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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事出有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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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漫漫征途,只身上路。人生一世,不足百年光阴,在这漫长的时间长河中,甚至连一朵浪花都算不上。任你千般聪明,也只不过是活在自己的世界而已。
  狗蛋从小受史秀才的熏陶,也读了不少圣贤经典,但在所有的书里边,最爱看的还是史书。这并不是狗蛋自小就明白以史为镜,反观己身的道理。而是在这些书里,只有史书的故事是最多的。狗蛋是把史书当成故事书看的。
  而在这些故事书里,他最喜欢的还是圣祖刘季。而他认为最神奇的并不是圣祖广招贤才、月下追将、三合诸侯、四面楚歌等脍炙人口的故事,而是圣祖的“钢面功”——厚脸皮。
  而像圣祖、始皇、春秋五霸这些人,也只不过是历史长河中的一波浪潮而已。百年之后,空留下一个个语焉不详的名字,一段段真假难辨的传说而已。
  行了约有二十里山路,忽听得身后几声犬吠,回头望去,只见一条黄色的闪电飞扑而来,钻进他的怀里。
  “大黄,你怎么来了?”
  “汪汪汪”大黄摇着尾巴,眼里露出欢快的亮光,吼了三声,好像是在回复他似的。
  “好吧,大黄,那咱俩上路吧。”狗蛋摸了摸大黄的头,微笑着说道。
  虽然不知道路上要经过多少困苦,但有个目标在那里,在西方。只要找到了路,就不怕路远。好男儿,迈开自已雄壮的脚步,去追接那血色的残阳!八千里路云和月,世界就在我的脚下!
  向西,向西,一路向西!
  这一日,狗蛋来到了离家百里外的一个小山村。说是小山村,是因为这个村子总共也只有十来户人家。
  日落西山,天色渐暗。狗蛋托着已经十分疲惫的身子,强来到一户人家门前,叩响柴扉,问道:请问有人在吗?
  里面传来一个小女孩怯生生的声音:“没……没人在家,你……你去别……。”话还没有说完就没有了声音。狗蛋站在门前,茫然一笑。心想这户人家倒还有些意思。狗蛋也并非是死皮懒脸的人,人家即已如此说了,便不好再多说什么,自顾走了便是。
  幸好这村子还有几户人家,再去下家也就是了。便叫了一声大黄,向下一家走去。大黄也是灵巧得紧,听到主人的呼唤,也就跟着去了。
  一连问了好几家,要么是将灯火直接熄灭,要么就是静而不语。无可奈何,只得抱着大黄,在村口的一株老槐树下坐下。
  离家也近三十余日了,什么样的苦没有吃过?四面无人的河边、树林、大雨、山洞都曾睡过,何况这还有人的村口呢。
  狗蛋躺在树下,注视着天上闪亮的繁星,一条银色的匹练横穿而过,将整个夜空分成两块。
  “大黄啊,你看那条天河,好像娘亲擀的油泼面啊……”说着,把大黄揽在怀里,看着天上的银河,咽了咽口水,便沉沉地睡去了。
  第二日清辰,天刚蒙蒙亮地时候,远处传来一声惊呼,将正在大口吃着油泼面的狗蛋惊醒。
  “快来人呀,李老二家的人又没啦……”
  狗蛋听到喊声,赶快跑过去。还未走到跟前,女人们一看到他,就跟看到老虎似地尖叫着躲到一边;男人们抓起旁边的木棍石头等物,颤惊惊地防备着他。好像过来的不是个人,而是一头真正地猛兽似地。狗蛋进也不是,退也不是,只好站在原地,双方就这么僵持着。
  少倾,一位四十多岁的壮年汉子走出人群。这汉子皮肤赤黑,虎背熊腰,生地浓眉竖眼,一看就知是一个凶悍汉子。那汉子赫然对狗蛋喊道:“你是什么人?到我们村子来干什么?有什么企图?”
  汉子几句吼,声如洪钟。狗蛋感觉即使现在汉子面前的是一头猛虎,也能被这壮汉吼得愣上一愣。这几句问话好像给身边的同伴打了气似地,旁边的村民接二连三地叫道:“快说,你是谁?”、“他肯定是妖怪!”、“李老二就是被他给吃了”等等。
  大黄见对面人多势众,且都眼露凶气,便窜到狗蛋面前,对着对面这些要伤害主人的村民狂吠。狗蛋蹲下身来,安抚住大黄,对着对面的壮汉一一解答。
  “他在骗人,他肯定是妖怪。一个十二三岁的孩子怎么可能走这么远?”、“是呀,昨天李老二都不见了,他在村口怎么会没事?”……村民又纷纷议论起来。壮汉一时也拿不定主意,便对身旁一人耳语几句,回过头来对狗蛋说道:“你说的话,我们很难相信。请稍等一下,一会儿自见分明。”
  过了一会儿,几个青年搀着一个须发皆白的老头缓步走了过来。村民们自发让开一条道路。那壮汉极其恭敬地对老头行了一礼,说:“族长,这个少年说自已来自百里外的渭水村,我们不知对错,想请您给看一看。”老者也不多言,直接坐在地上,指着远方对狗蛋说道:“你看那是什么?”
  狗蛋顺着老者指的方向望去,一座大山映入眼帘,山下有一条河,河上有一只破旧的小船。便对老者说道:“青山绿水一只船。”
  老人听完后,拿出三个铜钱,放在手心,口中念念有词,将铜币洒到地上。老者抬眼观望,在地上划了一些长短不一的横线后,对旁边的人说:“他没骗人。”
  说完后,右手捂着额头对壮汉说道:“黑娃,大大的头有点痛,就先回去了,剩下的事你来弄。”
  那个名叫黑娃的壮汉一听,便赶快扶起老人,让身边的村民扶老者回去。转过身来对狗蛋拱了拱手说:“小兄弟,对不住了。要不嫌弃就到家里说说话,让我婆娘给你做碗油泼面赔罪。”
  狗蛋本来不想去,但一听说有油泼面吃,肚子就不争气地叫了几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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