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皑皑江湖新浪起,今朝弄潮还少年
大乱将起
夜如墨染,狼牙悬空,月影之下,一少年立于花都金华藏兵阁楼顶,自语道:“久闻花氏真雄大刀当世无匹,今便暂借观之,代天下人鉴定鉴定到底是否名副其实。”言毕,竟突然自百丈楼顶急纵而下,只听风声呼呼然,眼见下落势急,少年屈指一弹,一道金光自指尖射出,却是一条极细的丝线,丝线端头有一金色小球,小球带着丝线射出之后竟如金蛇绕着阁楼立柱盘旋起来,少年借丝线绕柱之力荡起,恍惚之间已翩然跃于阁楼廊檐之上,嘴角微微勾起如斜月一般的角度,推窗而入。
入得阁楼,只见中心一条鳞道蜿蜒至对面崖壁,原来藏兵阁竟是倚崖而建,而这一层想必是崖石在半山腰突出来的部分,而建造者别具匠心将自然与巧工结合,当真鬼斧神工。
少年直视前方,看到如神尊一般嵌在石壁被供奉起来的刀匣,嘴角微微一勾,颇有些得意,“花家千般机关藏兵阁,不过如此。”待看到周围诸多刀剑枪器或倒插或斜立石道两边,颇有对石壁之中刀匣万剑朝宗之态,“万兵朝拜么?如此多的名器,派头是有些大了,不过,不如此又怎配得上本少爷。”
少年一跃而起,轻落于石壁之前,手抚刀匣,心中激动,竟有些颤抖起来,不由得自嘲,“看样子大场面还是见得少了些,毕竟阅历不够心境不稳呀”。语气仿佛一个前辈在评价自己的后辈,颇为有趣。
少年不在犹豫,双手运劲便欲取出壁中刀匣。突然少年瞳孔紧缩,筋肉绷紧,背脊发麻,仿佛有千万柄利剑散发着无穷的寒气盯着后背,巨大的压力令他额头禁不住渗出滴滴汗珠。他不敢妄动,缓缓的转过身,阁楼的中心不知何时竟立着一个人,那人已到中年,赤裸上身,全身黑黝黝的肌肉犹如玄铁一般,背负一把老旧残缺的大刀。少年知道,那绝不是普通的大刀,那是杀人的刀,要命的刀,甚至下一刻就会要了自己的命。
“你是何人?”少年双目如炬,严阵以待。
中年人不答,或许,对于死人任何回答都是多余的;中年人不动,仿佛亘古就已存在在那里的一尊塑像,却又仿佛是散发着无尽杀气的邪神恶鬼。
少年知道,自己生死或许只在此人一念之间,既然恶鬼当道,那便放手一搏,神挡杀神。
少年双手运劲,准备在转身一刹那间取出刀匣,利用刀匣挡住那必然在此时迅雷般至后背的恶鬼大刀,刀至匣破,此时便可顺势夺得真雄大刀,待得神兵入手或许尚有一拼之力,夺得那一线生机。
待得劲至匣出,突然,那出墨染一般侵染整个阁楼的杀气瞬间消失得无影无踪。
少年人不敢放松警惕,但接下来看到的一幕却让他很是震惊,只见那中年人突然双目无神,竟收敛了所有杀气,放下了一切的敌意,只呆滞的看着他手中的刀匣,微侧着头仿佛在用尽一切力量聆听着世上最美的弦音。
“好机会”少年人暗道。突然抱匣突射,身体如离弦之箭自中年人身旁穿过,同时侧身以抱匣一面正对中年人,以防中年人暴起伤人。
自窗跃出阁楼,少年暗道一声侥幸,正欲离开,突然身后一尺传来声音“珑璜疾”。
少年惊得一身冷汗,差点没从廊檐上摔下去。回过神来才想起这个吓死人不偿命的恶鬼是在回答他刚才的问话。中年人没有释放任何杀意,既然人家友好的自报家门了,那自己也不可失了礼数:“一刀,任凭天下九十九般刀剑兵器法,我自一刀破之。”少年自报完家门,突然凌空纵跃,待得起势已尽,身体开始下落的时候,少年袖中金蛇丝线再次射出缠绕住楼顶飞檐,然后借着金丝上跃,慢慢跃至楼顶消失在了中年人的视野之中。
且说一刀盗走真雄大刀,刀匣出壁便已触发机关,花氏十二门均已得知消息。半刻钟后,此时,巳蛇门门主花千城已到达藏兵阁。看着已然不见踪影的刀匣,花千城已是面色发黑,皱着眉头恨恨的质问那有些呆滞的珑璜疾道:“你就是这样看护真雄的?我可不信天下有任何人你珑璜疾拦不住这一时三刻。”
突然一道黑影单膝跪地瞬间出现在花千城面前,“禀门主,下十七层千般机关无损,廊柱和飞檐有细丝缠绕划痕,阁顶有类似气囊的无缝布遗留,窃贼当是自伏魔崖顶自上而下进入,我已安排人手前去追回刀匣。”
花千城知道自己负责的藏兵阁失了真雄已是大大的罪过,门主之位已然不保,恨恨道:“追回真雄,其人死活不论。”
忽然,珑璜疾放纵的大笑起来,不停的笑,拼命的笑,仿佛遇到了世上最好笑的事情,又仿佛如释重负得偿所愿一般。
花千城的脸更黑了,眉头皱的更深,“身为护刀人的你,失了真雄,难辞其咎,我看你怎么向你族人交代。”
“失了真雄?失了真雄?哈哈哈,”珑璜疾突然面色凝重的问出一句奇怪的话.....“你听见过刀鸣吗?”
“刀鸣本就是相剑师之流欺人的无稽之谈,你问这个何意?”花千城已然很不耐烦。
“刀鸣确实是传说之论,确也非无稽之谈,传说一千七百年前,剑主李无涯便是于明月寒潭之中听闻剑鸣而得秋水,刀剑得其主而奋鸣不过是千里马遇得伯乐。”一向少言的珑璜疾居然耐着性子说了这许多话,连花千城都感到惊讶而陌生。
“你的意思是你听到了刀鸣,盗走真雄的人得到了真雄大刀的认可,可笑!”花千城突然目露精光,死死的盯着珑璜疾。
“真雄认可了来人,又何来窃盗一说,既无窃盗,我又何来失了真雄一说,哈哈哈。”
花千城死死的盯着珑璜疾,突然对着虚空一招,阁楼一侧祭台上一黑色怪异兵器便到了花千城手中。
珑璜疾脸色一变:“追魂刺。”
只见花千城高举追魂刺,身前突然数道黑影单膝跪于其身前:“巳蛇门影侍听令,全力夺回真雄大刀,诛杀盗贼。”
数道黑影齐声答道:“得令”,瞬间消失于黑暗之中。
珑璜疾冷冷的盯着花千城,自语道:“凰儿,传书家中,真雄认新主,大乱将起,请应字辈长辈亲自出手护卫;禁、忌、斗、兵四族卫即刻出发护主。”
自阁楼阴影处慢慢走出一稚童,向珑璜疾微一鞠躬道:“是,父亲大人。”
珑璜疾又道:“如有谋吾主者,杀无赦。”
那稚童再次微一鞠躬退入黑暗之中。
花千城此时已脸色大变,不解中带着惶恐,竟有些惊惧的盯着珑璜疾:“你疯了!”
珑璜疾径自转身离去,不再理会花千城。
花千城呆呆的望着珑璜疾离去的方向,突然一道悠长响亮狂妄的声音传来:“不想那些花家的跟屁虫枉死的话,还是让他们早点滚回家抱孩子吧。”
花千城紧紧的握着拳头,鲜红的血液顺着指缝滴出,低声自语道:“你这是在挑衅。”突然,他大吼道:“敲响百花堂十二巨钟。”
花千城身旁一黑衣影侍有些战战兢兢的问道,“现在吗?十二钟?”
花千城对着他气急败坏的狂吼道:“现在,即刻!”
复古纪丁酉年五月初一午夜日破,凶煞;冲鸡煞西,诸事不宜。
地点:花家大议事厅。(人人肃然,气氛压抑)
花家议事大厅尊椅之上一中年老妇面色冷峻的盯着厅中花家十二门门主,“想必各位都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我要即刻知道此事的解决方法!”老妇停顿了一下,又死死盯着一旁战战兢兢的花千城道:“现在,你再详细说说这次事件。”
花千城立身而出,颤抖道:“真雄大刀被盗,珑璜疾闻听刀鸣,认为真雄已认新主,已传令珑璜一族护卫新主。我失了真雄大刀,实在罪该万死!”言毕,已跪在堂中,对着上位的老妇磕头不止。
老妇人不再理会花千城,对着厅中众人道:“在坐的各位久立我花家十二门门主,可有解决之道?”
只见一灰衣长衫儒雅俊逸的中年男子缓缓走出:“世人皆有贪妄,不外乎酒色财气,权势、地位、武功、技艺,只要先寻得盗匪,控制其身,以利诱之,则事可期。”
老妇人微微颔首,看着该中年男子道:“忆城说得有理,如能让盗匪心甘情愿的交出真雄,珑璜一族方面,我们倒是省了许多事。子鼠门在你手中打理的这些年实在让我省心不少。”
忽见酉鸡尊椅中一略显阴柔的男子缓步踏至厅中,眉眼之中狡邪煞气一闪而过:“忆城哥哥说得在理,可若是那盗匪不同意,又或是中途出了些许意外,那又该如何呢?”那男子盯着花忆城继续道:“只怕哥哥早已想到了法子,只是哥哥良善,不愿说出口,罢了,罢了,这恶人就暂时由我来做吧!”
花倾城皱了皱眉头:“你行事向来残忍,我又怎能琢么到你的想法。”
老妇人盯着那阴柔男子说道:“陌城说的在理,那么要是盗匪利诱不成,又该如何?”
花陌城突然抬起头,正视着老妇人郑重道:“杀之!”
老妇人微微皱了皱眉头,“只怕珑璜一族从中阻碍,当真起了间隙,恐怕就是一场腥风血雨的大乱。”
此时,午马尊椅中一男子立身而起道:“主母的考量有理,只是真雄离了花家,明面上是花家失了真雄大刀,实际上确是花家不但失了震慑江湖千年的利器,更失了珑璜一族的助力,对于花家的损失不是一言可蔽之,一旦消息泄露,江湖大乱即起,我花氏一族面临的困难恐怕更胜此时百倍。”
只见花陌城目露精光,森然道:“杀之一了百了,即便利诱成功,如对方得利而悔,珑璜一族态度又不得琢磨,岂不是徒增变数。”
花家主母凄然道:“若杀之以除后患,恐怕后患将不得了之,到时珑璜一族不得善了,恐江湖彼时又流言四起,伤我花家颜面。”花家主母又叹气道:“花家千年声誉不可葬送我手,花家敬奉千年的真雄大刀也不可于我手中失却。”
患得患失之间,花家主母仿佛又苍老了许多。忽然,花家主母看到一旁的小女在侧,欲言又止,却似乎成竹在胸,竟不自觉得心口一松:“十三,人家都说你智虑过人,大大的巾帼不让须眉,有什么就说出来吧,不必顾忌,也好宽宽我这半只脚踏进棺材的老婆子的心。”
只见那主母口中的十三姑娘白色轻纱遮面,于旁侧缓缓走至主母身后,轻轻的揉着主母的肩膀道:“主母哪里的话,主母身体康健,福过南山,我看那,就是踏破一百块棺材板,主母也身体如龙马,一年赛过一年。”
花家主母听得此话,知小十三已有解决之法,心中已宽,欣然道:“就你最会哄老婆子开心,快说说你是怎么想的。”
“那十三便妄言了,如有言之不当,还请主母大人和在场的诸位哥哥原宥则个。”十三姑娘微一欠身,轻语道。
只见堂下诸人齐语道:“还请十三妹不吝唇语,吾等受教。”
十三姑娘向堂下再次欠身道:“小妹不敢。”
此时,堂上尊椅中的主母已有些耐不住性子,急急催道:“好啦好啦,别卖关子啦,我的小十三,速速告知主母。”
只见十三姑娘缓缓走至主母身后,一边捏着主母肩膀,一边缓缓道:“孩儿遵命。”
“花家失了真雄,如若图一时之快,倾我族全力诛杀此盗,即便行事隐蔽,动作迅速,此等行径也难保终会流传江湖,伤及花家颜面;再者,如若珑璜一族全力保护此盗,我花家必与其两败俱伤,即便夺回真雄,恐也会失了珑璜之心。”
在场诸人莫不点头称是。
十三姑娘又道:“可若以利诱之,又恐其心不定,若其悔之,我们又难知珑璜态度;说到底,真雄千年之重,终究是器物,得珑璜助力,便如龙虎傍身,翼护明华。所以,我们要夺回真雄,更要珑璜归心才是上上之道。如此,花氏一族才能在此次事件中无损而出。”
在十三姑娘停顿的间隙,只见辰龙之位上罡气缭绕,闭目养神,眉目之间略有沧桑的中年人缓缓睁开双眼,慢慢道:“真雄立于花氏千年从未发生此等事件,小妹在失窃的短短不到半个时辰竟已想得如此周全,愚兄实在佩服。”
只见十三姑娘略向前走了一步,对着辰龙尊椅中的中年人微一欠身,赞道:“龙城大哥竟已将天龙罡气修到气浮于身,自然绕体,已然到大成境界,虽不说前无古人,恐怕当世之中,已绝无第二人,实在是令小妹佩服之极。”
那龙城听得小妹夸赞,并不谦虚,只对着十三姑娘微微颔首,慢慢坐回椅中,又缓缓的闭上了双眼。
十三姑娘又道:“所以,此次事件的最佳解决方法是忆城哥哥所言,以利诱之!”
花陌城突然急急插口道:“可是,你也说过,以利诱之,恐其心悔之;何况,利诱若不成又当如何?”
只见十三姑娘不急不缓的答道:“若利诱得逞,则一切尘埃落定;试想,一个贪利好逸之人,又岂配得上真雄千年的厚重,又怎会得到珑璜一族的认可。”
在场众人无不颔首,花家主母顿时喜笑颜开,仿佛之间,竟似乎又回到了年轻时的岁月。
众人见十三姑娘说得在理,都不忍打扰,大厅之中一时俱静。
十三姑娘又道:“若利诱不成,那千城哥哥,现在珑璜一族动向如何?”
此时的花千城头垂得更低了,紧握着拳头道:“珑璜疾已前去护卫,另外已传令其族中应字辈长辈出手护卫,禁、忌、斗、兵四族卫此刻恐怕已在途中。”
此时花家十二门主无不皱眉,连老主母都忍不住又开始担忧起来。
却见十三姑娘淡然如常:“真雄即便认新主也尚需将消息传递珑璜族中,待得其族中长辈举行认主仪式之后才会正式派出护刀使,并与人缔定新约。想必诸位哥哥在真雄认主无上哥哥的时候已然见过。”
在场之人纷纷点头。
十三姑娘又道:“此次疾先生急于传书护卫此盗,乃事出突然;再者,真雄在花氏已然屹立千年,陡然发生此变,恐怕其族中比我们现在这厅中更为热闹,那些老先生们也不见得都会一致认可“新主”,除了禁、忌、斗、兵四族卫,应字辈的前辈们恐怕也是如我们现在一般聚于厅中,珑璜一族距此千里之遥,所以我们还胜在时间。”
十三姑娘突然面色严肃,郑重道:“所以,请武城哥哥即刻派出斥候,务必将此盗时刻控制在我们的视线之中。”
那午马尊椅中的男子立刻站起身子:“谨遵小妹之命。”言毕,自掌心激射出一带着荧光的花瓣,花瓣刚出厅门,竟突然失了踪影,却听得厅门口一人声音有力的说道:“午马门斥候长听令。”
此人毫无声息取得荧花令,手法之妙,轻功之高令在场之人无不满意,若不是在场的人都身怀绝技,武力不俗,加之此人出手探花,自己露了行迹,诸人也实在没有定然的把握能掌握此人行踪。
只听午马门主花武城朗声道:“即刻派出我门十三仗剑斥候,务必令盗匪行踪皆在掌握。”
众人只听得一声:“得令。”那伺候长竟已毫无声息的消失在黑暗之中。
又听得十三姑娘道:“忆城哥哥,此间事了,请即刻派出一擅辩说客,务必令其接触到盗匪,全力说服。”十三姑娘又强调道:“不惜代价!”
花倾城肃然道:“子鼠门得令。”
十三姑娘见诸位哥哥很是配合,便大胆了些,思虑更顺,又道:“如若说服失败,金城哥哥,盗匪的身份信息可有查明?”
戌狗尊椅中一双眼微眯气态严谨的男子站起身来缓缓道:“具我门目前侦查得知的信息如下:从其留下的脚印及痕迹可推断其年龄在十七到十九之间,身高六尺有余;而从其在廊檐屋阁留下的痕迹可以推断此人乃是一少年高手;而从其利用无缝布坠至机关阁顶,可知其运气巧妙,轻功之高,年轻一辈实乃少有。身份信息尚不明确。”
十三姑娘突然对着最外边上右侧的卯兔尊椅上的少年掩嘴轻笑道:“接下来就要看你的了,小兔子。”
只见那十三姑娘口中的小兔子哭丧着脸道:“十三姐姐,我是倾城,倾城,已经是卯兔门的门主啦。”
十三姑娘笑道:“倾城小兔子,接下来就要全靠你了。”
众人皆不明所以,紧紧的盯着十三姑娘。
只听十三姑娘又道:“倾城虽然年仅十六岁,却是我见过的最强少年高手,真雄既然是被一少年高手所盗,我们就派一少年将其夺回,想必珑璜一族到时也无话可说。如果真雄的“新主人”遭此一败,珑璜一族恐怕也不好意思再从我花家取走真雄,更枉提真雄新主。”
厅中众人齐声叫好,连花龙城也忍不住赞道:“此计甚秒,甚秒!”
只听花家主母突然厉声道:“亥猪门听令,待此间议事结束,即刻带倾城去藏兵阁取趁手兵器,无论何种宝器,可由倾城随意挑选。”
只见亥猪门主郑重道:“亥猪门花烛城得令。”
那名为花倾城的少年此刻听得可去藏兵阁取任意兵器,已是激动得脸颊通红。
十三姑娘又道:“为谨慎起见,倾城请即刻召回我族在外的年轻一辈高手,要求其务必在收到召回令后三天之内回到花都。”
却见花陌城颇有些不以为然的低声嘀咕道:“何须如此兴师动众。”
众人见此事如此安排已然妥帖之极,均已放下心来。
却听花陌城突然插嘴道:“要是倾城败了呢,都败了呢?”
花家主母突然气急败坏的吼道:“给我闭上你的臭嘴。”实在是花陌城那句话牵动了她最脆弱的神经,那也是她最最担心的事。
众人突然一片安静,本来一片祥和的气氛突然再次变得压抑起来。
却只见十三姑娘左手托着右手关节,右手食指点着额头。以陷入重重的思虑之中。
众人不敢打扰,都静静的等待着她的答案。
只见十三姑娘微低着头,轻语道:“此种情况我也有考虑到,只是手段未免会太过残忍。”
花龙城郑重道:“但说无妨。”
花家主母轻轻的抚着十三姑娘的脊背轻语道:“说来听听。”
“毁掉那个少年。”十三姑娘有些不忍道。
花陌城却低着头,双目微眯,嘴角勾起一抹邪恶的微笑。
“十三妹不用自责,继续说来,或许我们还能想到更好的解决办法,或许,至少我们能留住那少年的性命,如有意外,也可保他和他的家人终身衣食无忧。”花忆城安慰道。
却见花家主母淡淡道:“为了花氏一族,残忍又算得了什么,古往今来,我花氏为这片大陆,这个国家牺牲了多少?一点点的残忍又算得了什么。小十三,花家千年声誉,不可妇人之仁。”
十三姑娘看着花家主母脸上的皱眉和满头华发,知道主母实在为花氏一族背负了太多太多,她突然眼神坚定,毅然决然的抬起头,铿锵有力的大声道:“辰龙门听令。”
只见花龙城蓦然睁开双眼,双眸精光四射,全身绕体罡气沸然而动,竟令得周遭空间仿佛也扭曲了一般。
十三姑娘继续道:“着你即刻派出辰龙门天道四方位护法于中途拦阻禁、忌、斗、兵四族卫,拖延即可,不可斗狠。”
花龙城道:“得令。”声音斐然,竟令得众人一时耳鸣目眩。
十三姑娘又道:“疾先生少年时便可与成名已久的九段高手巨夫子战到不分胜负,如今正值壮年,更不可同日而语。此番疾先生离去,想必定然亲自护卫,如此事已然走到了最后一步,还请龙城大哥亲自出手,牵制疾先生。”
只见花龙城双目放光,气息蠢动,森然道:“求之不得。”
“另令族中长老待命,如若珑璜应字辈前辈高人出手,尽数牵制,余人强行夺取真雄大刀,”十三姑娘停顿了一下,深深的吸了口,终于鼓足了勇气大声道:“如若可能,废其武功,留其性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