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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二章 藏在心底的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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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天青色等起烟雨,而我等来的你,站在花雾铺开的画卷里,眉俏如水波潋滟,你笑,“好巧,我也在等你”。
  ——姚灵芝
  曾有人教导说,喜欢是初见之欢,而爱是久看不厌。
  其实,我无法将喜欢与爱分得清楚,也许开始时候无法言说的心动是喜欢,分离时候失去一个人像是失去了全世界光彩般是深深的爱。
  但又何必计较太多呢,每一个人所表达的爱的方式都不同。
  每一天急切归去时候都能看到那个心心念念的人对着你莞尔一笑,纵是无言语的沟通,却也不觉得沉闷无趣,我大概很久很久以前就爱上了这种归属感。
  你不懂得沟通不懂得哄人真的没有关系呢,就由爱说话的我在如歌岁月里细细表达一份依赖与信任。
  那一夜,我不知道在那冷风习习地庭院站了多久,我就站在他的身后,望着他的背影,萧瑟感久久不能散去,可又不忍打扰那一方箫落与静谧。
  就在我倚靠在庭院门板上,有些不自禁犯困眯眼时候,他却缓缓走了过来,像是才突然发现我在身后般。
  他缓缓地摊开他的掌心,那纹理清晰地掌纹就呈现在了我惺忪的眼底。
  还曾记得小时候,在那般好奇的年纪,经常同镇上一般大的小姑娘聚在一起讨论掌相问题,我们会互相摊开手掌互相揪揪,比划谁的智慧线,感情线,生命线长。
  也不曾记得那时候是哪个看似很懂的姑娘下了谬论,说是男左女右,女的看右掌纹,男的看左掌纹,如果你能找到一个男生和你的左掌纹相同,那那个人以后就是你的缘分了。
  其实如今回忆那时候把此掌论奉为信仰的自己,真的还挺搞笑,天真得可爱,因为那时候的自己还曾找过很多长得不错学习又特别好的小男生哄骗过,为的就是看他们的左掌掌纹到底有没有和自己一样的。
  看着很多人不一样倒松了一口气,可又因为看到的和自己不一样,颓废感叹了一阵子,因为那时候的自己对班上的一位小男生挺有好感的。学习好,样貌好,对自己好,这大概就是小时候的自己衡量感情的基准。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我们的掌纹不一样所以就没了缘分,后来那个有好感的男生真的转学了,为此自己还耿耿于怀良久。
  可当褪去稚嫩,褪去青涩,从尘华中湿漉漉走出来的时候才恍然发觉,一路奔跑所追求的繁华纵然落尽,也只是梦想与现实距离的遥远,而曾经童年所拥有的纯真,随着年岁增长,早已在时光里碾碎成尘泥。
  那时候的春心萌动,懵懂如知晓地球是圆的模样,以为走了一圈,就能回到起点的遇见,可直到二十几年华,也只得将它折叠收起背负成堆放在唤做童年的行囊,沿着直道渐行渐远,也未曾回到原点。
  只是如今长大后的自己,终于明白,那掌相谬论真的只是谬论罢,掌纹将命运所牵向的方向,谁又曾信誓旦旦得以预知?
  握在手心的掌纹,如果真的是命运,就请把它当做希望的太阳,牢牢握在手心。
  庭生恰好伸出的左掌纹确实是与自己的大相径庭,只是我已无暇去思索,也不在相信虚渺的掌相论,我的目光被那静静躺在他手心的来物吸引了全部注意力,待看清那物,我的心跳是从未有过的狂热。
  庭生,没有你,也许我也会努力过得好,但突然发现未来有你才会更好。
  他轻轻地拉近我们之间的距离,就将那一朵橘红色的小花别在我的耳梢。
  我在想,男人,是不是天生就有浪漫细胞呢?我不敢看他的眼睛,它折透出的光,如暗夜里发亮的珍珠,圆润地滚落至我心底,重重地扎下,使我的心脏猛烈跳动。
  仙人指花,冬日庭院里绽放的橘红娇艳,夏日时候的它,只遗落满盘盈绿在窗台眺望满园关不住的春色,是未曾孤寂的盎然绿意。
  仙人指花,是冬日里绽放的生命力,不娇不媚,如它掩盖的风采,坚硬如铁风骨,如藏在心底的爱。
  庭生,我读懂你那藏在心底的爱,穿梭炎夏于严冬,是不曾褪去的素净绿意间渴望垂落在我眼里的红艳。
  那晚之后,似乎我们之间感情又增进了不少,也不懂他与他的父亲说了些什么,告别时候,那位一直对我严格看待的伯父,看着我与他相握的手,居然难得没露出讥讽厌烦之意,只生硬又似乎有些别扭地大致表达是,“你们每月至少回来吃一次饭”。
  他说的是你们,而不是你,我顿时有些受宠若惊的感觉。
  身旁的人也不说话,只是唇角微微扬起,轻轻地点头表示应允。
  而在见完男方家长回来后的我,因为心里有事,很难得没有实施扑倒计划,虽不免被某人热情地调戏顺便壁了咚,可小女子我还是弃当前美色逃回了自己的公寓。
  他唇角泄露的温热似乎还停留在我清凉的唇,久久不散,可竟是这份宠溺将自己索得窒息,只是因为至今为止,我还没有胆量跟家里的老母亲说一点关于他,关于我们。
  翻来覆去思虑一晚上后,终于拨通了家里的电话。
  不记得已有多久没有听清晰母亲的声音,因着怕被追问关于相亲,每次通话只是寥寥数语就被自己以忙工作为由挂断了电话。
  恍然听着手机听筒那端传来的“喂,灵芝啊”,总有种欲潸然泪下的冲动。
  我询问着她的身体,她说着无碍,一直按时吃着药,又唠嗑着最近发生的事情,说着说着竟是哽咽起来。
  母亲说,弟妹怀孕了。
  盼了那么多年,我又令她失望了那么多年,现在终于是盼到了孙辈,亲眼看着儿孙满堂,大概就是母亲这辈子最大的心愿罢。
  我竟也有种道不明地喜悦充斥于心,可一世为儿女操劳的母亲,确是第一次在与我的通话中,杂着喜悦与担忧言语。
  她说身体不在硬朗了,怕以后照顾不好孙子孙女。又嘱咐我看到合适的得抓紧了,问上次那个还有没有联系,有什么进展。
  听着母亲的言语,我竟是有些苍凉感,它融入漆黑的夜色里,永远不会有人知道,可它也无法随风消散。
  从什么时候开始,我们的父母会担忧着我们的未来无所依靠?
  小学时候的我学习成绩一塌糊涂,永远吊着车尾悠哉晃悠。母亲永远是最着急的那个。
  初中时候的我成绩渐渐好了起来,母亲却看着我愈加的沉静愁闷起来,高兴的同时却也操碎了心,因为她怀疑我早恋了。
  高中时候的我,脱颖而出上了镇上最好的高中,本想母亲终于可以放由我独立自主了,却不曾想母亲却对我的学习抓得更严,更是明令禁止恋爱。
  大学时候,终于是成为了一匹黑马考取了一本重点院校,性格也随着一场场家乡的远离更加放荡不羁,本想应有了恋爱的自由,可也不曾想母亲的担忧也已升级到担忧未来的工作问题,“好好学习,天天向上”,从小学到大学一路的陪伴,它像是早已融进了我呼吸空气里,成了我割舍不掉的生命给养,可也只有自己懂得,那八个字有多沉重。
  只是如今的自己,在城市拼命的扎根终于有了一份可依靠的工作,很多很多,早已物是人非,母亲的担忧却不曾休憩一分,我的婚姻问题早已被提上了日程。
  其实曾经的自己也会埋怨过没有自由翱翔的天地,可自己又何尝不懂得这份操劳,其实在有些时候也是儿女心中的一种疼惜与渴盼?
  而之于我们的父母,他们何尝有我们心中那般无坚不摧?而是为了我们,他们一直甘愿扮演成英雄。
  听着母亲的轻声询问,我竟哽咽不已。
  深呼了一口气,才慢慢地对着听筒那边道,“妈,我有男朋友了”。
  我顿了顿,“过阵子空闲,带给您看看”。
  似是那端静默了许久,我看了看屏幕,确是没有挂掉电话。
  “真的?”竟是小心翼翼地询问,其实我有些欲哭无泪,自己好歹是名校毕业的姑凉,自叹长得也凑合,没想到竟被自己母亲担忧到这地步,心里真是五味杂陈。
  “嗯”
  “你这丫头,交男朋友也不跟家里说一声,我这还想趁着你过年回来在给你见见那几个。。。。”
  “......”还几个,我过年不想回去了。
  “都约好啦,我这得赶紧通知人家,跟人家说声对不起,先挂了啊”
  “......”原来女婿真的比女儿重要?想来还是母上大人第一次挂自己电话,一定是报应啊,谁让自己之前也挂了她n次。
  可看着渐渐黑下去的屏幕,心底竟是那样地舒坦,原来看似遥远的一步,只是蒙上了双眼罢。
  我阖上双眼,预想着未来带着蓝庭生见家长的情景,嘴角弯弯,悬挂着澄净剔亮的月色,许久。
  我若如檐上飞燕,可砌你梦中清眸,该有多好?
  你眉眼的笑,筑我清梦,一切都刚刚好。
  寻我所爱,惜爱我之,藏在心底的爱,绵绵无绝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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