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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临川已经精疲力尽,跟在俩人后面。田行首先问道:“你好,请问你们这招工是吗?”男子停下了手里的玻璃制品站起身来:“是,你们三个都是?”牛银波说:“恩......”男子连忙接过话,显得十分真诚,大有求贤若渴之心的说:“那就好,我们这就是缺你们这样的年轻男子,前两天三个女孩子都走不愿意做,我们这工资这么高都不愿意做...”田行接过话“多少钱一个月啊,包吃包住么?”说话间女子也放下手里的活,甩甩手往房间里面走去。看样子似乎要下班了。男子则仍显热情说:“包吃包住,我们有专门的宿舍给你们,现在这么晚我也不跟你们说那么多,我们这做这种玻璃球七毛钱一个,一天做得快可以做两百来个,没有固定工资,就这么算的。我敢打赌整个园区没有比我们这里的工资高的,你们要是愿意做现在我就带你们去住宿的地方吃饭,明天就开始上班。”赵临川拉过田行牛银波说:“可以可以,这个还真不错。”三个人面对这样的情况都暗自高兴,都默默的感觉自己的运气好,一条光明的大道正向他们拉开了铁铸的大门似的。别说心里都多么的敞亮和甜蜜,就像是情窦初开的少女被自己暗恋已久的男子轻吻了额头似的。
一辆银灰色的车响彻了这篇荒寂的树林,停滞的空气仿佛是被利箭穿透的薄纱,泥泞的道路水花溅起的声音在这两破旧汽车的轰鸣下显得格外清晰。田行三人依靠着坐在车子的后箱,都闭着眼睛缓缓的呼吸着,释放这整天的劳顿与疲惫。赵临川睁开了眼说:“这到了什么鸟地方呀?”二人也睁开了眼,并未说话。
不多久,车子停到了一家绿墙黑瓦的房子面前。男子从车子下来招呼他们下车,房子有个院子,院门是一扇破旧了的木门,院子里铺满了青砖,稀稀疏疏长了些杂草。房子是两层结构,左侧另外建了一间别致的小房,房顶上垂挂下来了很多养殖的植物,开车的男子就是径直走进了这间小房子里。小房子右边是一个大弄堂,来来往往上上下下的男男女女都在这里面谈话嬉戏,昏黑的弄堂里显得特变清凉,在那休憩的人丝毫感觉不到酷暑的热意。再往右边则有意见房门朝西的和小房子对称的房间,来了一个约莫40岁的女人,把田行三人引了进来。这间房子没有灯,隐约能听到稀稀疏疏的滴水声,,隐约能看见一个锈迹斑斑的水龙头下满上是霉苔,从龙头旁边走过,则是一张铁质的双层床,只有木板,未见垫子。
女人带到这里随即说道:“这是你们的住处,只是要买竹垫。”牛银波疑问着:“没有电风扇的?”“你们放心吧,这里很凉快的,并不是很热。”爽快的答应完后就走出去了。三人借着床边的窗户透进的余光看见床的末端是一个横架在水龙头上的能通往二楼的楼梯,只是二楼的门是紧锁着的。田行只觉失望至极,带着丝丝恐惧对着牛银波说:“这地方能住吗?三个人怎么住?不热呀?我草他妈的。”牛银波和赵临川的想法似乎也和他一样,失望而又恐惧,然而终究今晚无处可去,只好先放好行李,坐着感慨唏嘘。
“大家都过来吃饭吧”,田行三人听到外面的呼喊与躁动,本就饥肠辘辘的三人,即刻出的门来,随着人流直接来到大弄堂,三人随意的装满饭碗,蹲在了院子的中间大口大口的吞将起来,丝毫不知道额头滴滴入碗的汗水,竟是那东面小房间里欢快的云雨之事的压榨所致。院子里满是吞咽的男男女女,弄堂里回荡着碗筷敲击的声音,空气里弥漫着泥土与青草的芬芳,这个似乎与世隔绝的地方却让田行三人厌恶至极。广州七月夜晚,空气上层像是捂盖着一层厚厚的棉被,闷热的、潮湿的、压抑的仿佛骤然间全都聚在这水滴声声的房间里。赵临川光着膀子站起来,抹去额头上的汗珠小声小气的说:“这还了得,晚上这是没办法睡,像是鬼房。你们来看看这窗户外面,快来。”随后三人迅速的凑得窗前,仿佛能发现什么新鲜的事物,赵临川指着窗外说:“你们看马路对面的那间房子,仔细看,是不是发现有东西在闪,恐怖不?”“哪里哦,我怎么没看到?”“我看到了,真的有,跟幽鬼一样。”突然,后面一阵凉风略过,一个声音叫到:“你们三个在做什么?胡厂长叫你们过去他那边,快点过去。”
三人惊魂未定,暑热全无。跟着这个约莫40岁的女人来到了那间垂挂着满是青草的小房间。刚一推门,冷风扑面而至,三人对空调的渴望在此刻已经全然释放,只感觉所有的苦难将在此刻化解了似的。然而还没缓过神,那个开车的男子就说:“你出去吧,把门带上。”房间有十平米左右,房间出了一张床外,还有一个电视机,每个角落都密集摆了各种像是在厂房里见到的工艺品,然而杂乱的房间在暖红的床头的的漫射下显得格外精致与浪漫,特别是床头坐着的那个婀娜的、披着头发的,穿着轻纱半透明睡衣的、那双盯着田行三人的温柔似水的女人的眼睛,令他三人着迷不已。
“我姓胡,你们以后可以叫我胡老板,胡厂长,甚至叫我胡大哥,都可以,我也不是广州人,我是茂名的,刚来这里也是和你们一样到处的找工作呀,出得远门来,无亲无故,无依无靠。只想着找一份好工作多赚点钱,如果混得好能自己搞点事情做,你们三个人好啊,都还很年轻,在我们这里磨练几年将来肯定是出人头地的料子,你们是哪里的人呢?三人秉明自己情况后胡老板继续说道:“我们这里的工作不累,就是略微枯燥些,但是工作期间我也不会不允许你们说话聊天,只要不影响自己的工作量我管你们怎么聊天呢,你们说是不是?不像有些老板,一旦走上了工作岗位,这不准,拿不准,连上厕所都规定了次数。”三个人听得接连点头,并没有什么想要表达的意思。胡老板又打开了话匣子:“我们这个工艺品上手也快,基本上两三个月就能做成熟练工,你们想想,三个月时间你们就可以自己做了,如果家里条件好,又有销售渠道,回到自己家里那不是能自己也开一家这样的工艺品厂?现在这个行业消化率实在是太高了,我们厂现在不做国内的市场,你们做完的这些东西全部都是销往国外的,比如RB,韩国这些地方。”说道这里这三个人的眼神才从那个曼妙的女子的身上转移过来,仿佛就在过去的这短短几分钟之内,已经和这位女子共度了几个浪漫的美景良宵。
“不过话我要和你们说明白了,在那三个月的学习期里,你们每个月的工资只有五百块,但是放心,还照样是包吃包住的,三个月后每个月工资1500元,每天任务是200个,超出200个的每个按5毛钱算......“三人愕然且惶恐,牛银波张口便道:“来之前不是说好按量算,七毛钱一个吗?怎么现在又是这样的?”现在三人的心思已经不再那个曼妙的少妇身上了,美梦已被惊醒,噩耗已传入耳中。胡老板接着说:“按个数算是没错,但是你们是新手,我们厂还要教会你们这个钱总要算的吧,你们总是可以放心的,我不会骗你们的,这里的人都是这样算的,不信你们可以去问问。至少在我这我是肯定不会骗你们。”
三人成行,月光如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