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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末初秋,独孤府。
正厅中,独孤府老爷独孤寂凉端坐在大堂的正中,一手端着一杯茶,大概是已经坐了很久,茶早已凉了,他一手有节律地敲着红木桌子,表情很凝重,像是将如临大敌般。
“老爷,一切都已经安排好了,仆人们也都打发走了,但桌铭依旧坚持和我们一起走。”这时,走近来一个身材窈窕而又不失端庄的女人,正是独孤寂凉的夫人,李玖竹。但她此时却身着一身麻褐色的粗布衣服,即使这样,也掩盖不了她的倾城之美。
“嗯,阿澈呢?”(阿澈:男主独孤玺的乳名)独孤寂凉放下茶杯,问道。
“阿澈,去河边玩了,说是把他以前抓的那些小鱼小虾都放回去,应该一会儿就回来了,反正汪建仁不会这么快就来了,让他去看看也好。”女人走上前,坐到独孤寂凉旁。
“嗯,还是把他叫回来比较妥当。”独孤寂凉沉默了一会儿又一脸焦虑地问道,“阿澈知道了?”
“嗯……应该是知道了。”女人顿了顿,眼眶突然有些湿润,说道,“再过几天就是阿澈的生辰了,老爷。”说着说着,究是没能含住眼泪,簌簌地留了下来,她拉过独孤寂凉的手,情绪已不再像方才那般淡定,“老爷,一起走吧,当初,你迎我进这个家时,就承诺过的,不离不弃,永生永世。呜~”
“一起走吧。”女人早已哭得梨花带雨,这四个字,是她在心里掂量了很久,才挤出来的,这也是她对他的第一次请求。
独孤寂凉饱含柔情地注视着这个女人,心里,是满满的怜惜与惭愧。替她擦干眼泪,轻轻地换了她一声“阿竹”。
“嗯。”就这一声“阿竹”,女人就明白了,这或许是他最后一次唤自己的闺名了,所以,这声“阿竹”和那应的一声“嗯”,都是那么的沉重,沉重得,让人喘不过气来。
女人上前抱住他,并没有再央求什么。因为她心里清楚,他是怎么也不会走的,如果他走了,那些奸臣贼子给他背的黑锅,就再也取不下来了,这将毁了他的一世清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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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把这独孤府给我围起来,胆敢有逃跑者,格杀勿论,嘿嘿嘿嘿……”
“是!”
紧接着,是一串急促的脚步声。
“糟了!阿竹,是王建仁,快,我先护你逃出去,然后你就去找阿澈,一直往东郊走,去那间茅草屋。”独孤寂凉很紧张,虽然他武艺高强,但是毕竟只有他一人,哪能敌过外面的几百人马。
“还有,这本《独孤剑法》是我自创的剑法秘籍,记住,以后,待阿澈到了十五岁,就把这本剑法交给他,这些银两拿去,娘俩以后就算没有我,也要好好过日子。”独孤寂凉边说边从衣服里拿出那本《独孤剑法》和一袋银两,这是他第一次,说这么多话,仿佛是在交待后事。
“寂凉,不要,不要说这些丧气话,一定要好好地回来找我们。”女人拉住他的手,早已哭得梨花带雨。她其实还想央求他,还想说一句“一起走”,但她终是没有说出口。
两人匆匆跑向后院,穿到后院时,也见到了站在大柱旁等待他俩的吴铭。到了后院的大门,果然,早已被围得水泄不通。“只有闯出一条血路了,阿竹,我让你穿的黄金软甲穿没?吴铭,保护好夫人,我掩护你们!”
“嗯!”吴铭从腰间拔出剑。
独孤寂凉也拔出一把青锋利剑,冲向后院大门,立即和那些人厮杀起来。
鲜红的血溅在他们身上,看着那一个个倒下去的尸体和地上一滩滩的鲜血,女人感到从所未有的恐惧,她从小就长在“花园”里,受到所有人的呵护。她从没见过这么残酷的场面,这一刻,她才知道,自己从没长大。那他经历的战场,该溅起多少鲜血?躺下多少具尸体?看着前面这个和她相守多年,不离不弃的人,顿时心中涌起一股暖流,但又想到如今的状况……
“阿竹,小心后面!”独孤寂凉的惊呼把阿竹的思绪唤了回来。阿竹猛转身一看,一个彪形大汉手持一把大刀,直直的朝阿竹砍来,阿竹已经被吓得丢了魂,眼睛愣愣地看着那把大刀砍过来,脚却挪动不了半步。
独孤寂凉见状,急忙一把揽过阿竹,带入怀中,随即又顺势挥起那把青锋利剑挡了下来,一脚猛踢向那大汉的破绽之处――胸膛。那灌气的一脚当真是使足了劲,竟把那大汉踢出了三米之外。但在保护阿竹的同时,独孤寂凉背上也挨了一刀,鲜血飞溅而出,独孤寂凉吃痛,眉间紧蹙,现在情况紧急,不能去捂住伤口,只能任血不停地流。
“看来,只能殊死一搏,快刀斩乱麻了。”独孤寂凉想。
他一手把阿竹推出后院大门,命令吴铭:“吴铭,保护夫人,快跑!”
他布满血丝的双眼看不穿,他的眼神除了不舍,心痛,似乎还有一种帝王般的决绝。
“好好的。”这几个字重重的从阿竹的口中挤出来。
“夫人!”吴铭喊了一声,拉起阿竹就向东跑去,他也怕,怕她会一时冲动跑回去,一切都将前功尽弃,将军用命拼出来的生路也将消去。将军从十五岁起就同他同共生死,一起为那个狗皇帝打天下,他不能辜负他的期望!
阿竹没有回头,她怕她自己一回头就会忍不住想回去。她心里清楚,作为开国大将军的妻,她必须理智。独孤氏一族,就算苟延残喘,也要活下去,为的,就是以后能再高贵的抬起头。
狗皇帝,真够无情的,今日之仇,他日,我必将加倍奉还。
他为一世清誉,留我独守西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