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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子,过来。”
“这妮子是长念,以后就跟着你了。”
“……”
“太子殿下,我名为许长念,以后会经常陪你玩儿的。”
“……”
“长念,不得无礼,莫要忘了你的身份。”
“……是,皇后。”
“这太子以后可……”
“母后,如若没有要事,儿臣告退了。”
“你……那好,你回宫吧。”
“是。”
“太子殿下,奴名为长念……”
“你已经说过一遍了。”
“太子殿下记得了?”
“……不要说话,聒噪。”
“是。”
那年他九岁,她十二。
“皇后,太子殿下在凉亭中温书,说了……任何人不得打扰。”
“他的母后也不可?区区奴婢,好大胆子。”
“奴不敢,奴这就去禀告太子。”
“不用,我来了。母后,长念不是普通婢女,她是母后您赐给我的贴身侍女。”
“哦?母后不知太子如此将母后放在心尖,不过侍女……怎能替代母后呢?”
“儿臣替长念赔不是。”
“你……倒是长出息了。”
“不知母后前来,有何事?”
“无事便不可来了?”
“……”
“罢了,太子好学,母后不打扰。”
“恭送皇后。”
“……”
正是初秋,风微凉,东宫中,满是萧条。而那年,她十三,他十岁。
“长念,扶我起来。”
“是,太子殿下。四皇子真是的,怎么让您背黑锅呢?皇上也真是……”
“太子殿下,您这是……”
“别说话,让我抱一会儿……”
……
“……是……太子殿下。”
“长念,我多想离开这里啊……”
“太子殿下,您说什么?”
“……没什么,以后没人的时候,你可以叫我君安。”
“这……”
“东宫清寒,不会有人来的。”
“好的……君……安。”
不知是雪映着人,还是人衬出雪,只觉得,那刻,真温暖。
那年她十四。
“长念,以后我做皇上,你就做我的皇后好不好?”
“嗯?这个不可以乱说的!”
“为什么?你不想和我在一起吗?”
“我……”
“那我不当太子了,没意思。”
“君安……这位子是多少人求都求不来的呐!你这可是大逆不道!”
“哪有这么严重,你喊了我的名儿,不照样活的好好的吗?”
“这个……那我以后不喊了。”
“别。”
“嘻嘻,我吧,就想以后出了宫,做个小老百姓,才不要做皇后,嘻嘻嘻……”
“你!你走了我怎么办?”
“你啊,就做你的小太子吧。”
“……”
枯萎的枝丫上竟添了一抹新绿,清新却泛着冷的气息流转。
“以后我们也会像这枯木逢春,绽放生机的。”
“真的……吗?”
“会的。”
风拂过,即使一眼望见未来,也不愿道出,唯有祈祷,珍惜此刻,是否有些自欺欺人了呢?
“太子殿下,老奴奉皇后娘娘之命,前来请太子殿下去凤鸾宫聚一聚。”
“本宫一会儿便去。”
“是,皇后娘娘还说了,侍女长念照顾太子殿下多年,这回儿,一同前去,有好事。”
“不……长念留在宫中,本宫一人前去便好。”
“这……皇宫娘娘特别嘱咐老奴,必须让她随同……还望太子殿下请不要让老奴为难。”
“奴遵命。”
当一切期望落空,巨大的落差,你是平静的,抑或悲怆哀怨。
“母后!”
“太子,怎这般不识规矩?”
“参见皇后娘娘。”
“嗯。”
“母后,您可是有要事相商?如若无事,儿臣便……”
“太子!真是薄情寡义,还是……你担心我会做什么?”
“……”
“呵,太子多虑了,母后让你过来,只是告诉你,皇上龙体欠安,你正好趁这个时候,熟悉熟悉政事。”
“母后,儿臣无心皇位,这太子也是不得已……”
“太子!以后这些话,不要让我听到。”
“……”
“儿臣明白。”
最是时光留不住,一如一去不复返的你,一如留守在过往岁月的我。
“长念,你可知罪?”
“奴不知所犯何罪。”
“好个不知。”
“皇后是在怪我与太子相处甚好?”
“呵,是你不守规矩,企图勾引太子。何来相处甚好?”
“奴知罪。”
“你倒是通透,本宫不罚你,还要奖励你,你们不是都想出宫吗?现在,本宫让你出宫,从此,不得让太子见到你,你连宫们都不可以靠近!”
“……”
“怎么?不愿意?”
“奴谢皇后恩典,奴必谨遵皇后口喻,不得靠近宫门半步。”
“明日,趁太子上朝,赶紧走。”
“是。”
不知何时,蓦然回首,惊觉那人已不在身后。现在所能看见的,只是曾经的残影,你在哪?你……还会回来吗?
“皇上,天色不早了,各个宫里的主子可等着皇上您呢。”
“不去,回宫。”
……
“皇上,又有宫女入宫了,照例将名单拿给您看吗?”
“拿来。”
“皇上,这回儿进宫的宫女中,有一名名为长宴,今年十九正好比皇上您大三岁,你看这……”
“嗯……”
“明天把她带来。”
“是!”
长宴?呵……明知道不是,却还是心存希望,君安,该说你什么好?
“皇上……”
“母后,儿臣前来给你请安。”
“你?谁叫你来的?我一个人过得很好,你别过来,别过来!”
“嘶……”
“大胆!居然伤了皇上,来人,快把她拉开。”
“无妨,你们退下,我要和母后说会儿话。”
“皇上,这……是,皇上。”
“母后,近来可好。”
“安儿,母后错了,真的错了,你看在我是你生母的份上,别再折磨我了,好吗?”
“生母?你也配?我的生母不早就被你给害死了吗?”
“你都……知道了?怎么会?你怎么知道的?”
“你!你别走!你怎么知道的?告诉我!是不是狄熠?他是不是还活着?”
“嘶……他活着,为你的贪婪还账。”
“不!我要见他!让我见他!”
“皇上,您没事吧?”
“无碍,把这宫门封锁,闲杂人等,不得靠近。”
“老奴遵命。”
“皇上,那个叫长宴的宫女已经安排好了,就在您的御书房。”
“朕上朝再说。”
“是。”
离人,故人,此刻归来的,是何人?
“皇上,您已经批改奏折很久了,您看天色不早了,回宫吧。”
君安放下手中的狼毫,抬眸看去,烛光扑朔,那人的脸看不真切,听声音仿佛是她。
不自觉的就听了她的话,披上棉袍,“皇上,外面风雪交加,奴叫人送您回去吧。”
“不用,门口有伞,你送我回去。”
嗓音很淡,长宴咽咽口水,走出阴影角落,却见君安面上闪过的失望,她一下子顿住了。
“朕自己回去。”
打开门,冷风不一会儿钻了进来,长宴打了个哆嗦,纳闷地看着君安落寞的背影,不知自己是做错了什么。
冷风打在脸上生疼生疼,君安好似不觉,木纳的站在风雪里,他怎么会想到找个替代品?她是无可替代的呀!他的皇后,只会是她。
君安想的出神,没发觉本凛冽呼啸的寒风消失了,自己的身边悄然出现一个颤抖的小人儿。
“皇上,风雪这么大,咱们赶快回宫吧。”
长宴撑着伞,不知为何,她就看不得他受苦,虽然她也不愿自己受苦……
君安猛然惊醒,那一秒他以为长念回来了,伸出去的手也停住,突然推了出去。油纸伞被扔向空中,不知被风卷入何处,长宴惊呼一声,倒在雪地里。
“不要靠我太近!”君安有些懊恼的看着自己的双手,握紧双手,收敛了情绪,厉声说道。
长宴安静的站起来,“君安,是你?”
君安愣了愣,可并未听清她说的话,只加快脚步,仓促离去。
“君安……怎么会看见你?”
长宴恍惚的看着四周,一时失声,她怎么会在皇宫?
曾想过彻底遗忘你,或者让自己永远消失,只是命运从不失手,相遇了,便是刻骨铭心的伤痛。
就像她现在站在他身边,却想着逃离,而他站在她身边,却贪恋着曾经。
他们都变了,两个形如陌生的人在一起,永远无法再度熟悉。
“我不怨你,我只怪曾经太美好。”
“现在,你在我面前,我会走出曾经,期待有你的未来。”
“皇上,奴只是个婢子。”
“不,你不是,你是……”
长宴轻笑着看着他,眸中一片黯淡,“奴是婢子,一直都是,只是曾经我忘了,现在,我会时刻记得。”
“皇上,时候不早了,俪妃那还等着你呢。”
“从今以后,你不用再来御书房了。”
至于去哪,再也不是我能知晓的了,不同路,难同心。
朕为皇,汝为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