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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青鱼献药
大殿之上,一位衣着雍容华贵满脸病容的老人正在闭目养神。老人身后立着两个恭谨的小黄门。
角落里两个精致的香炉散发出浓郁的香气充斥着整个大殿。正堂墙壁上隽画的壁画是《朝元仙仗图》,壁画上每个帝君、仙官都画的惟妙惟肖,庄严肃穆。
突然一个通传太监来到大殿下跪唱诺:
“皇上,青鱼仙人求见。”
正在闭目养神的老人立刻睁开了眼睛,离开了座椅站直了身子,脸上充满着喜悦之情。
“快传真人上来!”
片刻,一个身穿藏青色道袍的道人双手托着一个晶莹剔透的玉盘,穿过大殿跪在老人的面前。
“启禀陛下,托陛下洪福,小道已将还阳仙丹炼制成功,特此献与陛下。”
老人挥挥手,身后一个小黄门立刻走上前将玉盘接了过来,之后又安静的立在老人身后。
“真人这仙丹如何炼制?疗效如何?”
老人急切的样子露出言表,由于激动脸颊变得涨红,又好像引发了旧疾,不等下跪的道人回答,便瘫坐在椅子上拼命的咳嗽起来。
身旁两个小黄门吓坏了,赶紧上前扶着老人,不住地在老人胸口抚动着协助老人呼吸。其中一个慌张的就要跑去传唤太医。
老人坐在椅子上休息了一会,终于缓过气来。看到其中一个捧着玉盘的小黄门慌张的四处张望好似要离开的的样子,低声喝道:
“慌什么!给我站好了!”
看到老人无碍,两位小黄门心中顿时安定下来,听到训斥赶紧退到到老人身后。
自始至终,那道人一直跪在那里一言不发。
看到道人仍然跪在那里,老人继续说道:
“真人快快请起。”
那道人赶紧从地上爬了起来,躬身立在大殿之下。
“还请真人讲解一下着仙丹的药效如何?”
“回禀陛下,这还阳仙丹是小道观内代代传下的仙方。采用多种名贵药材,依照天地五行之法炼制七七四十九天才练出这两颗仙丹。虽说不能使人白日飞升,但是治疗顽疾,医病治痛是有奇效的。”
老人挥手,捧着玉盘的小黄门走上前来,从玉盘上拿起一颗拇指大的丹药观察起来。
“你说这小小丹药真有如此功效?”
“陛下,小道愿用小道的性命做担保。此仙方是小道历代祖师耗尽心血才创制出来的。”
说着,道人又跪了下去。
“陛下洪福齐天,定会与天同寿。但是身为陛下臣子,纵使看到陛下身体有半分病痛,小道心中也是犹如刀绞般,竭尽所能为陛下解除病痛。”
“真人真是有心了。”
老人放下丹药,继续问道:“各地的税收今年如何?”
这老皇帝问的是矿税、监税,当时他派遣了众多的税监前往全国各地监管税收。由于身体越来越差,便将这监管税监的权力交给了这个道人。
“回禀陛下,全国大部分的税收都如期的上缴内库,辽东由于大雪封路,税监一时未归,不过我相信他们很快便会回来。河南发生动乱,小道已经派人前往制止了。”
谈到这个地方,道人变得小心起来,将实情清楚的说了出来,他清楚的知道皇帝的耳目——锦衣卫,无处不在。因此不敢有所瞒报,只是将一些情况避实就虚,避重捡轻的说与眼前的老皇帝。
看到老皇帝脸上露出疲惫之色,这道人赶紧继续说道:
“只是,小道毕竟只是道家清修之人,整日抛头露脸的与大臣们打交道,实在是有所不便。”
听到关于大臣们的言论,老人脸上露出不屑的神态。
“真人只管为朕办事,其他的不用理睬他们就好!”
又考虑了一会,老人对身边的一个小黄门说道:“这样吧,一会让司礼监拟个旨,封青鱼真人为鸿胪寺少卿,加封真人为正一冲元神化青鱼真人。”
交代完这些,老人已经感觉心神疲惫,挥手示意道人退下,道人谢恩退去。
休息了片刻才睁开眼睛说道:“去,取水来。朕要服用仙药。”
那个小黄门刚去了水来,一个司礼监的太监捧了一堆的折子走进大殿。
“皇上,这是内阁发的折子,方阁老亲自吩咐道一定要让皇上您亲自批。”
老人刚要用药,看到这些折子,顿时气不打一处来,正要留中不发,但是又考虑到此时内阁只剩下这个方从哲一个阁臣,还是要给他一些面子的,又想到要封青鱼真人必须要内阁配合。
这才忍住怒气,把水杯放了下去,批了几部关于地方人事任免的奏折,将党派争斗,互相扯皮谩骂的折子一概扔进废纸桶中。
京师重地,一座极尽奢华的院子,大门上方正中间上书七个大字‘南山青鱼真人府’。府内摆了一百多桌酒席。座上人士三教九流,五花八门的人士吆五喝六的大碗喝着酒。
庄园内一所湖边的一个亭子,摆着一桌饭菜。和其他桌子上的饭菜不同,桌子上面只有几样精致的点心素菜,一户清酒。
桌子上只有青鱼一人,青鱼捧着一个精美的酒杯正在细细品味着杯中美酒。在他身后立着三位青年。
站在左边的青年面如冠玉,星目剑眉。身体修长,身穿素白色的长袍,头上包着一个白色方巾,腰间挂着一把墨绿色折扇,好一个翩翩美公子。
中间的是一个肌肤似雪,身似迎风弱柳的女子,女子五官精致双目流光闪动,一头青丝用一条黑带绑在脑后,露出雪白的香颈。阵阵暗香从她的身上散发出来。
右边的是一个一身劲装短打,十分干练的汉子,青筋仿佛一条条虬龙般缠绕在他的双臂上。这名汉子面沉如水,目光直视前方,仿佛对一切漠不关心。
将杯中美酒一饮而尽,青鱼长吁了一口气。女子见状赶紧上前捧起酒壶又斟满一杯。
青鱼畅然笑道:
“哈哈,还是小香深知吾意啊。”
拿起酒杯又一饮而尽,继续说道:
“小白,辽东的情况如何了?快说与我听。明日老皇帝若是再问起税监的情况我也好作回答”
左边那位美公子赶紧说道:
“师傅,二弟传信回来,辽东的税收等今年开春就能到达京师。”
“嗯,很好。你们也忙了一天了,下去休息吧。金龙留下”
听到这里,青鱼心中疑虑顿消,吩咐让他们下去,只留下中年汉子一人
青鱼随后又问起金龙关于河南旱情的问题,以及税监们何时能将河南一省的税务收上来,至于百姓是死是活,自然不是他关心的范围。
清楚这点,金龙只是将税收的情况说与青鱼,以及发生动乱的地方何时能收上来作了说明。
宴会持续整整一天,知道深夜还有尽兴的酒客踉踉跄跄的从青鱼府中走了出来。
青鱼刚要吩咐金龙下去休息忽然感到身后一道寒光向自己飞了过来,赶紧弓身钻到桌子下面,高声喊道:
“有刺客!徒弟救我!”
发生突变,金龙来不及反应,看到从湖中钻出一道黑影,飞起一脚将身边的椅子踢向黑影。
“师父快走!”
金龙趁着黑影一顿的功夫,赶紧从桌子底下拉起青鱼向正堂走去。
黑影只是略微一顿,看到青鱼要走,大声喝道:
“哪里去!”
抽刀向青鱼二人劈去!
那名叫金龙的汉子,只得放开青鱼,回身与黑影争斗。
幸亏金龙练得是外家硬气功夫,才徒手在黑影刀下撑得这么久的时间。
黑影看到整个庄园都聒噪了起来,知道不能再继续耗下去了。
一把关山刀挥的密不透风,压得金龙喘不过气来,忽然一刀向金龙头部挥去。
金龙见状,只得运气将两条胳膊变得如铁疙瘩一般照在头顶,抵挡势若雷霆的一刀。哪知道,这一刀只是虚招,这黑影这头诡异凌厉的刀法已经虚实不分,刀刀可虚可实。
见金龙中计,黑影只是略松一口气,赶紧将手中匕首用尽全力向青鱼发了出去,这匕首闪着寒光,凌厉无常,中者立毙!
看到匕首向青鱼飞去,金龙肝胆欲裂,奋不顾身的挡在青鱼前面。
凌厉的匕首贯穿金龙的喉咙,直接钉在青鱼的胸口。青鱼顿时两眼一闭不知死活。
黑影正要前去查看青鱼情况,突然一道白影飞了过来,紧接着数道青影想自己身上重要部位射来。
不敢懈怠,赶紧挥刀护住周身要穴。又向青鱼看了一眼,发现青鱼身上沾满了血迹,多半有死无活,这才放心下来。
又接了白衣公子数招,发现这位公子的功夫深不可测,好像精通人体各部位的穴道,每招每式皆是打在重要穴道之上。
一位五官精致的美妙女子,挥手一掌向自己击来,看到掌风中带着香气,知道这女子恐怕练得是毒掌功夫,不敢伸手去接,只得闪身躲过。
又看到许多身着劲装的汉子提着各种兵刃向自己围了过来。知道再不走,恐怕就要留在这里了。
使出一招大杀四方,将白衣公子和那位妙龄女子逼退,呼号一声,纵身向湖心一跃不见了踪影。
预知后事如何,且看下回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