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风云尽在大武林,
乱世群侠战江湖。
勒马崖前仰天笑,
手横大刀削昆仑。
我临天下少女狂,
刀指苍天月苍茫。
平生煮酒论成败,
坟坐山头作鬼雄。
——无题
话说,路小安当晚和十三少说了许多话,十三少没想到表面上冷面如铁的路小安是如此健谈,而且一向人说起他的江湖经厉就会滔滔不绝。路小安话多了,酒也喝多了,待到黄昏时候则已酩酊大醉。十三少对这路小安心生敬佩,当下扶他回自己的房里,帮他脱去外衣,让他躺在床上睡了。
十三少本来想帮他解下那把挎在他腰带上的金刚刀,却被醉乎乎的他告诫了一句:“在你碰到金刚刀的时候,就是你人头落地的时候。”十三少一听,心头猛地一颤,说不出话来。他心里清楚,当这路大侠认真的时候,他眸子里的目光就是刀光,他说话的语气就是杀气,他刀上的光芒就是死亡。路大侠是武林中人,他有杀人的血性。
月光穿过窗口,照在他腰际的金刚刀上面,那金刚刀刀身浑亮,刀尖锋芒。十三少看在眼里,心头忍不住有种莫名的敬畏。
不知道他的金刚刀,和我的杀猪刀,谁更锋芒。十三少想。
十三少小心地从床底下拿出了他那杀猪刀,那杀猪刀在皎洁的月光之下显得格外苍白,和路大侠的那把金刚刀一比,实在是太过平凡。
我真不知道这杀猪刀有何鸟用,不会是专门杀猪的刀吧?十三少想着,又轻轻地把杀猪刀放回床底下。
十三少抬头仰望窗外的天空,他发现窗外的天空今晚与往不同。
柳欣欣坐在梳妆台前,她望着铜镜中自己的容颜,她用梳子轻轻地梳起自己的长发。
“砰砰——”
她听见有人在敲门。她把门拉开,门外站着的是十三少,十三少的背后站着叶小飞。
“小欣欣,我带你去一个地方好不好?”十三少嬉皮笑脸地说。
“这么晚了,还去什么地方?”柳欣欣斥十三少道。又对站在十三少后面的叶小飞说:“小飞,你不在你的房里读书,在这里干什么?”
叶小飞委屈地说:“是这奴才说要带一个美丽的地方,我才……”
“什么美丽的地方?”柳欣欣问。
“你去到就什么都明白了。”十三少神秘兮兮地说。
未久,十三少、柳欣欣、叶小飞仨人来到了观星山。
观星山上,风吹草动,月光铺地。他们仨个坐在山头上,任由轻轻吹动自己的长发,他们心旷神怡,他们眉飞色舞,他们目光如炬。他们抬起头来仰望天空——那是一片繁星点点的璀璨星空。群星闪烁,闪如冰晶,动如流萤。一闪一闪,若隐若现,闪闪发亮的星空之中,那一轮高挂云端的明月也显得苍白。星光,月光,将这一片万里长空幻化成了一块墨色之中闪烁银光的水晶。
他们坐在观星山上,心头有种飘飘欲仙的舒爽,他们觉到,风好凉快,夜色好美,灿烂的星空更是迷人。令人如痴如醉。月光抹在他们的脸上,使他们面色苍白——白如雪,光滑如冰。轻风拂起他们的长发,月光之下,如无数飘洒的银丝。
“这里真美。”欣欣从心头感到一种前所未有的幸福。
“真是一大奇观。”叶小飞忍不住心头的快乐,过分的快乐使他忍不住要称赞十三少,“你这奴才对人生倒还是有些造谐。”
“今宵难忘。”十三少感慨道。
“确实是人间一大良宵美景。”柳欣欣道。
十三少发现此时的欣欣比以往还要美,他心头忽生出一种强烈的渴望,他渴望能见到欣欣跳舞的样子,可他又不敢直接说出来,于是含蓄地说:“不过,这时候要是有个美人来场舞,那就更好了。”
欣欣听十三少的语气,知到十三少口中的美人其实是指自己,她心头有些低落了:“我不会跳舞。”
叶小飞见到欣欣的表情有些委屈,就以为十三少在给欣欣难堪,心里不由生气,于是为难十三少道:“你不是经常说自己是帅哥吗?你何不来支舞?”
“我?你叫我一个大男人跳你们古代的舞?”十三少心头一紧,面色尴尬。他仿佛已见到自己变化成唐朝艺妓,穿着迷彩长裙跳起婀娜多姿的舞,两只手还如仙乘风般挥舞着白色长绢……他一边悠悠似仙地起舞还一边对坐上的那些达官贵人妩媚地笑……
“其实我是一个男人,不是一个人妖,也不是一个娘娘腔的太监,那种婀娜多姿的舞我是绝对跳不出来的。”十三少一想到抹浓妆跳艳舞的那个自己,心头就直打哆嗦。
接下来,四周都安静了。
没有人再吭声。
他们能听到风吹过草地的微声……
四周寂静了。
他们能听到各自的呼吸声,他们的心很安静,他们感到吹过来的风更凉快了……
十三少觉到气氛有些尴尬,他是耐不住宁静的,他已无心于这夜色,也不在乎那片,他的目光都悄悄地关注到了欣欣那飞扬的秀发之上和欣欣那张冰肌玉色的脸上——他觉到这一刻的欣欣真的好美,他不禁联想到中午在院子里见到的欣欣干家务活时的曼妙身姿还有欣欣那时充满诱惑的汗水……不过,比起那时,现在月光之下、心旷神怡的柳欣欣更要美上一百倍。此时此刻,他发现自己对欣欣有一种莫名的心动。
他是不能有感情的。他不是这个朝代的人。他迟早要回到二十世纪的世界。
十三少又望了那一脸天真烂漫的叶小飞,他的心变得抑郁了。
十三少站了起来,他仰天大喊:“嘿——你知道吗?你真的好美啊!”
你真的好美啊——这就是十三少抑郁的话,这就是十三少想跟欣欣说的话。
但欣欣以为,十三少是在说这片璀璨的星空。
不要看叶小飞才九岁,到底是饱读经书的人,他早注意到了十三少刚才看欣欣时迷离的眼神,他明白十三少此时喊出来的话。
叶小飞也站了起来,他也仰天大喊:“嘿——你知道吗?你真的好美啊——”
你真的好美啊——
这就是叶小飞一直想当面跟柳欣欣说的话!
十三少听了,稍一惊,即后就笑了。他明白叶小飞的话和自己的话所要表达的心义,他一直记着,叶小飞是一直心爱着欣欣的,他坚决不能再让自己对柳欣欣心动了。
柳欣欣只以为,他们两个是在说星空好美。
回到酒楼之后,回到房间里的十三少发现,那个路大侠已不在床上了。就在这时,从后院里传来了柳欣欣的惊叫声……
十三少听到那惊叫声,心头一悬,一股急切紧张之感立刻涌上了他的心头。
十三少快步如飞,匆匆赶到了后院。
只见,那叶小飞紧紧靠着柳欣欣的腿,柳欣欣两手紧紧抚着叶小飞的双眼,叶小飞的脚有些发抖,柳欣欣面色苍白,苍白如灰。她那双布满惊恐之色的眼睛正直直地望着不远处的水井……
叶小飞顺着欣欣的视线向那口水井望去,只见,灰暗之中,一具血淋淋的尸体躺在水井边的地上——而且身首异处,地面上已经血流成泊。
在尸体的旁边站着一个人,那人眼中射出杀光,身上充斥着杀气,手上握一把月牙状七寸长的大刀——那刀正是金刚刀,那人正是路小安。
十三少对那地上的死人并不感到害怕,对那杀人的人也不感到畏惧,他身为一个男人固有的胆色已经涌现出来,至少在此时感到软弱无力的柳欣欣的面前,他要表现地毫无畏惧。
他慢慢向那个躺在血泊之中的死人走过去,每迈出一步都是那么沉重,他渐渐逼近了那个杀人的人,他的心猛烈的跳动,每走一步都会跳的更快。
他站住了。他见到,那一大片红色的血,血中的死人,他见到这血中的死人,一半是没有头的尸体,一半是没有尸体的头颅。这死人是个蒙面的黑衣人。
十三少的眼前血糊糊一片,他差点忍不住要呕吐。
十三少见到了那把刀刃发亮的金刚刀,刀身上面没有沾上血。十三少不敢去望那路小安的脸,那是一张杀了人之后有的脸。十三少更害怕一不小心会对上他那双杀人的眼神。
他砍了人的头颅,而他的刀上却没有血,可见他用刀之快。
“你不问我,为什么杀了这个黑衣人吗?”路小安的语气中残余着杀气。
“我不敢问。”十三少道,“我觉的,你砍人就似切菜一样,好痛快。”
十三少强装镇定,他竭力地让自己说话的口气变得轻松起来,但他的心里是一直在颤抖的。
“我从不否认,我杀人如麻。只不过,我每杀人都会有一个理由。”路小安道,“这个黑衣人要在这个水井里下毒。”
路小安从地上捡起一个白色的瓷瓶,道:“这瓶中所装的就是毒药。如果不是我发现及时,可能明天之后,你们就是几具尸体了。”
“下毒?”十三少大惊。
柳欣欣走了过来,紧张地问:“我们从来不曾与人交恶,为什么会有人下毒害我们?”
“人害人,不为仇,即为财;不为财,即为色。如果你们平日与人无仇,那这要害你们的人就是为了贪图你们的钱财。”路小安道。
十三少从路小安的手中夺过那白色瓷瓶,问道:“路大侠,你凭什么认定这瓶中所装的就是毒药?”
“凭我行走江湖这几十年的经验。不信的话,你把瓶中的毒液喝了试试?”路小安道。
“那还是算了。”十三少道。
“我虽不知这瓶中装的是什么毒药,不过我肯定它有毒,而且毒效凶猛。只要往这井中投下一滴这种毒液,这井中的水就会彻底变成毒水。”路小安道。
十三少开口骂道:“我廖十三为人风流快话,又长这么帅,平日不可能与人结仇。况且我又没钱,欣欣姑娘也是一个穷鬼,她租了这家酒楼后,现在连五十两都拿不出来。如此说来,这黑衣人不是为了仇为万财而下毒害我们——对了,肯定是因为我的美色。因为我比他帅,他忌妒他恨,于是动了杀机。”
“这种时候了,你就不要自诩了。”欣欣责怪十三少道。
“你们还记的吗?两天前,那个女乞丐不是告诉过我们,要看好院子里的水井吗?”叶小飞想起了两天前李九妹对他们说过的话。
“是那个李九妹。”十三少也记起来了,“那个叫花子可能早就知道会有人在我们的井里下毒了!”
“那天我们还见到她被几个蒙面人追杀,现在恐怕她已经凶多吉少了。”柳欣欣道,心里不由为那个李九妹担忧起来。
“这个李九妹,刁蛮无理,肯定结了不少仇家,让人追杀也不奇怪。不过,这个黑衣人为什么要向我们下毒手,其中的因由只有问这个李九妹才能明白了。”十三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