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笔下文学 / 武侠仙侠 / 一指惊鸿 / 第九章 父与子

第九章 父与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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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天色刚刚微微亮,吕辰溪起床伸了个懒腰,换好衣服拉开门想出去洗漱,拉开门却看到孙依依蜷缩着靠在门旁边,还背着包袱,旁边靠着一把剑,吕辰溪心中无奈道“这丫头是怕我不辞而别,她不会是在这里守了一夜了吧,天气这么冷,会不会着凉了”
  吕辰溪想着脱下衣袍去给孙依依盖上,看着孙依依冻的通红的脸,不由得叹道“自己还把他当妹妹,这小丫头都长大了,这绝色容颜比之雪儿也逊色不了几分,只是自己生死在旦夕之间,他不能给任何人承诺了,雪儿那边他也不知道怎么面对了”
  吕辰溪想要叫醒孙依依,却又不忍,正在他犹豫不决的时候,孙依依睁开眼一惊,脸颊红的想红通通的苹果,结巴道“溪,溪哥哥,你.你什么时.时候来的”
  吕辰溪柔声道,“你这丫头,是什么时候来堵我房门口的,我又不会飞了,我要走的话你也留不下我的”
  孙依依揉揉眼睛道“我怕我一闭眼就再也找不到你了,溪哥哥以后不要丢下依依好不好,我只要跟在溪哥哥旁边照顾溪哥哥就好了,依依什么都不要,能跟着溪哥哥就好”
  吕辰溪不由得头大,叹了一口气道“你这小丫头,快去洗漱一下吧,待会我们去城郊”
  无诺城听雪楼一女子站在那静静的向着东京的方向看去,旁边桌子旁一男子正在执笔作画,画的却是一个倾国倾城,风华绝代的女子,这男子画画不满意又撕了,地下有好几团废纸,显然是他画的不满意揉了扔掉的。
  那女子转过身痴痴一笑,对着那男子打趣道:“原来世上也有山河扇付天涯画不出的画,自我们相识,你每年都回来我无诺城住上几日,也会为我画画,只是快要有十年了,你却没有画出一副画,你这个小画圣的名头似乎有点名不副实啊”
  付天涯索性站了起来,不画了,摇了摇手中的扇子道:“我只能画出你的形,却画不出你的骨,你的神,画不出真正的你。对于我来说画不出其神韵的画便不是好画,居然不是好画那么还不如毁了”
  暮成雪无奈的摇摇头:“执着的疯子”
  付天涯道“这几年来我从来没有见你笑过,现在的你就像是行尸走肉,你的神,你的魂早被他带走了,所以我只能画出你的模样,却永远也画不出你的神,你的魂,你为了他终身不能踏出无诺城值得吗”
  暮成雪呢喃道“值不值得只有自己知道,你觉得值就是值,何必去在乎别人的看法”
  付天涯道:“我们认识快十年了,我也喜欢了你十年了,或许吧值与不值只有自己知道”
  城郊一座陵墓前,吕辰溪跪在墓前,喝了一口酒淡淡道“母亲大人在上,请恕孩儿不孝,这一去三年不能来祭拜。”
  这是来了一辆马车,赶马车的人下来,这人下来正事吕伯,原来那日回到骠骑将军府后吕伯便回了侯爷府,吕伯拉开马车窗帘,里面出来一个有些许苍老的面带威严,不怒自威的约五十多岁男子,头发有些苍白,不过身体有些魁梧,一看就是常年练武,久居高位之人才能养成的气魄。
  吕伯对着那男子道“老爷,到了,少爷在那呢”
  老侯爷话也不说,下了马车径直走到墓前,点了一柱香闭上眼拜了拜,把香插在香炉上站在墓前默默不语。
  孙依依看着墓前的父子两默默不作语,转过头看向吕伯,吕伯也是看着孙依依无奈的摇了摇头,空气安静,安静的能听到呼吸。
  这时只见吕辰溪拿起酒瓶在面前轻轻一倒,轻声道:“母亲,孩儿要走了,或许孩儿这一走就不会回来了,也许不日之后便会来地下与母亲相聚,母亲泉下也不必孤单”
  吕辰溪起身拂了拂衣袖,转身便要离去,孙依依见状上前拉住吕辰溪的衣袖道“溪哥哥,老侯爷来了,你们父子多年未见,难道就不说点什么吗”
  吕伯上前道:“是啊少爷,这么多年了过去了,老侯爷当年也是在镇守边关,无法脱身,老侯爷当年知道夫人去世后,待到边关告一段落便一人一骑奔行千里赶回来,途中还跑死了几匹马,老侯爷在夫人墓前待了很久,最后病倒了,其实老侯爷也是很难”
  吕辰溪淡淡道:“在他眼中只有他的大宋王朝,其他人都是棋子,他不配来这里”
  老侯爷用苍桑而嘶哑的声音道:“我的确不配,我一生自视为国为民,最后却连自己的妻儿都照顾不好,我的确不是个好丈夫,也不是个好父亲”
  吕辰溪道“当年母亲病重,在床上痛苦的坚持了整整,为的就是能看你最后一眼,嘴里无时无刻不在喊着你的名字,可是母亲走了也没能见到你,即便是母亲下葬了你也是还没有回来,你是个合格的丈夫吗”
  老侯爷痛苦道:“的确,自古忠孝不能两全,我亏欠你们母子的太多太多了,自小也没有给你太多的关爱”
  吕辰溪道:“自小我知道是因为我的出世让母亲常年卧病在床,若不是有我师尊单年我们母子便都死了,所以你恨我,我也恨我自己,所以我自小就拼命的去练武,去学习。为的就是让你多关注一下我,多陪陪我们母子,可是最后呢?”
  老侯爷道:“天下哪有父母恨自己孩子的呢,当年是我没有抽时间好好陪你们母子,是我的不对,你恨我,我也不怪你”
  孙依依的:“溪哥哥,其实夫人泉下不希望你们父子反目成仇,她希望你们父子能改进关系,你们这样只能让九泉之下的夫人不能瞑目,你们这样对得起夫人吗”
  吕伯道:“当年夫人在世的时候,也希望你们父子能好好相处,所以不要让夫人不能瞑目。少爷你们父子已经八年未见了,你也已经八年没回侯爷府了,还是回去住住吧,哪里毕竟是你的家,老侯爷年事已高,多回去陪陪吧,不要等以后追悔莫及”
  孙依依道“是啊,溪哥哥,难得回来一次,我也想去侯爷府看看,想去看看你小时候生活的地方”
  吕辰溪被孙依依,吕伯半推半就的来到了侯爷府,侯爷府看上去有点年代久远,很多地方看上去很旧,看上去有些简陋,但是打扫的很干净。从这里可以看出老侯爷廉政,不然堂堂侯爷府岂能这么,当今圣上多次要赏赐府邸,或者修缮都被老侯爷拒绝了。
  吕伯在门口喊了一声:“老陈,老张快出来,少爷回来了。”
  他们进了侯爷府,只见里面还是八年前的模样。没有多少改变,只见一个老头和一个老妇出来,老头拿着账本,老妇拿着抹布和盆走过来,兴奋道:“少爷你可回来了,回来了就好”
  老妇道:“少爷一去都是八年,三年前回来,还以为你回来府里住,可是没有回来,老爷吩咐我们每天都去打扫你住的屋子,老爷说不知道那天你会回来,就叫我们随时打扫干净等你回来,这不你这就回来了”
  吕辰溪转过头看了一眼老侯爷,只见老侯爷对老妇说:“张嫂快去弄吃的吧,他们一路风尘,很累了。也很饿了”
  张嫂道“你看,少爷一回来我就糊涂了,我这就去弄吃的,弄些少爷小时候爱吃的”
  吕辰溪微微一笑道:“奶娘,我们不饿,不必那么操劳,”
  老侯爷去了书房,孙依依跟着吕辰溪进了内院,来到他以前的住处,只见里面打扫的一丝不染,收拾整齐,丝毫不想八年没人住的样子,里面的东西都是当年一模一样,没有半点改变。
  孙依依跟着吕辰溪在院里四处走走,里面也不大,府邸面积大约有两亩左右,孙依依心中暗道,“其实溪哥哥和老侯爷之间矛盾不深,现在已经差不多解开了,只是他们两人都是倔脾气,谁也不会先低头,所以他们自己还缺一个契机,只是怎么才能让他们和好呢”
  吕辰溪和孙依依在府里四处走走,张嫂过来到:“少爷,孙小姐午饭做好了,快去吃饭,我去书房叫一下老爷”
  孙依依道:“奶娘你辛苦啦,我和溪哥哥去叫老侯爷”
  张嫂道:“这也好,少爷跟老爷这么多年没见,你们之间有很多误会,这么多年也该解开了,夫人还活着的话也不愿见到你和老爷这样,其实老爷这些年过得很不好,很艰难”
  吕辰溪道:“多谢奶娘,溪儿知道了,其实我从来都没有恨过他,只是我忘不了母亲去世的时候一直念着他,可是最后我母亲下葬了他都没能回来,我知道他君命难违,我知道他的难处,可是我始终过不了我那关,我永远忘不了我母亲去世的那天”
  吕辰溪和孙依依来到书房门口,书房门开着,他们径直走进书房,书房有些古朴,有些苍老,里面挂着一些字画。一幅字写的是三国时期孔明先生的出师表,还有一幅字画是唐朝诗人李白的将进酒,还有一些是一些古诗或者是经典语录。进了内院是一些画,有几副是一个女子的画像,还有是一个小男孩舞剑的画像,还有一副是一男一女坐在亭子里下围棋的画,那女子赫然便是前面画像上的女子,后面有几副是女子躺在床上,有一副是这个女子被人搀扶着在庭院里赏花的画,旁边拉着个小男孩。孙依依默默看了看画,乖巧的跟在吕辰溪身后不做声,吕辰溪静静的向书房内走去,边上跟安静,安静的只剩下若有若无的脚步声,可是他的内心却很乱,即便当年他在边关那一战内心也没有乱过,他沉默着不做声,一步一步缓缓的向书房里走去。
  他们走到书房里,看到老侯爷手握朱笔,正在写奏折和一些批文。他们现在书桌前静静的等着,等候了许久,只见老侯爷写好一封奏折,放下朱笔抬头看了吕辰溪和孙依依,用有些嘶哑的声音道:“壮士老咦!再也不能上阵杀敌,冲锋陷阵了,只能写写奏折,管管军部的闲杂事了,真是越老越没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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