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笔下文学 / 武侠仙侠 / 风氏江湖路 / 第二十二章 镖局

第二十二章 镖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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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古家事务庞杂,古风铃回到府内,就有一个六十余岁的老者等着拜见,这老者叫做算珠先生于柏,极精于算账,无论多么复杂的账目,只消他翻一遍,其中盈亏数目,种种作假,逃不过他的法眼,管着古家浙江、江苏两省生意的生意账目,这两省的进项几乎占了古家收入的一半,可见这个老者的权力之大。
  古风铃见到于柏,道:“于老先生,因什么事情亲自来,有什么事情派个人过来就行,何必亲自来呢?”于柏满脸愁容,道:“大小姐,老朽无能,特地负荆请罪来的。”古风铃诧异道:“老先生,到底出什么事情了,你先坐下喝口茶再说无妨。”于柏坐下,并没有喝茶,道:“本来古大侠将苏浙两省的生意账目交给在下,是对在下的信任,这么些年来,一直努力经营,这些年,各地生意除了苏浙两省,都渐渐有些衰败,可是浙江今年的生意上半年的进项仅有五六万两,不及往年的一半,真是惭愧得很啊。”
  古风铃听到这个消息,道:“历来苏浙、湖广都是富庶之地,浙江我古家经营着两个钱庄,一间当铺,一家药材行,一家酒楼,一家渔行,这些个原我父亲在时,一年二三十万原是不成问题的,最近生意越来越不好做,难道出了什么问题吗?”于柏羞愧的道:“账目上面是没有什么问题的,并没有出现弄虚作假的事情,不过竞争越来越大,最近出现了好几家大铺面。上次大小姐亲临浙江,也是为了这件事情。论起本钱和信誉来,这些后起之辈原不足以和我们相提并论,可是他们的手段,真是少见,官商勾结,逼迫其他商行和我们作对,有时候竟然故意到铺子里面捣乱。前几个月大小姐走的时候老朽不太清楚,以至于许多事情账目都没有交代。现在我已经将账目理清楚,还请大小姐过目。”说着,取出来时背的一个包裹来,从里面拿出一个红漆匣子。古风铃并没有接手,道:“于老伯,打我记事的时候,你负责浙江的账目,后来连江苏的账目也一并交给你,薪酬是一年两千两,年底时候约莫可分得三千两的红,估摸也不曾亏欠了你老人家,今天你老人家倒底是什么意思呢?”
  于柏缓缓道:“我老了,也不中用了,这些年也积攒了养家银子,想要告辞东家,回老家养老去。”古风铃道:“休说这等话,咱们可算是世交了,你老人家我总是放一百个心,不管你怎么想,我既不愿你走,也不想强留你。这样吧,这两省的账目暂时还都归你管,你想干多少时间都是可以的,假如真不想干了,就荐一个人过来,带他一两年,无论什么人我都准的,你意下如何?”于柏见她至情至理,也不好多说了。在古家吃完饭,呆了两天,告辞回杭州自去料理生意去了。
  自三国鼎立,东吴占据江南,江南渐渐成为富庶之地,经过一千多年的发展,已成为天下第一等地方,各种商铺林立,南来北往,聚集了极多的富商大贾,尤其是南京、苏州、杭州、扬州四个城市,更是挥金如土,许多人过着奢靡的生活,房屋雕梁画栋,寸土寸金,景色亦湖光山色,秀丽异常。杭州西子湖畔就有西湖十景这样的美境,其余更不消说。
  于柏正坐在客源钱庄里面,浏览这段时间的账目,正在出神处,一个伙计进来道:“于老伯,有个年轻人前来拜访。”于柏道:“二掌柜的呢,怎么不去接待。”伙计道:“这位客人点名要拜访你,只好前来禀告。”
  于柏不知道是什么人,道:“既然如此,领到内室,备一杯香茶给他,我这就来。”等了一下,于柏透过一个小洞,看见一个身穿暗青色稠衣的年轻人,正在那里怡然自得的饮茶,桌子上放着一柄宝剑,举止之间,看不出是江湖人还是普通人。当下推门而进,道:“不知公子造访,多多赎罪。”
  那年轻公子道:“客气了,于老先生,我前来是有一封信给你的。”说着,从袖子里取出一封信来,递到于柏面前,拆开信封,竟然是古风铃亲笔写的,上面写道:问于老伯好,拿信之人唤清扬,乃吾至交心腹,他欲到浙江开辟事业,恐路途遥远,携带不便,可从铺中支给银子两万两以作资助,其余事情,望你等亦尽心帮助,凡他事情若吾事情,需尽心尽力,万不可懈怠。
  于柏见到这封信,知道眼前就是风清扬了。慌忙道:“风公子原来杭州,真是抱歉了。”问了住址,乃是一个叫“合居老店”的客栈,道:“杭州有一所别院,乃是专候大小姐亲来浙江时候所祂之所,环境清幽,,古大小姐信上说要提两万两银子给公子,公子住在客栈,恐怕不便,风公子搬到那里居住可好?”风清扬道:“也好,我欲在杭州开创一番事业,来的时候,拿了几千两银子,怕不够使用,既然铃姐给了两万两,相信也够了,至于古家别院,我也就暂且住下,等寻了住处,再说。”于柏道:“今后公子若有难处,尽管来找我,定会尽心尽力相帮。”一面亲自带路,一面命伙计去合居老店将风清扬的行李搬来。
  风清扬自回古墓,原来数月以前他师父杨笙箫无疾而终,杨笙箫临死前知道自己天寿已尽,命风清扬娶了杨一,然后接管古墓。倘或风清扬不愿意,立即逐出师门,不得再踏入古墓一步。风清扬进入古墓之后,悲痛万分,但知自己尘缘难了,难以割舍尘俗,与杨一厮守古墓,另外自己一直看杨一为师姐,把她敬若天神,从未有什么非分之想。这一点杨笙箫也清楚,因此告诉杨一,倘或风清扬不愿意,可由杨一接管古墓。杨一把这些话全都告诉风清扬,风清扬只得忍痛辞师而去。
  风清扬想到自己已经二十多岁,落得个今天孑然一身,所思种种,或许是自己孤身一人,要不然也不会有魔教中人杀自己全家,也不会有九大高手围攻兄妹二人的事情发生。本来自己想嵩山一战后,隐居尘世,江湖上恩恩怨怨,自己再也不想涉及了,而今想来,人在江湖,真是身不由己。现如今妹妹在日月教中,或许深受欺凌,山东古家,看似名门世家,其实也不乏暗敌高手,自己倘或能凭一己之力,独创一番事业,或许其中的困难会迎刃而解。
  风清扬说到底还是年轻人,许多经验不足,说是开辟一番事业,自己也无从着手,在杭州城信步游了几天,没用想好做什么,杭州城倒给他玩了个遍。杭州是有钱人纸醉金迷之所,风清扬路过“翠红楼”的地方,翠红楼是杭州有名的青楼,歌妓云集。像风清扬这样衣着光鲜,年轻英俊的人在那里路过,**子就极力怂恿几个浓妆艳抹的女子,道:“公子,既路过,何不进来坐坐?”“哟,公子爷,新来的小青姑娘色艺双绝,一首《凤求凰》弹得十分不错。”
  风清扬笑了笑,心中叹了一口气,自己又不是出家人,七情六欲没有摒弃,每天一副十分严肃的样子做什么,轻轻摇了摇头,慢慢走开。走着走着,路过一家镖局,上面写着“鸿福镖局”四个字,只是金漆剥落,两尊石狮子也布满灰尘,没人清理,上面写着一副对联“以武走路以德扬名,奉客如已奉物做命”倒是可以分辨得出来。
  (作者注:镖局诞生于清朝,本文背景为元朝,乃是违背历史,不过思路即成,就不愿修改,另外前文中**一事更是源于清朝中叶,乃是作者历史水平有限造成的失误,其余错误很多,例如交易一般用银子其实是受了电视剧或者近现代文学造成的影响,真正银子用作普通人的交易乃是从明朝开始,从清朝时大量西班牙银等涌入中国,即便如此,仍有许多最底层的劳动人民没有见过银子,更别提使用一说,种种错误,亦望见谅)
  风清扬心念一动,敲了敲门,一个十几岁的小厮开门,问道:“你是谁,来这里做什么?”风清扬道:“过路客人,讨碗水喝。”小厮打量了一眼,道:“好吧,跟我进来吧。”走到里面,果然是个镖局模样,什么威震八方,镖行天下,信誉为本之类的匾额有着几幅。
  小厮去屋里拿了一个粗瓷碗给风清扬倒了一碗水,一个身穿茧衣,绣着猛虎下山的五十来岁的老者看见风清扬,问小厮道:“这是何人?”小厮答道:“是个过路客人,要碗水喝。”老者上下打量了两眼,风清扬也看了他两眼,身体精瘦,肌肉却十分扎实,眼球凸出,带着一丝暮年之气。老者道:“既然是客人,还请到屋里略坐坐。”风清扬答应着。
  有仆人端上茶水来,老者又命他端了一盘时新的荔枝。老者问道:“客人从哪里来,到杭州城来做什么?”风清扬道:“我从河北来,久闻杭州城繁华异常,一来领略一下杭州的风光,二来想在这里开创一番事业。”老者道:“好啊,年纪轻轻,竟有如此志气,不同凡响,敢问公子欲想开创什么事业?”
  风清扬略想了一下,道:“论起来,开当铺,钱庄之类的太费本钱,药材,米行之类的也太麻烦,盐行我也没有路子可循,倒是镖局,约几个练家,寻一片地方,由着镖师们走镖,我坐在屋里收钱倒是不错。”老者暗笑他年纪轻轻,什么也不懂,道:“镖局之类,其实难当,比如要开镖局,首先要有武林中的好手做镖师、镖头,再如行走江湖,倘若遇见悍匪大盗,那也是十分棘手的事情。还有同行竞争也是十分头疼的,我这鸿福镖局眼见的就要关门大吉了,就是因为最近有一个九分镖局抢生意太厉害,里面高手又多,路子有广。”风清扬站起来道:“原来您是镖局的主人,倒是小子眼拙了,敢问尊驾,可否就是镖局的总镖头?”
  老者道:“不错的,我就是镖局总镖头齐破山,人送绰号掌封杭州。不过现在这镖局已经破败了,算不得总镖头了。”风清扬道:“掌封杭州,这个绰号倒是厉害,想必您是以掌力称雄杭州城的吧。”齐破山肃然道:“家师龙虎派掌教风火真人,传了我七七四十九手霹雳穿云掌,可惜我辱没了他老人家的传给我的绝学,几年前,杭州城来了一伙人,开了个九分镖局,本来他走他的阳关路,我过我的独木桥,我们井水不犯河水的,后来他们给杭、苏、扬三个地方的各大镖局发了请帖,说要召开一次镖师大会,三州有名望的镖师和武林高手都云集在九分镖局。九分镖局的总镖头黑烟麒麟安广厦说要趁此良机,各大镖局应结成联盟,将来走镖的时候可以守望互助,而且可以选出盟主,统一三州的镖局生意,使那些江湖**上的人闻风而避,话是不错,谁不知道他的狼子野心,昭然若揭,要做这盟主。本来很多镖局的镖师都不同意这么做,一旦选出盟主,各大镖局的生意肯定会被这盟主抢去不少,可是钱塘猛蛟司徒文和金山寺主持悟修禅师是武林中有名望的前辈,他们非但同意这件事,还提议以武功取胜,胜者自然为盟主。”
  风清扬道:“胜出的自然是九分镖局的安广厦了。”齐破山摇头道:“不是,代表九分镖局下场的是他们的副总镖头翻天神雁霍小楼,镖师一眉神君朱安,他们的武艺十分高强,而且我看出来了,这两个人均出自武林中的名门正派,至于什么门派我就不太清楚了。他们的武功实在厉害,虽然我得了师门真传,亦被打败,好在我功夫底子厚,没有出多大的丑。至于安广厦的武功究竟有多高,我就不清楚了。经此一战,九分镖局成为各大镖局的盟主,鸿福镖局就此生意萧条,我也准备金盆洗手,颐养天年了。”
  风清扬心念一动,他是武林中人,既然安广厦有本事在短短几年成为一番事业,自己为何不能,自己年纪尚轻,阅历很浅,既然是武林中人,就开个镖局如何?想到这里,微微笑道:“齐老镖头既然金盆洗手,这鸿福镖局的基业岂不可惜,在下有意接手这个镖局,不知意下如何?”
  齐破山惊骇道:“客人,休要胡闹,这等大事可不是随便说说的事情,这镖局的道道很多,又有九分镖局这样的强龙,开不得的。”风清扬笑道:“开镖局也不过挣几分银子,赔几分银子的事情,我此番来浙,家人给了我几万银子做买卖,大不了这几两银子打了水漂,如何开不得。”
  齐破山喝了口茶,笑道:“开镖局的目的固然是为了挣钱,可是要和许多人打交道,无论是富商、官府、**、白道都少不得的。这些人,得罪哪些都不是好玩的。”风清扬笑道:“既然要开创基业,自然会得罪不少人,做什么事畏畏缩缩,如何才能成就一番事业,我也不是故意夸口,对付这样的人,我自有法子,老镖头若是有意,咱们讲个价钱,找个日子签了字,其余的事情就不必担心了,我自会应付。”
  齐破山听他的口气不小,道:“你买我卖,心甘情愿,我尚不知公子姓名来历,冒然和公子论价钱,卖镖局,岂非儿戏?”风清扬点头,但还不想让别人知道自己的真实身份,道:“在下杨清风,家居河北,微有钱财,也认识几个人,谅来普通人也不敢寻在下的麻烦。”齐破山自己实话已经说尽,自己业已准备洗手不干,乐得风清扬出价买了这个镖局,道:“既然如此,你我各寻保人,商量好价钱。”
  当下二人商量好了价钱,这个镖局风清扬是现银购买,要了他一千七百两,保人每位八十两,加上其余各项等大概花了风清扬两千两银子,风清扬寻了于柏,齐破山寻了杭州有名的武师长髯公崔化成。几个人都签了字,风清扬请于柏代自己摆酒宴请了一群人来庆祝不提。
  齐破山临交手之前将镖局所有的事情、人员交代清楚,镖局里面的镖师业已投奔他处,只有几个不济事的趟子手。风清扬将镖局粉饰一新,将镖局改为会海镖局,又花大价钱买了些上好的兵器和盛镖的镖箱。又命人摆出一个擂台来,贴了一张红纸,上面写道:“今吾会海镖局开业,诚邀天下英雄豪杰共谋镖业,有志之士尽可比武定输赢,肯上擂台者,奉银五两以作茶钱,凡武艺超凡、出类拔萃者,先奉银一百,其余资薪,尽可商磋。镖局主人杨清风谨题。”
  凡是一两银子以上对于普通人家可不是小数,五两银子抵得了普通人家一季的饮食开销。风清扬为防止那些穷极无聊的人捣乱,命趟子手里面叫孙南的人负责第一场,孙南是一个二十五六的壮汉,先前掌封杭州齐破山在时,也传过他一点粗浅功夫。
  风清扬想要寻几个武艺高强的人替自己维持镖局,本领高强的人不屑于听人支使,那些本领较差的人又不足以担当大任,而且他本人虽然武艺高绝,不愿出面做总镖头一职。风清扬摆好擂台后,又置了几把椅子,摆了些点心果子,请齐破山约了几个杭州有名望的好手,一则壮威,二则自己不愿太过出头,请他们评比参加的人的输赢。因为风清扬将价钱定得很高,所以颇来了些人,究竟里面有没有真正的武林高手,就不得而知了。
  这一日,艳阳高照,几个杭州比较有名的武林人物,都坐在看台上,风清扬亦在其中。孙南首先上台,对台下的众人道:“在下会海镖局孙南,暂且抛砖引玉,请有意者赐教一二。”
  “哈哈,就凭你那点道行居然能挑战大家,真是笑话,就让大爷我来教训教训你。”就见一个肥汉跳上擂台,这肥汉肥嘟嘟的,个子又矮,生了一副大脑袋。孙南看了不禁好笑,道:“好吧,请赐教。”说罢,右臂一伸,向他那粗黑的脖子抓去。肥汉看起来一身肥肉,身子倒是很活泛,低头一转,绕到孙南背后,劈掌打去,孙南见一击不中,已然知道自己轻敌,忙屏住呼吸,留心对方的招数,见肥汉绕到自己身后,一招“彩鸡舒身”,左脚猛然踹向肥汉胸口,肥汉将他的脚搬住,就要把孙南扔下擂台,孙南见事不妙,身子作翻转式,右臂猛然拄地,运起浑身力气,双脚往后使劲一蹬,肥汉吃这股力道不过,连退几步,摔下台去。
  风清扬道:“到我这里来,领几两银子罢。”风清扬身边的桌子上摆着一堆银子,肥汉走到风清扬面前,欺他年轻,随手就去拿一个大锭,风清扬见此,将手一摆,肥汉就觉胸口一阵窒息,再看风清扬时,依旧不动声色,不敢举步上前,风清扬取了一锭五两的小银,递给他,肥汉这才悻悻而走。
  齐破山对风清扬道:“不管怎样,总算有人开了头,接下来咱们就尽可一观了。”崔化成道:“就怕九分镖局的人故意捣乱,公子的一场心血白白浪费。”风清扬笑道:“我这初出茅庐的小辈,倘或九分镖局的人肯前来捣乱,那就说明我这会海镖局足以引起他们的注意,这么算来,亦算开了好头。”众人一边聊天,一边观看台上的人比武。
  已经斗了四五个场次,这时候来的是一个十八九岁的少年,正在和孙南打得激烈,孙南胜在长了他几岁,力气比他大些,那少年胜在身体灵活,孙南每出一拳一掌,少年不敢直缨其锋,都是侧身避过,然后出击,二人翻翻滚滚,你来我往,竟然斗了个三四十回合。风清扬渐渐看出些眉目,暗暗替那少年可惜。他看得出那少年有着异乎寻常的武学资质,可惜并未有师父指点他,要不然的话,早已是武林中出类拔萃的人物。他已经过了学武的最佳时期,这时候即便有高人指点,也难登一流境界。风清扬暗自替他可惜。
  孙南比了几场,前几场上的都是平庸之徒,他又受过指点,并不碍事,和这少年比武却十分损耗精神力气。风清扬喊道:“且慢。”二人不明所以,听到风清扬的声音,只得双双罢手,孙南以为风清扬见他比了几场,借此让他休息,趁此时候,努力调匀气息,以备将对手一击而倒。
  齐破山问道:“杨公子,他们两个还没有分出胜负呢。”风清扬微笑道:“这少年我看中了,镖师做不成,让他做个趟子手吧,以后再慢慢调教。”齐破山的武学造诣比风清扬差着一大截,看不出那少年的武学天赋,不明就里,只好道:“公子真是广收人才啊。”
  风清扬对那少年道:“年轻人,你且下来,我有几句话要询问。”齐破山等人暗自好笑,这风清扬明显和他年纪差不多,却叫他年轻人。那少年下来,风清扬问道:“不知道你叫什么,贵籍何处,年纪几何,家里是做什么营生的?”
  那人答道:“我叫范长雄,家里住在杭州郊外,我父亲在郊外租了几亩地,种些菜蔬送到杭州的大户人家赚些钱过活,我自小就爱习武,奈何家里贫困,没钱去请人家教我武艺,今日看见贵镖局请人做镖师,就想碰碰运气,我今年已经十八岁了。”风清扬点头道:“我看你那点玩意到哪里也不会有人请你做镖师,你没有学过武艺,江湖上的阅历也浅,不如现在我这里做个趟子手,每月给你开四两的工钱,养活你老子和你自己,等到时候再提拔你做镖师,你看怎么样?”
  范长雄本以为风清扬要他拿五两银子让他走入,没成想竟做了趟子手,不禁喜出望外,道:“多谢收留,就是留在镖局里做个养马的仆人我也是感激的,真真感激不尽。”风清扬取了二十五两道:“这二十两呢,暂且给了你父亲,将我的话告诉他,让他不要担心,安安心心让你在这里,五两银子,你买身行头,另外置办些日常杂使,过几日安排妥当,搬到镖局来住吧。”范长雄说了些感激的话告辞而去。
  孙南走下擂台道:“杨公子,我很不能理解,为何有待这小子这么好呢?”风清扬微笑道:“你不懂其中的原因,日后我再告诉你,今天你很累了,暂且休息,晚上吃顿犒劳,明日时候再行比武你看怎么样?”孙南道:“既然公子如此看重他,那也是无可奈何的事情,我的意见,今日只是比试拳脚功夫,明日比试兵刃上的功夫怎样?”风清扬道:“话是不错,一来你功力浅,手底下暂不能伤到人的要害处,二来比试兵器的话,常言道,刀剑无眼,我初来杭州,开着吃四方饭的买卖,万一兵器伤到人怎生得了。”齐破山等人都觉风清扬年纪轻轻,说话却十分老道。
  正在说着,只听台下众人有人听说今日停止的话,大声道:“不行,今日我还没有上台比试,怎么草草收场,难道是怕了?”风清扬立起来,见是一个彪形大汉,身高伟岸,肌肉盘结扎实,拿着一柄极重的砍刀,正在那里叉腰骂周围的人,道:“狗崽子,在大爷身上乱挤什么,你这小子,少看老子,小心我一刀削了你的狗头。”齐破山见他说话粗鄙,面露不爽的神色,风清扬道:“今日的确我家比试的人累了,明日还请阁下还来这里,若是能看得起我这会海镖局,敬奉银一百。”
  那人裂开大嘴,哈哈大笑,他漫不经心的一笑,身边的人听得像打鼓一般咚咚作响,风清扬知道这是不多见的好手。只听那大汉道:“做你们镖局的镖师,老子不稀罕,可是老子又缺钱花了,五两银子太少了。”齐破山道:“既然你无意做会海镖局的镖师,还请离开。”那人听到这句话,怒道:“狗眼看人低,一群势利眼。”起身欲走。风清扬朗声道:“且等一等。看尊驾也算江湖人士,明天请阁下比一场,不管阁下愿不愿意留下,若是有真才实学,奉银二百,若是胡吹大气,还请拿了这五两银子,如何?”那人哈哈一笑,道:“这么一说,明天的比武,我是非比不可的了,好,在下明天必定早早的恭候阁下,免得尔等讥讽。”
  晚饭过后,风清扬坐在屋内,正在思索如何应付明天那个大汉,孙南武功不济,三两招定被拿下,自己如果出手,天下间除却张三丰、杨一这样的绝顶的高手外,都未必是自己的敌手,自九大高手围攻后,就轻易不出手了。想请齐破山这样的武学行家出手,齐破山已经金盆洗手,不能再请,其余人物与自己交情泛泛,断不会因为自己而堕了英明,眼前这大汉又是机会难得,想来想明天也只好自己亲自出手了。
  这时候有人来拜访,风清扬请了进来,原来是齐破山日前请的好手,威远镖局的李冲,是威远镖局的副总镖头。风清扬问道:“李镖头深夜造访,不知有何要事。”李冲道:“打开天窗说亮话,我这次来的确是有难言之隐,事到如今也不得不说了。威远镖局在杭州也算得上是大镖局,我姓郝的也非泛泛之辈,可自从九分镖局举行镖师大会后,我输给了翻天神雁霍小楼,虽然总镖头没有怪罪我,我也发觉这镖局也是日渐衰败,威远镖局亦有把我辞退的意思。我身为副总镖头,每月拿的银子自然不少,加上年底分红,每年能拿五六百两银子,不过家里人口实在太多,除了妻儿老小外,许多穷亲戚都住在我家里,都是至亲骨肉,我也须养活他们。做了十余年的镖师,五六年的副总镖头,总算能勉强维持,积蓄可没有多少。其实九分镖局曾经有意拉拢我,我是人家的手下败将,怎能屈就他们,其余也有几个镖局有意请我去,奈何不是出价低,就是镖局也是日渐衰落,不能吃几天饭了。今见公子有意整顿镖局,有意去参加,放不下架子,深夜打扰,多有冒犯。”
  风清扬听完,知道了他的意思,道:“郝镖头肯屈就会海镖局,真是欢迎之至,还提什么比试,明日奉银一百,月酬五十两银子,还请郝镖头移驾镖局,早晚好生请教。”郝明听完,起身道:“承蒙收留,感激不尽。公子若有效劳处,赴汤蹈火,在所不辞。”他是来投靠风清扬的,没想到风清扬一口答应,薪金比在威远镖局还要优厚,当然感激不尽。
  风清扬道:“我有一事相求,就是明日那大汉来挑战擂台,孙南不济事,还请你出手抵挡,请不要多心,非是有意试探你,是小弟初来杭州,没有什么朋友,镖局里外除了几个趟子手真是没有人了。”郝明道:“既然如此,明日时候,在下定然全力以赴,打发那大汉。”风清扬道:“我看那大汉也是英雄人物,武艺不凡,有意收罗到镖局,纯粹是试探他武艺。”郝明听完,连连点头。
  第二日,那大汉依约而到,大大咧咧的站在台上,短须如戬,虎目圆瞪,见风清扬缓缓上台,哈哈大笑:“怎么,你这娇生惯养的公子哥也要和我比试吗?”风清扬淡淡道:“非也,比试有的是机会,尊驾的高超武艺在下迟早要领教。”对台下围观的众人道:“我会海镖局初次开业,本意是诚邀天下的英雄豪杰干一番事业,奈何事业初辟,人手单薄,这位好汉有意比试,镖局里面委实无可与其一较高下者,遂请了威远镖局的郝镖师来暂替本镖局下场。”
  因为是第二天比试,比第一天来的人多了不少,台下围观的也有几名好手,听说是郝明下场,知道郝明的一套纯阳一气金刚棍极不容易对付,算得上杭州各大镖局里出类拔萃的人物。壮汉的来历大家却谁也不知,他在那里漫不经心的立着,居然有一股威风凛凛的气势,真实武功究竟如何,谁也不知。
  郝明慢慢走向擂台,望着大汉右脸颊上的一道长疤,心里到底没有把握。大汉见郝明上来,倒不想以前那么粗俗,道:“郝镖头,请了。”说完,大刀一摆,一招“夜叉探海”向郝明胸口点去,郝明将精铜做的棍子一扫,一道金光似电闪般扫去,“铛”的一声,金属相交的声音响起,余音却是悠悠不觉,第一招交手,二人都十分持重,谁也没有轻敌,刚开始的时候,你一招我一式,还不是很紧凑,不仅是对对手的忌惮,自己的声明也可能在今天决定。棍来刀往,一刻也没有清闲。初时还不怎么样,后来时候就见台上棍影弥漫,左一棍右一棍,棍法已经十分精妙,大家知道郝明已经使出纯阳一气黄金棍,这路棍法,全屏仗自己体内的一口真气不停歇,一口气将十招出完,要让敌人避无可避,挡无可挡。大汉见郝明的棍法精妙,路子刚猛,自己渐渐抵受不住,暴喝一声,银光如泄水一般洒将出去,使出自己的家传绝技“风雷昊天刀”,刀法立刻变得刚猛无比。众人暗自惊骇这大汉的武功,他的刀法不但精湛,而且每出一刀,隐隐有风雷之音,气势开阔,有开山之力,看来这套刀法是武林中为数不多的上乘刀法,这大汉的刀法自然也已臻于上乘。
  二人均使的是刚猛的路子,大汉的刀法虽好,郝明以纯阳一气金刚棍行走江湖多年,也非弱者,棍影弥漫,刀影婆娑,刀与棍相互击撞,一时之间台上围观的众人都屏住呼吸,都生怕错过这难得一见的高手的对决。
  论起真实本领,大汉的武艺原在郝明之上,主要是郝明的金刚棍法源自原少林寺四大金刚之首,南少林莆田下院主持空然大师亲授,要不是空然大师十数年前自愿脱离少林,当今少林寺的四大神僧中定榜中有名。这金刚棍法是空然大师手创,是外家极之高明的功夫,棍法繁复,有疏有密,有快有慢,而且一口气不停歇,招式连贯,如大江长河,滔滔不绝。
  风清扬看着二人武艺,喜不自胜。这二人的武功放眼当今武林,虽比不了穆仁峰,燕青霜这样的大高手,但对于那些拦路剪径的江湖小贼,甚至于江湖上有名的巨匪,亦足以应付,加之自己坐镇杭州城,谅一般人也不敢寻衅挑事,就算是九分镖局的来头再大,靠山估摸也不过是一派之尊亦或雄踞一方的枭雄,自己应当能应付,如此算来,生意何愁不能做大,自己的事业如何不是一条光明大道。
  眼见二人难舍难分,风清扬站起来望着他们,大声道:“两位且慢!”二人听到这个声音,郝明有心在风清扬的会海镖局做事,有意停下,这大汉却丝毫没有把风清扬放在眼里,他身负绝技,难逢此敌手,正在打得酣畅淋漓,怎肯就此罢手。这么一来,他的刀法压制住了郝明的金刚棍法,郝明只得凭自己多年的功力苦苦支撑。
  风清扬正在纠结要不要上去解围的时候,大汉看出郝明已处于下风,只听“锵”的一声,大汉早已迅捷无伦的闪到一边,只见他仰着脖子,哈哈一声巨笑,道:“痛快啊,痛快,天下群雄中,胜过老子的实在不少,老子能打得过的就更多了,很少能碰见棋逢对手的人物,郝镖头,感激不尽,感激不尽啊。”郝明道:“在下也不过受人所托,要不然轻易不和人动手的。”风清扬笑道:“两位的武艺高强,倘或肯屈就会海镖局,我定以上宾之礼相待,不知壮士意下如何?”
  只听那大汉继续笑道:“你误解我秦某人了,我流浪江湖,居无定所,不习惯受人约束。我今天打得很痛快的确不假,可是你们镖局尚未有让我心服口服的人,我怎么甘心留于此地。闲话休提,那二百两银子你肯不肯给,我秦某人要离开杭州城了。”
  风清扬不肯让这等人物离开,道:“如果我会海镖局有让尊驾心服口服的人物,尊驾当如何呢?”大汉听到这句话,收起脸上的笑容,拿着怀疑的眼光打量了他两眼,道:“这个嘛,另当别论。”风清扬取出二百两银子,递给他道:“银子当如数奉送,还请尊驾到敝处小居两日,留于不留,悉听尊便。”
  本来按照大汉的意愿,今天既然痛痛快快的打了一场,银子若是肯给自然好事,若是不给,自己去别处寻几两银子,犯不着为别人卖命。可是风清扬既把银子给了,说话时态度恭敬,又给自己留足了余地,自己若是不肯去他那儿小住几日,有点不识抬举。想到这里,又是哈哈一笑,道:“公子如此盛情,我秦天朗再不去,就太不识抬举了。”说着,将银子接过手,放在包裹里。
  风清扬有意拉拢秦天朗,待秦天朗住进会海镖局后,暗地嘱咐人们务必对他恭恭敬敬。连风清扬本人也对他敬若上宾,擂台上的比试也请他参与点评。秦天朗受过这样礼待的时候真是不多,初时还不甚觉得如何,时间稍长,感觉有些飘飘然的意思,知道收了人家的恭维,私下偷偷将自己的行李收拾停妥,预备找个借口走人。
  这天夜里,月满如轮,月光照耀大地,满地碎银铺路,一切都是静悄悄的,这样静谧的夜里,有一条黑影流星赶月一般飞檐走壁,蹿高伏低,身手十分矫健。
  这黑影目标不是别处,正是住在会海镖局里面的秦天朗,也是秦天朗的疏忽,一来他艺高人胆大,粗俗惯了,二来正值夏末,天气燥热难当,他图凉快,岂但是门,连窗子他都打开。正在那里酣睡。
  黑衣人却十分小心,知道秦天朗武艺高强,不容易对付,当下鹭伏鹤行,小心翼翼的走到秦天朗的面前,举起右掌,一招“猛虎出山”,浑厚的掌力向秦天朗劈去。
  蓦地,秦天朗虎目睁开,左掌奋力一挡,黑衣人始料未及,原本打出去的掌力威力小了一半,倒被秦天朗震退了两步。黑衣人未来之前秦天朗确实睡得很熟,可是黑衣人进来后,将月光遮挡住,秦天朗这才被惊醒,只不过他只是脸色发生极小的变化,知道事情不妙,这才奋力一击。虽然如此,这一掌也被震得血脉翻腾,当下面不改色,努力调匀真气。黑衣人被他发现,立在那里,静静的看着他。
  秦天朗道:“看你的身手,乃是江湖上的一流高手,为什么鬼鬼祟祟,不以真面目示人。”黑衣人一笑,粗哑着嗓子道:“废话少说,出招吧。”说着,将背后背负的长剑抽出,月光映射在剑身,泛出冷冷华光,更显得神秘莫测。
  秦天朗不知道来人武艺究竟有多高,不敢怠慢,取出自己的宝刀,若点若劈,精妙无比的打了过去,他这一招“三鹤栖青峰”乃是他家传武艺七七四十九式“风雷昊天刀”中六大绝招之一,一招之下,包含六种变化,这六种变化,无论哪种变化,都能将对方八大要穴笼住。
  黑衣人宝剑一挥,虚晃一招,翻身避过,这“三鹤栖青峰”中的变招包含了敌人翻身避过这一种变招,就见秦天朗宝刀微晃,又重新笼住敌人。哪知这黑衣人内力精深,应变奇快,翻身之际,左掌一挥,“咔吃咔吃”的一阵响声,屋顶那一层瓦片被他打出一个窟窿,接着他身似飞鸟飞身上去。秦天朗急忙跃到房上。
  二人在房顶上交换了几招,秦天朗的家传刀法果然名不虚传,几招一过,黑衣人就处于下风,这时候镖局的人早已被惊醒,几个火把明晃晃的照着二人,和月光相互映衬,眼力再不济也能瞧得出黑衣人正在和秦天朗打着。
  便有人道:“秦大侠,请把他拿下”,“秦大侠,别让他逃了,看看是什么人。”秦天朗心中到底没有把握,奈何吃住在会海镖局,众人又十分奉承,面子上究竟过不去,暴喝一声,使出九成的功力,黑衣人立时不敌。就见黑衣人将他的刀一挡,身子飞跃到另一面房顶上,步入疾风,向杭州城外逃去。
  秦天朗行走江湖多年,还不清楚对方何人,当下展开家传的轻功,别看他身子高大,这身轻身功夫可了不得,如掠波之轻燕,似草原之狡兔,迅捷无比的赶了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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