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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章 雷声大雨点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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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现场一片混乱,七零八落的,惨不忍睹。
  倒塌的围墙,散落的竹架,撞烂的围栏,扭曲的车辆,瘫痪的机动车道,呻吟声,呐喊声,崩溃的司机,呆滞的行人,恐惧的眼神,凌乱的心神……
  这凌乱的灾祸现场,除了姜小闲,没有人知道这一幕到底是因为姜小闲和吴宪的到来才引发的,还是此处此时原本就该发生如此灾祸而被两人巧合遇到。
  “闲哥。”
  “老二。”
  老三方俊和老四纪英才呆愣片刻,便立马回过神来,两人满是恐惧和担忧地对视了一眼,不自觉同时歇斯底里地吼叫起来,再也顾及不了灾祸现场的混乱与危险,直接向着大货车撞向姜小闲两人的位置急奔而去。
  他人两人的眼中尽是焦急和担忧,嘴里不停地大声呼喊着,脚步更是没有丝毫的犹豫,在凌乱的人行道满地乱竹和碎砖的地面横跨而过,翻过被汽车撞得扭曲歪斜的围栏,穿过凌乱拥堵的车道,直接向那辆大货车疾驰而去。
  很快,方俊和纪英才便穿过凌乱的灾祸现场,来到了大货车跟前,可真正当他们两人站在大货车旁边时,却又双双同时顿住了身体。
  他们喘着粗气,僵硬地挺立着身体,彼此对视的眼神中皆是可以明显地看到对方的神色中充满担忧和恐惧。
  心中的恐惧让他们一时之间不敢弯下腰去查看货车下的情况,实在是害怕看到些无法接受的场面,就连脑子里都开始不断浮现出货车下血泠泠的场景,或是残肢断臂,或是身体扭曲破碎……
  而也不知是因为僵挺的太过猛力,还是内心实在太过恐惧某些无法接受的场面,两人的身体都在不停地微微颤抖着。
  但很快,两人眼神同时一狠,彼此鼓励般地点了下头,然后深吸口气,好似鼓足了勇气似的果断弯腰往货车下看去。
  毕竟,越是这种危急的时刻,越是没有多余的时间耽搁。若真出了什么意外的话,哪怕只是眨眼的瞬间时间也是弥足珍贵的。
  可是,当他们两人鼓足勇气往货车下看去之后,眼前所见的场景却是直接让他们呆滞住了。随即……
  “我靠……”
  “我去……”
  方俊和纪英才不禁同时骂道,在微微松口气的同时,皆是心中憋闷,眼中有火气在凝聚。
  他们目中所见,在大货车底下,姜小闲和吴宪皆是躺在地面上,翘着二郎腿,一手枕在脑袋后,另一只手却是夹着……烟,正悠闲自在地吞云吐雾呢。
  再看看姜小闲两人身上,除了发型和衣服有些肮脏凌乱之外,哪里有丝毫的损伤。
  之前所有的担忧,所有的恐惧,在这一刻皆是化为浓烈的闷气,憋在心中,直欲吐血。
  他们的脑中仿佛有无数个巨大的声音在不断回荡:
  “过分,太过分了。”
  “这里可是灾祸现场,场面惨烈,目中所见一片凌乱,混乱不堪,受害着众多,更是有着许多普通人在围观。”
  “最重要的是,不远处还有我们两人在为你们担惊受怕!”
  “可你们倒好,竟然就在这样的灾难现场中,在车祸事故车辆的地下悠哉悠哉地抽着烟,一副旁若无人悠闲自在的样子!”
  “简直,简直……毫无人性啊!”
  两人眼中的火气在不断凝聚,心中的憋闷几乎达到了临界点,接着就见方俊和纪英才……嗯?就见他们两人同时利索地……钻进了大货车底下?
  然后……然后往姜小闲和吴宪身边一躺,把手臂往脑后一枕,二郎腿一翘,再从姜小闲仍在身边的烟盒中抽出一根烟……
  吸~呼~吸~呼……
  两人一连就是深深地吸了好几口闷烟,似乎把心中所有的憋闷都发泄到了手中的香烟中。
  但不得不说,效果还真不错。
  两人一连好几口深吸,没几下,一根烟已经见底,然后不约而同再次抽出第二根。而当他们两人开始抽第二根的时候,仿佛心中的憋闷早已发泄完毕,随着第一根香烟的烟雾消散殆尽。
  此时两人的状态,就像姜小闲和吴宪一样,一脸的轻松自在,一副悠哉悠哉的样子。
  “闲哥,这么悠闲自在地在车祸事故的大货车底下抽烟,你就不担心突然嘭地一声炸响,然后……然后我们就都到阎王爷那报道去了?”心中无事一身轻,纪英才一脸悠哉地笑着开起了玩笑。
  嗯,或许也不是玩笑,这确实是个十分值得深思的问题。毕竟,隐患实在不小。
  “白痴。”
  “****。”
  可还没等姜小闲回应,吴宪和方俊已是十分鄙视地瞟了纪英才一眼,然后更是同时开口骂道。
  而姜小闲却是没有开口回话,十分悠哉地缓缓吐出一口烟后,直接伸出一只手掌往纪英才眼前一摆,然后把拇指在一根手指间随意点动,摆出一副算命先生正在掐算的样子。
  “若在这会发生灾难的话,闲哥会算不出来么?”吴宪随口解释了一句,脸上全然不见丝毫担忧。
  “就是,以闲哥的能耐,哪怕这货车正在我们头顶漏油,但只要闲哥敢在这抽烟,我们就可以十分放心地帮着点火。”方俊慢条斯理地说道,不过随即他话风一转,却是有些担忧、有些不忍地问道:“闲哥,这灾祸场面这么大,我们就这么悠哉地躲在这抽烟,太不厚道、太无情了吧?是不是去帮着救援一番?”
  姜小闲这次没有在伸手再方俊面前做掐算的动作,而是轻松地吐了个烟圈后,十分淡定地说道:
  “不用,小场面而已。”
  “看着似乎灾祸场面挺大,也挺吓人的,但雷声大雨点小。”
  “别说出人命,连个重伤的都没有。嗯,确切的说,哪怕那些轻伤的,连个擦破皮的都没有。”
  “不过是虚惊一场而已。”
  方俊闻言不再说话,神色中的担忧顿时消散殆尽,一脸轻松自在的吐着烟圈,摇晃着二郎腿。
  “不过……”姜小闲的声音接着响起,语气中略带无奈,但丝毫不见凝重,依然一副十分轻松淡定的样子,随手往大货车上一指:“整场灾难下来,也就他伤得最重了。”
  “他怎么了,什么情况?”吴宪担忧道,虽然对方差点撞了自己,但认真来说却是自己主动送上去的,其中是非有些复杂,还真说不清楚。
  纪英才却是疑惑地问道:“不对啊,闲哥,你刚不是说整场灾难就没有重伤的么,甚至连个擦破皮的都没有,整一个雷声大雨点小么?可现在看你的意思,似乎有些不对劲啊!”
  方俊更是直接把烟一扔,嘴里喃喃了句“救人要紧”,便要起身去救援。
  “急什么!”姜小闲动都没动,有些懒散地说道:“我有说不救么?”
  方俊闻言,看见姜小闲轻松自在的神情中丝毫不见凝重,便再次躺了下来,翘起了二郎腿。
  灾祸已经停止,整个灾难现场一片混乱,人声鼎沸,嘈杂无比。呻吟声,惊恐声,呼喊声,车门声,救援声,脚步声,敲击声……
  可就在这么混乱不堪的灾祸现场中,一辆事故大货车的底下,却是躺着四个十分悠哉的身影,聊天打屁,吞云吐雾。
  周围的灾难受害者,还有那些参加救援或是围观的人群,自然有不少人留意到了这边的情况。毕竟,一辆大货车发生车祸事故,从两个大活人的位置横穿而过,撞停在这里,想不注意到都难。
  他们一边暗呼姜小闲与吴宪两人之前的惊险和命大,一边却是又对他们几人行为的愤怒和不耻。
  有不少群众围上了大货车,欲要上前了解司机的情况,进行救援。可他们看到姜小闲四人手上点燃的香烟后,皆是驻足不前,生怕发生些类似爆.炸之类的二次事故,所以只能在周围对司机进行大声的呼叫和询问,甚至不少人更是对姜小闲几人指责不已。
  可对于周围的呼喊和指责,姜小闲依然一副悠闲自在的神态,淡定地吐着烟圈,完全视若无睹。
  对于姜小闲几人的行为,众人在愤怒指责中深感这场灾祸的这一角十分怪异,然而更加诡异的是,他们明明看到司机似乎安然无恙地坐在驾驶位上,好似没有任何损伤,但任凭他们如何呼喊、询问,竟是没有得到任何的回应。
  面对这样的场面,吴宪他们三人可没有姜小闲这样的能耐,早已是坐卧不安,但看着姜小闲淡定悠闲的样子,出于对他的信服,只好深深地按捺下来。
  直到姜小闲把烟头一扔,从货车地下钻出来时,纪英才几人早已是在他有所动作的第一时间逃离般地离开了货车底下,直接围上了货车司机的位置,查看情况。而周围人群也是停下了呼喊,纷纷看向几人。
  来到大货车司机近处,几人便看到司机安然坐在驾驶位上,表面上并没有丝毫损伤,只是脸色苍白无色,瞪大着眼珠不停地喃喃着:“撞人了……撞死人了……怎么办……我撞死人了……杀人了……怎么办……”
  方俊三人一时竟有些不知所措,至于呼喊什么的,几人只是稍稍试了试便停下了,甚至还打开车门摇了摇司机,依然没有得到任何的回应。
  他们纷纷把疑问的目光投向姜小闲,方俊更是问道:“闲哥,这什么情况,怎么处理?”
  姜小闲大大地伸了个懒腰,这才慢条斯理地说道:“被吓得不轻,处理不好的话,他这辈子就傻了。”接着他又淡定地补充了句:
  “我来吧,小场面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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