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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回旧时光景
蒙面人显然是未料到司白会突然出手,分神之下,生生被他刺了一剑,随即一个旋身,避开了第二剑,瞥了胳膊上的伤处一眼,压低声音道:“你是何人,为何要出手!”“你管我是何人!”话音刚落,又是一剑刺出,再被蒙面人躲了过去,脚下一个滑步,剑尖横扫,接连一个上挑,却是正中了背后另一蒙面人,那人心下一惊,“好快的步法!”反手握了栏杆,一个纵身跃到楼下,避开了剑锋,司白剑锋又是一转,点剑于地,借势腾空而起,轻巧地落到言诗身后。言诗晃身避过劈头一刀,问道:“你要干什么!”“路见不平”,司白一个后仰,后背几乎与地齐平,又一刀擦着他的腰带呼啸而过,他立起身子,“自当拔刀相助。”腾空一旋,又是两支飞镖,暗光一闪而过。“在下无刀,当是拔剑相助才对。”手头剑尖“铮”的一声对上一蒙面人的刀,挽了个剑花,退步回挑,“刺啦”一声夺了那人的刀。那刀横飞出去,竟又是向着另一蒙面人而去,那人就地一滚,堪堪避开刀锋,衣摆却正被钉在地上。
为首一蒙面人几番斟酌,见难在司白手下讨得好处,终是一声令下,带着一众蒙面人撤了出去。司白正要追出去,却有一只手落到他肩上按住他,转头一看,只听言诗道:“罢了,让他们去吧,不过是拿人钱财,替人办事的喽啰。”司白就着月光看向言诗,只见她肤如凝脂,两稍柳叶眉挂在两汪深潭似的眼睛上,鼻梁挺翘,丰满的双唇微抿着,美艳又不失端庄,便应了一声。言诗收了手,走进司白隔壁一间房内,“砰”地一声关了门。司白四下望了望,见没有旁人,也转身进屋歇下,又不敢睡得太沉,时时注意着房里的动静,却是一夜无事,再睁眼,天边是一抹清朗的白。
司白洗漱之后,又下楼坐下,叫了清粥小菜,见言诗竟摘了帷帽,是也在用饭,挑了眉,待小二端了饭菜上来,低声问道:“你们昨天夜里,可有听到什么动静?”小二放了饭菜,连连摆手,“客官你说哪里的话,我们昨儿个夜里睡得死沉,什么都不知道。”司白头一点,“行了,那你下去吧。”“好嘞!”
就着小菜,喝了几口粥,见言诗拿了包裹出去,忙放下碗跟了出去,在店外拦下言诗,道:“昨天夜里那么大的动静,那店小二怎说是什么都不知道?”言诗有些奇怪,瞥了他一眼,“道上的客栈,多是如此,你,怎么不知?”“哦!”司白挠了后脑勺,却见言诗径直向前走去,便跟在她身后。走了几步,言诗回头瞪了一眼:“你跟着我作甚!”“这就一条路,我怎么跟着你了!”顿了一瞬,“我还说你挡了小爷我的路呢!”言诗转过头去,脚尖一点蹿了出去,竟是运了轻功,司白运功跟了上去,叫道:“等等啊,我有事要问你。”言诗才又停下道:“你这人,怎么这样!”“我昨个夜里才救了你,你今个一早就翻脸不认账了啊。”司白嘿嘿一笑,“我且问你,往洵山去,要怎么走?”“顺路直走,到了郦县,一路向南。”说罢,言诗再运起轻功,是铁了心要甩开司白,司白倒也没追上去,嗤了一声:“小爷我跟着你才是麻烦,自个赶路,倒是逍遥痛快。”
一路走走停停,也没碰上几个人。到了城门,见守卫盘查得紧,窃窃道:“这县城的守卫还真是称职。”却不想被前面的人听了去,那人转回身来,“平日里也不见这样,这不是县太爷的宝贝丢了么。”“哦,原来如此。”司白一颔首,摸了把下巴。“交头接耳干什么呢你们!到你们了!”却是守卫一声大喊,待前面那人进城,又看了司白两眼,“不是你,”喝道:“进去!”司白暗暗瞥了一眼画像,却觉得有些眼熟,也没做多想,跟着前面那人进了城。
在饮剑涯上待了十多年,多是只有师徒三人,近几年,师兄下了山,便只剩师徒二人,进了城,见了街市上人来人往,司白叹了句:“好热闹!”也是少年心性,见了街边的摊子铺子,都不住探头瞅上两眼。逛了一圈,见有间茶馆,觉着有些口干舌燥,便走了进去,却见一伙子人围着一个蓝布衣衫的老头,翘首而视,那老头面前一条矮桌,手上的惊堂木往桌上一拍,便是“啪嗒”一声,是位说书人。司白找了个靠窗的桌子坐下,对迎上来的店小二道了句,“一壶凉茶。”那小二手脚倒也利落,一壶凉茶立马上了桌,“客官您慢用!”
司白痛饮了几杯,长吁一口气,又听得那说书的老先生在众人催促下,娓娓说道,“这江湖上不得不说的人物,到是还有一个,那玄衣剑侠戚沧琰,你们可知道?”山羊胡子一翘,又卖了半天关子,接着道:“且说那玄衣剑侠,真真是个传奇人物,一日之间便声名鹊起,年纪轻轻,不过二十出头,一手玄奕剑法却是纵横天下,就连那赫赫有名的斩浪刀客纪晟,都不是他的对手,后来得了把七杀剑,更是难逢敌手。”司白晃着脑袋,瞥了眼手边的佩剑,再饮一杯,又听说书先生道:“只是玄衣剑侠浪荡了大半辈子,突然说是参破了天机,又说那七杀剑煞气太重,封了剑,深山里悟道修行去了,也是可惜了那一身好功夫啊。”说罢,似是无可奈何,叹了口气,底下也是一片唏嘘。司白敲着桌子,挑了挑眉,嘴角一翘,眼里带上几分戏谑的笑意,心道,“想不到那老头子,年轻的时候,真那么厉害。”却见那说书先生收了惊堂木,搬了矮桌,要往门外去。道了句无趣,司白一口气饮尽了剩下的小半壶茶,结了账,也出了茶馆。
进了斜对门的一家客栈,要了些饭菜草草吃了,又开了间厢房,司白便进房歇下。稍作调息,开了窗望下去,已是天光收尽,华灯初上之时,街上比白日里更是热闹上几分,司白只拿了剑,又出门往街上去,再回来,便是酉时。照旧把剑放在枕边,吹了灯,和衣睡去。翻了个身,心下觉得有几分不安,又把灯点上,才又睡去。半夜里醒来,床头只余残灯半盏,司白揉了惺忪的睡眼,出门上了茅房。回来,房内依旧是灯影幢幢,两步晃到床边,眯了眼一头栽倒下去,却觉得床小了几分,又恍惚睁了眼,顿时浑身一个激灵,猛地坐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