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抚琴声响起,一道美妙至极的旋律,珍珠般的音色,在夜空中宛若流淌的歌声。
河畔边石亭中,冷月愣住了,握着着酒杯的手停留在半空中,因为这悦耳的声音,把喝酒的事情忘记在了脑后。
弹奏的是一首古筝乐曲,时而优美流畅,时而轻如游丝,时而灵魂轻巧,时而欲言以止,点点弹入听者心田。凳子上坐着一人,从她的手指间流出的音乐,像一条多情的浪漫之河,流入心田,让人完全陶醉在乐曲之中。
“妙哉!真是好曲!”
倾听完曲子,冷月内心阵阵轰鸣,欲得此女,还有何事可求?眼看搭载着女子船停下,急忙拱手问道:“姑娘大才,弹得如此佳作,不知姑娘姓名如何?”
女子微愣,手指轻轻划过,再次酿出久久不能平复的美妙乐曲,声音渐渐越转越低,空留听者回味。
“公子可是冷月世子?”美眸微抬,在月色的衬托下,女子洁白无瑕的面孔显现出一张靓丽的面孔,正可谓是花容月貌,国色天香。
咕噜咕噜……咽了咽口水,冷月内心怦怦直跳,心想:尤物呀!不染指就是造孽!
“咳咳……正是!本人就是那个英俊潇洒,人见人爱,花见花开的冷月世子!姑娘可否上岸一叙?”
冷月悄悄摆正身体,手疾眼快地扯了扯衣服和头发,以便在女子面前保持形象。
“扑哧……呵呵……世子说笑了。”女子收琴站了起来,还未等游船靠岸,轻盈的身姿挟持着琴,轻轻踏入岸边。
看着女子上岸,冷月留心观察,此人绝不简单,望着美女外貌,一时竟怔在那里,愣愣的出神起来。
正在少年出神之际,一旁女子却朝石亭走了过来,道:
“公子还要瞧到什么时候?不打算请小女子喝杯美酒?”
“哈,瞧我这记性,姑娘不必多礼,快快请坐!”
见此情景,冷月回过神来,邀请女子入座。
刚刚坐下,女子仔细打量着冷月以及周围,河岸、石亭以及美酒,若有所思的道:
“冷月世子真是好雅兴,一人在江边饮酒,怪不得别人都叫你风流的冷月世子。”
“哦?”
听得女子这一番表达,冷月并未立马回答,却在那里沉吟起来。
“名字乃家母所取,冷是家姓不得更改,月乃是喻指世上唯一,冷月二字却是显得矫情,让姑娘笑话了。”
女子听得冷月回答,一笑而过,冷月欲与女子痛饮几杯,却被告知“小女子不胜酒力”,从而做罢。
“姑娘弹得一手好曲,让在下流连忘返,一时不能自拔,还未请教姑娘何名?”
“世子过奖了,小女子乃舞家后人名为舞然!”
冷月表情微微停滞,舞姓可不好找,但作为世子那么多年,多少还是知道一点,舞家是某个隐藏大家族,说是富可敌国也未必不可能,舞家实力也是很强的。虽然带着疑惑这舞家的后人怎么会在这里,也不好多问。
“舞然姑娘可否再弹一曲?”说着双手抬至胸前,祈求一曲。
见少年如此诚恳,女子也并没有推迟,把琴放在桌上,玉手轻轻点,曲声回荡在整个湖面。
“这是何样的琴声?”
曲如华而玉振,声若神而泉涌。清声一发,五音并举;素玄一奏,若凝风雨。于是在这样超绝天籁的曼妙琴声里,冷月世子早已经忘记一切,忘了烦恼,忘了忧愁,只记得眼前这无比动听的音乐。
“铮……”
随着这声琴声响起,一抹冷冷的琴音悠然而起,乘着江面上缓缓吹过的风儿,朝冷月耳边而来。
“……”
忽闻琴声变动,冷月愣怔片刻,便暗暗警觉起来。
心理莫名感觉到一丝不安,但那种感觉却一闪而过,莫是是我想多了不成?
叮!
一道寒芒扫过,刹那间感觉死亡向自己靠拢,身体随着本能向后倒去,银白色的长剑贴着脸庞而过,斩断了几根秀发。
一个翻身,冷月已经反应过来,此时一道声音传来:
“不愧是冷月世子,身手竟然如此迅捷!”说话的同时长剑再次袭来。
闻言,冷月喝道:
“呔!我好心请姑娘喝酒,为何要害我?”
一跃而起,堪堪躲过长剑,却因身体悬空,被女子提脚踢中,飞出两米距离。
“咯咯咯……世子可真是贵人多忘事,可曾记得三天前倾舞楼?”女子慢慢走了过来,眼睛紧紧盯着冷月,手中的长剑在月色下显得格外阴寒。
“咳……咳……阁下就是倾舞楼的楼主?不知何事要这样对我?”吐出一口鲜血,挣扎着从地上坐起来,长剑却已经架到肩膀之上。
“还不知错?调戏我倾舞楼姑娘不说,还将她们残忍杀害,你还有什么话想说?”随着话语说出,月舞然眼角泪水缓缓流出,眼中流露出杀机,手不断加大了力度。
“等等!舞然姑娘……调戏她们我承认,可是杀害又从何说起?”
舞然一愣,冷月手臂打掉长剑反手将其抱住,舞然大惊,想用脚袭击男子,可不曾想脚也被缠绵起来,两人一起滚落在石亭地板之中。
“放手!”
月舞然又气又怒,脸部通红,第一次被人这样靠近过,异常羞愤。
“不放!放了你,我就惨了!月姑娘究竟何事要杀害于我?”
“小兰和小凤不是你杀的?有人看见你曾经和她们一起!”舞然挣扎不脱,感受着喷鼻而来的男子气息,她身体越来越软,可是想到从小玩到大的好友失踪,又挣扎起来。
“舞然姑娘消消气,能和我说说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么?”
舞然眼睛直直盯着冷月眼睛,想从中找出一丝谎言,看了一会,脸更加红润起来,两人紧紧拥抱,感觉下面有什么东西在动……不禁慌了起来。
“真不是?”
“真不的不是!能把事情和我好好说清楚么?”冷月嘴上这么说,心里却想着永远这样拥抱下去,太舒服了!
“那你还不放手!”舞然通红的脸蛋仿佛能滴出水来。
“那你先说好,放手了,先冷静,不能动手!”冷月看着怀中女子点了点头,片刻后才是将其松开。
“舞然姑娘,能不能把事情的经过说一下,我真的不知道发生什么事情。”两人回到座位上,舞然整理被弄乱的衣服和头发。
“我手下的人说三天前,你在倾舞楼喝酒,与小兰、小凤说过话,是不是有这回事?”舞然望着冷月说道。
“是,小兰姑娘和小凤姑娘与在下一起喝酒,后来因为有事情,我离开片刻,回来的时候没有她们踪影,以为她们有事离开,便没有在意。”
“真的?”舞然声泪俱下,转眼间哭成泪人,抽搐着继续道:
“你走以后,她们便莫名其妙的消失了,都好几天过去了,却是一点消息都没有。”
这下子,轮到冷月慌了起来,看舞然姑娘哭的伤心程度,恐怕一时之间停不下来,即刻说道:
“舞然姑娘放心,此事关系到本世子清白,冷月定将歹徒抓住,交给月姑娘处置!”
真可谓是冤屈无比,就算是窦娥阿姨在世也要为之叹息,想我本世子为人光明磊落,有何曾有害命一说?也不知哪家坏蛋做的坏事,却要落到我头上,真是气人!
“舞然姑娘可还想哭一会?你哭得真好看,我还想看那么一会儿。”
哭声停了下来,月舞然掏出手巾微微擦着泪水,心想这惫籁也甚是气人,尽说些羞人的话语,不觉然红了脸。
“小女子这厢失礼了,还请世子见谅。”
“哈,好说好说。”冷月挠了挠头,这姑娘如果不发脾气的话,还不错的。
“我相信世子为人,但还有一事相求,闺中好友失联与世子有着不可开脱的责任,还请世子帮忙,女子无以为报。”
冷月听女子所求,思考一会,说起来也确实与我相关,毕竟最后一次见到小兰姑娘和小凤姑娘的人是自己,随即拱手说道:
“舞然姑娘放心,事关冷某清白,冷某必定会查出幕后凶手,为小兰姑娘和小凤姑娘报仇!”
“如此……多谢!”
话音刚落,女子起身抱起玉琴,身姿一转便向江边小船飞去。
待冷月回神过来,小船已经走远,不经叹道:月姑娘的轻功真是一流。
这一晚,冷月睡得并不安稳,回想起今夜的事儿,越想越郁闷。如舞然姑娘所说,那坏蛋为何要谋害小兰和小凤两位女子?最后自个还真像做了啥坏事一样。冷月越琢磨越想不透,辗转了好半晌,才渐渐沉入梦乡。
好几天过去,一直找不到任何头绪,白日喝酒大醉,夜来赏花灯。客栈当中冷月望着酒杯想着皇宫中的情景,也不知道远方的皇宫变得怎样了,芷嫣妹妹可否做了女皇?喝了口酒,回想起半年前,家里那两个老人也不知发什么疯要安排啥亲事,什么太常侍卿嫡女,派好友明杰世子去打听,可不得了,听说那女的奇丑无比,幸好我跑得快,不然大好青春可就毁了。
某一地方,某一房间中……
“阿、嚏!……”
“小姐……你是不是着凉了?”
且不说有人打喷嚏,再回到少年这里,话说少年为自己半年前逃婚之举感到庆幸,但他却不知道好友杰明世子根本就没有见过那姑娘本人,因为那个时候太常侍卿嫡女伙同贴身丫鬟正准备逃跑,正巧碰见杰明世子,问其来意,还没等进门,就被丫鬟轰了出来。
好友相托,没曾想到事情办得如此之差,该如何是好?不让见人?莫非长相丑陋?嗯!就是这样才对。既然已知道情况,得赶快告知好友才是。
“冷月兄,大事不好呀!”匆匆忙忙跑进冷世王府,大声哀嚎,好比世界末日到来也不足与其并论。
“杰明兄请讲,何事如此?”
“且慢,怠我喝口茶水,再与你仔细道来。”
于是在杰明世子的描绘下,如此如此,这般这般,那样那样!
“啊?这还了得?杰明兄,小弟如今受难,你得帮我!”
“这个……我怎么帮你?是你老子决定的,我可不想受牵连。”擦了擦额头上的汗水,显然一路小跑,累得不行。
“好你个胖子,忘了当初你赌输了,是谁资助了你?当初你妓院被抓,你父母要打你屁屁,是谁帮你顶替罪名?如今这点事情都不肯帮忙?”
胖子冷汗聚出,回想起来,还真是那么回事。
“咳咳……那豁出去了,你收拾行礼,我帮你引来皇城守卫,你快逃吧,再你父母没取消之前尽量逃远些。”
“哈哈……这才是好兄弟嘛!”
回想着半年前的往事,冷月手中美酒已经喝完,抖了抖酒瓶,空空如也,颇为不高兴,
“小二,再来两壶美酒!”
“好嘞!”
正在这时,几名豪客来到跟前,其中一位面目狰狞得可怕,身后用粗布裹着一根长棍。
啪!一声拍在桌子上。
“小娃子,你知道老子是谁吗?”
这位面目狰狞的江湖汉子,将这句话声情并茂的讲完,便留心观察众人的反应…只可惜,眼前这少年已喝得有点醉人,反应似乎也不是太大。顿时,他便觉得好声尴尬。
好在,他的两位随从察觉到大哥的窘境,赶紧凑趣怪叫:
“大哥,搬出你的名号!怕这小子不被吓趴下?”
狰狞壮汉一听,心想有理,名号还没搬出来,怕是他不知道我是谁。
“嗯!听好了,老子便是那名震江湖的无敌铁棒棒——蒋、天、真!”
“啊?”
一听这个吓人的名号,冷月心中倒是“咯噔”一下,心想:
“坏事了!看来惹上个极厉害的武林高手了,难道曾经调戏过他家女儿?要我来娶?该如何是好?”
正当少年准备问清楚,和这位名震江湖的无敌铁棒棒先生好好商量的时候,谁想这位蒋大侠却是个急性子,见冷月傻乎乎不搭话,便是火冒三丈;仔细看这男子一脸书生样子,凭自己这身功力,要将他打趴下,还不是手到擒来?
于是,蒋大侠二话不说,揉身而上,出手如电,直奔冷月扑来,左手握拳朝冷月胸前猛击而去,右手抓住铁棒,就要将其抽出。动作一气呵成,龙吟虎啸间果然是迅如雷霆。
见这势若奔雷架势,看来这位铁棒好汉,确非浪得虚名,手底下还真有些功夫。见此情形,在场众人不管行内行外,皆是暗暗心惊,都为那傻里傻气的少年捏了一把汗水。
而此时那位被攻击的少年,心也恼怒至极,就算我调戏你家女儿,也不用上来就动手吧?看这威猛架势,被打上一拳,恐怕这跤要跌得不轻。于是电光火石之间,冷月决定先奋力一挡上一挡,再借力避开铁棒,缓和过来再说。
冷月心想:这大汉有着“无敌铁棒棒”这名头,肯定不简单!不敢怠慢,赶紧聚起全身气力,准备挡下这一攻击……
“嘭!”
“哗啦啦……”
出乎众人预料,在好事者团团围观,想看一下结果的时候,这位面目狰狞的大汉,却因太过迅猛,没有注意脚下,被板凳给绊倒,重重摔在地上,甚至还牵连了无辜桌子和一桌美食,也跟着压在了大汉身上。
而此时,冷月自己也觉得莫名其妙,站在那里一脸茫然,却显得格外高深莫测……
既然少年没事,那位被凳子绊倒的名震江湖无敌铁棒棒却有事了,只见他挣扎着从桌子下面爬起来,抖掉满身油渣,满嘴流血,眼见是被磕伤了。他的两位兄弟心惊胆战之余,赶紧跑上去,扶住他们的大哥,关切的问他哪里受伤了。这位大哥便一边张嘴给他的两位兄弟看,一边唇齿漏风的说:“没……没事……就是牙齿有点松……哎哟!”
一听大哥没事,那就好。只不过这两难兄难弟,见大哥丢了如此场子,此刻却半字不敢提起助拳为大哥报仇,再想到刚才大哥那番狼狈模样,两人便似泄了气的皮球一般,再没了刚开始的威风。
“小兄弟好本事,在下佩服!”蒋天真抱了抱拳,以礼相告。
“咳咳……好说,不知道大哥为何如此对我?”少年擦了擦汗水,刚刚那一幕让自己都呛到了。
“我等酒性发作,要寻得一地,打算好好的喝上几口烈酒,奈何客栈人多却没了座位,适才小兄弟明明喝完了酒,却还赖着不走,本想强占位置,却不想……”
“哈……原来如此,还道我犯了什么事情,几位想喝酒,尽管喝便是了。”
之后,摆上两桌花酒,几人痛饮一番,这不愉快的事情便过去不提。
“几位老兄,在下刚刚来江湖历练,最近不怎么太平啊!可曾听说江湖上最近出了什么事情?”喝了一杯酒,冷月装作好奇打听起来。
“咳,能有什么事情,还是看那样子,一点没变。”
“咦?不对呀大哥,今年的武林大会好像要重新选举武林萌主了!”
“你懂什么?选举武林盟主也是拥有盟主令牌的势力才有资格,再说了盟主令也在好久以前消失在江湖之中,而我们顶多就是去凑个热闹。”另一个人小弟说道。
“别听他们瞎说,兄弟你不是江湖中人,可能不太了解。武林大会十年举行一次,各名门正派的人都要参加,盟主令牌一共十枚,十枚令牌的持有人聚拢在一起就可以改变盟主的决定,相当于一种制衡作用吧。”蒋老大喝了口酒,继续对着冷月说道:“那十枚令牌不光可以权衡盟主权利,还可以在大选之上投票选举,可是十枚令牌早就在多年前就已经丢失了,这次选举盟主也是因为令牌再次出现的原因,今年可不太平呀,魔教也会出来作乱。”
“哦?蒋大哥知道魔教?”一听到魔教,肯定是坏人无疑,冷月对其更加关注。
“嘘!”
蒋天真做了个手势,左右望了望,小声说道:“小兄弟,别怪哥哥不提醒你,魔教可不好惹,千万别乱说。”
“好,如此便多谢相告!”冷月饮了一杯酒后,以有事为由,告辞而去。
一路上冷月不断琢磨着,一直以来自己对江湖的事情不太了解,这下该如何是好?根本就没有头绪,出了店门,去市场买了匹马,便向着城门而去。
角落中,几个黑影跟着,其中一个人手中握着两枚奇怪的令牌,发出阴险的笑声道:“跟紧点,别让他跑了!”
如果冷月在此,肯定能够认出那枚令牌,正是当初为了调戏小兰和小凤姑娘,而送出去的两个挂饰品。令牌有三枚,作为定情信物冷月以及小兰姑娘和小凤姑娘一人一枚。至于这挂饰品还得从一起扶老奶奶过马路事情说起,老人为了感谢这年轻人,而赠送的三个好看的物品。
“驾!驾!……”
骏马飞奔在官道上,不远处就是邱石镇的城门,来到这个巨大的城镇已经有两个月,少年一时又有点舍不得,随着城门的临近:
“咦…………”
紧紧勒住缰绳,骏马好不容易停了下来。
“冷月世子!前面就是城外,根据京城传来的消息,不许您走出邱石镇一步。”守卫把马匹拦住说道。
“大胆!连我也敢拦截?”冷月大喝一声。
“不敢,上面的命令,请世子不要为难在下!”守卫在城门出毫不动摇。
骏马上冷月紧握绳子,心想:那些老东西,那么长时间都过去了还不罢休?得想个办法才是。
冷月紧闭眉头思考着,突然眼前一亮,也不知道办法可不可行,调好方向,对着守卫喊道:
“看!有美女!”
“美女?在哪呢?在哪?”
“驾!驾!”冷月一鞭子抽在马屁股上,顿时骏马飞奔出去。
“拦住他!拦住他!”守卫在门前大呼,可骏马跑得太猛,再而守卫们只顾看美女,没有防备,倒是让冷月连人带马跑出了城外。
“哈哈哈……告诉我父王,让他别费心思了!”大笑几声,消失在了城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