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满心疑惑着为什么在街上撞到的人会在我家,难道真的是他?
他一手拎起布袋,一手揉揉我的头发,嘴角微翘,温柔的叫了声:“丫头。”丫头?记忆似洪水般涌来,挥之不去。
“纪昀,这个字怎么啊?”一只肉肉的小手指着‘思’字。
“这个念si。”一个十岁左右的男孩板着脸着回答。
“吴纪昀你怎么一脸不高兴啊。”那个六岁大的女孩抬头问他。
“跟你说了多少遍了,叫我哥哥,不能直呼我的名字。”叫纪昀的男孩一本正经的看着女孩,认真的说教,十足是个小大人。
小女孩撅了撅嘴,一脸不服气的反驳:“你又不是我哥哥,我们爸爸妈妈不一样。”
“可是我比你大,而且……”
“而且怎么样,哼,我说不是就不是。”小女孩说完还神气朝男孩做鬼脸‘略略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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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哥,你快过来,帮我们抓萤火虫。”如水月光与暗黄灯光的交替映照下能看见一个皮肤黝黑的俏皮女孩朝不远处的男生招手。
“是啊,吴纪昀你快来,不然一会都跑走了。”
本来想要过来的男生,听到小女孩叫他名字就不乐意了,将外套往肩上一甩,不理睬。
两个女孩叫他不过来有些急了,“怎么办啊,阿林,我表哥他都不动,估计是没法了。”
“琳钰别急,我来搞定他。”说罢故意拉高声音说:“琳钰,你说吴爷爷那个棋盘为什么破了呢,我怎么记得那天好像看到谁从书房里走出来啊,到底是谁呢,我们要不要跟你外公说说啊?”
“死丫头!”纪昀从草地上爬起快速走过来,扯走郭琳钰手里的密网,使劲弹了我脑门一下,转身向萤火虫扑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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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缩在学校门口的屋檐下,蹲在那儿看着雨落在小水洼上,荡开小片涟漪,等外婆送伞来,发着呆。渐渐察觉到似乎雨势小了下来,慢慢抬头看去,是纪昀撑着伞站在我面前挡住了雨。
“一起走吧。”他说。
我缓缓站起来,发现与他身高差了不只一个头,有点伤心的叹息::“你怎么比我高这么多,真是的。”
“那当然,我四年级,你才一年级,小丫头片子。”他渐渐得意起来。
“可是你比他矮更多诶。”我指着路边一个一米八左右的男人对他说。
吴纪昀哭笑不得,不服气的说:“我……我还是小学生,他是成年人,怎么比,我以后能长的比他还高。”
“你看,你个小学生,还说我是丫头片子。”
“你!我至少比你”,没说完他就改口:“诶诶诶!!你把话题都扯哪了,我问你要不要一起回家。”
我再次蹲下,搅弄着书包带子,呆呆的说:“我要等我外婆。”
纪昀扯着我的手将我拉起来,无奈道:“跟我走,路上总能碰到你外婆,这样蹲在大门口的,丢不丢人啊。”
“哦,听你的。”我紧紧攥着他的袖口,像是个怕被遗失的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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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年级学期末,我和郭琳钰一人拿着一张‘三好学生’的奖状蹦蹦跳跳的到了她家,琳钰一脸神气的对纪昀说:“吴纪昀你看,我有奖状了,很大一张的。”
“哦?是吗?”说着他摊开手中七八张奖状:‘优秀班干’、‘优秀升旗手’、‘优秀少先队员’、‘优秀播音员’、‘小小发明家一等奖’、‘小小演说家一等奖’、‘四好少年’……
“好吧,阿林你今天……,那什么……”我死死攥着奖状双眼无神,隐约听见郭琳钰好像在对我说话,可满脑子只有放学时在报亭给妈妈打的电话——“丫头,爸爸妈妈申请到职业调动回济城了。但是你要去爸爸工作的学校学习,在城东,不能继续待在城西了,记得跟你外婆说哦。”
那刻我就意识到可能要和琳钰还有纪昀分开很久了,虽说还是在一个城里,可大抵没什么机会见面了。
只是,我没敢和他们说。
但我却也从未想过,这一别,便是九年。
眼前这个人,是和我从小一起长大的竹马,他爷爷和我父亲同是教师,是好友。我记得,他……是个很优秀,很优秀的人吧。小学三年级我和父母搬家到城东,而六年级的他在毕业后的消息我也无从得知。此后,九载年华我与他并无半点干系。
回过神来,吴纪昀已将拖鞋摆在我脚边,示意我换鞋子。,我不动。他说∶“怎么?还有大小姐脾气了?”原来他完全不介意,分开了那么久他却像什么都没发生一样和我开玩笑。
换上鞋,我问∶“我爸妈呢?”他能进我家,想必是我妈给了他钥匙。
“阿姨和叔叔去城西了,去看你外婆。”吴纪昀随意看了看布袋里的菜,悠然的走向厨房继续炒菜。
“这是我家。”我快步跟上,几度春秋,他长高了很多。一米六七的我在同龄人里算是较高了,站在他身边,却只到肩膀。
“你爸妈今天不会回来了。”他的意思是,今天晚上他不走,我们就是这样,没有说明也能知道对方想表达的意思。
“过去一年,我都是一个人。”没什么好担心的,可是……
“丫头,你长高了好多呢。”他回头笑着看我,语气温柔似水,目光里却带着丝强硬,告诉我不要和他作对。
我没再说话,懒的费劲和他争对错,他总是那么强势,我从来没争赢过。
屈膝坐在床上,透过落地窗望向夜空,纪昀,你为什么要回来,一个给我童年快乐的人又给我年少痛苦的人,为什么要回来……又为什么不早点回来。
夜寂静无声,泪肆意猖狂。
这一晚,注定无眠。
站在洗漱台前不停用水冲洗红肿的眼睛,再从冰箱里取出冰块躲在卫生间里敷着。
‘叩叩叩’吴纪昀敲门,“这么久在做什么?早餐快凉了。”
“没,没什么。”照照镜子,浮肿消的差不多了,想着他应该看不出来,就直接开门出去了。
餐桌上两人一直在吃着各自的东西,默默无语,我刚喝上一口牛奶,他突然开口∶“你昨天晚上没睡好?还是,哭了?”
“没有,怎么可能。”我直接开始往嘴里灌牛奶,试图掩饰心底的不安,视线却不知往哪放。
“我大一选修过日常医学,还有心理学。你眼白里有点血丝,眼神又飘忽不定,我想,不是我太帅的缘故让你失神。”他端起咖啡,还是那副气定神闲的模样。
“你看错了。”我回绝。
“没有。”
“你怎么总是这样。”放下玻璃杯,拿起椅背上挂着的书包,摔门而出。我就知道,吴纪昀还是吴纪昀,不肯给别人丝毫说谎的机会,即使是些无关紧要的事。
他迅速打开门问还未走远的我∶“今天不上课,你去哪?”
“要你管?”
每每见到他,我都会收不住脾气,明明在其他人面前一直都很温顺,真是个蛊惑人心的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