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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7章
鬼脚七是个恩怨分明的人。
所以他既然已看出了吕文先前的所作所为乃是救了自己一条性命,那么不管现下的他因着赵天霸的关系,与宝芝林黄氏师徒之间有着怎样的冲突仇恨。
只说眼下,鬼脚七却已再生不起与吕文拳脚相对的念头。
更不用说,也许自己还是打不过眼前这位黄飞鸿的小徒弟呢?
鬼脚七仍记得那天与吕文交手的经历,对于吕文的实力如何,在他心底也早就有个清楚的认知。
再加上今日又受了吕文这般大的恩惠,就算两人之间因立场不同而互相敌对,但若是此时还要继续动手,鬼脚七心里也是不愿的。
“我承你的情。”沉默了好半晌后,鬼脚七瞪着眼前的吕文,闷声闷气的说道,“但等下次见到你,我一定要叫你好看!”
听到鬼脚七放出的如此狠话,吕文不禁有些莞尔。
他摇着头看向鬼脚七,劝道,“鬼脚七,你跟着赵天霸这么久,难道你还不知道他是个什么样的人吗?”
“我不知道你为什么跟他,但只赵天霸做过的那样许多人神共愤的恶事,难道你就甘愿跟在他身旁做一个帮凶?”
“鬼脚七,想要改善车夫们的生活,不一定非要……”
吕文不知道鬼脚七为什么要屈身在赵天霸手下做个打手,但再联想到鬼脚七西安门大街车夫头的身份,他现今的所作所为与车夫们必定也有着几分关系在。
只是,吕文的话音才刚刚落下,便见到鬼脚七梗着脖子,冲着吕文怒吼道,“我今天不想和你打,但你可不要一再的挑衅我的底线!”
说罢扭头便走,竟是副再也不愿与吕文多说的样子。
只是,站在原处的吕文却没能瞧见,转过身后的鬼脚七面上所凝结起的浓浓复杂之色。
“唉……”
看着鬼脚七离开的背影,吕文口中轻叹一声,亦转身离去,准备回到宝芝林药厂去。
对于街上仍在进行的赛狮大会,吕文是没有任何的兴趣在。
所以,吕文便不知在外头正在进行的舞狮大会,此时早就已经混战四起,杀得处处人仰马翻。
第一个动刀子的当然还是赵天霸的大平号狮队,为了能提前剪除狮王大会中的竞争对手,赵天霸真可谓是无所不用其极。
其他安德里、八大庙、虎门坊等三家帮会,尽管最终等到大会结束时,有一家狮队意外的抢到了舞狮大会的彩头“鲤鱼青”,却被赵天霸大平号的人马齐拥而上重又夺了回去。
所以这场大会的胜利者,终究还是落在了赵天霸的头上。
得意非凡的赵天霸,也就暂时的忘记了被黄飞鸿搅局,差点儿要在此次舞狮大会中失利的恨恼。
只顾拍着手一个劲儿的叫着“好,好,好!”
他似乎选择性的忘记了,黄飞鸿之所以出手,根本不是为了要妨碍他的大平号狮队,只是不愿因着突然自斜刺里奔出的飞马践踏而惹出人命。
便是被梁宽所惊,自马厩里逃出的那群飞马。
梁宽在骑马从先前那条巷子里奔出的时候,惊鸿一瞥瞧见了前头吕文的样子。
因此在梁宽的心中便不由自主的打起了鼓,他的这位师弟素来都在坚持着师父黄飞鸿所制定出的那许多的条条框框。
既然吕文已找到了这里来,那么师父黄飞鸿是不是也知道了自己惹出的祸端?
心中起了如此忧虑,梁宽当然难以再去跑到赛狮大会凑热闹。
他竟比吕文还要早的回到了宝芝林药厂,却全然忘了自己惹出的祸事会在街上惹出怎样的祸端。
“阿文,你终于回来了!”
吕文一回到宝芝林药厂,便被守在门口多时的梁宽发现拽了过去。
“阿文,师兄平时对你好不好?”
听到梁宽搓着手问出了这样一句话,吕文眯起眼睛斜着瞥了他一眼,却是并不开口说话。
他所要表达的意思都已藏在了这个眼神动作中,梁宽见了后,即便以他的厚脸皮也不禁尴尬起来。
“师兄求你个事呗?”
等梁宽终于小心翼翼的问出这样一句话时,吕文心头暗恼,深深的瞧过梁宽一眼,叹息道,“宽哥,你想说什么,直说吧。”
“就是……”梁宽嘿嘿笑着,颇有几分不好意思的模样,“师兄今天犯了个错误,希望你……”
“惊马的事?”吕文问道。
“什么惊马?”
却没有想到,当吕文问起惊马之后,梁宽所露出的,竟会是这样不明所以的反应。
末了,他又继续接上自己先前未完的言语,说道,“蒸汽机的事情,希望你不要告诉师父啊。”
吕文更感心累,他已不知该说自己这位师兄什么的好。
有些恼恨斥骂言语明明已到了嘴边,但记起梁宽健忘的脾性,知道就算自己说了再多也没有用,吕文便不准备再去费那个口舌。
他只是语速平淡的,向梁宽讲明了两件事实。
“你为了对付鬼脚七,将马厩里的那数十匹马惊过后赶到了街上,难道你不知道今天正是城里四大帮会牵头举办的赛狮会?难道你不知道受惊的奔马对于围观舞狮的人群来说,是几能要人性命的生死危机?”
梁宽好在还有几分良知,听过吕文的话后,难得的涨红了脸,只在口中嗫嚅道,“我……”
可吕文却没有给他说话的机会。
只听得吕文继续开口说道,“还有药厂蒸汽机的事情。”
“你要煮鸡蛋,整个广东会馆,整个宝芝林药厂,哪里找不到一个炉子锅子,非得要塞到蒸汽机里头去?师父会管你出门惹祸,难道还会管你煮鸡蛋吃?”
“我这不是……”
梁宽想要解释,但吕文已然又往下说了起来,说出的话,让梁宽的面上瞬间变了颜色。
“我知道你是在打十三姨的主意,知道十三姨认识那个俄国人杜文奇。可杜文奇对十三姨有意思,只要是个长眼睛的都能瞧出,你是想帮着那个俄国人和十三姨拉近关系?”
“别说师父了,我也绝对不可能答应!”
吕文怒斥一声,梁宽的面色也随之青紫变幻不定。
“你!”
“我……”
最终,却是没有说出哪怕一个字来。
颓然垂下闹到的梁宽知道,今天吕文所说的这两件事,自己都是那不占理的一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