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火光满面,火灾已经形成大型的炽光灯,聚齐了各式各样的人物。
相对的,较远处的一处文化广场,由于时间早已过了下班点,这座广场AB两栋写字楼,大多办公室都是黑黑的,几乎看不到人影与光亮。
然后,就算一个人从入口进入,也不会引人注意,回办公室拿东西是很平常的事情,就这样坐上电梯。
于是,这个人按下电梯五楼的开关,抵达后很正常的出去。
可是,他的目的并非这层。
于是,通过走廊打开安全通道的大门,进入之后向下楼梯,来到了这栋建筑的三楼。
只见,那里什么都没有,连装修的痕迹都不存在,一副光秃秃的模样。
然而,正是这种什么都没有的地方,人影走进大厅,来到墙角。
令人无法想象,许多速食品就这样撒乱在地面,旁边铺有海绵垫子,这里居然是这个人居住的地方!
而明白的人,看到这人面貌的话!就立刻知晓,这里居然是,纵火犯的藏身之所!
考虑到这块地皮的升值空间,开发商并不着急出售楼层,暂时空放在那里,以商业用途为理由,极高价格销售。
对此,这里居然被犯人巧妙的利用起来,任谁都想象不到。
这位看起来不太健康的中年男人,用着病态的眼神,望着窗外。
这里,几乎什么都听不见,一个人的楼层显得十分安静。
但是,即使这样,也掩饰不住,远处那一片殷红渲染,被这种气氛感染的事实。
仿佛,仅仅因为那边!现象所形成的连锁反应,人与物都产生变化,世界变得活跃起来。
此刻,完成神仙大人的任务,使命感不仅让中年男人得到无以伦比的充实……
眼前的世界,更是因此充满了活力,同时还获得更多的满足感。
人类,就应该以此活着的确信!
中年男子,只是在将人类,恢复成早已忘却的原貌而已。
!!?
就在这时,连声音都没有的这个楼层,仅仅气息,对于这位中年男人来说,就立刻感到异样。
转过身,回过头望去。
身着不是这个时代的打扮,有那么一瞬间以为,中年男人以为!这是神仙大人派下来的仙女。
但是紧接着,又看到旁边还有另外一个人的时候,明明面对两位看似柔弱的女生,心脏扑通扑通的强烈跳动,身体莫名的响起警报。
这两个人,是敌人!
并且,产生一种,就像是面对巨大生物,那种从心底让自己失去立足的无力。
眼前这两个少女,如同怪兽般,不是自己可以对付的存在。
判断出来的瞬间,中年男子立刻向侧面跑动。
连片刻耽搁都没有,左手拿起已经开封过的白酒向两人地面一仍,右手顺势将装有磷粉的纸包,通过摩擦刮砂纸,瞬间仍了进去!
顿时,白酒被点燃,形成一块小小的火池。
但仅仅不过如此,这实在是没有意义的举动,任谁都可以轻易躲避过去,并且只要避让就没有任何危险。
两个少女,与其说是轻而易举,不如说向旁边移动几下,就躲避这滩火焰。
但是,对于中年男人这就已经足够了,他就是要争取,这短短二秒不到的时间。
只见,不知他在衣服上面涂了什么,瞬间燃烧起来,并且火焰的温度仿佛无视般!整个人化为火人,看起来汹涌无比。
于是,他就这样扑了过去……
扑嘎一声!
下一刻,只听见有什么被击碎的声音,无视火焰,一位身穿纯白连衣裙的少女,出现在中年男子的面前。
不用说,两位少女的打扮相当好分辨。
穿着连衣裙的赫莲,只见肉眼都可以分辨的一击,拳头有小半节陷入中年男子的腹部。
中年男人,瞬间痛苦的倒落在地,身体止不住的抽搐,不断发出呻吟声,连意识都无法保持,痛苦不堪。
但是,两位少女连眼睛都没有眨过。
只见,宓羲走过来,不知用了什么方法,不仅把附绕在中年男子身上的火焰被退散,就连原先的火池都像没有发生过般。
终于,火焰完全消失不见,仿佛宣告事情结束。
就这样,两位少女彼此相互对视,无视躺在地面痛苦的中年男子。
一时间,就像两个大人物站在一起,明明彼此没有任何想法,气氛却莫名显得有些奇妙。
随后,与其说作出举动的是赫莲,不如说气氛对她来讲无关紧要,就这样拿出手机,拔起号码,放入耳边。
不一会儿,手机就被接通……
“恩?既然电话打过来,就说明已经抓到纵火犯吧,这样的话,那么打个电话给芸静……”
稍微停顿了一下,电话那头应该是考虑这样不太好,又改口道
“不,还是我来打电话给芸静江吧,你在这等……
话音还没有说完,突然电话那头变得慌慌张张,明显发生了什么异常,只能从耳边听见各种碰撞,以及手机落地的咯哒声。
完全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交给你了。”
刹那间,吧嗒一声,赫莲直接撞破玻璃从三楼飞奔出去。
只留下,不明所以的宓羲。
但是心头,却有种不好的事情正在发生。
————
————
「视线的主人」正盯着一个毫无防备的少年。
而这个「视线的主人」,只是躲在不远处的门檐底下。
而少年,此刻注意力,望着眼前不远处,被火焰笼罩的房屋。
想想也是,生物对于火焰从心底上有着憧憬,纵然火焰随着风向蔓延变得异常凶险,但人们还是带有亢奋的心情去靠近它。
而这个少年,似乎更加不同,他仿佛确认着什么,特地挑选了一处视野算不上很好,没有人路过的小径,只是眺望火焰的燃烧。
而「视线的主人」,也是一位看起来积极不健康的中年人,声音有着无法形容的尖锐,中性的说话声在黑暗中回荡,带着一股疯狂的气氛。
“……神仙大人,神仙大人,今天这座城市的人类!都在重视这平等又美好的世界,人们从心底深处发出最由衷的祝愿,那份属于自己的真实!”
这个积极不健康的中年人,比起先前的纵火犯,看起来更加诡异,全身上下有种狂气缠身。
“人类都在追求特别!无论是谁都想要当主角,都在追求不平等的待遇,却被人类自身圈养在世界里,无所无为,被人类以『人类』的框架,欺骗着这一切。”
中年人说着,伸出又粗又短的舌头,在形状奇特的刀片上舔了一口。
“既然人类忘却死亡本身的意义,那们就由我来唤醒人类那份恐惧!由我来,赐予死亡!那种最为平等的存在,世界唯一对等的事实!”
中年人已经死死盯着不远处的少年,与其说将他作为祭品,更像是对待心中宝贝的衷热。
嘟嘟……嘟嘟嘟……嘟……
忽然间,少年的手机铃声响起,然后接起电话。
“既然这个少年来到这个地方,看来你也是发自心底寻找人类本质的人,想要成为故事里的主人公。那么,从现在开始,就由我来满足,你从心底期待的那一幕吧!”
中年人直盯着刀子尖端
“拥有成为主人公机会的你,是在接下来完成主角的使命?还是成全我,将这个职责继续下去。”
……
一步、二步、三四步……视线的主人,这名中年男人悄然走向不远处的少年。
“恩?既然电话打过来,就说明已经抓到纵火犯吧,这样的话,那么打个电话给芸静……”
稍微停顿了一下,少年似乎又考虑到什么,改口道
“不,还是我来打电话给芸静江吧,你在这等……
!!?
原本,方伽境特地挑选了一个不怎么引人注意的地方,只是想确认一些事实而已。
因此,当感受到有人出现的气息时,下意识回过头,就在那一瞬间!
呼!比起黑暗中的人影,反而短刀刀刃在月光的折射下,尖利的银光充满了危机。
“……!?”
慌忙之下,手上的手机已经无暇管理,立刻右手抓住对方的手腕,左手压向对方的肩膀,强行改变突刺方向。
顿时,方伽境只感觉浑身一股冷汗。
要不是转过身,要不是刀刃位置正好是自己正面,要不是因为往日的习惯,感受不寻常的气息就会确认一下的自己,现在就已经……
想到这一点,不舒服的汗水就要从身体每一处喷出。
必须尽快离开这里才行,但是方伽境却动弹不得。
只感觉一个松懈,利刃就要向自己刺来,对方一直强硬的向这里突进。
就在这时,方伽境看见了,在这胶着的瞬间,看见的是布满血丝,如腐烂泥沼般,仿佛从细缝中窥探的那种疯狂眼神,从黑暗中直盯着方伽境……
方伽境的心脏,不禁因急速鼓动而破裂,身体向后退了一步。
一瞬间,追击着方伽境刀刃,可能感受到猎物此时的心境,突然回收攻势,就瞬间又扑了上去!
顿时,方伽境一个措手不及。
砰磅!
整个人失去平衡,半个身体已经悬空,紧接着被扑倒在地,完全失去主动位置。
这样太危险了!方伽境不由得有些慌乱。
被敌人这样压制,力气完全无法发挥出来,面对这个拿着刀的敌人,这实在是太不利了。
!!?
根本没有思考的时间,敌人已经将利刃迎面刺来。
从抓住对方手腕开始,方伽境根本就没松开过,在这劣势之下,依然顽强反抗。
滨的一声!
只听见利刃划破空气,狠狠的刺中地面发出刺耳的声音,明显眼前这个犯人,想要致人于死地的杀意,完全没有犹豫过。
这个空隙,方伽境强行撑起腰,勉强用着双手,想要强行推开对方。
对方异样兴奋的说道
“哦哦哦,反抗的可真激烈啊,几乎感觉不到恐慌之后的慌张情绪,这种不一样紧张感,难道说,你就是可以真正成为主角的那种人?”
这个病态的中年人,狂暴的气息越来越浓重,口吻就像是舔着他人全身一样,让人浑身不舒服。
比起这个,方伽境奋起想要挣脱这个状态,但几次都无法成功,死死被对方下半身压在地面。
对方露出嘲弄的笑容,表情越来越兴奋,仿佛……不,他已经发狂,属于不正常的范畴。
这样下去的话,只会白白浪费力气。
可以想象,当力气用劲的时候,这种状态下的方伽境,唯有死。
但是想要挣脱的话,对方已经占据体位优势,方伽境却处于无法使出全力被压制的状态,这实在太不利了。
趁着还有力气的时候,瞬间作出判断,方伽境拿出右手的全部力气,强行推开敌人手拿短刀的那只手。
随之,一发左拳朝对方下巴打去。
在人与人的互殴中,比起打敌人面部,实际上往往不如直接打击对方下巴,造成大脑晃动,更容易造成击晕。
“哦?”
可是,敌人终究不是人偶,虽然中年人不懂被人打中下巴的后果,但是不妨碍抬起头部躲避这一拳。
一击没有效果的话!
方伽境并没有气馁,准确说连这个时间都不允许,停下来的话就是死掉的时候!
因此,顺势用自己的胳膊,向犯人的身体撞去。
“呃……”
可是,由于无法使出全力,纵然这一击非常有效,但对方还是可以忍耐下去。
比起这个,右手传来强大的力量,中年人手拿短刀的手臂已经恢复了气力,再次向方伽境挥来。
“既然这样的话……”
自己的右手已经缺少阻挡对方的力量,眼看短刀就要挥向自己的一瞬!反而右手向旁边一拉,帮助犯人更加用力!强行改变对方挥刀的轨迹……
“唔嗯……”
由于在这种极近距离,纵然强行改变敌人挥刀的轨迹,但是刀刃依然还是从方伽境的腹部,侧面边缘划过。
顿时衣着开裂,鲜血渗出。
可是,不能就这样出声,方伽境必须将这口气憋住,不能失去这个机会!
因为,由于这一下,对方攻击幅度过多大,上半身顿时失去向下压的力量!
果断!方伽境迸发出浑身力量向上提,并且左手推向敌人!
“什么!”
反而,犯人就这样失去平衡,身体向后倒下。
当即,方伽境已经从对方下体抽出,重新站了起来,捂着伤口,凝重的看着对方。
“很好,很好,很好,很好呢!真棒,这实在是太棒了。”
中年人狂笑,那独特的中性声音,让听者毛骨悚然。
“这才是世界应该存在的模样,这才是人类,这才是属于人类的角色,这种时候的人类才是最有光彩的瞬间!”
方伽境呵呵的轻笑出声,没有多余的感性,听起来相当随便的口吻道
“也就是说,在这次纵火事件的后面,真正杀人的是你对吧!所以才让纵火犯提供逃跑时间,这次事件从一开始,就有两个人。”
“是的哦,在这种时候还能这样分析,你还真是与众不同的少年!让我!让我……越…越来,越来越兴奋啊!”
那超乎寻常的狂气,方伽境完全没有受到影响,并且疑惑的问道
“不过,你们以这样的方式,被警察抓住只是时间问题,为什么还要继续下去呢?就比如换个城市,不是依然可以满足你们的需求?”
“你这,还真是问了一个,相当奇怪的问题呢。”
中年男人第一次,脸上表情恢复沉稳,露出疑惑的表情,然后说道
“只是,被警察抓住又如何?被全人类对待又如何?被你杀死又如何?我这一切都是为了人类,为了还原人类!仅仅这个事实存在过,就足以让人与人之间焕然一新,对我来说这就已经足够了!”
瞬间,中年人撕裂般的露出口,那表情已经坏掉般的说道
“而你,每天真的觉得自己是活着吗?有自己正在活着的实感吗?你现在所过的每一天,跟你作为学生的每一天,跟你还是小时候的每一天,你真的可以找到属于自我的平行线?当你从每个清晨醒来的时候,这些真的都是属于自己的吗?”
方伽境并没有回答,中年人继续说道
“对吧,怎么可能有,人类已经在日常中死去,连活着的时间与实感都已经忘记!你所过的每天,真的是每天?难道之所以感到时间飞逝,是单纯的对你来说活过一瞬间而已吗?你有想象过为什么还是小时候的自己,总感觉时间漫长?为何现在的自己,只能维持一成不变死气沉沉的每一天?所以这些,这与死亡,与不安又有什么区别呢?”
中年人亢奋着,止不住挥舞着手上的短刀,语气高昂道
“因此,人类追求娱乐、追求变化、追求快感、追求欲望,那都是为了活着的实感!人类只是想要成为主角!能够成为主角!这才是人类与其他生物根本性不同的地方!”
然后,那把短刀,指向方伽境,露出残忍的微笑道
“而我,只是让人类更像人类而已!所以那些死去的人,只是化为主角,已经真正作为人类活过!而现在还活着的你,正在化为主角,即将成为真正的人类!”
听到这,意外的方伽境并没有否定道
“道理的话,这可以说是对的,但相对而言,这只是注意某些事实的你,一个角色所得出的答案。简单说,不过是作为这个角色的你,眼中意识到的世界罢了。”
想必,任何一个人都会吃惊,方伽境正与这样一个人,如同日常那样与人谈心论道
“所以,你不过想要的,是证明你这个观点的同伴,在他人身上寻找这样一个主角罢了。”
方伽境从上衣的口袋拿出匕首,仿佛这是十分正常的事情,让人连诡异的情绪都没有。
“那么,无论对错,这种少数派的观点,选择抹去,这也是人类的一种天性。”
“很好,真的很好,就让我看看,是谁更像人类!是谁才是主角,彼此都真正的活在此刻吧!”
中年男人将短刀一甩,仿佛在尝试接下来砍人的手感,就向方伽境冲了过去!
扑哧……扑通……
在黑夜中,连光影都没有出现,唯有两人重叠的身影,短暂接触的刹那……
连哀嚎声都没有,中年人就这样,直接倒在地下。
“结果,你想要寻找的主角,不过是指被可能性选上的人类吗?”
方伽境看着地面,还残留温度的尸体,就像是看着街道上陌生人一样。
“但这不过也是,注意到多余东西的人类罢了。”
于是,将匕首放回上衣口袋,紧张感消失之后,腹部的疼痛立刻明显起来。
只能这样,用着较为干净的手,拿起手机,先拨打号码给芸静江
“那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