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关外的白山黑水在流放者眼中是苦寒的牢笼。而在其他人眼中却是另一番风景。已早春三月辽东却仍是冷寂未消,但朝廷规定的春猎即将到来。官庄头目,也不顾寒冷将官奴从牢笼中区出去准备春猎所需用的物件,或许这也是流放地少有的节日吧。
江畔的密林里浓烟滚滚向天际飞去,这是在烧制木炭,草皮铺就的炭炉旁有一个衣衫褴褛的少年,麻木的盘坐在一块略微光滑的大石上,他的面容被一层厚厚的烟灰所覆盖,头发也结绺肮脏,不知多久未曾洗过过,他眼中没有丝毫少年人应有的熠熠光彩,满目的只有冷漠与麻木。
“小子,官庄的孙大人要我们到围场上集合。”
来者是一个鸭绿江畔的朝鲜族少年奴隶,少年也不答话只是冷冷的看着木炭的燃烧。
那奴隶少年见他不搭理自己,也就无趣走了。
烧木炭的少年叫王静非,十天前穿越到这个悲惨的六岁少年身上,现在仍然不习惯这个身体。
“哎,早知道就听老妈的话多积点阴德,靠,竟然穿越到了宋朝,还是个被掳掠的奴隶!”
王静非看着面前的木炭只感觉欲哭无泪。“对了,刚才那个人说啥围场,看看去。”王静非说着,就从石头上站起来,向围的方向走去。
寒春的风不顾少年的寒冷,只顾自己的肆虐,只将寒冷留给衣衫褴褛的少年们。
“艹,冻死你大爷了!”王静非暗骂一句,但身体却诚实的往人群多的地方挤去。
围场的中央有数十个手执长矛,腰配弯刀的金人士兵,中间则是一个大腹便便的中年金人官员,众多少年畏惧的看着他。
“嗯,都来了,朝廷有令,要招俊美少年进宫做内侍,有人愿意吗?”那金人官员一脸鄙夷不屑。
“真的吗?做了太监就不用做苦力了!”“我去!”“我也去!”众多少年议论纷纷,但都想去做太监,摆脱这苦寒之地。
“嗯,到我这来报名!”那金人官员很是鄙夷的看着一众面色复杂的少年。
“靠,做太监,不跑的话就要打一辈子光棍了!”王静非一听要做太监,心下只有一个念头:跑!!!
那十多个金兵被众多少年围绕着,正看不清后面的一切,王静非心中有一个声音不停地说着“跑!”
王静非不知哪来的勇气,趁着人群混乱,像一支离弦的箭,飞快的冲向围场边的密林。
“有人跑了!!!”一个面目憔悴的少年看到王静非逃跑一声大喊。三个金兵推开身边的一众少年,朝王静非跑的方向追去。
“靠,你等着!!”王静非暗骂一句,脚下加快了速度,密林就在不远处,光明和自由就在此一举。
就在一瞬间,疼痛从腿部漫延至全身,王静非脚下一软狠狠地摔再了地上,毕竟六岁的少年能跑多快?
为首的金人士兵冷冷的看着王静非,就像在看一个将要被宰杀的猎物一样,而他的手已经搭在了腰间的刀柄上。
“完了!!要挂了!!”王静非只感觉一阵冷意在全身泛滥,眼睛闭也不是,睁着也不是,呆滞的盯着将要落下的刀锋。
破空声带着死亡的风,王静非想跑,但却力不从心,他的嘴角不禁勾起了一个苦笑,等待着死亡的到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