来,便需再等一会儿。
阮烟看着相府,相府的一切仍跟几年前一样,甚至连东西的摆放都基本没变。
她从宁痕身侧抽出佩刀:“借我一用。”
“你要干什么。”
阮烟轻蔑一笑:“看着就知道了。”后将佩刀藏于身后。
余溟已归,匆忙向府内走。
“他可真还是以前那个样子,看来这些年毫无悔过之心啊,卑鄙小人。”身后佩刀被握得更紧。
“子烟,你回来了!”余溟刚进大厅,便直向阮烟走去。眼里含着深情,心里也有千言万语。他早已知晓今天阮烟会来。
“托你的福,我还没有死。”阮烟灿烂地笑着。“你过来,我有很多话要对你说。”
余溟彳亍着走到阮烟身边,然后闭上了眼睛。
阮烟没有发现他这一举动,而是将攥在手里的短刀水平横在余溟勃上。短刀已抵住肉,可见浅浅的血痕。
“我这次来不想杀你,只求一物。你我就此两清”虽心中有万般恨,却也不想在今日了结,她需要血苗救风音一命。
“把血苗给我。”
“我知道你会来,便特意准备好。”余溟苦笑着,嘴里含着血的腥味。他将手伸出,便有一红色藤蔓状的物体从余溟手中钻出。
“给你。”他笑着,笑得凄惨。
阮烟接过血苗,松开匕首。
“子烟,门外起风了,我该走了。”
他轻轻握住阮烟的手,阮烟执意挣脱。
他能感受到血正从肺部一点一点向上涌,“你快回去吧!我们再也不见了。”
阮烟正准备离开,忽听身后一声巨响,回头看时,余溟已躺在地上,嘴角处是腥红的鲜血。
“宁痕,他怎么了?”阮烟的心很慌,迈不开半步。
她突然猛的冲过去,扶住余溟。“你怎么了?我还没有杀你呢?你醒醒啊!”
听到阮烟的呼唤,已经挣扎在死亡边缘的余溟仍是缓缓睁开眼睛,嘴唇已没了血色,脸色更是苍白。
“对不起,我给你留的疤,你忘不了,我也忘不了,我不求你的原谅,不求。”他强撑着最后一口气,说着这些年想对阮烟说的话。
“子烟,满足我的最后一个愿望,把我葬在那块石头下,好吗”
“你到底要做什么,我恨你,我恨你。”眼里像是迷了沙子,眼睛沉重得睁不开,阮烟是恨的,为什么恨却让她留下了最没用的眼泪。“你杀了我全家,你杀了我啊!”
“对不起,我……你”余溟的声音低了下去,眼睛也渐渐合上,阮烟没能再听到那个字。
“阮烟,你这个贱人,你在干什么,余溟哥哥怎么了?”门外传来碧痕慌张的叫骂。走近了,碧痕的手在空气中摇摇晃晃,好不容易移到余溟鼻尖处,却又瑟缩回来。待感受不到余溟鼻尖的气时,伸手狠狠打在阮烟脸色。“贱人,贱人,你这个贱人”
宁痕将碧痕拉住,才避免了碧痕更加凶猛的厮打。阮烟出了神,任其打骂。该恨的,可是她的内心又让她恨不起来。
“你知道吗,当年余溟哥哥为你做了多少,我告诉你,你不知道。当年屠杀你全家的根本不是余溟哥哥,而是我父皇,余溟哥哥为了保护你,才背了这个黑锅,你以为他想折磨你吗,他只想打消别人顾虑,把你送出去。”
宁痕听了,慌忙将手松开,阮烟当恨之人应是他。
“碧痕,你胡说!”阮烟撕心裂肺的吼着,感受着眼前之人身体的冰凉,自己的心也未再跳动过。
“我胡说,我哪里胡说,贱人。都是因为你!”
裕恒听到相府声响,也急忙进来,却见来晚了一步,心中懊悔。
延佑未曾来过这,听阮烟的哀嚎,也跟着进来。
阮烟的眼已经迷离,她恍恍惚惚间见着一个人,他好像余溟,余溟回来了。她口中轻轻呼唤着:“余溟,你回来了!”
伴着逐渐变低的声音,阮烟也渐渐失去了意识,靠在了余溟怀中。
等阮烟醒来,已是第二天,天空是阴的,还伴着细碎的雨滴。“裕恒,再多给我点时间,好吗,我想葬了他。你们不必帮我,我自己来。”
阮烟找到了那块石头,雨变大了,风刺骨着,她也不管,只顾着拿着撬,在石头旁挖土,延佑远远望着,心中滋味难以说出。
不知是雨还是泪,浸湿了衣裳,打湿了头发,瘦弱的身躯在寒风中整整挖了一天一夜。
第二天,余溟下葬,阮烟满脸已是通红,眼睛眯着已睁不打开,却执意要看着余溟下葬。这一天宁痕没有来,碧痕也没有来。只有裕恒,延佑二人陪着阮烟一起。
事情结束了,阮烟将手中血苗交与延佑。
她听裕恒说了,余溟原本寿命已将结,但此前血苗一直在余溟体内,供给着余溟血液,这次因是血苗离体,余溟才会这么快死亡。
“延佑,你将血苗带回去,去救风音。”阮烟平淡地说着。
“你呢?”
“我想陪他说说话,好久没说了吧”阮烟拿起一壶酒,向石边走去。
“余溟,你没有对不起我,是我对不起你,我们这样分分合合也不是个办法,是不是。”阮烟将酒一饮而尽,然后轻轻一丢,酒杯四分五裂。
不知谁在吹笛,哀哀怨怨,凄凄惨惨,阮烟惨然一笑,眉间却多了点释然。
扬千里笛,笛悠我心,心万里路,不见归期。可逢春见故里,只是人烟尽散,鸟无鸣。切切归乡莫问他,散于尘土两茫茫。悔已尽,伤已绝,慢慢长夜,与君共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