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笔下文学 / 武侠仙侠 / 墨剑飘香 / 第一章 人如其剑

第一章 人如其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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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可以看见剑鞘,也可以看见剑柄,可绝瞧不见剑身,因为剑尚未出鞘。
  因为,剑是从不会轻易出鞘的;若一定说有人见过这柄剑出鞘,那自然是有的——他们都已死去,死在这柄剑下。
  世上便有这样一柄剑,而剑的主人,也同他的剑一般,从不轻易出鞘。他总是将剑‘藏’起来,或许是在腋下,或是在袖口,没人知道,也没人敢去知道。
  他,墨色长袍,和一柄从不出鞘的剑;人们只知道他是一个杀手,有名无姓。
  仇,便是他的名。
  片雪落下,顷刻消融,一袭长袍,既往如墨。
  无一片白,自未曾染过点红。
  行走在这白茫茫的世界里,只有他和雪——黑色和白色。
  他走得很慢,像个步履蹒跚的老者,每落下一步,就会在雪地里留下一个极浅的痕迹。
  ——他停下脚步时,风也停止了呼吸。
  还没有人能挡住他,可以挡住他的,只有仇恨。
  面前,一个八九岁大的女孩,衣衫褴褛,昏倒在雪中。然不过片刻,便有五个汉子狂奔而来,手执明晃晃的刀剑;显然,女孩是他们的猎物。
  雪依旧飘,风已不再呼啸,然冷厉之气不减,五人屏息良久。
  漠北飘雪,天煞孤星;墨衣藏剑,风起龙吟。
  他们越是追到漠北,便越是担惊受怕,可又顾忌帮主的毒辣手段,只好硬着头皮追查下去。无奈时运不济,八月飘雪,让他们几人遇到这天煞孤星。
  “天长地久,仇先生如若不弃,万望笑纳本帮客卿令牌。”一人斗胆而言,“执此令牌,本帮除帮主外无不听从号令!还望仇先生行个方便,让我们带这女孩回帮中交差。”
  “哦。”仇信步向前,解下身上墨袍,内里却是一袭白衣。“我讨厌命令别人,更讨厌别人命令我!”
  众人焦急万分,汗如雨下,倒不是因为仇拒绝了客卿长老的邀请,而是他们眼睁睁看着:仇将墨袍裹在小女孩的身上,继而背起她,便要离去。
  “老大,江湖流言:墨袍藏剑,风起龙吟。此人虽身着墨袍,然里就白衣,更无见半刀一剑,且此时亦无风起,何来龙吟?小弟愚见,水货一枚!”
  “兄弟所言极是!若是走了这娃娃,帮主也定饶不了我等。伸头是一刀,缩头也是一刀,兄弟们不如伸头一搏!”
  “好,就是..干!”五人齐声,然话未毕,忽听风起,隐约龙吟,面面相觑。更要再言,却觉无言语之力,苟生之气,双掌捏喉,相继倒地。
  女孩十分明亮的双眸,只因双眼还太过干净。她隐约瞧见了那柄剑出鞘的光芒,却又如流星般划入剑鞘。
  她继而瞧见了一个黑点——一个白色世界中的黑点。天是白的,地也是白的,一切都是白色的,她的脸也是白的,煞白。
  她盯着他笑,像一朵白色的花。
  “我...我找到...你了,你就是...仇!”
  仇沉默。
  每一朵花都会凋谢,可这一朵,还未曾绽放。
  雪依旧在下,似是要冰封这个世界。
  庙前,一串凌乱脚印,自远处蜿蜒而来。如若不是个傻子,便能看得出这是人的脚印;可若再聪明些,就不难看出这人走的很吃力。
  每一步,都很吃力!
  果然,这人就趴在庙里,一动也不动。他已与一条死狗无异。后背的伤痕,很新,也很乱。
  无论是谁,第一眼都会被这伤痕所吸引。
  其次,便是那柄剑了。剑已微微出鞘,可却没有剑锋,你若再去看剑鞘,才知道自己没有看错。
  剑鞘活脱像一把尺子,剑身是,剑柄也是。与其说这是一柄剑,倒不如说是一把尺子;可就算是一把尺子,有时也会引人觊觎。
  庙外,风雪依旧,两个身影出现在白色世界里。他们像两只狼,循着猎物的脚印,并排走着。
  他们谁也不愿落在后面,可又不愿走在前面。这至少能说明一些问题——这是一个难得的猎物,可越难得的猎物,往往也越危险。
  最终,脚印消失了,眼前是两扇门。他们都是很有耐心的猎人,直到一人拔出剑,轻轻推开其中一扇门。另一人只得静静瞧着,因为他手里没有兵器。
  门只推开了一半,可剑已入鞘。“有东西挡着!”
  门被东西挡住了?那是什么东西?或是说,那不是什么东西,而是一个人?
  可这些问题,此时都与他无关了。这便是两个猎人的好处,不用谁独自承担风险。
  另一人只笑了笑,侧着身从门缝进了去。
  他看见了那东西,是一块石头,一旁的地面还有条长长的拖痕——它显然是被人挪到那里去的。
  “他竟连一块石头也搬不动了!”屋内的人讶道。
  “那是因为他已搬了这一块。”抱剑的少年也跟着进屋,笑着道。他笑自己的同伴太贪心,竟然不顾风险大摇大摆的走进庙里;可看到眼前这一幕,他又笑自己太过谨慎。
  另一扇门后竟也有一块石头,不过却已将门抵死,更没有丝毫挪动的痕迹。
  他们都是聪明人,自然明白这两块石头的差别。
  ‘猎物’先是搬来一块石头,抵住了一扇庙门,却再没力气去搬另一块石头,便只好用力去挪。
  可他只挪到了一半,便再无甚气力了,这扇门自然也只开了一半。
  ——他已是强弩之末,又能逃去哪里呢?
  两人已看到了他。他就趴在曾受人供奉的石像前,而石像早已残缺不堪。
  他们看到那背上的伤口,很新,也很乱。一只老鼠从他身下钻出来,灰溜溜的逃开了。
  他竟已成了一具冰冷的尸体!然后,他们才用眼睛死死盯住那柄剑。
  剑静静躺在地上,微微出鞘。
  “想不到这尺剑竟会落到你千罗手冯云手里,恭喜恭喜啊。”抱剑少年抢先说道。
  他一名少年剑客,剑法已算不错,若有了这柄名剑,岂非能晋为一流剑客。
  冯云只笑了笑,道:“江湖人都称我千罗手,下毒虽有些伎俩,对剑术却是一窍不通,这尺剑自然是归阁下了。”
  “那冯兄岂非要空手而归了,不如你割下他的脑袋,我取了他的剑。”
  他虽年轻,却也知道一些规矩。
  冯云似乎很开心,抱拳道:“如此再好不过,再好不过。”
  可他掌中已多了一柄寸剑。剑虽短,却也能杀人,且最难防。
  千罗手不愧是千罗手,原也是会用剑的。他出手不仅快,连角度都十分刁钻。
  少年剑客只惨叫一声,随即倒下。他瞪大了双眼,嘴巴微微张开。他的剑还在怀里抱着。
  他竟连拔剑的机会都没有!
  任谁也想不出这柄短剑是从哪来的,更想不出一个人在抱拳的时候,也能出手杀人。
  冯云残忍的笑,没有人能和他分享猎物,除非自己死了。这,便是两个猎人的坏处。
  他拾起尺剑,缓缓拔出。这柄独一无二的名剑,此刻就被他握在手中。
  他兴奋!
  他的手在颤抖!
  可尺剑却突然跌落,他的手也抖动更厉害了!
  他低头看去,一柄短剑从背后穿过他的胸膛。一柄他再熟悉不过的剑——他杀少年的剑!
  他不相信这是真的,他坚信这是个梦。他方才还紧紧握着尺剑,现在却又要死了。
  ——一个愚蠢的梦,可笑的梦。
  少年望着冯云的尸体,嘴角露出一丝阴冷的笑。他一直是个很有手段的人,只是很少有人活着知道这些。
  他假装被剑刺中,又假装中了剑上喂好的毒。他不过是用手指接住剑尖,顺势倒下去。
  可有些人却偏偏认为他死了!
  现在,庙中只剩他一个活人了。他盯着那柄尺剑,瞳孔逐渐放大,良久......
  他的身体猛地一颤,像是被鞭子狠狠抽打了一下。他的眼中充满了恨,可还是夺门而出。
  风已停,雪已住。
  庙中已生出一堆火,柴枯了许久,近来却又湿了,不时发出嗤嗤的声音。
  仇就坐在那里,他喜欢火,更喜欢生火。
  火能驱走黑暗、寒冷和野兽,却驱走不了一个人心中的恨。
  “我爹爹说......只有你会替他报仇。”她说话又轻又低,显然有些难为情。
  是啊,谁会替一个素不相识的人报仇呢!
  “白迁,天水帮帮主,纵横岭南十余载,死了不找朋友替他报仇,却来找我吗?”仇讪笑着,忽而抬头问道“岭南据此多远?”
  她摇头。
  “那你走了多少天?”
  “三天…或者四天?”
  仇笑道:“你若不是在撒谎,那就是记错了日子。”
  “没有记错。”她争辩道,“我遇到两个好人,他们用马车载我到了漠北,又说一辈子都不会踏进漠北一步,便放下我一个人。”
  “那两个好人,一个是瞎子,一个是聋子,对不对呀,小妹妹。”石像旁那具‘尸体’笑嘻嘻爬了起来,走到仇身旁坐下来,脑袋枕在他的肩膀上,咯咯的笑。
  “我叫素灵,不过你得叫我姐姐。你叫白月儿,月儿悦耳乐尔曰二...”
  白月儿初见‘诈尸’,吓得不轻,更多则是愕然。她与素灵并不相识,可对方却对自己了如指掌,而且似乎和仇也很熟。
  “你如果想求他替你爹爹报仇,恐怕会变成个哑巴。”素灵搂紧仇的胳膊骂道,“他是个死人,心肠比石头还要硬!”
  白月儿喃喃道,“我不怕变成哑巴,况且他是个活人,心肠也不硬。”
  “我只会杀人,这样的人心肠从来都不会太软。”他说这话时很轻,很冷,深入骨髓的冷,不论你身旁是火焰。
  仇从怀中掏出一个白色小瓶,却被素灵抢先夺去。
  “她是我妹妹,她是我妹妹!”素灵跳起来,向白月儿叫到:“快叫我姐姐!”
  白月儿笑了,笑的似乎又是个孩子了。“姐姐姐姐姐姐...”
  素灵笑了,也哭了。“你听到了吧,她是我妹妹,我不许你这么对她!”
  仇不语,起身走到门前,“你不是你姐姐,她也不是你。所以下次见面时,我希望她再也不会说话”
  素灵却不笑了,也不哭了。“你去做什么?”
  “杀人!”仇冷冷道。
  推开门,重新闯进这白茫茫的世界里,狂风压向大地,暴雪就要来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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