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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七章 雨中旖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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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张校长看着上官云跑了出去,也没有管,也许是无力去管。他瘫在了自己的椅子上。这张椅子躺上去非常的舒服,但他现在却是如坐针毡。突然猛地喝一口茶水,以前自己是最喜爱,也是最不舍的茶叶,现在觉得如同嚼蜡。
  眼泪止不住的往下流,虽然他现在已经是一名六十多岁的老人,大风大浪也是见过许许多多,但是却是没有像是现在这般的失礼。张文珏一边是在哭,一边在喝茶,先是抿一口,觉得没有什么感觉,然后又是一口,还是没有感觉,最后直接不管茶水的滚烫,直接大口喝了下去。
  滚烫的茶水顺着喉咙直接的流向食管,强烈的刺激不断地冲击着自己的大脑,终于有些麻木的他开始渐渐的清醒。
  他想起了自己为什么喜欢这个茶,不是因为他好喝,只是因为这很贵,每次当客人看到这个茶时,总是用着惊叹的语气夸赞着自己。实际上自己明明是很喜欢以前用菊花泡的茶,味甘微苦,但是那却是自己的坚持。
  自己当初曾经向往着陶渊明的“采菊东篱下,悠然见南山”的生活,想着自己书生意气,喜欢的是菊的清净,喜爱的是莲的高洁,喜欢的是松的坚强。于是在学校的角落开满了菊花,在池塘的一侧布满了莲叶,亦是有片小松树林。那些曾是自己亲手一一种植的,这些现在都是成了学校的景点,可是自己也不在前去那些地方了。
  他想起了自己为什么会选择教育事业,只是因为曾经自己的理想。自己曾经也是许下了个令人憧憬的愿望,一个文人的愿望“为天地立心,为生民立命,继往圣之绝学,开万世之太平”。
  想到了自己与洪坤,上官斌几人,想到洪坤白手起家,已是一方豪强,但是却是乐善好施,为人慷慨;想到了上官斌,想到他的不为强权,想到他为民谋福祉,想到他为人坦荡磊落,两袖清风...再想着自己,自己渐渐的由当时的一个敢怒敢言的教师,到后来的敢怒不敢言的主任,再到后来渐渐麻木的校长,自己不断的上升,但是自己也失去了说话的勇气。
  想到了自己为什么会坚定自己的理想,想到当时自己和上官斌一笔一划的学习写字,想到当时自己和上官斌争吵时的矛盾,仅仅只是一个常识问题,想到了自己当时坚定下来的决心,不就是因为自己想要更多人的免受文盲之苦么。现在民智已开,难道这就自己堕落的原因么。
  想到了自己为什么会叫作张文珏,想到了自己的落第不中的祖父,想到了当时他在自己耳边不停地念叨着事,文珏,文珏,你的“文”字皆是祖父希望你能传承祖父愿望,当一个读书人,“珏”字,祖父希望你的内心永远保持美好和坚定。
  想到了祖父在自己耳边的呢喃,不禁落泪忏悔“祖父,我愧对你了,孙儿不孝。”
  想到了自己的老友们一一离自己而去,想到了下级对自己的谄媚,直至今日,才知道自己错的有多离谱。
  看向了窗外滂沱的大雨,痴痴的看着,希望他能够洗净自己这些年内心的污垢。
  大雨无情的冲刷着大地,雨越下越大,上官云呆呆的站在雨中,任凭着大雨淋湿了自己的秀发以及衣裳。在家族面临困境之时,上官云把自己打造成一个女强人,不让自己在人前露出些许的软弱。雨中,上官云放肆的哭着,大雨和她的泪水混在一起,分不清什么是泪什么是雨。
  上官云不顾形象的用衣袖擦拭着脸上的水,撑起了伞,想象了下自己的狼狈样,不由的“噗嗤”一笑。
  想到自己来之前,洪爷爷的叮嘱,务必要把自己这位老友骂醒。想到了张文珏爷爷当时的神情,应该是有些清醒了。
  洪坤自然也知道自己这位老友是什么状况,这些年的混迹官场,让他渐渐迷失了自己的本心,要不是因为看到了他还在背后是不是的帮衬着上官家,恐怕洪坤都要和他老死不相往来了。不过洪坤也是知道,自己这位老友老伴离去过早,儿子摄于他的威望,手下对他的谄媚,让他在官场中沉迷无法自拔,因此自己也是想试试看。
  “咦,你怎么在这?”上官云听到了一声呼喊,看着向她奔跑而来的林晨停下反问道。
  “看你淋的浑身都湿了,快来这伞里吧。”上官云看见了林晨一直被雨淋着,连忙把伞递了过去,两个人共用一把伞。
  林晨心想,辛好自己的眼睛自从变异之后,在晴天看清远处的东西也是轻而易举。要不是这雨实在是太大了,天色昏暗,整个人的视线都是模糊的,即使能依稀的辨认,但是凭借自己的感觉,却是基本上认定这是上官云,只好自己跑过去。
  “上官云姐,谢谢了。”
  伞很小,如果是同为两个苗条的女性,倒不会显得很挤。可毕竟这里是林晨,虽说林晨看上去身材比较单薄,但是林晨毕竟是男生,而且从小也是一直训练的,是属于那种“穿衣显瘦,脱衣有肉”的那种类型。林晨为了不和上官云有着肢体上的接触,只好悄悄的往外挪了下,半个人站在了伞外,淋在雨中。
  上官云看着林晨这个动作,不由的觉得好笑,毕竟在她的眼中,林晨也仅仅是比他的弟弟大个2岁。即使是打好关系,上官云也只是想培养自己和林晨的姐弟关系,看到了林晨的小大人的动作,上官云“噗嗤”的笑了出声。
  林晨尴尬的用手挠了挠头,可是头上毕竟刚刚被淋湿,用手挠的同时却悲剧的发现,自己这是越挠越痒了,本来是个习惯性的动作罢了,这个无意的动作让林晨苦不堪言。
  上官云看着林晨,感觉自己的心情本像是这滂沱大雨,但是现在却是雨后天晴。上官云一把抓住了林晨的手腕,无奈的笑道“静下心来就可以,不要想太多。”说完,自己就是往林晨身边靠去,阻止林晨不停地挠头。
  “叫我上官云,或者云姐,你不觉的上官云姐很怪异。”上官云随口嘱咐了下了,看见林晨直直的点头,满意的笑道“行了,都点成小公鸡了。”
  林晨感受到了肌肤的碰撞,冰凉,湿漉漉的感觉让林晨一时的激动以及羞涩。看着这个比自己都要矮一点的上官云费力的举高着伞,脸上却是一直挂着恬淡的笑容,不由得伸手把伞拿了过来。“云姐,还是我来吧。”感受到林晨手指的触碰,加上之前肌肤之间无意识的碰撞的触感,上官云心中不由得泛起丝丝的羞涩。虽说是把林晨看做自己的弟弟一般,但是上官云毕竟洁身自好,从没有和其他的异性有过这么亲密的接触。
  正常人能够辨清人最多也就60米,更何况是要在晴天。得益于林晨的双眼,林晨远远的在百米外就看见了上官云,可是这百米的路途却是异常的艰轲。林晨右手举着伞,奈何这伞太小,两人的肢体碰撞也是十分的频繁。纵然有心加快脚步,可是这滂沱的大雨实在是无法快速前进。于是在这碰碰撞撞的过程中,气氛也是异常的尴尬。
  看了眼全身湿透,旖旎的上官云。雨水打湿了她的秀发,根根黏在了一起,一块一块的披在额前,长长的睫毛扑闪扑闪的抖动着,上面不时的滴下雨水。脸色因为和自己的碰撞而微微泛红,小巧红润的双唇一张一合呼吸着空气,鼻子上还不停的滴落着从发丝上凝结流下的雨滴,雨滴顺着脖子染湿了衣服,薄薄的衣衫也是呈半透明,粉红色的吊带清晰可见。在雨水的冲刷下,双臂上面还残留着些许雨滴,显得显得格外的诱人。林晨看着上官云,心中却不敢多想,正如上官云把林晨当做一个个弟弟来看待,林晨也是把上官云当做了姐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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