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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二章 烟波山上起惊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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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血魔在烟波山的小山村里,肆无忌惮地收割着人命。
  一个时辰里,他竟然杀了十六人,男女老少都有。他从里面打开院门,把每个人都拖出院子,扔到小路上。然后他找到一根长绳子,把每具尸体的双脚绑到绳子上,连成一串,只剩下第一户人家的干尸男子还留在院子里。他左肩头扛着那个小女孩,右肩头扛着那土狗,右手拖着绳子的一头,拉着这一串尸体上了山。
  血魔拖着尸体沿着山路向上走,走了约莫小半个时辰。然后离开山路,来到一个相对平缓的树林里。他把全部尸体搁下,把和他体型相差不多的衣服扒下。然后从怀里拿出一把小刀,将绳子隔成五尺一段。再将每段绳子把每具尸体的双脚绑结实,留出两端各一尺左右。找到结实的树杈,将绳子绑到树杈上。每棵树上挂一具尸体,全部是脚朝上、头朝下。
  血魔找来事先藏好的四个罐子,分类放在尸体的头部下面。然后在尸体的头部用小刀去掉皮发,剌开血管,血液如流水似地落下,他赶紧用罐子接好。依次如是。
  血魔就开始忙活给那条土狗剥皮,再架上柴火,准备填填肚腹。
  全部忙完,吃饱喝足之后,血魔拎起一个装满老人血液的罐子走到山路上,然后在路上浇出了一个“杀”字。做完之后,把罐子往路边一摔,将一片花草染了个大红。
  血魔又回到树林,拎起其它三个罐子,拿起衣服,散步似地,稳稳当当地离开树林,渐渐没了踪影。
  十五具尸体依然挂在树上,土狗的骨头扔了一地,柴火还未完全熄灭。
  黎明前最黑暗的时候已经过去,天边开始蒙蒙亮了起来。
  小山村里,勤劳的村民开始起床,准备上山砍柴。大柱收拾好东西,带上吃食,在婆娘的目送下,离开家门。
  大柱哼着小曲,拎着柴刀,沿着山村小路向山上走去。大柱略有惊疑,怎么今天都起得这么早?他看到有好几户人家,院门开着,房门也开着,就是没有看到人影,不知道都干啥去了?大柱直挠头。
  当大柱走到村头的那户人家的时候,他从路上向院里看,好像看到一个人躺在院子里,路上开始有血迹直通山上,而血迹的源头就在院子里。
  大柱惊慌起来,快走两步,走到院子篱笆前,定睛一看,果然有一个男人倒在地上,离他一丈来远狗窝前有一摊血迹,正是源头所在。再仔细看,男人赫然是这家的主人虎子。
  大柱心里慌了起来,咬牙走进院子,来到虎子身边,看到一张煞白煞白的脸,面无血色,脖子上一片血肉模糊。大柱不敢碰虎子,只是大声喊道:“虎子哥,虎子哥~”
  倒在地上的虎子没有动静,大柱心里更慌了。大柱试了试虎子的鼻息,发现已经断了气儿了。大柱再没有心思上山砍柴了,就看这血迹顺山路而上,他也不敢上山了。大柱拎着柴刀的右手有些颤抖,喉结直动。他定定心神,出了院子,跑向村长家去。
  此时,村长刚从屋子里出来,就见大柱慌慌张张地跑了过来。大柱看到村长站在屋前,他大声对着村长喊道:“村长,不好啦,出人命啦。”大柱的嗓音都有些颤抖。
  村长听闻此言,大吃一惊,拄着柺杖,颤颤巍巍,踩着小碎步,打开院门,让大柱搀着赶往案发现场。在路上,村长问了大柱事情的经过,大柱一一告诉了村长。
  此时,天已大亮,红轮东升,小山村迎来阳光普照,但每个人心里却并不踏实。
  当大柱快到的时候,看到虎子的院门前围了好些人。他招呼村民让开道路,搀着村长进了院子。
  村长看到躺在院子里的虎子和一丈来远的一摊血迹,心中一阵难过。他问周围的人:“谁还见过丽娘和小玲没有?”
  大家都摇头表示并未见到。村长再问:“村子里还有什么异常没有?”
  大柱在旁边回道:“好像还有几户人家不见人影,加起来有十几个人吧。”
  村长更见苍老了几分,他吩咐大柱领两个人赶紧去县里报官,不许其他人妄动,更不许上山。众人自然不敢再上山了,个个颤栗异常。村长就在虎子院子里等着县里来人。
  约莫过了一个多时辰,大柱领着一队人马来到村子里。为首一人骑着高头大马,身材魁梧,一身精气神,此人正是左县里的捕头彭志龙。
  彭志龙下了马,让手下人将村民驱散,他径自进了院子。在路上,大柱已经向他说明了自己的所见所闻。彭志龙躬下身察看虎子的尸身。他眉头紧锁,尤其是看到血肉模糊的脖颈,更是不寒而栗。他好像想到了几年前消失的一个人,更是大惊失色。
  彭志龙查探过现场之后,告诉村长院子里的一起都不许动。然后,他带着兄弟们沿着血迹顺山路而上,吩咐众人小心戒备。
  约莫半个多时辰,走在山路上的一众捕快看到用血泼成的一个大大的“杀”字,好不渗人。接着血迹离开山路进了树林。他们来到树林,远远地看到树上好像挂着人,他们更加小心了,一步一步探到近处,映入眼帘的是一片地狱般的惨象。
  只见有十几具尸体倒挂在树上,尸体头顶少了一块皮肉,下方还有一小滩干涸的血。在树林正中散着一块块皮毛,一地骨头,柴火成灰。山风一吹,尸体晃荡好似索命之鬼。众人从未见过如此诡异可怖之景,冷汗直落,有些人几乎连刀都握不住了。
  这一切都在印证着彭志龙的猜想。
  彭志龙稳住心神,领着弟兄们下了山。他告诉村长:“失踪的人已经找到了,你找几个青壮年和我的弟兄们上山将尸体收回来吧。”
  他又告诉村长:“此地疑似血魔出没,你让村民赶紧收拾东西,有亲的投亲,有友的投友,反正村里是不能再待了。”
  村长老泪纵横,悲恸不已,疑天弃之。
  彭志龙吩咐手下人将尸体收回之后,一定要敦促村民离开村子,然后在村里等待下一步命令。
  彭志龙自己先回了县里,向县令禀报此地的情况和自己的猜测。县令惊慌失措。
  彭志龙向县令建言:“此事兹事体大,知县大人应当立即向上级禀报。而我也应禀报师门,请求支援。”
  县令思虑到自己任期内出此惊天大案,如若不能自行解决,唯恐仕途有损,以查而未实不予上报。
  彭志龙无奈,只得请县令写封书信,盖上印章,连带着自己的书信差人快马加鞭送往斛斯山百花门。
  而在彭志龙处理烟波山惨案之时,远在百里之外的斛斯山上,锦绣镖局方易与紫陌宗荀天临的战斗已然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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