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笔下文学 / 武侠仙侠 / 孤独剑客孤独剑 / 第一章 清风庄人去楼空 崖山上群雄聚首

第一章 清风庄人去楼空 崖山上群雄聚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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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青峰镇,地处西南边陲,小镇,人口不过白户,镇子因青峰山而得名,镇上百姓多以狩猎采药为生,所谓靠山吃山便是如此。清风庄是镇上唯一的庄园,自南宋灭亡后,清风庄便在青峰镇拔地而起。镇上流传着清风庄主人不少传说,有说是大宋朝廷南逃过来的皇亲国戚,有说是不愿臣服蒙古鞑子的达官显贵偏安于此,有说是江湖帮派为了躲避仇杀逃离至此,等等等等,众说纷纭。四十多年过去了,虽然清风庄鲜少与当地人接触,却也为当地人带来不少好处。别的不说,为当地修缮道路,向当地人采办货物,剿杀山匪恶霸,清风庄内,护院家丁皆会武,且个中不乏高手,却因庄中规矩严明,从未发生过扰民事件。久而久之,当地百姓只知庄主姓陆,对其他事情也不去探究,相处得久了,便只说清风庄如何如何好了。
  这一日,青峰镇上市集之内,小商小贩之间议论纷纷,要在平日,天刚放亮,清风庄内负责采办的家丁必定会到市集采购庄内所需各种日常物品食材,今日时候已近中午,仍不见清风庄来人,小摊小贩们都免不了心中狐疑,便相互之间打探起缘由来,一时间,市集内众说纷纭,却谁都不清楚发生何事,只想着清风庄莫要出事才好。清风庄自来到这小镇,虽说与当地百姓来往甚少,却也因各种生活所需,养活了不少靠做小生意为生的小商小贩,这些小商小贩自然是不希望清风庄有事了。所谓天不遂人愿,清风庄不仅出事了,而且出了大事。清风庄一夜之间,人去楼空,只留下一座空庄,就如四十多年前一夜之间拔地而起一般。令得知此事的青峰镇百姓,一片哗然。
  崖门,地处冈州,东有崖山,西有汤瓶山,两山之脉向南延伸入海,如门束住水口,故称崖门。宋朝与蒙古最后一次大决战,便在此地。元军获胜后,对崖山周围百姓大肆烧杀抢掠,时至今日,崖山早已硝烟散去,人迹罕至,只有海浪,不住拍打着崖壁,仿佛还在诉说着当年那场悲壮的战争。
  崖山顶上,齐人高的杂草,肆意丛生,蛇虫鼠蚁穿梭其中,海鸟不时在草丛中起起落落,海风吹拂着草丛,东摇西摆,一里地方圆,除了海浪拍打崖壁的声音,风吹鸟鸣声,便再无其他声迹。此时若有人经过此地,绝不会发现,杂草从中,已被开辟出一块平地,平地上,百十来号人,衣着打扮各异,手持各种兵刃,围在一块石碑四周,肃穆而立,石碑上刻着八个大字“驱除鞑虏、还我河山”。平地上虽人数众多,看打扮样貌,俱是江湖中人。要是一般江湖聚会,肯定是人声鼎沸,热闹非凡,此时却是人人禁生,连呼吸都小心翼翼,生怕发出声响。突然,草丛中窜出几只海鸟,四散飞去,一听声响,一众人等顿时警觉起来,紧握手中兵刃,寻声向四周观望,如临大敌一般。待海鸟飞去,四周又恢复了平静,众人这才放下心来,转回头一看,却又不由得大吃一惊,不知何时,场地中央石碑旁,出现了一人,只见此人一袭夜行黑衣,一块黑襟,将头脸裹得严严实实,只露出一双射着精光的眼睛。现场一众人等,无论男女老少,无不是行走江湖之人,不用说来人眼睛精光四射,单凭此人在众人极度警觉之时,能够不被察觉便来到场地之中这份功夫,便知此人绝非等闲之辈。黑衣人凝视石碑片刻,抬头望向四周众人,也不说话,抬手抱拳,向众人深施一礼。众人正自猜测来人是谁,突兀间见此人向众人施以大礼,正不知做何应对,恰在此时,从人群中走出一白发长须老翁,身着道袍,手执拂尘,虽六旬上下年纪,脸却如婴孩般红润。只见此人径直走到黑衣蒙面人身边,双手托起躬身行礼的黑衣人,抱拳向黑衣人还施一礼,转过身向众人说道:
  “众位英雄豪杰,江湖朋友,今日我等聚于此地,想必所为何事,大家心中早已明了。”
  “无嗔道长不必多言,我等皆是大宋子民,今日冒着天大风险,奉道长之邀远来赴会,自是知晓所为何事了。”无嗔道长一看说话之人,正是江湖人称断头刀的段有德,此人在燕云十六州颇有声望,无嗔道长朝段有德微微点头,接着说道:
  “段英雄身处元庭中枢之地,却依然对我大宋赤胆忠心,近年来此地多有蒙古鞑子被枭首示众,想必其中便有段大侠之功了。”段有德听得无嗔道长如此一说,分明是在众人面前给了自己大大的抬举,不由得豪气顿生,晃动着手中大环刀,高声说道:“诛杀蒙古鞑子,是我辈份内之事,以后要是蒙古鞑子落在老子手中,有一个杀一个,有两个杀一双,让他们尝尝我断头刀的厉害。”
  “好,段大侠忠肝义胆,豪气干云,实为我辈之楷模。”病书生宋平首先叫起好来,众人也被段有德一身豪气所感染,纷纷拍手叫好,此前沉寂的气氛一下子变得活络起来。段有德闻听叫好声一片,脸上不免有些得意,哈哈一下,抱拳答谢众人。
  “无嗔道长,我等今日赴会,难不成是为了称颂段大侠的功绩吗?”何不疯把玩着手中的小铜锤,似笑非笑的看着站在对面,不无得意的段有德。
  “就是就是,段大侠武功盖世,寿与天齐”站在何不疯身旁的孪生兄弟何不颠,双手捧着与何不疯手中一模一样的铜锤,毕恭毕敬朝段有德深鞠一躬,嘴里咿咿呀呀不知在唱些什么,待仔细一听,原来是不断说着不要脸啊,不害臊啊,再配上曲调,真是滑稽之极。众人一看是这疯癫二宝,又看何不颠滑稽之举,都忍不住要笑出声来,只挨着段有德的面子,才生生忍住不笑。段有德正在得意间,冷不防被人一阵奚落,顿觉面子上挂不住,原本笑容满面的段天德顿时板下脸来,手中大环刀一指疯癫二宝,厉声喝道:“何疯子,你兄弟二人竟敢讥笑于我。”何不颠一看段有德拿刀指着自己,脸上大惊失色,全身颤抖着躲到何不疯身后,口中不住念叨着我好怕我好怕,看样子好像怕极了段有德。实则众人心中明白,这疯癫二宝,虽然看着疯疯癫癫,功夫却着实了得,二人手中一对短锤,看着不起眼,但经二人配合,加之本就是孪生兄弟,心有灵犀,耍将起来,天衣无缝,一般人还真抵挡不住。单凭段有德一人,恐怕奈何不了这二人。段有德也自是明白这个道理,眼见何不颠装疯卖傻,更是气往上涌,何不疯也不理会何不颠,只冷眼斜看着段天德,看这意思便是不把段天德放在眼里。眼见得说话就要有一场打斗,无嗔道长身形一晃,转瞬间便到了段天德跟前,单手一揖,口宣道号,顺势将段天德举起之刀按了下去。回转身对着疯癫二宝说道:
  “二位何大侠行走江湖,锄强扶弱,行侠仗义之事贫道每有耳闻,与段大侠都是侠义之士,方才原是贫道不对,今日之会,本是广聚江湖志同道合之朋友,商议驱除鞑虏,复我河山之大事。自蒙古鞑子占我大宋以来,对我大宋子民,犹如猪狗一般,今日赴会之人,俱皆英雄豪杰,当此世道,我辈理应携手团结,抗击元庭,切不可为了小事而起了内乱。”
  众人听无嗔道长一说,纷纷点头称是,段天德和疯癫二宝,本就没有什么过节,也就不再做计较。无嗔道长环顾四周,见气氛重新缓和下来,便开口向众人问道:
  “不知各位大侠在赴会途中,可听闻青峰镇清风庄发生之事?”众人见无嗔道长突发此问,脸上皆是一片茫然,且不说不知清风庄发生何事,就连清风庄是何所在都闻所未闻。无嗔道长见众人不答,又说道:
  “清风庄在江湖上籍籍无名,大家不知道也在情理之中,宋先生是否知晓此事啊?”
  众人听闻无嗔道长点名病书生宋平,都齐刷刷望向宋平,大家都在想,无嗔道长在今日这个场合提到清风庄之事,可见此事必定非同小可,指名道姓问病书生宋平,那宋平肯定是知道此事了。众人的好奇心一时被清风庄之事激起,都想弄清楚到底是何事情。
  病书生宋平看上去四十出头,七尺之躯,却骨瘦如柴,脸色蜡黄,双唇泛白,看上去犹如病入膏肓一般,手持一把折扇,一身书生打扮,病书生之称,倒是名符其实。宋平冷不丁听无嗔道长问向自己,不由一惊,心想,无嗔道长出身茅山宗,元庭与道教关系非同一般,无嗔道长这些年四处奔走,广结武林仁人志士,欲立起反元大旗,今日之会便是无嗔道长发起,要说无嗔道长知晓清风庄的存在由来,倒也不足为奇,可清风庄的神秘失踪,就发生在眼前,凭着自己与清风庄多年关系,也是前几日才得知此事,尚且不知个中内情,无嗔道长倒好似对此事早就了然于胸,而且自己与清风庄往来,向来不曾对人言起,无嗔道长竟也知道此事,这不免让宋平颇感诧异。宋平眼见众人都看向自己,想不说些什么已经不可能了,宋平定了定神,说道:
  “无嗔道长果然无所不知,学生深感佩服。只不过对清风庄一事,学生知之甚少。只是近日来此赴会,恰巧路过青峰镇,顺道去看望一个故友,清风庄一夜之间人去楼空,此事在江湖上自是微不足道,不值一提,因此,各路英雄都未曾耳闻,但在青峰镇,却是一件大事,青峰镇上早已流言四起,学生听闻镇上众人议论,才略知一二,不过学生对这种与己无关的事情,倒也懒得打听了。”宋平虽不能回避此事,却也不愿多说,只找个理由随便唐塞过去,心想谅你无嗔道长再有神通,总不能事事了如指掌。
  事实也的确如宋平所料,无嗔道长也只知道宋平知晓清风庄一庄人等失踪之事,至于宋平知道多少,于他有无关系,倒是拿捏不准。无嗔道长心思缜密,清风庄出事的时间,正好宋平也在青峰镇,如此巧合,不由得无嗔道长不做他想。
  “看来宋先生对此事也知之甚少,既然如此,贫道向众位引荐一人,由他向众位说说此事,今日之聚会,或多或少便是由此事引起,所以在商议大事之前,还是要向诸位交代清楚。”无嗔道长朝宋平微微一颔首,边说边回到黑衣蒙面人面前,接着说道:
  “诸位,眼前之人不是旁人,便是清风庄陆庄主。”
  “哦...”众人一听,此人便是那清风庄庄主,那这个事他是最清楚了,无嗔道长真是故弄玄虚,既然当事之人在此,非要先拐着弯问病书生,岂非多此一举嘛!众人想归想,却也知道无嗔道长如此看重此事,这个陆庄主肯定也非一般人物,纷纷抬手抱拳,向陆庄主施礼,陆庄主与无嗔道长对视一眼,无嗔道长微微点头,陆庄主抱拳深施一躬,口中说道:
  “在下陆远鸿,是青峰镇清风庄庄主,在下先祖原不姓陆,本姓完颜,只因......”
  “完颜,莫不是侵我大宋的金狗。”
  “看这幅缩头缩尾的模样,肯定错不了。”
  “对,肯定是,无嗔道长叫这金狗来此作甚?”
  不等陆远鸿说完,众人已是你一言我一语,躁动起来。众人心中,对金人的恨意绝不比狠蒙古人少几分。无嗔道长料到众人会有此反应,将手一抬,示意众人安静下来,口中言道:
  “不错,这位陆庄主确是金人王族后裔,贫道年少时,机缘巧合,识得陆庄主之祖父,陆老庄主一家,在蒙古鞑子灭金以后,便举家迁至青峰镇这个边陲小镇,从此不问世事,世代隐居在青峰镇,原本打算就此世代隐世,怎奈天不遂人愿,就在一个月前,陆家庄被一伙武功高强的蒙面黑衣人大举围攻,陆庄主带领一庄上下,拼死抵抗,怎奈远非黑衣人对手,全庄上下百十口人,被杀得鸡犬不留,陆庄主幸得庄中护院拼死相护,侥幸突围,黑衣人穷追不舍,护院尽皆命丧敌手,陆庄主也深受重伤,碰巧此时贫道为此次聚会事宜,赴清风庄与陆庄主有事商议,正好碰上陆庄主被黑衣人追杀,贫道这才从黑衣人手中救下陆庄主。”
  “原来如此,那究竟是何人如此狠辣,要将陆庄主一家赶尽杀绝?陆庄主家遇袭,与我等此次聚会又有何干系?”段有德本是豪爽之人,听了半天,早就不耐烦了。
  “段大侠问得好,至于个中缘由,还是请陆庄主亲自向大家说明吧。”无嗔道长话音刚落,众人又将目光齐齐看向陆远鸿,此时的陆远鸿,听得无嗔道长提及自己遭遇,双眼泪如泉涌,众人虽看不见陆远鸿面目,但听声音,陆远鸿恐怕也是年近中年,又是一庄之主,王室后裔,如今当着众人之面眼泪直流,真是男儿有泪不轻弹,只是未到伤心处。众人在得知陆远鸿乃金人王室后裔身份后,原本对他充满敌意的不在少数,听闻其惨遭灭门,有些人心理尚在幸灾乐祸,但此时看到陆远鸿悲痛欲绝的模样,不免起了恻隐之心,还有几人甚至小声安慰起路远鸿来。陆远鸿台起胳臂,擦了擦眼泪,强作镇定,开口说道:
  “在下深知先祖对大宋带来沉重伤害,后被蒙古鞑子所灭,也算是因果循环。先父随祖上避世至青峰镇,为了躲避蒙古鞑子追杀,只好改了本姓,原打算就此世代隐居边陲,与世无争,不料仍逃脱不了惨遭灭门之祸。先父与无嗔道长兴趣相投,引为至交,听闻无嗔道长欲举义旗,反抗蒙古鞑子,先父虽隐居不出,但也时刻不敢忘亡国之恨,故先父有意将家中财物,尽数捐出,助道长一臂之力,不曾想,数月前,先父突染重疾,撒手人寰,在下受先父临终嘱托,完成先父未了之心愿,便差人送信给无嗔道长,邀请道长至清风庄商议交接财物一事,岂料还未等到无嗔道长,陆家庄就惨遭灭门。”说到此处,陆远鸿又不禁悲从中来,语带梗咽,无法继续说下去。
  众人听得分明,原来陆家庄是要助无嗔道长起事,俗话说得好,兵马未动,粮草先行,想来陆家庄乃金朝王族后裔,虽是逃难,财物却少不了。有了这笔财物支持,到时候招兵买马,就大有用处了,金狗当年搜刮我大宋民脂民膏,今日倒为我大宋所用,想至此,众人心中不禁莞尔。
  “原来如此,想不到你陆庄主倒是为我大宋做了一件好事,也多少替你祖先赎了些罪。”段天德得知了缘由,满足了心中好奇,说话间倒是轻松了许多。
  “原来如此、原来如此,段大侠哪那么多原来如此。好奇打听别人家的事,当心害死你哟!”何不颠念念不忘方才段天德举刀指向自己,此时正好抓住话头,揶揄起段天德来。段天德顿时怒目圆睁,眼见又要发作,只听得旁边一个女子声音幽幽说道:
  “段大侠切莫动了肝火,小女子正听到要紧处呢,何不请陆庄主向我等言明,既然那帮黑衣人赶在无嗔道长之前洗劫了清风庄,那贵庄欲资助无嗔道长的财物,岂不尽数归了那群天杀的黑衣人?”
  “胡三姑,我大哥叫何不疯,我叫何不颠,你说的何不请是谁啊?难道是我还有一个兄弟叫何不请吗?”何不颠眨巴眨巴眼睛,一本正经的问刚才说话的女子。众人闻言,都忍不住笑出声来,胡三姑丹凤眼一挑,嘴角微微上翘,本就娇媚的脸上,更是抚媚动人。只见胡三姑腰肢一颤,咯咯笑道:“这个你三姑我就不知道了,还是回家问你娘吧。”说完又咯咯笑了起来。
  “问我娘,我娘早死了,恐怕要到阴曹地府才问得到了。”何不颠不明白胡三姑在戏弄于他,犹在自言自语。何不疯也不搭理何不颠,任由他去。
  众人只觉胡三姑与何不颠对话妙趣横生,也顾不得陆远鸿身上的凄惨经历,开怀大笑起来。
  “诸位、诸位,且先安静一下”无嗔道长话音方落,众人也觉此时笑得不妥,渐渐静了下来。无嗔道长见众人不再嬉笑,接着说道:
  “胡女侠方才所问,正是此间要处,黑衣贼人虽至清风庄惨遭横祸,索性陆庄主命不该绝,逃过此劫。而陆庄主也对贫道言明,清风庄财物,并未落入贼人之手,陆庄主前些日已将清风庄藏宝之处告知贫道,并将其绘于图上,待此次群雄聚会结束后,贫道自当与陆庄主一同前往,取出财物,以作他日起事之用。”
  胡三姑脸上仍挂着笑容,未先开口,嘴里又咯咯的笑了起来。
  “看来无嗔道长要发笔大财了。可是小女子提醒道长,方才看陆庄主身手,已是不凡,却仍然对付不了那帮黑衣人,道长与陆庄主只身上路,可要当心着点,莫又着了那帮人的道。况且那些人是些什么人都还不知道呢!”
  “对,无嗔道长与陆庄主虽都是当世高人,但此事事关重大,还是多些人手一起上路,反正大家又不会打这些东西的主意。”虽然众人都有此想法,但都不愿开口,免得让无嗔道长误会。何不疯却不顾及这许多,想说什么就径直说了出来。
  无嗔道长听何不疯说完,不满的神色在脸上一闪而过,接口说道:
  “何大侠说得颇有道理,只是此事须当隐秘行事,虽说眼下尚无法断定血洗清风庄的黑衣人便是元庭鹰犬,但贫道曾与黑衣人交手,发现黑衣人所使招数,与我等武林同道大相径庭,致使贫道也无从知晓其是何门何派。由此看来,黑衣人便是元庭鹰犬,此事大致不差。为了不引起元庭注意,贫道思之再三,还是认为由贫道与陆庄主一同前往更方便行事一些。”
  “道长所言极是,既然此事不需我等参与,那道长邀我等前来,有何事需要我等去办,道长尽管纷纷便是,我两湖帮上下定当尽力而为。”
  “我也是、我也是......”
  两湖帮帮助龙顶天话音刚落,一时间,人群中呼和之声四起。无嗔道长眼见此情此景,不由得向众人深施一躬,转身跪倒在石碑前,悲愤之情,溢于言表。
  “想当年,我大宋君臣子民,在此与蒙古鞑子殊死一战,祥兴帝与陆丞相宁死不降,投江而亡,十数万大宋军民相继投海,追随祥兴帝而去。自蒙古鞑子占我河山以来,对我大宋子民严刑酷法,烧杀抢掠,无恶不作,视我如猪狗,似草芥一般。我等都是顶天立地的英雄豪杰,又岂能任人宰割!
  “不能,不能”无嗔道长声泪俱下,众人无不被无嗔道长感染,一时间群情激奋。无嗔道长猛的站起身来,用手一指崖边,厉声说道:
  “就在此崖下石壁之上,当年反贼张弘范刻下“镇国大将军张弘范灭宋于此”十二个大字犹自清晰可见,直如刀刀刻在我大宋子民心头一般,怎不叫人痛彻心扉,此等奇耻大辱,又怎不叫人恨彻骨髓。现如今,元庭昏庸无道,百姓民怨沸腾,此时,正是我大宋子民揭竿而起,驱除鞑虏,还我河山之良机,我辈武林英雄豪杰,平日里就对蒙古鞑子恨之入骨,然则双拳难敌四手,各自为战终究成不了气候,故此贫道才斗胆邀诸位英雄,赴此崖山之会,望今日之后,各位英雄能够广邀天下豪杰,共襄盛举。诸位眼前所立石碑,看上去年代久远,已不知哪位英雄所为,但碑上所刻之字,前人未竟之事,我辈不为,更待何人?”
  “道长说得是,反了他狗娘养的,杀尽这帮蒙古鞑子,好好出一出这些年受的鸟气。”两湖帮实际上是洞庭湖上靠漕运为生的一众人等聚集成帮,平日里时常受朝廷欺压,为了生计又不敢反抗,只得逆来顺受。龙顶天早有反心,奈何小小一个两湖帮,能成何事。今日无嗔道长欲集结天下英豪,揭竿而起,此事正中龙顶天下怀。
  “反了、反了”众人又是一阵呼和。
  “好,既然众英雄皆有此意,那贫道就与众位分头行事,贫道与陆庄主负责筹集举事所需财物,诸位各自邀请志同道合的英雄豪杰,半年之后,还在此地共襄盛举,一来推举主事人,使大家不至于一盘散沙,二来商议举事具体事宜,便于日后行事,诸位以为如何?”
  “道长谋划周全,我等自当照办就是了。”段天德晃得手中大环刀当当作响,第一个站出来表示同意,今日到会之人,人人手上有几条蒙古鞑子的人命官司,也多是江湖草莽,当此时候,任谁也不甘落于人后,纷纷表示同意。
  无嗔道长再次向一众人等抱拳行礼,表示感谢,口中不忘叮嘱道:
  “贫道知道诸位英雄都是武林中一等一的高手,但日后所行之事,凶险万分,诸位切不可大意,还是小心行事为上。”
  “道长放心,我等自有分寸。若是他日不慎落入鞑子手中,大不了要了龙顶天项上人头也绝不泄露今日之事半点。”
  “好,龙帮主果然是当世英豪。今日之事已成,未免夜长梦多,贫道就此别过,诸位分头行事,半年之后崖山再聚。”说罢,手中拂尘一扫,身形一闪,人已到了十丈开外。陆远鸿同样抱拳施礼,道了声再会,也跟着跃了出去,瞧身法,陆远鸿的轻功倒也不在无嗔道长之下,二人几个跳跃,便消失得无影无踪。众人见二人离去,也各自寻路散了开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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