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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条幽黑的通道中,一闪出现了两个年轻人:“师兄,我们终于回来了,还是空离城好。”
咕咕咕,无念寻声而看,亓官欧尴尬的捂着肚子说道:“我们连续赶路一天下来都没有吃过东西呢!不如,前面的有一间酒楼,是整个空离城最好的酒楼了,我们到那里吃个饭吧。”
事实上这还是算快了,要是无念手中没有天地源尺,可能没有十天半个月都是不可能回来空离城的,这天地源尺啊掌控的是空间法则,是天道凝结雷电化作的法器,只可惜这只不过是一把雏形,并不具有劈裂一座大陆的程度。
无念笑了笑,其实他也是有些饿了,“也好,我们也就到那里吃上一顿,反正都回到家门口了,不急进家门。”
随后二人一起来到了繁华热闹的酒楼,这座酒楼但凡空离城的高贵之人都会来此一个月一小聚,每逢初一十五都会有一次盛大的温雅聚会,来的都是鼎盛富名之人。
“柳乐公子,这边请!”
“谭湘玫小姐这边请!”
……
大厅中你来我往的都是大富之人,哪一个不是身世显赫,有青年榜的十头猛虎,亦有谈歌问柳的十头美女蛇,当然来这里聚会也就聊聊修行的心得,交流一些热门的信息。
“客官,这边请!”招呼的小二带着无念二人来到二楼,坐在了靠栏杆的一张桌子,可以俯视到一楼的一切。
“小二,你们这里的菜品怎么这么贵啊!动不动就上千两银子,这有些黑心了吧。”
“看两位爷的着装想必是这空渡门的弟子了,我们酒楼受门派的保护,所有这收费也只收门派的功劳点,这个菜品的价格都是按照功劳点收取的,而且这菜品每一样材料都是上好的,带有灵性,就好比如这爆炒笋香鱼头汤,这脆笋是采用二十年紫节竹的笋,这鱼头啊是贵门派的浒山灵河中饲养了五十年的金钱鮸,异常珍贵,平时想吃上还要提前七天联系我们早做准备呢。如今这不就是温雅聚会吗,掌柜的就多买进了几条以备不时之需。”
“好,就来一道鱼头汤了,你在随意上几个小菜就好。”无念欢快的答道。
菜品刚刚上完,温雅聚会就开始了,“诸位,此次温雅聚会,我们不如来谈论一下这修炼中遇到的问题吧!”
“小女子正有此意,那就由小女子现行提问了。”
“近日,我在府中赏花,突然看见一朵花凋谢了,但是这朵花却滋养了另一朵花,我当时有小小顿悟。可惜啊,这花的凋谢隐藏这不止一条大道,我被另一条道给影响了,最终没有悟出所以然来。”
“胭脂小妹,不要放在心上,我们一同帮你。”
“刚才胭脂小妹说这是花儿凋谢后转变才悟道的,这是一条生命形态的变化,想来是生命之道,与之对立的便是死亡之道,我想很可能小妹你肯定是被死亡一道干扰了,你看到的是死亡一道,但却偶然间发现了生命一道,放弃了死亡一道,反而追寻生命,这才会被干扰。”
那位叫胭脂的女子用丝帕捂住小嘴清甜的笑说:“看来符泽哥哥对生死二道有着不同寻常的解析呢。”
“那是那是,这符泽啊,本就是精通生命一道,寻常的伤口,他随意就能治愈。”与符泽同坐一条案的男子说道。
“过谦了,在下还没能掌控着大道呢。”陪笑道:“不过说起伤势,我倒是想起一件事了。”
另一位男子抢道问:“是不是这空渡门的乌鸣天门师?”
“嗯,我也听闻了这乌鸣天门师受伤危及性命的事,就是不知是不是真的。”
“正是,听说还挺严重的,我父亲说怕是要保不住了。”
正吃着饭边听说的无念焦急的问道:“不知兄台所乌门师的伤势是怎么回事。”
符泽回头仰视,观望了一下才说道:“贵兄是空渡门的弟子,门派中早已不是什么大事,为何不知这事呢?”
“实不相瞒,在下就是乌门师底下的弟子,前几日有任务被师门派出去了,今日才回来。不知师傅出了什么事,还请告知一声。”
“哦,原来是这样啊,告诉你也无妨。这前几日门派中失踪了一位弟子,是这乌鸣天门师的弟子,听说他可是有着门师的权利,在门派中可是乌门师最得宠的弟子,赏赐了好几坛秦澜涿封呢。可也是他,乌门师才会受伤危及性命。”
“那位弟子失踪了,可这吓坏了乌门师了,当即派人去搜救,还请门主赐下千时画卷前去搜救呢,可谁知啊,人没有找到,反倒是门主怪罪下来了,赐死乌门师呢。幸好众多九元门师为乌门师求情,这才饶了死罪。死罪免了,但是活罪难逃啊,可没成想这门主杀心太重了,要当众以星核穿心为刑罚侧杀乌门师啊。要知道这可不是普通的星核,这可是有上古大能禁忌手段你的星核,被他穿心而过伤口是不会轻易愈合的,血液每天都会外泄,想来也没有多少血液可以外泄了,想想都心惊啊。”
“这不,我爹前日接到孔门师邀请到乌门师的洞府商量对策,一进屋子血腥气味扑面而来,到了卧房,地上、被褥、衣服都是斑斑血迹。你说这门主很不狠心?”
无念手指紧握栏杆,一旁的亓官欧看见,赶紧上来劝说,“师兄别担心了,吉人只有天象,再说了还有孔项门师他们帮忙呢。”
“这你就想错了,孔项门师都是束手无策,现在焦头烂额呢。”
“不行,这太严重了,我先要回去,你在这里慢慢吃吧,账我买了。”随后无念又是对符泽道了一声谢:“感谢兄台告知实情,我也不再兄台详谈了,这坛酒就算是给你的报酬吧。”
无念一招,一坛秦澜涿封便出现在了条案。随后就赶紧离开了,这酒楼离门派的山门还有些远,无念拿出了天地源尺,一尺子就洞穿了虚空,以最快的速度回到了山门。
“人呢,怎么跑这么快啊!”亓官欧刚出来门口,无念就没影了。
“哟,还送我礼物啊!”
“哎,符泽兄,你看。”同一条案的男子指着酒坛子说道。
一朵梅花与一朵雪花相重叠,这是乌鸣天的秦澜涿封独特的标记。这符泽赶过来一看,也都发现了这个标志,当场就震惊了。
“怎么了,符泽兄?不就是一坛子酒吗,有什么大惊小怪的。”随后此人来一观,脸上的表情与之符泽一模一样。
“这,他该不会是那个失踪的弟子吧,这酒该不会是三十年的吧?”
众人闻言,一起走了过来一瞧。呵,那是一鸭子嘴的惊呆,别人都不知他们在干吗了。符泽最清楚这东西的价值,连忙收了起来,转头略带有一丝紧张的说道:“这是我的,他送我的。”
众人沉默,这的确是人家的,再说了这里是空离城,也不好杀人夺宝,倒是有几人与之相熟的说道:“还望符泽兄他日开坛能送我一杯美酒。”
“好说好说!”然后符泽就赶紧带着酒离开了,这闹了这么一出戏,温雅聚会也没有心思开展下去了,众人就离开了。
奇松峰乌鸣天的洞府前,无念直接洞穿了虚空直接无视诸多法阵,强行来到了这里。
而在另一座山峰之上,“主人,有人强闯山门,如今在乌鸣天的洞府。”这当然是空渡门守山大阵的阵灵了,被洞穿的那一刻,他就时刻观察入侵者了。
随后水中涟漪轻荡,“这就是入侵者,他穿着门派的服饰,需要诛杀吗?”
神秘的门主扫视了一眼,才道:“盯紧了,随时有异动立刻通知我,另外把门派中所有的聚灵法阵的蒙气和鸿气转移到奇松峰。”
“师傅,我回来了!”刚进门口,无念就大声喊叫。
孔项第一个反应过来,出门相看:“小念,快过来,你师父快不行了。”
无念连忙跑进房间中,看到了这一生最难忘的情景:“能出去吗,让我和师傅单独呆一会。”
“我要就他,有没有什么办法。”眼泪,从来没有在无念身上留下过一滴,但此时这个躺在床上的男子,让无念哭泣了,留下泪痕。
这是无念心中所想的,他一直渴望父母的爱,可是自己是孤儿。直到无琅带他来到了门派,在这个师傅面前,他似乎感受到了一丝父亲爱自己儿子的情感,他还记得拜师后师傅高兴地模样,把自己珍藏多年的好酒相送。自己在外犯了什么事,回到师门中,师傅总会为自己庇护。
太渴望了,这是无念心中的最致命的弱点。
孔项叹息道:“来不及了,小乌早已伤及命元,身体中的精血更是早已流失精光。回天乏术啊,要是你早点回来,还能求门主出手相救。可现在一切都晚了,你们好好相处这最后的时光吧,这是他让我转交给你的,我查看过了,这是小乌的酒窖钥匙。”
说完,孔项就从袖子中拿出一枚令牌,双手递给无念。
等待了半个时辰,无念都没有离开,他跪伏在乌鸣天的床边一直相伴,太害怕了,害怕这个亦师亦父的男人在他面前消失,他害怕自己后悔一辈子。所以他不想有失,如果自己离开了,师傅醒来后见不到自己而离开了,这会是一道魔障,挥之不去。
对修道之人来说,魔障太重要了,宁愿化尽家财也要想办法除之。
果然,没过多久,乌鸣天就苏醒了一会:“师傅,我回来了,来看你了。”
紧握着乌鸣天的双手,眼角有着泪痕,这是他一生最柔弱的样子了。
“傻孩子,这天地中没有谁能不死的,一日不超脱时间长河,不跳脱牢笼,我们终将会回归尘土。”知道无念担心自己,乌鸣天还特地装作看淡了世界的规则一般,不在有一丝贪恋人世间,好像在告诉世人“我很快就要超脱了”。
“来,扶我起来,我们两个好好聊聊。”
无念轻手轻脚的扶起乌鸣天,又拿被褥垫高了后背,乌鸣天靠在床头,微笑而不语,就看着无念。
“师傅为何笑而不语,是不是徒弟哪里做的不好?”
“没有,我看着你,就好像看到了年轻的自己了。太过的往事,都是我不想回首的,就让他遗落在时间长河中了。可如今想起,甚是怀念啊。”
“你不要怪门主,这不关他的事,也不要不知惘然,顶撞了门主。”突然间乌鸣天说了这么一句话,这使得无念有些失措。
“我看得出你对门主有杀心,可我告诉你,不要这么做,不然到头来,你还是会后悔的。我不想你为了我而这么做,毕竟我们没有血缘关系,你也不必太放在心上。门主杀我,可以没有什么理由,因为我们终究是蝼蚁。我希望你能比我更强大,去有能力守护自己重要的人。不要想着报仇,有时候守护心中的那一片绿洲,到头来你会发现,这才是你最想要的。”
“我知道你也是鸿体修炼者,这是我对鸿体修炼的感悟,也算是我给你的指引吧,对得起我这个师傅的名衔了。”强行运功,一道血色匹练向前冲撞,书柜被的封印被破开了,一卷卷木简写的感悟堆积在一起。
“珍惜好自己,不要伤……”眼皮沉重的闭合上了,手垂了下来,呼吸消失了,身体的机能开始消散,死亡的冰冷来袭。
到最后那一个心字还没有说出口,就断气了,安详的离开,带着一丝微笑。
天道开始召唤乌鸣天的根本回归世界本源,金色的命元开始飞升在天地间,一点点的消散,“感悟世界的千疮百态,品味五季人生,纵观时间长河流失在身边,又能何方。”
“小乌,走好啊!”孔项随手抓起一杯黄土,撒向天际。
“二哥!”其余三位门师悲痛欲绝,门派上上下下都看到了这一幕。金色的命元飞升,这是一位强者陨落,天道昭告世人的标志,赞叹这位强者的一生。
“啊……!”无尽的生死二气来袭,生死二道被天道影响,强大束缚这着,可是无念的意志很强烈,到了最后天道也没法完全束缚着生死大道,游离在天地间的生死二气,全部被召唤而来,一道绿色和灰黑色的光柱通天而来,笼罩整个洞府,整个门派都震惊了,远在外城,都可以看到这光柱,它的到来,反哺了给普通的修炼者和百姓,只有这样无念才能大开手脚,逆行苍天而为之。
“逆伐苍天,偷盗天机,啊。”随着无念的一声呐喊,光柱暴涨,原本只是覆盖洞府的,如今直接笼罩整个门派,门派中诸多禁制被触发,空间开始凝固,所有的弟子都寸步难行。
远在星空彼岸的刘祥军被共鸣到了,他是点悟无念的师傅,所以很大程度上能够共鸣到无念这个掌控者的心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