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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封天霸仗势欺人,俞如枫被动挨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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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位于安徽省的东部,有一座小城。此城名铜陵,傍长江而建,有人口数万。
  铜陵城东建有一座学堂,此学堂名曰长江学堂,共有学子一百一十九人。
  这一天正值夏日的傍晚时分,空中的一颗烈日已然渐渐地西沉,城中一条宽敞而僻静的大街上,街道两边绿树成荫,一间大宅便建立在这条大街东南边上,放眼望去,只见这间大宅红墙碧瓦,朱漆大门,门头上悬着一副匾额,上面写着‘封氏山庄’四个描金大字,看起来甚是富丽堂皇,一条乖巧的小狗正蹲在大门边上,只见它全身的毛发雪白,当真是连一根杂毛也无。
  忽然,从远处传来一下清脆的叮当声,那小白狗嗷嗷地叫了两声,跟着撒开四腿向着那声音来处奔去。叮当声正是从那长江学堂中发出,原来此时已然到了学堂放学的时辰,小白狗一溜烟地奔到了长江学堂门前,过了不久便听得一阵嘻嘻哈哈声从学堂中传出,跟着数十个学子三五成群地从学堂门口络绎而出。
  那条小白狗见到从门口走出来一个少年来,当下又是‘汪’‘汪’地叫了起来,那少年见了小白狗顿时一喜,跟着笑眯眯地道:“乖乖,你来了!”只见这少年长得颇为英俊,他便正是那封氏山庄府的少爷,名字叫做封天霸,只见他面露喜色,当即朝着那只小白狗招了招手,道:“乖乖,过来!”说着蹲下身去,那小白狗儿甚是听话,忽然刺溜一下,便钻进了封天霸的怀里。
  站在封天霸旁边的另有一个少年和少女,那少年长的相貌一般,名叫俞如枫。那个少女长得可就漂亮了,芳名叫做古小芩,只听得她忍不住赞道:“这小白狗儿好漂亮!”
  封天霸一听,顿时面露喜色,得意地道:“那是,我们封家养的宠物,哪有不漂亮的道理?”那少女嘻嘻笑道:“说你们家的宠物漂亮,你也搭着沾了光儿。”
  封天霸‘嘿’了一声,道:“你说怎么便是怎么,不过俞如枫家可养不起这么好看的狗。”俞如枫笑了笑,道:“我们家穷,养不起闲狗。”
  那少女听到俞如枫的话,顿时格格地娇笑起来。
  封天霸气道:“什么就做养闲狗?你们家本来就是养不起!”
  古小芩的父亲名叫古大富,古家在本城开了一家富士镖局,镖师趟子手加起来有百多人,可说在镖局这一行里面具有相当的实力。古小芩家境殷实,却看不惯封天霸颐指气使的模样,当即说道:“哈哈!我们家有大把的银子,可是我爹偏偏也不养闲狗儿呢。”
  封天霸见他分明是在帮俞如枫说话,心中便有几分生气,忽地笑了笑说道:“芩芩,你知道我这白狗儿叫做什么名字么?”
  古小芩爱理不理地道:“我怎会知道?”
  封天霸道:“你看它长得这么白,你倒是猜一猜?”
  古琴琴拍了拍掌,笑道:“啊!我知道了,原来它叫做死乞白赖,这名字倒衬它。”说完又格格地笑了起来,俞如枫也忍不住哈哈哈地笑了起来。
  封天霸微有恼意,脸上顿时涨的通红,古小芩见了,故作惊奇地问道:“难道我猜得不对么?”
  封天霸讪讪地道:“你这名字形容姓俞的人还差不多!不但如此,只怕前面还可以再加上‘非常’这两个字。”
  俞如枫一听大怒,脚下往前踏了两步,眼见便要一拳打到封天霸的脸上。
  古小芩伸手将他拉住,冲他摇了摇头。俞如枫知道封天霸的武功不错,自己虽然也会一些功夫,但跟封天霸比起来那便相去甚远,而且封府在铜陵城中的巨大,他若故意让自己打他一拳,到时候封府便有一百个理由来灭了俞家。想到这里,心中虽然极其愤怒,但最后还是不得不放下拳头。
  封天霸见他不敢动手,当下摇了摇头,又道:“小白是我爹爹刚从一个古董商人那里买来的,俞如枫,你知道这条狗儿值多少钱吗?”
  俞如枫气道:“这个我可猜不出,但应该十两银子差不多吧?”
  封天霸一听,顿时哈哈大笑起来,笑声中满是嘲弄和轻蔑,笑了好一会儿,这才说道:“十两银子?那能够买什么东西?只怕只够买小白身上的一根毛。”说完又朝古小芩笑道:“芩芩,这狗儿的名字叫做小白龙,你喜不喜欢?你若喜欢,我便让给你玩儿几天。”
  古小芩道:“原来它叫小白龙。我还是不要了,等会儿弄丢了,狗还好赔,龙可赔不起。”
  封天霸忙道:“就算你弄丢了我也不要你赔,你随便拿去玩儿就是,大不了我再让我爹去买一只。”
  古小芩叹了一口气,道:“不用了,我家没有那么多粮食喂它呢。”说完拉了拉俞如枫的衣袖,道:“走,快点回家,要是回去晚了,说不定你爹爹要不高兴了。”
  俞如枫道:“这个倒是真的,我确实很怕我爹,因为老人家有三项绝艺。”
  古琴琴仰起俏脸,笑道:“哇!三项绝艺?是什么?你爹有这么厉害!”
  俞如枫点了点头,道:“猜猜看!”
  古小芩想也不想,笑嘻嘻地说道:“第一:很能吃,第二:很能睡,第三:很爱骂人。”
  俞如枫瞪了她一声,道:“你说的不是别人,正是你自己。”
  古小芩笑道:“这三样我都不及格,火候还浅得很。”
  封天霸见二人一边走一边说笑,心中醋意大盛,当下大声问道:“你爹有哪三样绝艺?”
  俞如枫道:“第一:抓!第二:捉!第三:踢!”
  古小芩一听顿时伸了伸舌头,道:“哇!看来老爷子是一个身负绝世武功的高手!”
  封天霸‘哼’了一声,冷冷地道:“你爹真有这么厉害?我怎么在江湖上从没听说过他?”
  俞如枫笑道:“我爹的绝艺第一是:抓田鸡,第二:捉黄鳝,第三:踢屁股。”
  封天霸一听顿时忍俊不禁,过了好一会儿这才不屑地道:“这算是那门子绝艺?乡下种田耕地的乡巴佬都会这个。”说完又忍不住哈哈大笑。
  古小芩忽地拍手叫道:“妙啊!妙啊!这三样功夫可真不赖,哪天有空儿,我要叫老爷子将这三样绝艺都教给我,学到手以后便可以天天有好吃的,比什么绝世武功可来的划算多了。”
  俞如枫道:“前面两样你学可以,因为你本来便像是个吃货,至于第三样儿,女孩子学起来可不雅了。”
  古小芩笑道:“好罢!你怕我学会了打你的屁股么?”二人一边说笑,一边渐渐走远,封天霸盯着俞如枫的背影,咬牙道:“乡巴佬,改天我要你好看。”
  古小芩家在城南,俞如枫的家在城外,二人走了约莫半柱香功夫,古小芩便已到了离家不远的地方,古小芩道:“到我家去喝杯茶再走?”
  俞如枫道:“不用了,我回家还得帮我爹爹去贩里捉田鸡,回去晚了,真得踢我屁股了。”古小芩笑道:“好罢,那你快些回去就是,不然你爹把你的屁股踢肿了,你到时候可别怪我咯。”
  当下二人分开各自归家,直到天色渐渐地黑了下来,俞如枫这才回到家中,他家中就只他和他爹俞儒子二人,母亲在三年前便已去世了。父子二人相依为命,家中甚是贫困,只有一间聊以避风遮雨的茅草屋。
  俞如枫走到门口,叫了一声:“爹!”茅草屋中这时已然点了一盏油灯,他爹俞儒子这时正等在桌子边上,当下答应了一声,道:“回来了。”
  俞如枫将书娄放回房中,出来见到桌子上放了两碗米饭,一碟青菜和一碟豆腐,俞儒子咪着眼睛,道:“饿了没有?饿了就快吃罢。”俞如枫拉过一条板凳,坐下来端起饭碗便吃了起来,俞儒子扒了两口饭,问道:“你们先生今天教了什么文章?”
  俞如枫停下筷子来,他不敢将考试的事说给他爹听,当即说道:“今天先生就教了我们三篇道德经。”
  俞儒子点了点头,道:“这个好!做人最重要的便是要道德过硬。”说完扒了两口饭,又再夹了一根青菜到嘴里嚼了两口,忽地停下筷子又问道:“道德经?那是什么样子的?你读来给我听听。”说完一本正经地竖起耳朵来。
  俞如枫‘嗯’了一声,将碗筷放到桌子上,口中开始诵道:“这道德经是老子作的,其中是这样写道........”俞儒子一听,将饭碗往桌上重重一摔,破口骂道:“臭小子!你是吃了豹子胆了?敢在我面前充老子!”说完站起身来,挥起拳头往俞如枫身上砸去,总算俞如枫眼疾手快,一见势头不对,连忙跳起身来,只听得‘砰’的一声,俞儒子的一拳顿时砸到了桌子。俞如枫急了,口中忙道:“爹,你干么打我?作这篇文章的人便是叫做老子!”俞儒子眼睛一翻,喝道:“你说什么?作这篇文章的人便是叫做老子?”
  俞如枫点头道:“是啊,文章的著作者便是叫做老子的那个人。”
  俞儒子将拳头缩了回来,气愤愤地道:“这厮当真太过无礼,作个文章出来便叫老子,那么学他文章的人不都成了他儿子了?”
  俞如枫摇了摇头,道:“非也!”
  俞儒子气愤难平,又问道:“难道他一生下来便叫老子吗?”
  俞如枫再摇了摇头,道:“他生下来叫儿子。”
  俞儒子像是没有听到俞如枫的话,口中又问道:“如果那人生下来便叫老子,那么他爹娘又该叫做什么?”他一连气呼呼地问了三个问题。俞如枫听了一时忍不住,顿时哈哈大笑起来,俞儒子怒道:“臭小子,你又笑什么?”
  俞如枫连忙将笑瘪下喉咙,道:“老子其实真名姓李名耳,字伯阳,相传当年他母亲怀了九九八十一年身孕,从腋下将他产出,老子一生下来就是白眉白胡子,所以就被人们称为老子。”俞儒子顿时睁大了眼睛,似乎有些不相信他说的话,惊道:“世上居然有这种稀奇事?”
  俞如枫点了点头,道:“反正先生是这么说的,又不是我胡编乱造出来的。”
  俞儒子想了想,忽地一本正经地说道:“那么你以后不可再去学这个人的学问了,你要叫他老子,我可万万不答应。否则,我又算是你什么呢?”
  俞如枫道:“爹,这个人叫老子只是别人形容他得年龄大,你这个老子和他那个老子的意义可是大大的不同,我只有你这一个老子,你这个亲生老子又何必跟那个做文章的老子生气呢?”
  俞儒子一听,觉得似乎有些道理,当即咧开嘴笑了起来,道:“既是这样,那你学学那个老子的文章便也无妨了,我老子大人有大量,不跟那个赝品老子生闲气。”
  俞如枫‘唉’地叹了一声,匆匆吃完饭,又将碗筷拿到厨房去洗了。
  这时俞儒子已在准备火把和篓子,俞如枫洗好碗筷,出来问道:“爹,今天晚上我们还要去捕蛙吗?”
  俞儒子奇怪地道:“当然!难不成今天晚上你身上的懒虫在作祟了吗?”
  俞如枫不好意思地笑了笑,伸了个懒腰,道:“爹!我们连续忙活了一个多月了,一个晚上都没有休息,今天晚上我有些累,不想去了。”
  俞儒子‘呸’了一声,道:“臭小子,你道老子天天这般辛苦是为了什么?难道你不知道?”俞如枫摇了摇头,奇道:“为了什么?”
  俞儒子拍了拍他肩膀,道:“你看你跟你老子已经差不多高了,再说你小子今年多大了?”俞如枫道:“我今年十九,怎么你老人家连儿子多大了都不记得了?”
  俞儒子点了点头,道:“不错!回答正确,给你加上十分。”
  俞如枫不禁好笑,这句话舒先生原来经常挂在嘴边,俞如枫在家中有时候跟他爹学起,没想到现在被他照抄了去。当下回过头看了看他爹,奇道:“爹,你知道怎么还问我?”
  俞儒子道:“臭小子,你没看到别人和你同年的小子现在都已经结婚生孩子了,你再看看你自己,你现在在干什么?整天就知道读书,我问你,读书能当饭吃么?难不成你还想考状元戴红花不成?不让你读,你比牛还犟。”俞如枫叹了口气,道:“爹,你别老是拿我跟别人比好不好?我就是我,是这个江湖中独一无二的我。”
  俞儒子一听大怒,道:“你别在老子面前卖弄学问。怎么不比?人家和老子一般大年纪的,孙子都抱上了,你说老子能不急吗?”俞如枫气得脸色发白,当下不再去理他,俞儒子又道:“今年先给你把老婆本存够,等到年底,我托人给你说上一门好亲事,给你找个漂亮媳妇儿,这样你还不满意么?”说完右手举过火把,左手将篓子挂在肩上,迈开大步便往田间而去。俞如枫默不作声,只得跟在后面,当晚二人仍是去到田间忙活了两个时辰才回家。
  第二天早上,俞如枫吃过了早饭,又再将中午的饭菜装在一只饭盒里面,装入了书娄中,然后将昨天晚上捕到的田鸡和黄鳝带到城中去卖,出了门来,走到半路上,天空中开始下着淅淅沥沥的小雨,当下也不管它,直往城中奔去。
  这乡下的田鸡味极鲜美,平日要不了多大一会儿,黄鳝和田鸡便被一抢而空,怎奈今日天公不作美,到得城中雨越下越大,街上行人无几,俞如枫等了半天,这才将东西卖完,卖得二俩银子,俞如枫小心翼翼地将银子放进怀中藏好,忽然猛地想起,今天是学堂考试的日子。
  心中暗叫了一声:“糟糕!”当下快步赶往学堂,幸好俞如枫到得学堂时,考试并未开始多久,俞如枫快步走到考场中,他的位子刚好在封天霸和古琴琴二人中间,俞如枫坐到自己的位子上,封天霸见到俞如枫淋成了一副落汤鸡的模样,顿时幸灾乐祸地笑了起来。古小芩也见到他的模样,轻声说道:“快准备考试罢,时间已经不多了。”旁边另有一个女同学名叫陈婷婷,只听得她也低声说道:“是啊,如枫,我们的试题已经做了一半了,你赶快些罢。”这时其他所有的学生都在低头看着试卷,再也无人来理会他。俞如枫连忙将卷子展开,过了一个时辰之后,考试时间已到。大部分的学子陆续将卷子交了上去,俞如枫试卷只做了一半,当下也只得交了上去。
  教书的先生姓舒,当天便将所有学生的试卷一一批阅完毕,第二天便宣读了考试成绩,封天霸排名第一,第二是古小芩,第三是陈婷婷,以下分别是黄华,司马进,平书,戚隆等....。俞如枫的成绩排到倒数第四。
  舒先生当下将封天霸的文章大大宣扬了一番,黄华,司马进,平书三人平日都是跟封天霸沆瀣一气,三人不住为封天霸鼓掌叫好,其实封天霸为人聪明,比俞如枫的脑袋瓜子要灵活不少,俞如枫就算跟封天霸同时进考场,他的成绩也绝对跟封天霸相去较远。
  封天霸得意洋洋地瞧着俞如枫,似乎是在嘲笑他一般。
  当日放学之后,封天霸邀请古小芩道铜陵城中最大的一家酒楼吃饭,古小芩不但不理睬他,反而正眼也不瞧他一眼,仍是和俞如枫一路说说笑笑地回家去了。
  封天霸气得火冒三丈,跟在他身旁的黄华,司马进和平书四人也都为封天霸抱不平。
  司马进首先言道:“这乡巴佬不管是论学问,论家世,还是论武功,都跟封少爷没得比,为什么这小妞儿偏偏就喜欢上这个乡巴佬了?”
  黄华道:“说不定是古小芩故意想吊咱们封少爷的胃口,因而使出欲擒故纵这一招来!”
  平书一听顿时摇了摇头,道:“我看不像,说不定古小芩真的就喜欢这个乡巴佬。”
  司马进道:“平兄说这话可是有什么根据?”
  平书看着俞如枫和古小芩二人的背影,道:“你不见刚才古小芩对封兄的那个态度,简直可说冷如冰霜,让人看着都心寒了……”
  这句话钻入封天霸的耳中,他顿时便忍受不住,低声吼道:“好了,别说了!”
  三人顿时默不作声,过了一会儿,封天霸这才说道:“今日我便要給那个乡巴佬点颜色瞧瞧!”
  黄华,司马进和平书三人一听都纷纷叫好。
  封天霸请三人到封氏山庄换了衣衫,又用黑布蒙住了脸面,再吩咐下人调出四匹快马来,四人骑马一路追赶俞如枫而去。四匹马奔了半个时辰,这时已到了通往城外的一处茂密的树林,四人当即藏在林中,只等俞如枫到来。
  夜幕降临,俞如枫这才来到了树林边上。封天霸四人眼见俞如枫就在眼前,当即便一起从树林中冲了出去,将俞如枫团团围了起来。
  俞如枫吓了一跳,只见这四人脸上都蒙着纱布,夜色蒙蒙之下更是看不见众人的面目,俞如枫以为遇到打劫的贼人,当即说道:“四位大哥,在下只是一介书生,身上并无钱财,请四位大哥高抬贵手放过在下。”
  封天霸‘哼’了一声,压低嗓子说道:“没钱?那么将你的书娄拿下来给老子看看。”
  俞如枫道:“这里都是书籍,真的没有银子。”
  司马进双手一把将书娄抢了过去,吼道:“你啰嗦什么?让你拿来便拿来。”说完将书篓朝下,只听得哗啦啦一声响,书篓中的书籍笔墨顿时全都掉到了地上,司马进又用脚在书籍笔墨上一阵乱踩。
  俞如枫一见大急,怒道:“干么踩我的书!”说完一把将司马进推开,司马进没有防备,顿时被俞如枫推得摔了一跤,司马进顿时大怒,口中骂道:“他妈的乡巴佬,你敢推老子!”说完爬起身来,挥拳向俞如枫的鼻子上打去,俞如枫左手一挡,右手一拳打他脸颊,司马进低头避过,左手一拳往俞如枫小腹上打去,俞如枫左手也跟着打出一拳,二人拳头对拳头地一碰,司马进疼的哼了一声,猛地往后退开几步,这时封天霸,黄华和平书三人也都围上前来,黄华一掌往俞如枫左肩上拍去,俞如枫右手一挡,忽地,只觉得后背上一阵剧痛,原来是平书在背后偷偷地用一块石头砸在了他身上,他用力甚大,俞如枫猝不及防,心中只觉得一阵钻心地疼,当下回过身来,一掌拍向平书脑门,封天霸一腿攻向俞如枫下盘,俞如枫一个趔趄,跟着扑地摔倒在地上,这一下摔得甚是厉害,支撑着想站起身来却也不能。司马进,黄华,平书三人见这一招快捷利落,当下纷纷赞道:“封兄,这一招太帅了。”说完三人一齐伸腿将俞如枫踩在脚下,俞如枫顿时动弹不得。
  封天霸面露得意之色,又压低嗓子朝俞如枫道:“这一招是飓风腿中的一记绝招,怎么样?乡巴佬,你服不服?”
  俞如枫‘呸’地一声,道:“狗贼!你就是打死我也不服。”封天霸,司马进,黄华,平书四人一听顿时大怒,当即四人一阵拳打足踢,不一会儿便将俞如枫打得面青目肿,口鼻流血,封天霸道:“乡巴佬,你只要跪下来向我们每人磕三个头,再叫我们一声大爷,爷们今日便就饶了你一条小命。”俞如枫骂道:“做你妈的千秋大梦,你们做我儿子我都不要。”
  封天霸,黄华,司马进,平书四人一听,顿时气得哇哇大叫,封天霸猛地一脚踢向俞如枫的小腹,俞如枫顿时一声惨叫,身子便向前飞去,跟着‘砰’的一声,重重地摔落在地上,他只觉得口中一甜,‘哇’的一声吐出一口鲜血出来,但他丝毫不现软弱,仍是挣扎着欲地上爬起来,只是挣扎了几下,腹中有如刀割一般地疼痛。黄华,司马进和平书见他仍是不肯讨饶,心中更是气不打一处来,一齐奔到他面前,又是一阵乱踢,俞如枫疼得当即晕死过去,封天霸见俞如枫躺在地上一动不动,只怕他被这三人给踢死了,便将唤住三人,走到俞如枫面前一看,见他胸口仍在微微跳动,心道他一时半会也死不了,当下狠狠地道:“这次先放他一马,将这小子的书籍和书篓一把火烧了,一个字也不要留给他!”黄华,司马进和平书三人一听,当即哈哈大笑,黄华从身上摸出火折,将俞如枫的书籍笔墨都一把火烧了个干净,四人出了这口气,心中顿觉舒畅,随即翻身上了马高兴而去。
  俞如枫也不知昏迷了多久,这才慢悠悠地醒转,入耳传来一阵蛙鸣声,缓缓睁开双眼一看,只见空中明月高悬,繁星遍天。只是身上的四肢,小腹,胸口,脸耳口鼻都是一阵火辣辣地疼痛,顿时忍不住哼了一声出来,过了许久,这才咬着牙从地上颤颤巍巍地爬了起来,刚站直身子,便感到一阵天眩地转,险些又摔倒在地上。
  忽然,他隐约见到地上已被烧很剩下半截的书娄,心中顿时一震,跟着见到自己的书本和笔等一应物品都被烧成了一堆灰烬,顿时十分难过。心中平息了好一会儿,这才摇摇晃晃地往家走去,直到天色大亮才回到家中。
  他爹以为他昨日读书读得晚了不回,也没放在心上,这时见到他鼻青脸肿,踉踉跄跄的样子,顿时被吓了一跳,忙问他缘由,俞如枫只说在半路上遇到了打劫的贼人,便不再多说,俞儒子信以为真,让他在家中休养了十数日,直到他身上的伤才好了七,八成,这才许他去长江学堂上课。但他脸上这时仍是有些青肿,古小芩和陈婷婷二人见到,顿时都吓了一跳,只封天霸,黄华,司马进,平书四人面不改色,心里却在暗暗得意。古小芩和陈婷婷见他连书籍笔墨都没带,二人便让出了一份书籍笔墨于他用。
  当日放学后,古小芩邀请俞如枫到他家中做文章,俞如枫这十数日丢下了不少功课,心中正是求之不得,当即便点头应允。
  他虽经常和古小芩同路,却从未进过她家中。路上古小芩问他如何受伤,俞如枫只说是遇到打劫的贼人。古小芩知道他说谎,打劫的怎会看中他这么一个穿着土气的读书穷小子?除非那个打劫的人快要穷疯了,这才不择目标地找人打劫。
  二人走了一阵,便已来到了古小芩的家门前,俞如枫只觉从未见过如此宏伟漂亮的房子,顿时张大了跳巴一句话也说不出来。古小芩领他来到屋中,俞如枫只觉屋中摆设更是非同一般,二人并肩穿过二座花园,过了三座厅堂,便到了一间书房之中,只见书房中摆满了各种古籍和字画,许多都是名家手笔,当下忍不住惊呼了一声出来。古小芩笑道:“这里的书籍和字画都是我爹收藏的,你觉得怎么样?”俞如枫道:“这些古籍字画都十分珍贵的,能收藏到这么多的古籍,当真并非凡人。”
  古小芩道:“我家虽是开镖局的,但是我爹却是很爱惜书的,这里的书除了我爹和我之外,别人都是不准翻看的。”俞如枫一听,心里顿时十分失望,古琴琴看了看他的脸,笑道:“不过我爹爹这几日到长安城去了,在他回来之前,你看一看倒也无妨。”
  俞如枫一听大喜,随手拿过一本北宋司马光所著的《资治通鉴》来,只见书籍纸张泛黄,散发出一股极其清淡的书香,显是历经久远之著,当即翻读了三篇,正读得津津有味,忽听得古琴琴笑道:“我看你平日也不怎么喜欢读书,今日怎么看上书了连一句话也不跟我说?”
  俞如枫道:“人家正在学习求上进,无事请勿随意打扰。”
  古小芩‘噗嗤’一笑,道:“好好!你继续求你的上进,我可要去吃饭了。”
  俞如枫一听,赶集合上书,忙道:“再求上进也不能不吃饭罢!吃饭才是人生最最重要的事啊!”
  古小芩瞪了他一眼,俞如枫乘机跟她做了个鬼脸。这时已有下人将一应饭菜放在托盘中端进书房来。一共有四道菜,一碟三鲜飞耳鸡,一碟八宝馐鹅,一碟清蒸熊掌,外加一碟红烧芦荟鱼。菜肴还未放下,一阵阵诱人的香味便已传遍了书房中。俞如枫和他爹二人平时连肉都很少吃,只有在过年的时候才能吃上几两肉,更别说见到这样精美的佳肴,顿时馋得直流口水。
  古小芩给俞如枫盛了一大碗饭,俞如枫接到手中,古小芩给他碗里夹了一块鸡肉,笑道:“这是我娘亲生做的,你尝尝看好不好吃?”
  俞如枫将鸡肉放到嘴中嚼了起来,只觉得真是异乎寻常地好吃,当下口中一边嚼一边道:“好吃!好吃!我老人家这辈子从来没吃过这么好吃的鸡肉。”
  古小芩笑道:“那么你老人家今天就多吃点,不然再过几年你就没得吃的了。”
  俞如枫道:“那倒也没那么快,我老人家今年贵庚才一十有九也!”
  古小芩‘呸’了一声,又道:“你平日可有这么早吃饭么?”
  俞如枫摇了摇头,道:“我平时一般回到家都天黑了,也没这么早吃饭。”
  古小芩点了点头,道:“嗯,你家离学堂那么远,回到家都已经天黑了,你干么不买一匹马?”俞如枫道:“我爹不舍得买。”
  古小芩道:“我家的马很多,我送一匹给你吧?不要你钱。”
  俞如枫道:“这样不好吧?我爹知道了定会踢我屁股的。”
  古小芩笑道:“一匹马也值不了几两银子,干么老踢你屁股?”
  俞如枫只觉得这四道菜一道比一道好吃,古小芩不住地给他夹菜,俞如枫也不客气,一连吃了三大碗米饭。
  晚饭之后,古小芩将这段日子舒先生传授的课堂内容一节一节地说给了俞如枫,约莫过得半个时辰,眼见外面天色已黑,俞如枫便欲告辞回家。
  古小芩不再挽留,当下送他出了门来,又吩咐镖局的趟子手牵过来一辆马车给俞如枫,俞如枫推辞不过,只得接受了。转身道:“我和我爹经常到田间地头去捉田鸡,在贩里捕捉田鸡好玩得很。”
  古小芩笑道:“那我一定要去玩玩才好,到时候你教我怎么捉田鸡黄鳝。”
  俞如枫又道:“我们乡下的田鸡活蹦乱跳,肉质鲜美,吃起来非常棒,到时候抓了田鸡,我烤来给你吃。”
  古小芩喜道:“是么?我还没吃过烤的田鸡呢。”
  就在这时,一个五十多岁的花白头发的汉子从镖局中走了出来,古琴琴对俞如枫道:“这位是祁老镖头,是我们富士镖局的老镖头,有他送你便不用担心再有人来打劫了。”
  俞如枫当即谢过。祁镖头赶了马车,将俞如枫直送到了山岭村的家门口,他爹见到有马车送他回家,待他进了屋便问明原因,俞如枫将其中经过一说,俞如枫道:“人家既然请你吃饭,我们男子汉大丈夫也不能丢了这个脸面。”说完从怀中摸出二两银子来,道:“你拿着银子,回请她一次,就请她到铜陵城中的酒楼去吃。”
  俞如枫从未见到他爹如此大方,当下不由得甚感吃惊,道:“不用了,过几天请她到我家中来吃烤田鸡就好了。”
  俞儒子点了点头,道:“这样也可以,我们这乡下的田鸡烤起来味道当真不错,比起那些大酒楼的劳什子名菜可要好吃得多。”
  接下来一连数日,俞如枫都去到古小芩家。封天霸,黄华,司马进和平书四人知道消息后,各人心中都是羡慕嫉妒恨。司马进,黄华和平书三人便极力怂恿封天霸再想办法来狠狠地整治俞如枫一顿,封天霸心中更是气得牙根痒痒,暗恨当日手软没有将他斩草除根,这时听了三人的煽风点火后更是一拍即合,四人一阵商议,仍是决定在俞如枫回家的路上等候他,到时候便送他去见阎王爷。
  这一日放学之后,俞如枫像往常一样在古小芩家呆了两个时辰,眼见天色将黑,这才由祁镖头驾着马车往家行去。马车行约莫过了大半个时辰,二人便来到了那片竹林,只见一颗大树横在了马路的正中间,祁镖头将马勒住,那马嘶鸣了一声,慢慢地停了下来,跟着便有四条人影从对面的树林中窜出来,手中各持一把寒光闪闪的钢刀,在月光下泛出刺目的光芒。
  祁镖头大喝一声,道:“什么人鬼鬼祟祟的?”
  俞如枫拉开马车上的帘布,探出头一看,隐约见到便是那日碰到的四个脸上蒙着纱布的人,这四人便正是封天霸,黄华,司马进和平书,他们早已在这里等了两个时辰。当下封天霸往祁镖头的马车前一站,手中挥舞中钢刀,口中喝道:“老头儿,不管你的事,我们只找后面的那个小子,你快滚,少爷便饶了你这一条老命。”
  祁镖头‘嗯’了一声,道:“你们是什么人?”
  司马进‘嘿’了一声,道:“我们老大是看你一大把的年纪,这才饶你不死,还不快点滚!”祁镖头笑了笑,道:“几个乳臭未乾地小蟊贼,居然在老夫面前如此猖狂,当真是幼稚之极。”说完便哈哈大笑起来。
  平书一听顿时大怒,道:“好你个老不死的,年纪很老口气不小,吃小爷一刀!”他话音刚落,只见一道寒光一闪,右手一刀便向祁镖头的头颈中砍去,俞如枫忍不住‘啊’的一声惊叫出来,只见祁镖头手中马鞭一抖,鞭梢直往平书的右手手腕中飞去,平书一声惨叫,手中的钢刀嚓的一声飞了出去,身子扑通一声仰天摔倒在地上。封天霸,黄华,司马进三人顿时一惊,想不到这赶车的老头儿功夫如此了得。三人相互看了一眼,跟着三道寒光一闪,三人钢刀同时出手,齐向祁镖头头顶,胸口,右臂上砍去。
  俞如枫从马车上翻下来,惊叫道:“狗贼,别乱杀人!”他话音未落,便又听得黄华和司马进同时一声惨叫,二人的身子直往身后的树林中飞去,俞如枫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再向封天霸看去,只见他手中的钢刀化作一团光影,正和祁镖头斗在一起,俞如枫眼睛眨也不眨地盯着二人,二人拆了二十来招之后,祁镖头手中马鞭忽地像条活蛇般地绕在了封天霸的手臂上,跟着便见到那柄钢刀从封天霸的手中飞出,身子也跟着向竹林中飞去,姿势顿成狗吃屎式,封天霸顾不得疼痛,挣扎着从地上爬了起来,心知今日难以讨得好去,当下四人一起逃进了树林中。
  俞如枫见到祁镖头仍是坐在马车上,当下问道:“祁大叔,你没事么?”
  祁镖头摇了摇头,道:“还好!没事。”
  俞如枫顿时放了心来,道:“想不到祁大叔的功夫这么厉害,今天可多亏了你!”
  祁镖头笑了笑,道:“我的功夫只是一般,小姐爹爹的功才说得上厉害!”
  俞如枫点了点头,道:“琴琴的功夫不错,那么她爹爹的功夫自然更加厉害了。”说完将横着路上的树木搬开,祁镖头在马背上抽了一马鞭,那马又开始走动了起来,祁镖头一边赶车一边说道:“总镖头就这么一个女儿,小姐爱学功夫,总镖头当然会尽心教她。”
  俞如枫道:“今天的这四个贼人和之前遇到的是同一伙人,不知道这些人跟我有什么深仇大恨,看样子他们今日是想杀了我。”
  祁镖头点了点头,道:“你之前跟他们会过?”
  俞如枫道:“数十日前,我放学回家经过这里,也被这四个蒙面人狠狠地揍了一顿,还将我的书籍等都一把火烧了个干净,他们的声音我有些听起来有点熟悉,但一时又想不起来他们是谁。”
  祁镖头点了点头,道:“这四个人不是普通拦路打劫的强盗,他们是另有目的。”
  俞如枫点了点头,道:“我也是这么想的,只是搞不清楚他们的目的到底又是什么?”
  祁镖头道:“这四个人上次也打了你一顿,还将你的书籍等都一把火烧了,说不定这些人打你便跟你上学学堂中的人有关。”
  俞如枫一愣,道:“你是说是我们长江学堂中的人干的?”
  祁镖头道:“你自己想一想,说不定便能找到答案。”
  俞如枫点了点头,当下祁镖头将俞如枫送到了家门口,俞如枫请祁镖头到屋中休息了一会儿,又再喝了一杯茶这才打道回府。
  俞如枫怕他爹担心,并没有将再次遇上那四个蒙面人的事告诉他,当晚俞如枫和他爹仍是到贩里忙活了两个时辰,这才回到家休息。俞如枫睡在床上,记起祁镖头在树林中说的那几句话,又想到昨日封天霸,黄华,司马进和平书四人看自己的眼神都是充满了恶毒,而自己两次在竹林边上遇到的都是四个黑纱蒙面人,虽然这四人说话的声音听起来都不大像是这四人,但也许是刻意压低了嗓子在说话,并且那四人的身高在黑夜中看起来都几乎和封天霸等四人差不多……。这样躺在床上左思右想了半个时辰,这才睡着了。
  到了第二天早上,俞如枫仍是起早将昨夜捕的田鸡和黄鳝等拿到铜陵城中卖了,到了长江学堂中,只见封天霸,司马进,黄华和平书四人都已到了学堂,当下装作不动声色,只暗暗地观察四人,哪知四人均是装作没事人一般,说话走路便跟平日一般,并没有看出什么异样来,反而不再像前几日那般那样恶狠狠地盯着他看,俞如枫心道:“这四人越是不看我,说明他们更是欲盖弥彰,他们现在肯定更加恨我,说不定会想出什么更加狠毒的办法来报复我,以后我可得要小心些,封天霸家里有钱有势,兼且他功夫也比我高明得多,我一个穷小子可不是他封家的对手,何况还有司马进等三人与封天霸狼狈为奸。”
  这时还没到上课的时辰,那姓舒的先生也还没到。俞如枫当下对古小芩道:“听说你的功夫还不错?”
  古小芩奇道:“你怎么会知道?”
  俞如枫道:“天下没有不透风的墙,你家里就好像有一堵墙透风了。”
  古小芩嘟了嘟嘴,道:“好吧,我承认我确实会一点功夫。”
  俞如枫笑道:“我想跟你学点功夫,你能不能教教我?”
  古小芩奇道:“你怎么突然想起来要跟我学功夫?”
  俞如枫道:“我有两次在回家的路上都碰到了四条野狗,现在这四条野狗越来越凶了,我若再不学点功夫保命,只怕要不了多久便要被它们给咬死了。”
  古小芩道:“有这种事?你带我过去,我帮你打发了这帮畜生,我最喜欢打咬人的野狗。”
  俞如枫道:“我也不知道这四条野狗什么时候会再来咬我,你总不能天天跟着我罢?”
  二人说话的时候,封天霸等人便在旁边不远处,四人一一听在耳中,个个都气得鼻歪眼斜,心中狂吐鲜血。
  当日学堂放学之后,俞如枫照样跟着古琴琴到她家中,古小芩笑道:“俞如枫,你既然想跟我学功夫,那么便要拜我做师傅,既然你要拜师,那么你有什么礼物送没有?”俞如枫道:“我一个乡下的穷小子,就只有那么一亩三分地,又有什么东西拿来送给你?要不然送你一只田鸡?”
  古小芩‘呸’了一声,道:“你见过送礼有送一只田鸡的么?”想了想,道:“既然你拿不出拜师礼来,那么你以后得正正经经地叫我做师傅,这样我还可以考虑一下。”
  俞如枫道:“我们本是同年,况且我还大你五个月,怎么能叫你做师傅?”
  古小芩道:“这个跟年纪没有关系,你既然想跟本小姐学功夫,你就必须得先拜师,这样我才能教你功夫,这个可是江湖上的规矩。”
  俞如枫叹了口气,道:“既是这样,那我就不学了罢,大不了我避开那四条恶狗饶路走。”
  古小芩本来极想过一把做师傅的瘾,这时见他执意不肯叫,便想着退一步,当下说道:“你不愿意叫师傅也行,那么我便想个折中的法儿给你。”
  俞如枫喜道:“什么折中的法儿?快说!”
  古小芩脸上顿时一片绯红,道:“那么...你...你...就叫我做...师...师姐好啦。”说完神态甚是扭捏。
  俞如枫一听,顿时大失所望,道:“不行!不行!你比我还小,我怎么能叫你师姐?要是这话传了出去,我俞如枫还怎么在江湖上行走?不行!不行!罢了!罢了!这功夫我还是不学算了。”说完又摇了摇头,迈开大步便要走。
  古小芩见他说走便走,心中顿时大急,喊道:“喂!站住!”
  俞如枫停下脚步,回头见到古小芩一张白皙的脸上气得通红,忍不住道:“怎么了?”
  古小芩跺了跺脚,道:“你要学功夫,总得要点诚意才行啊,你一不孝敬拜师礼,二不叫师傅,三不叫师姐,那我这算得是哪门子的师傅?”
  俞如枫道:“我当然有诚意,不过你要让我叫你师父或者师姐,我老人家还真是开不了这个口。”
  古小芩气得一跺脚,道:“好吧,你不肯叫就算了,就算本小姐做一个冤大头的师傅罢了,我们就算是同门之间平辈学艺总可以了吧?”
  俞如枫摇了摇头,道:“还是不行!”
  古小芩一愣,奇道:“这样都不行,你还想...还想...怎样?”
  俞如枫道:“虽然我要跟你学功夫,但是我们二人的年龄还是没有变,既然我比你大,那就得分个大小。”
  古小芩一愣,道:“那依你说,要怎么办才好?”
  俞如枫道:“以后你就叫我做师哥,我就叫你师妹,你看如何?”
  古小芩一听,顿时气得不行,‘哼’了一声,道:“岂有此理!现在难道是我要来求着你跟我学功夫了吗?”
  俞如枫道:“好罢!就当我没有说过这话好了。”当下再无话说,随即便出了富士镖局。
  古小芩气得差点晕了过去,心道:“先晾他两天,他若真有心要学功夫,到时候自会来求我,否则的话,便让他被那四条恶狗多咬上两口,到时候不怕我这个师姐做不成。”想到这里,心情顿时又高兴了起来。
  到了第二天傍晚放学之后,二人仍是一起回家,但俞如枫并没有像古小芩想的那样来求她,到了第三日仍是没有,这天晚上俞如枫正欲离开富士镖局回家,忽地见古小芩一副气鼓鼓的模样挡在门口,俞如枫奇道:“女侠!你这是要收拾在下么?”
  古小芩也不理他,仍是站在门口不动。
  俞如枫走到她身前,道:“师姐,放小弟一马好不好?”
  古小芩脸上一红,道:“你……你……吃错什么药了?怎么又肯叫我师姐了?”
  俞如枫叹了一口气,道:“在下不是你的对手,这一声师姐不叫终究是不行的了。”
  古小芩心中一喜,道:“叫得这般为难。唉,好罢!本小姐就勉为其难收了你罢。”
  俞如枫身子一躬,双手一抱拳道:“多谢小姐厚爱!”
  古小芩脸上一红,淬道:“狗嘴吐不出象牙。”
  第二天吃完晚饭,古小芩带着俞如枫来到一处僻静的院落中,只见这里东南西北四个方向各点了两盏大红灯笼,将院子四周照得通透明亮。因为俞如枫之前只是学过几招拳脚上的粗把式,对于剑法他可谓一窍不通。古小芩将练习剑法的基本法门详细和他讲解了一番。到了第二天晚上这才正式教他联系剑法。
  古小芩所教的剑法是富士镖局的总镖头古大富所创的雀巢剑法,古琴琴教了五招入门的招数给他,俞如枫之前从未碰过兵刃,更别说剑法,当晚学了两个时辰,勉强将那五招剑法练熟,古小芩见时辰已晚,又让祁镖头送了俞如枫回家。
  如此这般一连练了十来日,俞如枫已将雀巢剑法基本学会。这时已到了长江学堂月底放假的时候,俞如枫邀请古小芩到家中抓田捕黄鳝,古小芩当然求之不得,当下欣然前往。
  跟着俞如枫来到他家中,俞儒子见古小芩不仅长得漂亮,人也聪明,心中对她颇有好感。
  吃过晚饭之后,三人便准备一起去捉田鸡黄鳝,出了门来,只见一钩明月高悬空中,将四周的旷野照得朦朦胧胧地,俞儒子点了一只火把走在前头,俞如枫和古小芩二人跟在后面,行得约莫一盏茶的功夫,三人便已来到了一片田野上。古小芩第一次来到乡下的田野上,只觉这里空气异常清新,四周一片空旷,一阵阵的蛙鸣声从四周传来,朦朦胧胧的月色下,更加显得这里有一种吸引人的魅力。
  当天忙活了两个时辰,俞如枫和他爹俞儒子二人都是老手,自然收获颇丰,古小芩原先手比较生疏,后来在俞如枫的指点之下也慢慢地学会了一些技巧,最后也抓了几只,古小芩当然甚是高兴。
  三人回到家中,古小芩将装在篓子中的田鸡拨开点了一下数,发现一共是七只。当下兴奋地对俞如枫说道:“师弟!我一共抓了七只田鸡,怎么样?你师姐我今天的表现不错罢?”
  俞如枫点了点头,道:“你一个千金大小姐第一次去玩便能抓到这么多,着实不简单。”
  古小芩听他夸奖自己,心中又是一喜,俞如枫又道:“我以前跟我爹出去捉田鸡的时候,头几次我也总是只抓到几只,有几次最多的时候也只抓到七只田鸡,后来我爹就送了一个外号给我,叫我做田七!”
  古小芩听了,顿时‘噗嗤’一声笑了出来,道:“哇!老爷子的学问不错,这个外号起得妙啊!”
  俞如枫白了她一眼,二人又再说了一会儿话,俞儒子便已做了一大盆香喷喷的干煸田鸡,俞如枫道:“尝尝乡下的田鸡,你在城里买的,可没有在田野间现捉的新鲜美味。”说完给她夹了一只肥大的田鸡到碗里。
  古小芩的性格本来便不拘小节,当下夹起来咬了一口,只觉得味道香鲜甘甜,顿时忍不住大赞起来。
  俞如枫道:“你喜欢就多吃些。”说完又给她一连夹了两只大个的田鸡放到她的碗里。三人吃了不到个把时辰,古小芩已经吃得一饱再饱,最后直到感觉肚子实在装不下了,这才忍住不吃。俞如枫和她吃完了饭又再聊了一会儿天,便见到祁镖头前来接古小芩回富士镖局,俞儒子见这次来的马鞍厩鲜明,后面的车厢亦是装饰华丽,心中不由吃了一惊。
  父子二人目送马车走远,俞儒子这才拉着儿子问了古小芩的身家来历,俞如枫便一一据实相告。
  俞儒子惊道:“古家可是铜陵城中数一数二的人家,她怎么和你交上了朋友?”
  俞如枫奇道:“我和她同在长江学堂读书,大家做朋友有什么稀奇的?”
  俞儒子摇了摇头,道:“大户人家的千金小姐咱们可高攀不起。”
  俞如枫道:“她并没有瞧不起我,否则我也不会和她来往。”
  俞儒子点了点头,道:“看来这女娃子的性格倒好,你若喜欢和她交朋友倒也无妨。”
  俞如枫‘嗯’了一声,回屋打了一脸盆水,洗了脸和脚,便准备睡觉了。
  古小芩觉得乡下比城里好玩,一连三日玩得都很开心。
  这一天,古小芩在俞如枫家中吃过了晚饭,祁镖头便来将她接了回去,古小芩刚一进门,便看到一个高大伟岸的背影站在中堂对面。
  古小芩心中一喜,欢声叫道:“爹!你回来了!”说完飞步跨进门去。
  站中堂对面的人正是富士镖局的总镖头古大富,只见他慢慢转过身来,脸上布满笑容,问道:“芩儿,你到哪里去了?我刚刚回来就不见你。”
  古小芩笑道:“这几日学堂放假,我去一个同学的家中去玩儿,我们一起到田间地头去抓田鸡捕黄鳝,那里的田鸡可真是太好吃了,每次去那里我都是吃得太饱了,爹您若再晚几日回来,只怕女儿会胖得你老人家都认不出来啦。”
  古大富道:“你这张小嘴巴可真是贪吃。”古小芩笑嘻嘻地撇了撇嘴巴。
  这时一个穿着华丽的中年妇人从里屋走了过来,她便是古大富的夫人谢静娴。
  古小芩叫了声:“娘。”
  谢静娴道:“这几日趁你爹到长安城走镖去了,你可疯够了罢?”
  古小芩笑道:“还没有呢。”谢静娴白了她一眼。
  古大富道:“静娴,我不在家中的时候你要多管着芩儿点,可不能一味地容着她胡来,女儿大了,可不能太没有规矩了。”
  谢静娴道:“你生的女儿你不知道?我又哪里管得住她啊,她又会刀又会剑的,我可不敢惹她。”
  古大富看看她夫人,心道:“什么叫我生的女儿?”
  谢静娴又道:“我既然管不住,便给他找个人管管。”
  古大富点了点头,道:“不错!这丫头大了,得找个年岁相当的人来管管她了。”
  古琴琴俏脸一红,叫道:“爹!......。”一句话没说完,便转身跑开了。
  古大富也不喊她,又问道:“静娴,芩儿的那个同学怎么样?你见过没有?”
  谢静娴道:“见是见过,不过那孩子看起来虽然不像是什么坏人,但我瞧跟芩儿并不般配。”
  古大富道:“芩儿带那小子到我们家中来过了?”
  谢静娴点了点头,道:“前几日你不在家中,他便来我们家中和芩儿一起念书,好像芩儿还在教他功夫。”
  古大富道:“这孩子越来越没规矩了,哪有女孩儿去教别人功夫的?”
  谢静娴道:“两个孩子在一起好玩儿,随她吧。”
  古大富道:“琴儿今年多大了?”
  谢静娴看了看丈夫,嗔道:“孩子多大了,你当爹的怎会不知道?她今年已经十九岁了。”
  古大富点点头,道:“确实该给她找个婆家了,不能再由着她胡来,再说一个女孩儿读那么多的书又有什么用处?你没听古人说过:‘女子无才便是德’?”
  谢静娴心道:“说这话的古人现在若是还没死的话,只怕女儿会揍得他满地找牙!”
  不过谢静娴似乎仍觉得丈夫说得有些道理,说道:“之前有几家上门来提亲的,芩儿一个都没看上,这件事儿可不容易办。”
  古大富笑道:“这个你不用操心,我在去长安城之前,封氏山庄的当家封青云便和我说了这事,听说他儿子封天霸和芩儿便同在长江学堂里读书,那小子一直在偷偷地喜欢咱们女儿。”谢静娴笑道:“有这事?”
  古大富道:“当然!我怎会骗你?应该就在这几日,封家便会派人来提亲。”
  谢静娴见他说的真切,顿时喜道:“是么?封府是铜陵城中数一数二的人家,若能和他们结为亲家,芩儿找到一门这么好的亲事,那倒是很好的了。”
  到了第二日,学堂又开始了上课,待得放学之后,古小芩仍是带着俞如枫来到她家中。
  俞如枫见了古大富,当即便向他磕头行礼。古大富点了点头,暗道:“这小子看起来相貌一般,穿着也土里土气,跟我女儿又哪里有一点相配?”当下却不动声色,只是点了点头。
  古小芩带着俞如枫先到书房中补课。一个时辰之后,便有丫鬟过来喊古小芩和俞如枫二人去吃饭。二人出了书房,古小芩领着俞如枫来到了一间大厅,大厅上点了四根明晃晃的巨烛,将整个大厅照的富丽堂皇。
  席间古大富和谢静娴二人不住地瞄向俞如枫,俞如枫却仍是无拘无束,吃饭夹菜一点也不含糊,便跟在山岭村的家中一样。
  古小芩和俞如枫偶尔说笑几句,古大富夫妇看了却也不加阻拦。吃罢饭后,二人休息了一会儿,古小芩便带着俞如枫到之前的那件僻静的院子中练剑。
  古大富躲在一扇窗台后观看了半个时辰,心道:“这小子资质平平,还赶不上我女儿聪明,这样的人我怎能将宝贝女儿嫁给他?”当下便摇头走开。
  两日后的正午时分,古大富正和祁镖头等人在茶室饮茶,忽地有趟子手奔了进来,报知封氏山庄的封青云带领公子封天霸等封府中一应人马到了镖局门口,并且携带了大量的聘礼前来。古大富一听,当即率领夫人谢静娴和祁镖头等人出外迎接,封府是铜陵城中第一大户,能与之结为亲家,古大富和谢静娴心中当然颇为中意,兼且封天霸不仅相貌英俊,举止得体,谈吐亦颇为不俗,这样的青年才俊当真是不可多得。
  古大富亲自将封青云一应人等迎进客厅,这时早有下人看上茶来,古大富和封青云二人在茶室中谈了两个多时辰,当下二人便将这门亲事给定了下来。封天霸心中自是大喜,古小芩此时虽然在长江学堂中上课,虽然她对自己不假辞色,但既有她亲生父母做主,谅她也不敢违背她父母之命来反对这门亲事。
  当下封青云和封天霸便欲告辞,古大富又带了十来个镖师亲自将他们送出十多里路,一路上可谓是大献殷勤,直到封青云等人都已走远,这才折返回富士镖局。到得当日傍晚时分,古小芩带着俞如枫刚回到家中不久,便即知道了封天霸等人来提亲的事,而自己的父母也已受了聘礼将亲事答应了下来。
  古小芩大发脾气,哭闹不止,将自己关在房中不出门。俞如枫心中也是十分难过,他和古小芩早已是情投意合,他甚至想到再过几日便和爹爹提了聘礼,也来跟古小芩的父母提亲,但谁知竟被封天霸那无赖抢先了一步。他心中不由得暗恨自己为什么不早点来提亲!虽然他也早就看出了古大富夫妇并不喜欢自己,但只要小芩同意了,估计古大富也只有答应的份儿。想到这里,不由得伸手狠狠地在自己的胸口上捶了几捶。当下只好告辞出了镖局,谢静娴跟出来喊住了他,跟着只见一个矮小的下人端了一个托盘过来,上面摆满了白花花的银子。
  谢静娴道:“这些银子你拿去罢!芩儿已和封府的公子订了亲,你以后不可再到我家来了。”
  俞如枫愤怒不已,说道:“我和你女儿来往,难道是为了钱么?你也太小看我姓俞的了。”说完这句话,头也不回地走了。他走出没多远,却见到祁镖头赶着马车追了上来,俞如枫婉言拒绝了他,自己一个人跑到城中的一间酒馆大醉了一场。
  第二日俞如枫回到家中,鞋也未脱便睡到了床上,俞孺子见儿子脸色十分难看,再加上昨天一夜未归。当即问其缘由,俞如枫便将封家的人到富士镖局提亲的事说了,俞孺子摇了摇头吗,道:“儿子,你也用不着生气。爹说句不好听的话,人家是城里的大小姐,无论如何,她也不会嫁给你这个乡下的穷小子跟着你吃累受苦。”
  俞如枫一听,更是气上加气,将被子往头上一蒙,不想再听他爹说的任何一句话。
  俞儒子长长叹了一口气,将房门带上出了门来。当晚饭上俞如枫饭也不吃,到了第二天早上便去了长江学堂。但古小芩一连几日都没去学堂上课,有一次俞如枫无意中见到封天霸的眼神,见到他眼神中尽是一副得意洋洋的表情。俞如枫心头火起,恨不得上前便狠狠地揍他一顿,但自己的功夫还没学到家,又哪里会是这小子的对手?但自己日后不能再到富士镖局中学功夫了,以后要在功夫上胜过封天霸,只怕一时便难有机会了,想到这里,心中更是烦躁得很。
  如此过了半个月之后,这一日古小芩终于又回到了长江学堂。俞如枫见到了她,顿时大喜若狂,当日上课也不知道那个舒先生讲了些什么,只看见他上下嘴唇翻动,口中唾沫横飞。两人好容易等到放学,当下仍是一路结伴同行,
  二人一路默默无语,行到半路,古琴琴问道:“如枫,你没有话对我说么?”
  俞如枫道:“本来是……有许多话想跟你说,可是有时候心中想说的话太多,一时间又不知从何说起了。”
  古小芩眼圈一红,便似要哭出来,忽地问道:“如枫,前几天你在我家临走的时候,我娘是不是跟你说了些什么?”
  俞如枫叹了口气,道:“你娘说叫我以后不可再到你家中去找你了,说……说你……已经定给了封家了。”
  古小芩咬了咬牙,道:“我爹娘喜欢结交富贵,已经收下了封府的聘礼,他们已经将他们的女儿卖给我封家啦!我……我……”话未说完,忽地‘哇’地一声大哭出来。
  俞如枫不知如何去安慰她,只得任由她哭泣。
  过了一会儿,古小芩止住哭声,用衣袖擦了擦眼泪,俞如枫道:“我们一起想想办法,让你嫁给封家这件事,不光是你爹娘答应了就可以了,起码还得我同意了才行。”
  古小芩脸上一阵绯红,‘呸’了一声,但随即问道:“你会同意吗?”
  俞如枫摇了摇头,道:“我愿意把我嫁给封天霸,也不愿意你去嫁给他。”
  古小芩‘噗嗤’一声笑了出来,道:“这可是你说的,到时候封天霸来取亲,我们若还是想不出办法,便由你去顶上!”
  俞如枫装出一幅哭丧脸,道:“我爹原本张罗着要给我取媳妇,没想到这回倒省事了。”
  古小芩笑了笑,忽地一拳打在俞如枫的肩上,俞如枫大叫道:“哇!你把我打死了,谁去给你当替身?”
  古小芩又好气有好笑,又是一脚踢在了俞如枫的屁股上,俞如枫痛得大叫,眼见她又是一脚踢了过来,当下忙不迭地跑了开去,一边跑一边说道:“哇!你……你怎么也来这一招?”
  古小芩嘻嘻笑道:“你爹说这一招对付你很管用,因此我便求你爹偷偷地指点了我一下。”
  俞如枫叫道:“想不到我爹会将他的独门绝学教给了你,你……你一定是给了他银子,我爹这辈子最喜欢的就是银……”
  古小芩笑道:“不错!他说要先帮你把老婆本存够,因次我还多给了他二两银子呢。”
  俞如枫看了看古小芩,气呼呼地道:“你……”
  古小芩得意地笑道:“所以你以后便乖乖第听我话啊,否则……,嘻嘻!”
  俞如枫狠狠地瞪了她一眼,古小芩捂住嘴巴不敢笑出声来,过了一会儿说道:“好了!别闹了,你快点帮我想个注意,要怎样才能摆脱封家?”
  俞如枫道:“你跟你爹娘说,叫他们退了这门亲事。如果他们不退,到时候你便逃婚。”
  古小芩摇了摇头,道:“封家势力很大,连我爹娘都畏惧他们。如若到时候我逃婚,只怕封家会对我爹娘不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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