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告别了原夏,唐糖被陆漾牵着漫无目的地在街头走着。
他们走过街道。三两老人围坐一堆冥思对弈。
他们经过菜市场。大妈正就着一根排骨与小贩讨价还价。
他们路过江边。夜幕未降跑者却已在路上。
他们不知疲倦地走着,仿佛这条路没有尽头,一直走一直有。
冬天下午四点的日头已经处于西山边缘,风也变得没有那么柔和。天边乌云密布,像是在酝酿情绪,准备制作一场恶作剧。
“快要下雨了。”唐糖甜甜的声音响起。
陆漾随之看了一眼天边,清澈的眼睛却看不出一丝情绪。
从今天上午开始,他整个人就变得怪怪的,不爱说话,只顾一直闷头往前走。
“你怎么了?”唐糖扯住他停下脚步:“是不舒服还是?”
“嗯。”他闷闷的回应,语气有不明所以的情绪。
唐糖一听,脸色骤变,抬手覆上他的额头,语气焦急:“哪里不舒服?不舒服怎么不早点说呢!还在这里吹冷风!走我们去医院!”
噼里啪啦说一通拉起陆漾就要走,却被身后一股力量反拽撞进一个结实宽厚的胸膛。
“我这里不舒服。”他握住她的手抚上自己的心脏部位。
心脏?!
那问题可就严重!
唐糖大惊,急得小脸通红。“我们…”她想说我们快去医院,却被他撩人的苏音打断。
“我这里不舒服。”他重复了一遍。“医院没有药可医的。”
他说得淡淡的,唐糖却像晴天霹雳一样怔住了,很快双眼布满闪烁晶莹,哽咽着说:“我不信…”
陆漾看见她努力憋泪的样子,倔强又可怜,心里又一阵疼惜。
这傻瓜,还以为他得了绝症不成?
“医院医不了。”他抬手替她拭去眼角的泪:“因为…病是因你而起的。”
唐糖以为自己听错了,怀疑地盯着他的唇部,想确认他口中说出的是不是自己听到的。
“我这里不舒服,是因为你。”陆漾将她的手搭上自己的胸膛,看着她错愕的表情径自说道:“我不舒服,因为你跟别的男人有说有笑。我不舒服,因为你有一个青梅竹马。我不舒服,因为那个男人轻易拥有了我注定拥有不了的你的童年……”
他所说的每一个字,都像金子一样在唐糖心头累积成山,压得她一时忘了呼吸。
“糖糖,你明白吗?”陆漾托起她的脸颊,望入她变得朦胧的眼睛,一字一字说道:“我多希望你的青梅竹马是我,陪你整个童年的人也是我。”
“漾。”唐糖呼唤着他,眸中的晶莹应声而落。
她明白的她明白的。
她也曾想过如果他们早一点认识的话那该多好。
如果他们早认识一点,他的初恋会不会就是她了……
她也幻想过所以她明白的。
陆漾炙热的目光望着她,似乎想从她的眼里得到什么一样。
要怎样,才能让他明白,她与他的心意一样?
要怎样,才能让他明白,他的坦白让她感动、欣喜若狂?
“漾。”踮起脚尖,唐糖环上他的脖颈,呼吸打在他的耳边,温温痒痒:“我爱你。”
陆漾身躯一怔,而下一秒她却覆上了他的唇。温柔的,带着一丝紧张。
这是…她第一次说爱他。
从她口中说出的爱,原来那么动听。像悠扬的音乐,洗涤身心。久久在他心里回荡,一下一下撞击着他的心灵。
我也爱你,不!我比你爱我更加爱你!
陆漾绽放笑靥,用力搂住她的腰身,俯身加深了这个吻。
你的前二十年我不在你身边,没关系,命运如此,我认了。但是,你余下的生命里,一定要有我,也必须要有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