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贾家,六进院的客堂。
梅清愁平静地品着贾家上等的好茶,贾千古站在一旁战战兢兢。
过了一会儿,陆大千走了进来,禀报:“社公大人,经过弟兄们的盘问和彻查,贾家的刘管事不见了。”
“贾千古,这事怎么说?”梅清愁语气清缓平淡,依旧品着手中的茶。
贾千古笑比哭还难看:“也许……刘管事趁乱逃出去了,大难临头各自飞啊,他怕受到牵连,这也怨不得他……怨不得他啊!”
陆大千:“社公,要不要派人去追?”
梅清愁:“算了,他要到贾似道那儿送死,难道我拦着他吗?”
“贾家这些人怎么处置?”
“继续看着,明天一个一个审问。”
说完,梅清愁起身就走,陆大千和项璎珞立即跟上,贾千古心如死灰。
梅清愁的态度十分坚决,他是想把贾家翻个底朝天,任何与贾富贵贪污案有关的人等,一个都不会放过。
陆大千继续守着贾家,梅清愁带着项璎珞先回土地公社。
和珅、金玫、桃夭正在等候消息,桃夭神色焦急,和珅和金玫倒是十分平静。
“清哥儿,你有没有受伤?”桃夭紧张兮兮地问。
梅清愁微微一笑:“放心,我没受伤。”
“社公,结果如何?”和珅问道。
梅清愁叹了口气:“让刘管事给跑了。”
“想来是给贾似道通风报信了。”
“我想贾似道一定弃车保帅,刘管事只怕有去无回。”
和珅微微颔首:“没错,贾家只是贾似道一个捞钱的工具,贾家现在不能继续为他捞钱,也就没有了用处。”
“现在咱们拿到了贾富贵的神隐石,里面记录了贾富贵贿赂贾似道的账目,也够贾似道喝一壶的了。”
“这是贾富贵记的账目,贾似道完全可以不承认的。”
“至少可以申请清查他的财产。”
和珅叹了口气:“只怕贾似道已经做好万全准备了。”
梅清愁心里清楚,贾似道既在梅庄当过土地正神,这边难免还有一两个人与他保持联系,贾家出了这么大事,他不可能不知道,说不定不等贾家报信,他早已知道了消息。
接着,传来一阵急促的敲门之声,和珅急忙出去开门,带了一个瘦瘪瘪的男人过来。
和珅说道:“社公,大事不好了,葛老三被人杀了,贾富贵和白笙不知所踪。”
梅清愁一惊:“他们越狱了吗?”
瘦男人说道:“小人家是开豆腐坊的,是梅庄唯一一家豆腐坊,刚刚起来准备磨豆腐,等到天明好拿出去卖,小本买卖,起早贪黑……”
“说重点!”和珅喝道。
“是。”瘦男人朝着和珅哈了下腰,又对梅清愁道,“我家住在土牢附近,我磨豆腐的时候,从窗户往外看,借着月光,好像土牢是被打开了,两扇铁栅栏是往外翻的。然后我就走去一看,土牢之中果然没人,我慌忙就去找葛老三,结果葛老三被人杀死在床上……”
梅清愁随即带着和珅一同前去查看,刚才武班房与贾家家奴起了冲突,梅清愁被吸引了过去,所有人的注意力都在贾家楼,却忽视了土牢这边。
梅庄只是一个下等乡,土牢设备比较简陋,平常只是用来关押一些地痞流氓,像是行政拘留一样,关几天就把人给放出去了。
看守只有葛老三一个人,因为大多数情况下土牢都是空的,实在没必要在这边浪费人力。
葛老三的小瓦房之内,梅清愁没有看到任何打斗的痕迹,只在床上看到葛老三的挣扎,他的颈动脉出现一个血孔,血还没有干。
“王小二,看到什么可疑的人没有?”和珅望向瘦男人。
那个叫王小二的瘦男人摇头:“没有,我过来的时候,葛老三已经死了。”
“社公,会不会是有人来接应贾富贵和白笙?”和珅望向梅清愁。
梅清愁站在床边盯着葛老三的尸体,说道:“凶手是白笙。”
“社公怎么这么肯定。”
“你看死者的伤口,我记得白笙头上插着一根簪子,估计就是那根簪子所伤。而且我记得白笙身上的香气,葛老三身上沾染了白笙的香气,估计白笙刚才是勾引葛老三,葛老三没把持住,就把她放出来。结果,反而被白笙给杀害了。”
“社公真是明察秋毫,老奴佩服得五体投地。”
“现在不是你拍马屁的时候。”梅清愁有些无语,这老头总是不放过任何拍马屁的机会,也不看看是什么场合。
“社公,白笙和贾富贵应该跑不远,老奴这就去通知陆大千,让他派一半人手去追查两人下落。”
梅清愁点了点头,和珅急忙动身前往贾家楼。
天已蒙蒙亮,过了一会儿,和珅来报,说是已经找到贾富贵的尸体。
白水洋的一个渔民发现贾富贵的尸体,就死在了他家的渔船之上,贾富贵和葛老三的尸体一同半会土地公社,梅清愁对比两者的伤口,几乎没有差别。
也就是说,白笙连同贾富贵都没放过。
“社公,白笙杀害葛老三倒是可以理解,为什么连同贾富贵一起杀害呢?”和珅不解地望向梅清愁。
金玫和桃夭各自露出不解的神色,因为白笙是贾富贵最爱的女人,而白笙平日对待贾富贵也是百依百顺,既然已经逃出土牢,为什么白笙还要对贾富贵下手?
“杀人灭口。”梅清愁双眸微微眯起,透着薄薄的冷光,“白笙是贾似道的人。”
只有这种可能,一切才都能说得通。
贾似道很早以前,就在贾富贵身边安插一个眼线,贾富贵一旦出事,白笙就会立即动手,以免牵连贾似道。
因为贾富贵的存在,就是指控贾似道最好的人证。
贾富贵一死,仅凭贾富贵的黑账,贾似道完全可以不承认,就算清查他的财产,他也可以把那些来历不明的财产转移。
“贾似道这只老狐狸,狡猾狡猾滴!”和珅由衷地感叹一句,他也是做过大贪官的人,此刻倒和贾似道有些惺惺相惜的感觉。
“再狡猾的狐狸,也逃不过猎手的眼睛。”
和珅急忙赔笑:“是是是,社公是最好的猎手。”
“把贾家人一个一个带过来审问!”
“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