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楼上的死寂,越发显得楼下的交谈声清晰无比,一个冰冷的男声道:“三斤玫瑰酥,要现做的。”
“好、好的……您稍等……”吓得牙齿发颤的小二。
然后便是一连串的窸窣声,小二飞快的打包好点心,脚步声随即响起。宁映雪探头往窗边一看,只见一个身着黑衣的年轻男子,正拎着打包好的点心走出酒楼,一辆通体黑沉的马车停在不远处。
大街上安静的有些诡异,仿佛是被按了暂停键的电影,那些川流的人群、那些行动的马车、那些叫卖的小贩、那些嬉闹的孩子,一瞬全部停顿。长长的街道上,只听见风声来往,落针可闻。
没有人敢靠近那辆马车,全都是远远退居在数米开外,形成了一个偌大的真空带,好像那不是一辆普普通通的马车,而是一只猛兽,碰一下就会被咬死。
人人恐惧,人人敬畏。
数米之内,荒无人烟。
马车上的人好似已经习惯了这种态度,丝毫不为此动容,等那年轻男子上了车后,健壮的车夫一挥马鞭,马车便遥遥行驶起来,不多时便消失在长街尾端。
直到这个时候,被静止的街道方才重新活跃起来,人人脸上都露出松了一口气的表情,两两对望,眼神里的恐惧如出一撤,低低议论声飘扬在长街上。
“吓死我了,没想到会遇到鬼王府的人……”
“我刚刚差点就脚软了……”
“我也是,只是咳嗽了一声,那些人就好像要吃了我似的,太可怕了……”
“你还算运气好的了,上一次有人在街上吵架,不小心挡了鬼王府的马车,结果你猜怎么着?那马车里直接飞出一道黑影,刷刷两下,吵架的两人竟然被连腰斩断了,血和肠子流了一地,听说还有人活活吓疯了……”
“别说了,我快吐了……”
“……”
微风将这些满是惊恐的议论送上二楼,站在窗边的所有人,脸色那叫一个五彩斑斓。
宁映雪还算平静,她就不回京城,自然不知道鬼王府的厉害。但是那张鹏和白心冰却被吓得够呛,早就听说鬼王府目无法纪残暴不仁,杀人剖腹只当玩乐,连陛下都管不住他们,实在是太可怕了。
鬼王府的人现身酒楼,白心冰哪还有心情品尝什么点心?万一那些煞神去而复返怎么办?她可不想再遇见那帮人了。
这样想着,白心冰不由暗骂张鹏多事,吃什么狗屁点心,吓都快吓死了!
“难得见宁大公子,既然如此那么这个位子就让给令妹,在下还有些事先行告辞。”对宁宇恒丢下这句话,白心冰苍白着脸,头也不回的往楼下走,只想着赶快离开这家危险的酒楼,发誓以后再也不来了。
张鹏也是面色难看,想发怒又畏惧着不敢,便朝白心冰追了过去。
一场争座的闹剧,竟就这样稀里糊涂的收了场。
旁边的掌柜和小二见状,也是长松了一口气,向,宁映雪等人赔了礼后,便匆匆下了楼。
宁映雪有些好笑,那鬼王府也不知是什么牛鬼蛇神之地,普通百姓也就罢了,没想到就连张鹏这种眼高过顶的公子哥儿都给吓成了这个样子,从某种意义上来说,也挺了不起的。而且乐瑶也……
微微摇头,宁映雪没把这事放心上,见宁乐瑶脸色发白,满头满脸的虚汗,还有些莫名其妙,“乐瑶你怎么了?”
“姐、姐姐……”宁乐瑶连声音都在打颤,“是鬼王府……那些人是煞鬼王府的,小姐,我们回去吧……不要留在这了,我好害怕。”
宁映雪愣了愣,她还是头一回见乐瑶怕成这个样子,那鬼王府,当真有这么可怕?
“那些人已经走了,不会把你怎么样的。”宁映雪很少安慰别人,语气也有些僵硬,见乐瑶身体发颤,她皱了皱眉,将她按坐下来,又倒了杯热茶,“冷静点,那鬼王府到底是什么地方?这些年你有没有回过京城,更没见过他们……”
宁乐瑶身体一颤,嘴唇翕动,想说又不敢说出口的样子。
正在这时,一道陌生的嗓音从身后传来,“所谓煞王府,原本叫做夜王府,是当今五皇子的封王之所,也是我月萧国内唯一一座亲王级府邸。只不过夜王性格冷绝,行事手段更残暴狠辣,百姓们不知内情,以为他是煞神转世,杀人如麻,这才有了鬼王的称号。”
这声音非常独特,温润低沉,极具磁性,听起来温和近人,却又有一股掩饰不住的雍容。
宁映雪转过头,却见是一个四十多岁的中年男人,带着两个护卫一般的下人站在身后,面容端正,气质温润,正含笑看着她。
他穿着一身墨紫长袍,外罩纯黑绣万字金纹的纱衣,略微花白的长发用玉冠束起,整整齐齐,连鬓角的发丝都一根不乱。同样是紫色的衣服,张鹏穿着是骚包轻浮,这男人穿起来,却给人一种沉稳尊贵的气质,仅仅是站在那,便将那些装模作样的富家公子全比成了暴发户。
见宁映雪微微挑眉,似乎有些疑惑的样子,紫衣男人含笑道:“姑娘不用疑虑,在下只是一个过路人,眼下酒楼无座,冒昧想和姑娘拼为一桌,不知是否冒犯?”
彬彬有礼的声音,温和近人的态度,再加上这一身不俗的气质,任何人都会心生好感。
宁映雪出去看了看四周,见果然如男子所言,都已经坐满了,便点点头,“请便。”
宁乐瑶这时候也好多了,连忙坐下。
“那就多谢姑娘了。”男子微笑说道,一拂衣摆坐下来,那姿势说不出的优雅好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