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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咦?”一道不知从何而起的轻柔之音打断了穆月的思绪,这声音好生熟悉。穆月微惊,转身回头,循声望去。就见不知何时自己身后竟然站着一人,此人虽是背朝于她,但是她还是从此人那玲珑有致的倩影上辨别出,此人应该乃是一名女子。
穆月退后一步,紧盯着这名白衣白发的女子,出声道:“你是谁?”话刚出口,穆月又是一惊,她这才明白为何乍一听眼前女子的嗓音,她会感到好生熟悉,那不正是她自己的声音吗?不论是从音色,亦或是语气之上,居然分毫不差,以假乱真。
“主人。”白发及腰的女子翩然转过身来,回眸一笑:“冰沁本以为要好些时日才有机会感谢主人的赐名之恩呢,想不到才不过半日,就又能再次与主人相见,真是太好了。”
“冰……沁?”穆月低头朝手上看去,才发觉冰沁之剑早已不翼而飞,这确实怪不得她过于懈怠,实在是这种白光于她而言,曾给予的感触太深,加之突然间来到这样一个陌生的地方,还见不到辕瞑的身影,让她一时之间有些慌了神。
穆月压下心底惊讶的情绪,问道:“你就是冰沁吗?可是你怎么会在这儿呢?”
冰沁笑着摇头道:“主人,你这话应该是由我问你才对,冰沁一直都在这儿,还未去过其他地方,也去不得什么地方。”
穆月一怔,再望了望空空如也的手掌,喃喃道:“你问我?难道说这里就是冰沁之剑的剑体之内?”
“主人,你不知道这里是剑体之内?”冰沁见穆月摇头,奇道:“那主人你怎么会来到此处?先前可是曾经发生过什么?”
“发生过什么?”冰沁的话让穆月陷入沉思,当下浮现在脑海中的就是那道俊逸非凡的身影,拍手道:“是辕公子!”
记起自己和辕瞑在天幽谷谷道中还被一众黑袍人所围,穆月心中一急,顾不得和冰沁多加解释,问道:“冰沁,来不及多说了,这里乃是剑体之内,你可有办法让我出去?”
冰沁方才听得穆月说出“辕公子”三字,略感熟悉,却不敢妄下定论,肯定穆月所说与她所想均是一人。而后又听穆月急切不已的问话,迟疑道:“这个……自然是有……”
话未说全就被穆月打断道:“那太好了,现在就让我出去吧,辕公子独自一人面对如此众多的黑袍人,若是有个什么闪失可怎么办?”
“可是……”穆月上前拉住冰沁的手,说道:“冰沁,别可是了,既然我能来一次,下次再来便是了。如今形势危急,我不能在此久留。”
冰沁虽是不舍,但见穆月眼底那掩饰不住的焦急之色,也就不愿驳了她的意,轻叹道:“好吧,主人请将体内些许灵气渡于冰沁,冰沁好为你唤醒神魂。”
穆月急忙照做,两掌相接,光芒大亮。在这茫茫白光的一方天地中,两名同样冰冷绝艳的美人儿,相对而立,一为白发白衣,面带清冷之色,一为黑发白衣,面带焦急之色,着实为这单调的世界增添几分别样的光彩。
冰沁眼眸一亮,如银河般亮丽的白发无风自动,飘然而起。借助穆月这些灵气,冰沁却并未依言去为穆月唤醒神魂,助其离开,因为她心中犹存有一个疑惑,这疑惑驱使着她去探寻穆月为何会来到此处。
外界。
或许是见地一等人竟然被一柄小小的瀚澜剑所阻,丝毫不敢过于靠近辕瞑,一切所为皆不过是装腔作势罢了。天空上的紫色云彩猛地一震,雷霆四溢,欲要挣脱重重烈焰的包围,击落而下,却被更为汹涌的祥云淹没,杳无踪迹。
两大圣人的交手,犹如天人交战,阵阵狂风自九天之上而来,蹿入谷道之中。将谷道大小不一的各种山石刮起,恶狠狠地朝辕瞑等人的方向而来。
“呼呼呼……”狂风充斥在谷道之中,一掠而过,直直的吞没了地一等人,推搡着他们朝辕瞑涌去。辕瞑霍然睁眼,眼中精光一闪,气息转化间,体内道易决悄然运转至极致。白袍激荡,悠扬的笛声曲调一转,其中饱含熊熊战意。
“轰!”狂风肆虐,径直撞在辕瞑的身前,却被一道无形的屏障挡住。其中携带着的飞沙走石在辕瞑面前不远处一分为二,涌向他身后的谷道之中,再无音信。
辕瞑望着瀚澜剑改穿刺为重拍,侧着剑身重重的将身不由己的黑袍人们,一个不差的重拍回去,微微一笑,再次闭上双目,默默演绎着独属自己的乐章:“终究不是天地之力形成的狂风,单凭这个就像奈何得我?你这衣冠冢的冠主是不是太小看我辕瞑了。”
仙音绕谷,一人一笛,将迎面而来的狂风化为那淡雅飒爽的清风。在这一面狂风大作,黄沙飞扬,一面清风徐来,水波不兴的奇异景色中,全然无人察觉到静立于辕瞑身后的穆月,她手中的那柄冰霜铸就的佩剑闪过一道光芒。
冰沁之剑剑体之内。
“怎么样?”穆月见到冰沁松开自己的手,忽的将双眼闭上,急忙问道:“可以了吗?”
良久,穆月也未曾听见冰沁的回应,就在她犹豫着要不要唤醒冰沁之时,又见冰沁长舒一口气后,终于张开双眼。
穆月面上喜色一闪而过,就要再次重复方才的问话,就听冰沁道:“主人,莫急,在让你出去之前,冰沁还有几句话要对你说。”
穆月道:“这个……这些话能等到日后再说吗?”
冰沁轻笑着反问道:“主人你确定吗?”正当穆月要点头应是时,又听冰沁道:“可是这样你只怕就要辜负了他的一番好意了。”
“他?”听出冰沁话语中的玄机,穆月动作一顿,面带不解的看向她。冰沁纤纤玉手朝前伸出,一尊由白光凝聚而成的的人像浮现在她的掌心中。
“这……”穆月捂着小嘴,指了指那栩栩如生的人像,再指了指冰沁,失声道:“冰沁你怎么会……”
冰沁将人像递向穆月,穆月小心翼翼将其接过,才道:“主人可是想不到冰沁为何会知晓此人?”
穆月沉吟一番道:“我记得辕公子曾经说过,冰沁之剑是自行落入他手中的,想来在此之前,冰沁你定然与辕公子有过相交。”
冰沁面带赞赏的看了一眼穆月,轻声道:“主人所说不错,本来冰沁以为自己已经非常高看他了,万万没想到,最终还是……”
穆月看着手中的“辕瞑”,心中焦急不减反增,哪里还有心思听全冰沁的话,直接打断道:“冰沁,如果你是想要告诉我这些事情,那么我先在此道谢一声。但是我还是那句话,先让我出去吧。”
冰沁盈盈笑着道:“主人,冰沁又怎么会不知你的心思?既然冰沁说过让你莫急,便定然不会耽搁你的事,也不会让你心中牵挂之人出事的。”
穆月俏脸一红,道:“你说什么?我不清楚。”
冰沁道:“若是冰沁要告诉主人你,在此冰沁之剑剑体之内,无论过去多久,外界亦不过是一瞬,主人总能安心些许了吧?”
“真的?”见冰沁点头,穆月心下稍慰,惊道:“这剑体之内竟然如此神奇?”
冰沁自豪道:“这是自然,曾经在绝阵之内做不到的事,不代表如今不可,毕竟这乃是渡灵之后铸就而成的天赐之剑。”
穆月一呆,声音忽的变得小了许多:“冰沁,这就是仙莲所说的另一种开始吗?”
“嗯?”冰沁一听穆月话音一转,再看她低垂的眼帘,纵然看不见穆月眼中神色,冰沁还是感受到穆月对仙莲以及她的那种伤感与怜爱,以及深藏于心的眷恋。
冰沁微微低头,眼中水光闪烁:“仙莲果然没有看错人,如此主人,又叫我如何不能去珍爱呢。”
冰沁趁穆月并未抬头之际,将眼角泪水拭去,笑道:“嗯,能成为主人手中最尖锐的剑,乃是冰沁的荣幸。说不定日后主人修行有成,还能带着冰沁周游天下。”
穆月闻言,抬头望向冰沁:“冰沁,你的意思是我能将你带出外界?那要怎么做?”
冰沁点头道:“这个暂时不宜多说,时机未到。不过,冰沁相信那一日并不会远的,到那时主人定然是名扬天下的大人物了,冰沁因此沾点光想来主人应该是不会介意的吧?”
穆月有些失望,但她也不会去逼迫冰沁,只因在她心中,她们从来就不是主仆,而是伙伴。穆月又记起一事,问道:“那仙莲呢?”
冰沁答道:“仙莲也在主人你身边,日后你自然会知晓。”
“如此说来,你们都平安无事,那便好。若是你们真的因我而消逝,我都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穆月听闻冰沁此话,心中一直压着的巨石终于轰然落地,情不自禁的将手紧握成拳放置在心口之上,长松一口气。看得冰沁一阵摇头,心道:“主人……你这般外冷内热……怕是日后要被人欺负的呢。”
正感慨着的冰沁似乎突然感受到什么,低声苦笑道:“差点忘了正事。”
冰沁动身走至穆月面前,轻声道:“主人,时间不多了,接下来冰沁这句还望你牢记在心。”
穆月怔道:“什么时间不多了?”
冰沁解释道:“虽然这里由冰沁所控,但是主人修为尚浅,此次能见到冰沁,全是依仗他笛曲中蕴含的意境。如今笛曲将终,若是此时主人再不离去,待到曲终之后就需费一番功夫才可离去,稍有不慎还可能伤及主人神魂。”
“原来如此,想不到辕公子如此厉害。”穆月忽的又想到一点,说道:“既然如此,那我此次离去后,有机会便再让辕公子为我吹奏一曲,可是又能再来见你?”
冰沁摇头道:“不必了,主人。此次你离去后,冰沁估计就要陷入沉睡,笛曲再奏也是无用的,唯有待你修为有成,才能再次唤醒冰沁。”
不等穆月继续出言,冰沁便将玉指点在她的额间,叮嘱道:“主人,如果此番冰沁没有猜错的话,他的本意是让你明悟剑心,与冰沁之剑心意相通。如今你既然能见到我,这一点想来已是达成。但是冰沁希望你能谨记,冰沁之剑,乃是天赐之器,其中具有惊天动地之威,远不是现今的你能施展出来,纵然有我照料也不可。故而还望主人凡事要量力而行,莫要一意孤行,切记,切记!”
说完此话冰沁指尖冒出一点光芒,没入穆月眉心,让她根本来不及说出半句话,就感到意识一阵昏沉,耳边再次渐渐传来那独特的笛声。
“叮!”光芒闪耀,一柄三尺青锋从剑影乱舞的谷底旋转而出,倒插在坚硬的谷壁之上,险些飞出谷道。而先前辕瞑见到的那伙黑袍人,也就是万真他们三十六天罡,也悄然来到他们头上的谷顶。
万真俯瞰一眼那谷壁之上只余下剑柄在外的青锋,冷道:“一帮废物,连这点小事也办不好,真不知道要他们何用?”
“好了,天一。他们不过是一帮无门无派的散修,你还指望他们能有什么厉害的手段不成?”万真身旁的天二笑道:“若不是因为他们前身常年亡命天涯,与生死作伴,有幸在生死之间寻得大造化,只怕这些亡命之徒,穷其一生也不可能突破至混灵之境。不过话又说回来,若非如此,他们又怎么会选择加入衣冠冢?”
万真语气没有一丝变化,冷道:“废物就是废物,永远都改变不了。”
天二摇了摇头,低头朝谷内看去:“我们这分舵的七十二地煞所学甚杂,纵然是侥幸突破,也是全然不懂真正的修道之行为何。空有一身修为,却施展不开,打不过这两个小娃子也是在情理之中,意料之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