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请你和我保持距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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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仍是早早的醒来,阳光暖暖的洒进来,暖暖的,很舒服,很耀眼。我枕着头,胡思乱想着。
  林雨馨突然翻身到床边,把头探出来,估计是想看我醒没,我把目光投向她,她匆匆的缩了回去。
  “脚还疼吗?”我问道。
  “好像……不疼了。”她支吾着,明显在撒谎。
  “真的?”我坐起来盯着她,表示怀疑,还没等她做出反应,又躺下去“我看你是睡觉时乱动撞到脚了疼醒的吧。”
  她瞪大了眼睛,一副不可思议的表情,明显,我猜中了。
  我微微一笑,闭上眼睛“现在还早,就算睡不着,也闭上眼睛休息会。”
  “哦……”她听话的躺好盖上被子,就像是一个小孩对待爸爸的命令一样。
  就现在的我来说,两三天不睡觉都不成问题,何况昨晚断断续续睡了五个多小时,现在根本连闭目养神的心思都没有,精力充沛,于是我继续望着天花板发呆。
  十分钟后,林雨馨又探出头来看我,我瞥向她。她这次没有缩回去,和我对视了几秒后。
  “睡不着?”“睡不着。”
  异口同声。
  我站起来边叠被边说“那就早点去学校吧,正好你脚上有伤,省的迟到。”
  她坐起来,开始叠被。
  我叠好后,把豆腐块状的被子放在床头,而她……
  折是折好了,不过就是胡乱叠成一个不规则的方块。
  她竟然……一个女生,连被子都不会自己折。
  她见我盯着她,不安的说“干什么?”
  我故意探过身去,慢慢靠近她,她恐慌的盯着我,就像一只看到狼的小羊,我越向她靠近,她就越发向后倒,身体靠在了被子上。
  我伸手过去,她吓得闭上了眼睛,把被子突然一抽过来,她一抖,一个踉跄差点没坐住。
  “我教你。”抖开被子,我淡淡的说。
  她长长的吁了口气,笑了笑,认真的看我叠。
  我缓慢的,仔细的折给她看,竟花了五分钟。
  “这样的啊,应该会了!”她自信的说,又打开被子,学我的动作,一丝不苟的把被子叠好了,叠的还不错。
  她抬头,高兴的看着我,想得到表扬。
  “你能走吗?”我没有回应她冷冷的说。
  “啊?”话题突转,她一时没反应过来“应该,能吧?”说着下床,刚准备站起来,脸上突然露出痛苦的表情,身体就往一边倒,我连忙伸手扶住她的腰让她站起来。
  “谢谢。”她站起来,有些难为情的说,就扶着东西蹒跚的走。真是个顽固的女孩……
  她挪到洗手池旁,漱口,洗脸,梳头,我站在一旁静静地看。
  “真的很疼的话,就干脆别去学校了,不要勉强,我会帮你请假的,反正你也没怎么听课。”我说。
  “那怎么行?因为这点小伤,就旷课,也太……还有,我哪有不听课了?”她梳好头,别上发夹照了照镜子,反驳道。
  “走路都不能走,如果我不送你,你怎么去?”
  她这次语塞了,也许是我的话确实很有道理。她准备走,可是看着楼梯又大发愁了。
  我靠着栏杆,看好戏的看她一步一步艰难的移动着,她那可怜的样子,真让我心中突生怜悯,突袭过去就把她横抱起来,快步下楼。
  “啊!……你……你放我下来!”她挣扎着。
  “你走太慢了!我看不惯。”我理直气壮的说。
  “那你也不能,随便抱啊!说好了男女授受不亲,记住!以后不准随便抱我!”她好像真的生气了,指着我鼻子大声说。
  “谁叫你自己傻成这样,我只是太善良,你以为我想抱啊?!”
  “那你就别抱啊!”她扭过头,闷闷的说。
  我走到门口把她放下来,她边穿鞋边说“记住啊!我再说一遍,不准……”
  “随便抱你!”我接过她的下文。
  我把自行车推到门口,方便她坐上来。
  “坐稳!”跨上自行车就出发了,天色还早,然而,我忘了,我的书包……
  到了校园,在众人能杀死人目光中,我搀扶着林雨馨从校门口走到教室,大家更是满脸惊讶,我感到好重的杀气。
  小葵小跑过来关切的问“小雨,你的脚……”
  “已经没什么事了,医生说涂药,过两天就好了。”
  这次她倒是聪明,其实哪有去看医生?
  “那就好”小葵轻松的说,又转过来问我“路凌风,你送她来的?”
  我摇头“学校里碰见的,看她走路一拐一拐的就扶她上来了。”
  “哦,那谢谢你啊!”
  “没事,关爱同学,互相帮助嘛!”我一边说着,一边斜眼看向林雨馨。
  “是啊,是啊!多亏了他,不然上楼梯还真是有点难呢。”
  林雨馨对我扯出一个笑容,时不时瞪我一眼。
  话说我们两个如今撒谎是越来越默契了,都不带一点心虚的。
  小葵走后,我凑到林雨馨边上悄悄问“你是怎么说,让小葵今天早上不来接你的?”
  她一愣,小声说“我说如果太疼就不会来学校的。”
  这家伙,对我是怎么说来着?这点小伤怎么能旷课呢?不过看来她并不是什么都不懂啊,这样做,虽然是骗人,但这让小葵心安啊!
  又是平静的一天,林雨馨在学校也不需要我照顾,中午也有小葵给她带饭。
  直到下午第二节课上课,想找教科书时,才发现书包忘带,本不是什么大事,但没有带那些盒装的点心就是大事了。万一在学校里发作的话,后果不堪设想,不单会暴露自己,前功尽弃,还会伤害到许多鲜活的生命。旷课?请假?等待放学?我不知道一旦发作,能保持多久的意识。如果赶不回去那就糟了。但是,偏偏这又是节政治课,政治老师只是个普通的科任老师,也无法批我请假条,得找班主任,但刚才办公室里好像没看到班主任。我记得上次补血是在傍晚时分,到现在我一直没有使用异能,下了这节课在去请假应该是没问题但是撑到放学……说不准。
  “你没带书吗?”我正目光呆滞地想着,林雨馨的声音传进了我的耳朵,
  “啊……是啊。”我连忙答到“那我们一起吧。”她说着把书推过来一点,自己也往这边挪开挪,我也向她那边稍稍靠近——两人的距离缩短了两个公分,似乎能听到她的呼吸声。
  之前一直带着点心就不会担心,但这节课,虽然按时间来说,发作的可能性几乎没有,但我还是害怕,一直提心吊胆的,老师说的也根本没听进去,生怕会出事,林雨馨见我愁眉不展,好几次担忧的看了看我。我回以微笑,表示没事。
  总算熬到下课了,苦逼的是班主任还是不在,只有隔壁那个看起来年纪大的男班主任,一副凶神恶煞的样子,但他应该是能打请假条给我。下定决心,清了清嗓子“报告!”
  “进来。”他的声音果然也很严肃,但纸老虎我也见的不少,怎么会被你吓到?
  我‘抬头挺胸’雄赳赳,气昂昂的走到他桌前。
  “什么事?”他打量了我许久。
  “老师我想请假。”我回答,他停了一下,拿出请假条,一边写着一边问我“下午不来上课了吧?”
  “啊……是,家里有点事情。”
  他把请假条递给我“你是那个新来的转校生?”
  “嗯。”
  他微微点头,像是感慨良多。
  正要出办公室,我回过头“对了,老师,麻烦你告诉我班主任一声。”他点点头,竟然还对我做了个OK的手势。
  事情比我想的顺利。
  就这样走了,林雨馨怎么办?于是临走前,又回到教室,林雨馨正坐着和几个女生围在一起说笑,见我来了,她们都‘退避三舍’。正俯下身准备在她耳边告诉她。她却突然转头了!距离从没这么近过,我盯着她距离我不到一公分的脸,竟一时慌了神,不知所措。只感觉到她温暖的气息扑面而来。我好像能感受到自己的心跳?她和我如此近,四目相对,像爱情剧中,仿佛下一秒就会亲在一起。
  我第一次如此清晰的看到她的脸,还有那双清澈,闪亮,折射出我的大眼睛。
  沉默了几秒后,她脸刷的变得通红,慌忙转过头去,班上那些女生都是一副见鬼了的表情,发出无声的惊呼。
  “你……你……你干嘛?”她背对着我说。
  “我有事先走了,放学让小葵送你回去吧?”
  她点点头,也没看我,我瞄了眼那些还在不可思议的同学们,故作轻松走出了教室。
  出了教室,我松了口气,但是总感觉有人盯着我,环视一下,很平常啊,估计是刚才……一定是我太紧张了,我想着,快步离开了。
  走到二楼时,几个男生的议论引起了我的注意。
  “快看,朝阳学校的美女唉!”一个男生指着一个地方说。
  “真的哎!好漂亮!”
  “那个是谁在和她说话?”
  我顺他们指的方向看过去,瞳孔都猛的一缩,像是被噩梦耗住了一般,动弹不得。
  那个女生,一头乌黑亮丽的头发向瀑布一样垂在腰间,标准的瓜子脸,五官端正,唯美。一束刘海用一根发带绑在一起,静静地垂在右侧,随风轻摆,白嫩的皮肤如同出水芙蓉,向一朵盛开的花,让人挪不开视线,尽管穿着校服,但纤细苗条的身材还是掩盖不住。
  而就是这样一个漂亮文静的女生,是我的初恋……
  “你这题做错了,这步错了。”
  “哪里有,明明是你公式记错了,你看你那。”她说着指出一处地方。
  “没记错啊,是你算错了吧?”我仔细的检查了好几遍,自信地说。
  “错了怎么办?”她像一个小女生样叉着腰神气的说。
  “我没错。”
  “错了请我吃饭!待会对答案就知道了。”她胸有成竹,然后,我就顺理成章的和她一起吃饭,她笑颜如花,甜美的声音回响在我耳畔,花一样灿烂微笑在我脑海中挥之不去渐渐的,我发现我已经深深的喜欢上了这个女生。
  开始,只是对这个长的漂亮的女生,好奇,是不是遇见会偷看两眼,男生都这样。到后来,高二我们分到了同一个理科班,我也就天天能看到她,再后来,偶然的机会我们成了同桌,像是缘分一般,我和她聊了很多,有很多共同话题,从秦朝灭亡讲到新中国成立,从欧洲共同体讲到大东亚共荣……也一起解决了许多问题,也互相分享了许多快乐。因为她,我对学习又多了几分干劲,和她在一起会感到很开心。
  我于是想办法和她多说话,尽可能和她一起。就像一起做题目时,尽管我成绩比他好,但有时候会故意做错,但她是对的,看到她的笑容,我也感到莫大的快乐。一起吃饭,一起讨论题目,一起说笑话,一起举报某个活动。我们的行为引来了他人许多嫉妒,羡慕,怪异的目光。
  我们自然而然的成了很要好的朋友,但这却使我有了一种不该有的想法——将我们的关系进一步发展,改变我们现在的朋友关系。几番斗争后,我选择了鼓起勇气告白,圣诞夜,圣诞树下。没有热泪盈眶,也没有喜出望外,没有答应,也没有拒绝。只是低着头,欲言又止。最后还是以她哭着跑来而告终。
  在那之后,我们的关系不像原先那么好了,两个人在一起总会有点不自然。她写了一张纸条给我‘我不知道该怎么回答你,但我一定会给你答复,在此之前我们还做好朋友好吗?’
  我强笑着这下‘当然可以!’她也笑了,如释重负的笑了。
  尽管这样,我们的关系还是发生了一些微妙的变化。至于那次表白的结果,我把它归为到‘拒绝’。我后悔了,那次表白,明明知道我不够资格,配不上她,却天真的以为一定会有好结果。原来只是我一厢情愿。她是那么的美丽,不管是内在,还是外在,温柔,文静善良,可爱,美丽,正如她的名字一样——柳叶。
  几个月了,我并没有忘记,只是当她出现在我视线中的那一刻,埋藏在记忆深处的都被唤醒了。我觉得我是懦弱无能的,失去父母和亲人的痛苦让我沉沦了如此长时间。可当我真的想重来,却发现许多陆宁风的记忆根本抹不掉。眼前的柳叶仍然漂亮,但头发却有些凌乱,满面憔悴,即使她看起来只是带着柔弱美,但我却知道,她内心是痛苦的。我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但那次事件后的确没有再去关注关于陆宁风的人和事了。想起来我的同学,老师,死党们,自认为脱离了过去的生活就万事大吉了,其实就是懦夫的表现,不敢面对,就是无能!
  但此时此刻,穿着同样的校服,我却只能远远的看着你,看着你那疲惫的笑容。心好痛,不是因为身体。无论我多难过,我的眼角也不会有一滴泪水。
  直到她和那个男生谈完了,我才从过往中挣脱出来。她发现我了,只是匆匆一瞬,她转身走了。望着她远去的背影,想冲过去拍下她的肩膀,打声招呼。身体却动不了,如今我不是陆宁风了,现在的我对她来说只是一个不认识的陌生人。她为什么在这,我开始思考,那个男生,我记得她曾说过有一个同父异母的弟弟,按照年纪应该是刚好上高一,应该就是他没错,两个人也的确长的一点都不像。
  不能脱离过去,难道还有回头路可走吗?我浑浑噩噩的骑上自行车,心烦意乱。
  之前使用过的QQ账号一直没打开过了,很想打开,但我害怕,胆怯。明明自己喜欢过的朋友近在咫尺,却连招呼都不能打,就像是彻头彻尾的陌生人,彼此擦肩而过。我能忍住没有上前,说明我的理智在情感面前占了上风。
  不知不觉已经到了,身体并没有任何反应,出了心中久久不能释怀之外,不管怎样,过好现在再说吧,我这样告诉自己。
  书包正安安静静地躺在沙发上,在里面翻来翻去,除了还有一盒点心之外,其余都是空盒了,当然,还有十几封差点被我遗忘的情书。我把它们拿出来,果断的扔进垃圾桶,不带丝毫犹豫。我还要把这些空盒都灌满,从冰箱拿出那一瓶血,喝了几口,就开始填那些空盒,忙完后,已经过了二十分钟。
  时间还早,我收拾收拾心情,洗了个澡,时间也差不多了,该做饭了,虽然我不怎么吃。但是,总是要关心一下那边的动态的,选个时间打开那个QQ吧,逃避解决不了问题,反而会让我更加难过,我边做饭边想着。
  饭菜已经做好了,已经快五点四十了,学校应该刚放学,我把菜放进蒸锅里,不然等她回来一定冷了。
  百般无聊,只能看看电视里无聊的东西了。时间过去了半个小时,应该快到了,为保险起见,我躲进了书房。
  又过了二十分钟,我都已经读完一部短篇小说了,却仍不见她们回来。天开始有些阴沉沉的,感觉像要下雨了。会不会是堵车?难道又受伤了?还是……越想越怕,终于等不了了,拿了两把伞,跨上自行车就飞快的骑了起来,心里惴惴不安。
  出发刚没一会,远远地,小葵扶着林雨馨走着。
  我松了口气,下车推着走。
  我很诧异,她们看起来很狼狈,白衣上沾了不少灰尘,眼睛都有些红肿,像刚哭过,林雨馨的脸上红了一块,还有两道泪痕,头发也很乱。
  “怎么了?”我担心地问,她们只是沉默,小葵瞥了我一眼,而林雨馨,头都没太抬。就这样,她们无声的从身旁走过,仿佛我不存在。
  我愣了许久,为什么?一定是发生什么事了,心中万分忐忑,只能推着自行车慢慢跟在后面。
  回到家,小葵扶着她进了卧室,把门锁上了,将我拒之门外。我呆若木鸡的立在那,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也什么不理我,为什么都不让我知道?房间里传来了哭声,是林雨馨在哭。
  虽然不知道为什么会哭,一定是遇上了什么事情,我明白了,在她心里我什么都不是,也许,只是单纯的同学关系,她难过,而我却只能在门外,什么也做不了。我希望她难过不是因为我,不然我会更难过……
  她们进去了很久,已经快七点了,我在犹豫要不要先离开,待在这里说不定会在小葵面前暴露我们住在一起的事。正摇摆不定时,小葵出来了,我连忙站起来看着她,她看起来有些生气,直往门口,穿上鞋就离开了,瞄都没瞄我一眼。
  我越发疑惑了,卧室门没再关上,我轻手轻脚走进去,她正坐在床头,手里好像拿着一张照片,眼睛红肿的更厉害了,目光呆滞。
  “发生了什么事?”我走近她,轻声问。
  她没有回答,只是一直咬紧嘴唇。
  “是因为我吗?”这是我一直想知道的,不然,我连安慰她的资格都没有。
  她摇摇头,我坐到她旁边,轻拍她的背,希望能让她好受些。
  “不……不”她像是自言自语,呜咽着说。
  我很疑惑,只能尽我所能的,给她我能给的安慰,用手轻轻拍着她的背,给她我能给的温暖,虽然这双手一点也不温暖。
  她突然猛的站起来,带着哭腔大喊道“你不要这样了好不好!”我一下愣住了,脑袋嗡的一下空白了,只是吃惊的看着她。
  她似乎用尽了全部力气推开了我“请你……和我保持距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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