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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武帝天授十三年十二月三日,皇三子于午夜降生,时满月当空,笼罩皇宫,由是取名曰玉镜。
十二月四日,秦齐两国于天水关外交战,秦军失利,秦国大败,三万步卒全部阵亡。秦王大怒,被迫与齐国议和,赔偿白银四十万两。后宫之中谣言四起,言三皇子望所生不详。
武帝天授二十六年,洛阳城中
洛阳城中,三月的天气刚刚好,风和日丽,洛水被微风轻轻撩动,岸边的杨柳轻浮水面,这烟柳繁华之地自然不缺酒楼茶肆,甚至那青楼勾栏。
醉月楼,洛阳城里有名的青楼,其中女子不说美若天仙,也是貌美如花,琴棋书画样样精通,引得那文人浪子、侠士剑客流连忘返。不过今日这醉月楼前倒出现了一番奇观,一个约莫十来岁的年轻公子身后跟着两个侍卫站在那楼前,且看那公子身着锦衣,腰悬玉佩,手执折扇,五官分明,当真是俊美绝伦。那公子嘴角微微勾起,笑着对身后侍卫说道:‘今日我好不容易出来,平日听你们说这楼中怎样好,今日本公子便要亲自看看’。身后侍卫苦笑着说:殿,不,公子,我们该回去了,若是让家里知道了我们带您来这,小人担待不起啊。
那公子笑着说:“别扫兴嘛,反正咱家里素来不把我放在心上,进去瞧瞧。”言罢变向楼内走去,身后侍卫无奈,只得跟进去。进了楼里,那公子挑了二楼一个靠窗的座位坐下,喝着茶,听着一楼中央台子上的女子唱曲子。
突然一楼传来一阵喧哗,只听一女子喊道:“王公子,妾身在这醉月楼中只卖艺,不卖身是众所周知的,还望公子自重!”又听一男子轻佻的笑着说道:“婉儿姑娘,少爷我也没说要你卖身,如今我拿了钱赎你回府做个侍妾,你进了这青楼早已不是什么良家妇女,你打算在这卖艺一辈子?你今日是必须跟我走!”被称作婉儿的女子听了此言羞愤无比,答道:“恕难从命,若是公子强求,妾身唯有一死而已。”却说那二楼的公子听了此言,便往楼下望去,只见一楼中央一个衣着华丽的男子领着下人围着那婉儿姑娘,看那架势若是那婉儿姑娘不从便要强行带走。
见了此景,那公子向楼下大声喊道:“光天化日,郎朗乾坤,人家姑娘不愿意,你凭什么带走人家?”楼下那男子抬眼一瞧,笑着说道:“呦呵,谁家的小杂种毛都没张齐就来逛青楼,你家大人知道吗?要不我替他们管教管教你,啊,哈哈哈!”锦衣公子笑道:“替我家大人管教,你还没这个资格!今天这事本公子管定了!”听闻此言,楼下男子一愣,转而对身后的下人说:“去把那个小杂种给我抓下来,老子要看看谁家的杂种敢管我的事!”锦衣公子身后的侍卫大声喝道:“你敢,伤到我家公子,要你吃不了兜着走!”眼见着两拨人就要动手,婉儿姑娘一脸焦急,喊道:“小公子,莫要管妾身之事,他是礼部尚书王永的儿子,不要因为小女子招惹祸患!”锦衣公子心中苦笑:“公子就公子,干嘛叫小公子啊。”接着说道:“姑娘莫怕,这洛阳城天子脚下,我就不信这姓王的真敢把我怎么样,今日本公子定要护得姑娘安全。”只听侍卫在耳边轻声言道:“公子,还是莫要多管闲事,公子不宜在此地长留,还是先回去吧!”锦衣公子听了之后,也低声说道:“理是这个理,我狠话都放出去了,就这么走了,太没面子了!”听闻此言,侍卫心中苦笑:“还是小孩子啊,今日这事怕是会传进宫里啊。”楼下男子一脸怒容,大声对下人说:“给老子把这小杂种给我抓下来!”言罢便要动手。
“吏部尚书?好大的威风啊!洛阳城中,岂容尔等行凶!”闻声望去,只见一人白衣胜雪,面若桃花,凤眼轻挑,手中酒杯尚未放下,桌上利剑便已出鞘,乍一看楼中男子大多惊叹:“好一个飒爽的美人!”王公子闻声望去,眼中顿时炽热,开口调笑道:“现在小孩子来逛青楼也就罢了,连这种小美人也来找快活是吗?啊?哈哈哈”笑声未落,只见一柄长剑横在自己的脑袋底下,又听那白衣人说:“再敢放肆,本公子就割了你的舌头!'”众人一听,仔细看去还真是个男子,王公子面色大变,嚷嚷道:“你是何人?,敢在京城之中行凶?”“你说公子我啊?听好了,本公子,杨无衣!”王公子顿时下的心惊胆战,早就听闻大将军杨隰之子杨无衣奉旨进京探望皇后,莫非今日倒霉撞见了?又听楼上那公子喊道:“说地好!王公子是吧,睁开你的狗眼看看本宫是谁!”言罢亮出了自己的玉佩,那王公子见了那玉佩更是面如土色,那玉佩这面刻着秦,背面刻着玉镜二字,两侧各雕刻着两条龙,这不正是皇室专用的的玉佩。王公子即刻跪下,高声喊道:“殿下恕罪,小生不知殿下亲临,冒犯殿下,望殿下恕罪,小生再也不敢了。”秦玉镜看着跪在楼下的王公子,不耐烦的说道:“滚吧滚吧,别让本宫再看见你!”王公子如蒙大赦,嘴中喊着谢殿下,带着下人跑出了醉月楼。
看着楼中众人畏惧的目光,秦玉镜摇头苦笑,今天又玩不成了,回头对侍卫说:“走吧,回宫吧。”便下了楼,看着那白衣少年,笑着说道:“姑娘好生俊俏。”杨无衣也不与他争论,自己这幅容貌自打生下来在父亲的军营里就受那帮大老粗调笑,早就习惯了。也笑着说道:“你是三皇子秦玉镜?”秦望说;“你就是杨无衣?果然不负盛名,今日本宫没心情继续玩了,以后有机会一起喝酒!”说罢向外走去,其侍卫也紧着跟了上去。杨无衣抿了一口杯中酒,剑也已经回了鞘,低声言道:“秦玉镜,三皇子,不详之人,有意思,我们还会再见面的。”喝完了酒,杨无衣便要起身离去,只见那婉儿姑娘轻移莲步,来到了桌边,朱唇轻启,细声言道:“今日多谢公子搭救,但公子此番怕是要惹祸上身了,妾身这几年也积攒下来了些许银两,还望公子莫要嫌弃,快快出了这洛阳城吧!”杨无衣抬头仔细打量了这个女子,果真是个美人,面容姣好,皮肤胜雪,不施粉黛便就已经是那倾国倾城的美人了,怪不得引来了吏部尚书的儿子,当真是红颜多祸水啊!于是言道:“姑娘无需为我担心,那狗屁的王公子不敢把我怎么样,倒是那刚开始那位要有大麻烦喽!”
婉儿心中一惊,失声言道:“那位不是三皇。。。”“三皇子?身为皇室,私下来这勾栏,你觉得若是被圣上知道了此事会轻饶他吗?今日那王公子回去必然向王永诉说此事,王永素来是大皇子的人,为了保全儿子,同时又可向大皇子请功,那王永必定会联合御史弹劾三皇子,到时就不是圣上能够左右的局面了。”杨无衣娓娓道来,听得那婉儿姑娘心中是又惊又怕,秦国至今没有立下太子是举国皆知的事,二皇子幼时夭折,三皇子自出生以来就被称为不详之人,其余的皇子要么年幼要么不堪大用,这大皇子一直以贤德著称,已经被视为太子的第一人选了。“这,再怎么说三皇子也是陛下的儿子,大皇子是三皇子的哥哥,为了兄弟情义也会为三皇子求情的吧?”婉儿支支吾吾的说道。
“呵呵”,听了这话,杨无衣眼中闪过一丝阴霾,握剑的手不由得加了几分力气,不过只在一刹那笑容便又出现在了脸上,那笑容便是婉儿这样的女子看到了也深深陷入其中,心中感叹:“好一个俊美的男子!”
杨无衣起身向楼外走去,看着那雪白的背影,婉儿只听到一句似是嘲讽似是悲愤的话。
“皇家的人,何曾讲过‘情义’二字?哈哈哈哈!”
却说秦玉镜刚刚回到宫中,更了衣准备用膳,只见一人匆匆忙忙地跑进了他的寝宫,仔细一看,原来是自己的近身侍卫素玄,于是笑着说:“玄哥,你回来了,来来来,正好陪我用膳!”秦玉镜从小被素玄看着长大,对他也没什么顾忌。素玄连连苦笑:“殿下,吃什么啊,你闯了祸事了!快,和我去见你母妃!”秦玉镜听闻此言,茫然不知所措,“玄哥,怎么了?这么晚了,有什么事明天再说吧”“殿下啊,你私自出宫,去那烟花柳巷之地已经被你母妃知道了,这倒不要紧,万一传到了陛下耳朵里,你就完了!”素玄焦急地说道,秦玉镜听了这番话,开始紧张起来,站在原地也不知该怎么办了。素玄看着此景,心中叹气:“到底还是十三岁的小孩子啊!”拉着秦玉镜就往他母亲月妃的邀月宫跑去。
邀月宫中,只见一端庄女子坐在风床之上,眉头紧皱,虽已年过三十,但却也是徐娘半老、风韵犹存,正是秦玉镜的母亲月妃素月,年轻时便被称为洛水神女。素月心中思量,皇儿自出生以来便背着不详之名,这些年若不是自己一直得到陛下的宠爱,皇儿早就被排挤至死了!但一直以来镜儿便不受他父皇喜爱,如今又闯下祸端,若是在前朝被人抓住把柄,只怕镜儿在劫难逃了!心中正起波澜,听到宫女来报:“娘娘,殿下和素侍卫在宫外求见。”“让他们进来”素月开口言道,秦玉镜和素玄进了邀月宫,跪下向素月请安“儿臣(属下)参见母妃(娘娘)。”“行了,起来吧,你们两个在我这就不要多礼了,镜儿,你糊涂啊!你身为皇室,竟然去那种地方,母妃平时怎么教你的!啊?”素月开口斥责,秦玉镜跪在地上,委屈的说道:“母妃,儿臣就是去看看嘛,什么都没做,真的什么都没做!儿臣知道错了,再也不会犯错了,而且事情没有那么严重吧?”素月脸上满是愁容,开口言道:“怕就怕被小人抓住不放啊!唉,你先回去吧,明日你父皇若是召见你便低头认错,不要激怒他,便说你被宫中侍卫所言而动心,并未做什么有损皇家体面的事情,你父皇应该会从轻发落你。好了,你先回去吧!”秦玉镜把这话牢牢记在心上,回了自己的寝宫。
素月走到窗边,看着空中的满月,轻声说道:“素玄,怕我们从今往后,怕是不得安宁了啊。。。”素玄低头站在素月身后,口中无话,但眼中却充满了决绝。
暗夜汹涌,不知多少人在这黑夜里失去了睡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